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双手合十还是十分虔诚:“没关系,只要灶王爷能听到我的诉求,晚些兑现也可以。” 容易求的不是成绩,或者说不只是成绩,她卷子早就交了,对于木已成舟的事求神也是没用的,她比较在意的是顾归帆先前提过的结果。 他说考试结束前说那些会影响心情,所以要等拿了成绩再说,那不就是今天么? 容易一脸认真的对白琴书又道:“奶奶,您什么时候再供灶王爷?要是我这次许愿管用,下次您供的时候,我也来拜一拜。” 白琴书当时就笑了:“那你问的可真是时候,马上就小年了,到时候你可以向他汇报这一年来的德行,当然,闯了祸也没关系,你是小孩子,有了又甜又黏的灶糖,灶王爷会原谅你的。” 其实随着现在时代的发展,年轻人里已经很少有记得要拜灶王爷的了,现在容易有这个心思,让白阿姨很是欣慰。 容易若有所思地点了头,心里其实并不怎么信这些,可转念想起顾归帆家里不像是供过灶王爷的样子,又对此有了几分相信。 说不定真是因为他平日里不爱这些,所以跟世界的联系太少,最近这才会看起来怪怪的。 拿成绩不是上课,没了晚自习和早读的束缚,只要能按时到学校也就得了,容易跟白阿姨聊了一会儿,等吃过早餐才慢悠悠的上学去了。 开车送她的人是刘哥,见她心情很不错地哼着歌,想到即将到来的假期也是心情大好。 两人天南海北的闲聊起来。 容易想问问刘哥,他之前送顾归帆回家那几次时留下的具体印象怎么样,又不知道该如何铺垫,索性开门见山的问:“刘哥,你觉得顾归帆怎么样?” “他?”刘哥反应了一下说,“他挺好的啊,人礼貌,外形条件也好,就是小小年纪也太礼貌了,不过你跟他交朋友的话,家里人肯定特别放心,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容易要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就不至于为了如何铺垫感到纠结为难了,她忽闪了眼睫毛说:“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刘哥二十多岁的年纪,对于青春期少男少女的那些事还是能理解的,这时便半开玩笑的说:“虽然他人是挺不错的,但要是你早恋的话,我还是得告诉你父母一声,所以你可千万三思。” 一句话就说得向来伶牙俐齿的容易无言以对了,她胆子再大也还是个学生,深知如果自己高一就早恋,那家里的长辈再怎么开明,都是不能够接受的。 容宴西和安檀一向很疼爱她,但在这件事上兴许也还是会选择站在传统的一边,甚至有可能让她转学,或者索性把事情告诉顾家。 早恋是两个人的事,一般学校里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要告诉双方家长的,可顾归帆的情况显然不太一样,能为他负责的家长不在这里,至于顾家其他人…… 容易一想到顾家老爷子看似客气实则疏离的态度和顾家其他跟顾归帆同辈的堂兄弟的反应就忍不住要替他感到愤愤不平,然后自行将实话实说的可能给掐灭在了摇篮里。 哪怕她心知肚明,在见到顾归帆之前,这一切的想法都不过是自作多情,也还是无法不替他考虑,讪笑着对刘哥说:“我怎么可能早恋呢?就算谈也得避开家人悄悄谈,不能自投罗网。” 她打小是个聪明孩子,有了这句铺垫,就算刘哥真得放心不下,跑去跟家里人告上一状也照样能糊弄过去。 反正只要她不认,他们总不能屈打成招。 容易跟回校拿成绩的大部分同学一样,都没有继续穿校服,而是换了自己的衣服,简单的牛角扣大衣配一条纯色羊毛围巾,恰好托出她被微卷长发衬托出的小小脸庞。 随着头发长度的不断增长,她的自来卷是变得越发明显了,越到发梢位置越卷,之前还被风纪老师拦下来过,问她是不是悄悄的去烫头发了,等得知她是自来卷,这才没有再逮着她问。 容易为此很是唉声叹气了一阵,而顾归帆听完她的抱怨,则是当即发挥了实干派的优势,买了个直发板来给她用。 起初这东西还是有点效果的,但时间一长,容易还是受不了了,原因无它,主要是一想到每天早上要为了夹头发早起就受不了。 那可是高中生的二十分钟! 容易坚持了不到一个月就半途而废,下次再遇到有人问她头发是 怎么回事,索性就满嘴跑火车,说是她之前扎麻花辫的时间太久,头发还没有恢复过来。 托她夏天总扎丸子头的福,这话还真有人信。 拿成绩这天连校服都不强制要求穿,发型自然也可以随意些,容易索性就披散着海藻似的长发,跟只快乐的小鸟似的从风纪老师面前飞进去了。 风纪老师下意识地想说她两句,转念看到旁边路过的把发型剃成了狼尾的男生,这才再顾不上管她,二话不说就追那个男生去了。 哪怕下午就该放寒假了,这个发型也严重违法校规校纪! 容易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热闹只要不烧到自己身上,那就是有趣的,直到瞧见教学楼侧面一闪而过的身影之前,她嘴角弧度都是上翘的。 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她仅凭帆布挎包和那件冲锋衣就断定那个人是顾归帆了。 顾归帆从来都是个好学生,会在拿卷子这天早早来学校是很正常的事,可他好端端的去那边做什么?自行车棚明明是在另一边。 容易好奇地走了过去,她下意识地放轻脚步,预备着如果他没能发现自己,就悄悄地给他一个“惊喜”。 她没想到,结果其实是自己有惊无喜。 教学楼右侧是个校友捐赠的小花园,用以跟另一边的篮球场隔离开来,临近寒假,花自然是没得看了,人也很少,但松柏还是很茂盛的,其中有几棵松树更是高得堪比升旗仪式上的旗杆。 容易走过去的时候,顾归帆就站在其中一棵松树旁边,正背对着她在跟一个有些眼熟的女生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