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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装在透明的瓶子里,上面没有标签,颜色则呈现着近似于红酒的鲜艳,只是略略的淡上些许,应当是当地的特产。
客户自斟自饮了一杯,很是豪爽。
容宴西接过他那杯嗅了嗅,见味道不像红酒,反倒浓郁扑鼻,则是有点犯难。
他今天刚跟安檀保证过跟应酬有关的事,这会儿若是喝了烈酒回去,岂不是食言?
“容总放心,这酒度数不高,回去不会被夫人念叨的。”客户自己就是个妻管严,一眼看过去就猜出容宴西在担心什么了。
桌上其他人都已经喝了。
容宴西出门在外,该讲的礼数还是要讲的,见状也端起杯子来喝了,酒分明是冷的,入喉时却有一股**暖意,但度数确实是不高,他当即放下心来。
餐厅是张秘书照着客户喜好订的海鲜酒楼,除龙虾之类的招牌菜外,还有很地道的生腌。
容辞对此敬谢不敏,但他对旁人的口味并无意见,只是吃的很少,不寒暄聊天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喝海鲜粥。
相比于菜肴,他倒是酒喝的更多,外面天气冷,暖身的酒喝下去,四肢百骸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舒服,加上心里有事的缘故,不知不觉中就喝多了。
因为客户明早还要赶飞机的缘故,应酬结束得不算晚,十点钟左右就散了。
客户替夫人拿上外套,两人手挽着手上了车,一看就是能恩爱到老的模样,其他人也是摇了各自的伴侣来接,看起来很是幸福。
容宴西独自开车来的,这时喝了酒,自然不可能再开车回去,找个代驾倒是也不难,可他望着不远处的灯火,忽然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孤独。
这些灯里面没有哪一盏是为他留的。
人一旦喝醉了,藏在内心深处的脆弱和忧虑就全都掩盖不住了,他放弃了自欺欺人,往酒楼旁边的长椅上一坐,试图用冷风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容宴西的表情才没有那么凝重了。
可打电话过来的人并不是安檀。
张秘书为了并购案的事在临市出差,今晚的安排全都是通过电话指挥秘书处的人做的,这时打电话过来,纯粹就是为了跟他沟通一下工作进度。
容宴西听到跟工作有关的话题,强行让自己进入了状态。
“……既然一切顺利,那么备用方案就不必考虑了,尽快推进落实,把事情定下来就好,至于原本的管理层暂时也先不要动,先稳住核心的技术部门,等情况稳定了,再换上我们自己的人……”
他思路清晰,话也说得清楚,只是语速比以往快了不少,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还真不会听出不对劲。
张秘书讲完正事后问:“容总,应酬还没结束么?”
容宴西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比先前更汹涌的醉意涌了上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