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龙呜咽着说。
他这次倒是不怎么咳了。
齐越暗自吃惊,因为他知道,这有点像是回光返照,这么重的伤,不太可能有这样的精神状态。
“我留下,咳咳,你赶紧走吧。”
孙大龙抹了一把眼泪。
齐越愕然:“……你留下?”
孙大龙平复了情绪:“在部队上,这种伤我见得多了,没一个能救回来的,我要是走了,会连累你的。”
齐越说:“要是手术及时……”
孙大龙说:“就算有医生,时间上也来不及了,我的伤自己清楚。我是个大老粗,不会讲大道理,政委经常给我们讲课,他说,干革命就会有牺牲,但要牺牲的有价值!齐同志,你忙活了半天,我不知道你想干啥,你也不用告诉我,但我知道,我留下来,会让这个假现场更逼真——我只想死的有价值!”
说着话,他抄起步枪,开门下车。
齐越作势想要阻拦。
“你不走,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孙大龙倒转枪口抵住下颏。
只看他的决然,绝不是说说而已。
齐越默然片刻,敬了一个军礼。
孙大龙咧嘴笑了笑,扶着教堂外墙蹒跚而行,他的伤还在流血,血水混着雨水,在他身上蜿蜒流淌。
……
第二天上午。
特务科行动队副队长室。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