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的脸瞬间就红透了,她想望天,可是在拥挤的公交车里抬头,只能看到其他高个子乘客的后脑勺;她想看地,但在这里站稳就够难的了,她怕不是随时预备着撞到别人身上去。
一番犹豫为难过后,她果断看向了顾归帆的眼睛。
顾归帆跟她对视片刻,忽然被烫到似的移开了目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脖颈和耳根也渐渐泛起了红晕。
“对不起。”他望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说,“我不该不理你,但我星期六是真得有事,至于今天还有星期天,则是觉得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容易急了:“什么叫没有必要?”
公交车里到处都是谈话声和打游戏外放的配乐,他们两个的话音根本是无人在意,她因此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反正车里人这么多,他在到站之前根本就跑不掉。
顾归帆爱说真话的性子从这时起已经初见端倪,他俯首答道:“那天你小姨叫你出去说了很多话,我想不会有哪个女孩子的家长愿意看到自家孩子跟早恋沾边。”
他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容易的小姨看他的目光很复杂,并不是讨厌他,却也没有多少喜欢,更像是敬而远之,或者心中有愧。
顾归帆心如明镜,料定这一切肯定是跟他的父亲有关,他不想让容易为难,主动选择了疏远。
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容易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看了又看,原本就红的脸颊很快由苹果变成了熟透的番茄,她像是被打开了心底的潘多拉魔盒一样,瞬间就心思活络了起来了。
原来他知道他们是可以早恋的。
可谁说早恋就一定不利于学生的身心健康了,只要他们能在成年之前一直保持友谊,然后等到成年后再变质不就行了?
容易想得清清楚楚,并且笃定自已能做到,她的心情变化比六月的天气还快,这时就笑着答道:“你多虑了,我爸妈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们特别开明,很支持我们做朋友。”
她自动给容宴西和安檀的意思加上了一层滤镜。
顾归帆看着她的笑容,心情跟着变得轻松了一分,只是一分而已,再多就没有了,他勉强不让自已的思绪往深处落,理智评价道:“容叔叔和安檀阿姨都是好人。”
容易喜欢听人夸奖她的家人,跟着点头说:“那是当然了,你也不看看自小受他们熏陶的我是个多受好评的优秀人物,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我们都搭一辆公交车了,不如你去我家玩吧。”
她是心血来潮,若是不成也没关系的,但顾归帆拒绝的实在太坚定了,他毫不犹豫的表示:“这不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