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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戏之时(11)
第二天早上伊琉被阳光刺得睁开右眼,模模糊糊的好似看见有人怯生生的站在她床边叫唤她,脑袋沉重不已的伊琉又闭上眼睛,声音快速远去。深夜伊琉第二次转醒,感觉有人替她盖了被子并且身边热烘烘的,就着月光懒得动弹的她只看见许多银色长发,潜意识里将其划分为无害品种,再次闭上眼睛。第三天傍晚,伊琉总算恢复了气力,并且比三天前更加轻快,她一动攀在她身上的人也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还一副呜呜嗯嗯睡得意犹未尽的样子。
伊琉哗啦一声扯过薄被将坦荡的身子卷起来,“干什么脱光衣服睡在我床上?!”
因为睡过头而脑袋沉闷的妖精扑棱扑棱的呆看着她,“因为那样更暖和啊……伊琉身上有一种实在非常非常好闻的气味……”含糊的说着,斯洛斯环住伊琉一条手臂,贪婪又勾人的嗅她肌肤上的气息。“那天的琴声,很好听呢……”
“琴声?”
“难道那天不是伊琉在弹钢琴吗?”渐渐清醒的斯洛斯发现伊琉似乎处于很好说话的状态,到现在都没甩开他,于是趁机又搂紧了些,光着身子将脸蛋搁在伊琉肩上蹭啊蹭。
“钢琴?”伊琉笑了,“我又不会弹钢琴,怎么可能是我!小家伙,穿衣服,不然我把你从阳台扔沙滩上去。”
不会弹钢琴?!斯洛斯惊诧,伊琉这是怎么了?三天前的夜晚那么多人亲眼见证她在音乐会场的舞台上演奏,怎么凭白无故的就矢口否认了呢,难道有什么目的吗?
“动作快一点!穿了衣服过来帮我缠绷带!”
“啊!是!这就来!”
沙滩上,K在夜殿的看护下拍动着普通人肉眼难见的蝠翼快乐奔跑,对吸血鬼的K而言傍晚才是清晨。今日是他能待在黄金海滩游玩的最后一天,小家伙尽情穿梭在美女堆里,欣赏各式泳衣的同时还不时用标致的小脸蛋和纯真无害的笑容骗吃骗喝。被小萝拉鄙视后,也不知出于故意还是真的不小心,一脚踩坏了萝拉用沙子奋战了一下午才建成的城堡,被飚火的萝拉提着小公主裙追了几百米。
罗伊斯左瞧瞧右瞧瞧,确认姑姑伊芙不在,又自顾自的在沙滩与海水交界处摸螃蟹了,他坚信萝拉的直拳能摆平小色鬼。
相比忙碌的小吸血鬼,他爹可就无事可做了,即使最胆大的一名女孩子竟换了八件各种款式的泳衣在他面前来回走过五十多回,夜殿依旧没被挑起兴趣,怪不得这两年苏维急得团团转:色小子不看美女了,怎叫他安心!实在无聊至极,即使傍晚了还热得他没有劲道,夜殿索性购置了画板画布和颜料,在沙滩上画起海景来。
夜殿还会画画?那当然!画画哄女人可是花花公子的必修课程,与会一门迷人的乐器同等重要。
发现原本时不时瞟他一眼的爹地对自己的关注度明显降低,K心里有些不开心了,啪嗒啪嗒踩着海水跑回来,费力的踮起脚尖扯他爹地的衬衫下摆,“在做什么咩!K也要看,也要看咩!”
夜殿差点被他拉翻了颜料盘,不得已将他抱起来使其能看见画板:暗橙色的太阳大半沉入海面,蓝色的天空与大海越接近太阳越发殷红,水面深蓝层层递进,波光凌凌,原本金色的沙滩也变成了一种柔和的蓝色系,没有人,只有一座半塌的沙做城堡。
小家伙熟练的顺着他爹大腿滑下落地,闪到夜殿画境里头沙堡的位置,摆了个可爱的Pose往那儿一站冲他穷使眼色。
夜殿汗颜,忍不住嘀咕,“像谁呢这是……”
嬉戏之时(12)
小萝拉见K盗用她的辛苦成果更加生气,用搬运沙子建城堡的小桶装了满满一桶海水,趁K还在自恋傻笑中兜头灌下,同样提了个小桶但是小桶里只装螃蟹、寄居蟹的罗伊斯直摇头,“惹萝拉是最不明智的行为,‘克伦威尔的直拳公主’这个称号可不是乱说的。”
听力甚佳的夜殿再一次因童言失笑,问道,“那罗伊斯小王子,你的称号叫什么?”
“天才的捕蟹王子!”罗伊斯表情认真,“在这之前也叫过‘鸟蛋杀手王子’、‘最佳蜻蜓射手王子’、‘小蝌蚪的公敌王子’、‘百年来最佳捞金鱼能手王子’……还有……还有……”
夜殿心念:和罗伊斯一比,K真的不算调皮,他最多也只是掀掀漂亮女孩的裙子、将脑袋埋在丰满美女阿姨的胸脯里、或者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琴的床上和浴缸里头、外加向女仆雪莉献媚卖乖骗些点心吃,其他坏事特别是杀生的事儿他不干。夜殿点点头,“还好,深空还是个好孩子……”
也就是和罗伊斯说了几句话的时间,再回头夜殿已找寻不到K的身影,连气息都捕捉不到。忽然听闻一声大喊,“快救人啊!有个小孩子被浪冲走了!”
罗伊斯刚想告诉夜殿K和萝拉追打着向东边跑去不可能落水,他眼前的男人已然不见,一秒钟后,画笔才啪嗒落地。罗伊斯愣了半天,他六岁的小脑袋无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会令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
K在天黑了收拾东西回旅馆的人群中穿梭,
', ' ')('没一会儿就和萝拉走散,小家伙的视线里只有一双双大腿在眼前晃动,弄得他晕晕乎乎又跌跌撞撞,尽量朝人群少的地方跑,跑着跑着,眼前景色骤变,到了一片无人的海滩上。待他想起看看萝拉是否还在身后追的时候,才发现四周除了一栋别墅外毫无人烟。夕阳映水,沧海似血,他情不自禁的被这地段的美景吸引。其实,K已经到达相当接近禁忌森林的海滩,也是黄金海滩的最佳风景地。
绑好了绷带,伊琉微微一皱眉:有人穿过了别墅周围的空间领域。
斯洛斯疑惑,“怎么了?”
“有谁闯进来了。”
“清除掉吗?”
“清除。……唔,等等,我去,没想到人界还有生物能突破我的领域!”
“这种小事情我去就可以了,伊琉吹吹海风吧!”
伊琉突然抓住斯洛斯的手腕,变了语气,“我的话没听到?还是说你想违抗我?”
妖精微微一瘪唇线精致的小嘴,顺服的在她身前跪下,“……斯洛斯不敢。”
伊琉在右大腿根处绑上龙筋刀套和“十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闭上眼凝神搜索片刻,她欢喜道,“找到了!”一个空间瞬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K背后,K根本没反应,伊琉微微一愣:小孩子?吸血鬼?!人界还有吸血鬼??
K小鼻子耸动,头顶呆毛似天线咻的竖起,“真香咩……难道有美女姐姐在附近吗?”
一回头,看见两条性感至极的大腿,比他以往看过的任何美腿都具有压倒性的魅惑力,小家伙出于英雄本色当场抱了上去,想都不用想便开始佯装大哭,“呜哇哇哇哇……姐姐我迷路了!找不到爹地了!好怕怕咩……”一边嚎啕一边把腿当成树干往上爬,目标是——更加软绵绵的地方!
可是小家伙的如意算盘打歪了,戳到脑门的是样硬邦邦的东西,他就这么挂在伊琉腰间定睛一看,是把匕首的刀柄,同时头顶传来似笑非笑的女性声音。
“再叫,切了你的蝠翼!~”
小家伙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钉子,这枚钉子还将锐头扎向他最宝贝的身体一部分——蝠翼,顿时上下不得:继续往上爬,脑门被刀柄顶住,就这么松手下滑,又不甘心,小家伙仰起脸摆出纯真无害的笑容,刚想拿这个杀手锏来献媚,忽而愣住了。
就他这一顿,从伊琉腰间唰的下滑。
看到K的正面小脸伊琉也是一呆,鬼使神差的竟伸手托住他下坠的小屁股。
视线相对,静息无语,某种奇妙的感觉将两人笼罩。
嬉戏之时(13)
K失踪了两夜一日。
三天前索菲娅被普罗拉斯的现任国王和王后“强行”接回那个盛开着薰衣草的美丽国度;帝国财务大臣迪诺在第一天开幕式结束后也回了暗夜帝国,因此,唯一知晓“水上乐园”完整地图、能猜到K或许在哪儿的两人都离开了黄金海滩。现今留守乐园的负责人甚至都不晓得最靠近禁忌森林的沙滩上还有一栋女帝的豪华私宅!毕竟在建造时这块地盘就应了修尔的意思秘密预留给伊琉,空地四周用伊琉以自己的空间之力填充的晶石设下了空间隔绝领域,除非神冥两界顶级高手级别的人物,凡人发现不得。
黎明前的星光下,夜殿双目呆滞伫在漆黑一片的苍茫大海边,愣愣望着吞噬了他最后希望的海洋。
几乎翻遍了乐园的每一粒沙子,愣是没再感应到儿子的气息,虽然罗伊斯和萝拉都说K没有落水,最后看见他的时候在往东边沙滩跑,可就是找不到K的影子。缇娜每隔五分钟便占卜一次,却是虚无之境,仿佛K根本不存在于这个空间。夜殿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不仅夜殿,伊芙、索菲琳、安德鲁、缇娜以及琴、白兰地等人都只有这么一种想法——K被海浪卷走了。这附近并无小岛,两天在沙滩上找寻不到,这个小生命定是凶多吉少。看着夜殿两夜一日分秒不歇的背影,谁都不敢劝他别再找了。
“我拿什么脸来见你,安娜……”
暗哑的声音被水花声淹没,夜殿已有死心,却觉得自己连用死亡解脱的资格都没有。安娜是如何珍重的将这个小宝贝交到他手上,在她生命的最后两年里千叮咛万嘱咐,这才五年半,夜殿和K共处了才五年半!离约定的280岁成年还有那么久那么久,珍宝就被他大意遗失了……
重重一拳揍向夜殿后脑,出手凶猛毫不留情面。伴随着几个女人的惊叫,失魂的夜殿被打得直接扑倒在浅滩上,一脸水和沙,紧接着被安德鲁揪住衬衫。烈焰贤者双眼爆红,比夜殿更先失控,连缇娜都强忍着泪站在一边都不敢拉他。安德鲁狠狠将吸血鬼从水里拽起来拼命摇晃,用变了调的声音吼道,“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日落前要是再看不到安娜的儿子,我就杀了你!听到没有!我定让你好死不得!!!”
忽然间,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情感的琴心中一动:那个害死姐姐的男人,大概哭了……虽然脸上满是水渍也辨不清哪是海水哪是泪,但他的眼神在哭,自责到绝望。琴与夜殿父子同在“夜色幻想曲”酒吧居住三年
', ' ')('多,最是见证了夜殿对K的点滴关爱,深知他把这个儿子看得比命更重要,见他独自在墓前饮酒的时候,甚至觉得K才是这个心如死潭的男人还能活着的理由,这一次,他残存的生命算是终结了。想到此处,不由得扑身上前,以一个女子弱小的力量生生扳开安德鲁揪住夜殿的手。
宝贝孙女安娜死了,今次连安娜唯一的骨肉又尸骨无存,昔日号称魔法界“流氓贤者”而叱咤四方的安德鲁当真老了,竟在拉扯中被个小女子推倒在地,一口急气憋在老人心里,喉头微甜哇的一大口鲜血沾湿衣襟,把缇娜吓得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哗狂流,见缇娜慌了手脚,白兰地等人七手八脚的把还在不断咒骂的烈焰贤者抬回旅馆。
良久,夜殿抹了把脸上的水,海岸线上泛起微弱的白芒,下一个黎明即将到来。
两人皆被浪花打湿了衣衫,冰凉的海水中,唯一带着热度的是琴温暖的手。琴刚想开口说话,被夜殿猛的抱入怀中。不知是不想被看到酒红色眼眸里流淌的泪,还是此刻需要一个实实在在又暖烘烘软绵绵的躯体来慰藉心中失去儿子的恐慌,夜殿将琴牢牢锁在双臂间,额头埋在她脑后长发里,健壮的身体却怎么也止不住颤抖。
琴吓了一大跳,几乎尖叫出声,一张姣好的脸从脖子根红到了耳根,好几分钟才勉强平定如雷的心跳,心想:这难道就是姐姐所说的“男人脆弱的一面”?!再成功的男人也会有这样一种时刻,再完美的男人也会有这样一个空隙,千年难得的机会,这空隙,要不要……钻一下?
嬉戏之时(14)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连身体都不自觉的发烫。
怎么勾引男人琴在酒吧里见得多了,无非就是用女人的身体,不得不承认,死对头白兰地是这中高手。舞娘本妓女出身,这才是琴最看不起她的地方。白兰地在被招揽进酒吧之前就和夜殿有约定,在不坏风俗的前提下、在不给K带来坏影响的前提下,同意她私下在非工作时间重操旧业赚外快,毕竟舞娘白兰地已到徐娘之龄,夜殿不可能给她养老,她要趁姿色尚存之时多多攒钱过不愁衣食的下半辈子,所以白兰地在酒吧里暗中勾人最是勤快,因此多多少少注意着白兰地的琴也多多少少学了一些小手段。此刻使用,她有八成自信能同夜殿发生肌肤之亲。
不料夜殿却松开了手,轻声一句“抱歉”,将琴扶了起来。
身体猛地一震,夜殿风驰电掣般回头,K竟然在一个黑色高级领域内凭空出现。小家伙看了眼他爹和琴掺在一起的手臂,歪歪头,“……做什么咩?”
琴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就甩开夜殿,“你、你爹地摔了!啊,呸呸呸,不是,我摔了,你爹地扶我呢!”
K眨巴了两下眼睛,欢快的扑入全身僵硬的夜殿怀里,“爹地爹地!K好想你咩!爹地诶!K找到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美女姐姐,她带K去海里看发光的水母和小美人鱼咩!还给K吃好多好吃的,还有还有,K和美女姐姐一起睡觉觉了哦!好香好软咩~~~~美女姐姐还给K扇扇子了哟!羡慕吧!咩哈哈哈……”
K抬头,得意的笑容变成恐惧,夜殿左手一巴掌扇上去,K立即嚎啕大哭,泪珠四溅。这是夜殿第一次认真的动手打他。
夜殿蹲下身子抱住惊恐不已的儿子,在他耳边一字一句清晰道,“痛吗?多痛就是我有多担心你。……深空,能活着回来真好……真好……”
才五岁半的小家伙无法理解夜殿的心情,只觉得万分委屈,在奇遇之后最想和其分享快乐的父亲竟然打他。虽然夜殿这左手的一巴掌并非很用力,但对皮薄肉细的小家伙来讲不得不说是记重手。哭声一阵凶过一阵,到最后甚至哭嚷道“不要坏爹地要美女姐姐”。夜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压在心里的巨石总算消失了。还来不及问他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家伙便含着泪呜呜咽咽的熟睡过去。一脸泪痕,眼睛都哭肿了,甚叫人心疼。
琴也在边上轻轻笑着抹眼泪,却对K的话不怎么相信。什么美人鱼、发光的水母,据说这些生物都生活在几千米深的大海里,K怎么可能看到!定是小家伙在某个女性那儿吃饱喝足睡了一大觉,梦糊涂了。
亲眼见到熟睡的小家伙,烈焰贤者终是缓过来,这一闹腾仅仅两日间,两鬓竟花白了一大片,老态渐现。但脾气倒越发幼龄了,靠在床上的安德鲁一把抢过小宝贝,往自己身边被子里头一塞,不改强抢流氓性,缇娜扑哧一笑,安德鲁翻了个身充耳不闻,只管一遍又一遍抚摸小家伙的脸颊五官、小手小脚。缇娜把还湿透的夜殿拉到门外,“今晚小宝贝就放在我们这儿了,你好好休息吧。”
夜殿自是不舍,他也是两天没瞧见儿子了,这才抱上手几分钟就给抢去了。不过没办法,谁叫安德鲁是安娜的爷爷!
夜殿刚回到自己卧房门口,看见等候在那儿的舞娘白兰地,夜殿问了声何事,白兰地勾唇笑道,“店长,你不知道吗?今天是琴妹妹的生日。”说着白兰地拿过夜殿手上的钥匙,自顾自打开了房门,边看边走边道,“反正今晚儿小店长不在,就我们‘夜色幻想曲’的人
', ' ')('来开个生日派对吧!小琴都21岁了呢!同时也算是给女仆‘雪莉’的送别晚会,她和店长的契约没几天就要结束了吧!我呢,也打算这次玩完儿找个地方安分过日子,金币已经存够了,我也该收手了。”白兰地一个舞步回旋,冲夜殿眨眨眼,“大家的时间都不多了……派对的申请,店长可同意?”
于情于理,似乎都拒绝不得。本打算好好休息一天的吸血鬼店长只得点头。心思纯良的夜殿丝毫没有想过,琴是玛莎拉领养的孤儿,玛莎拉甚至琴自己都不知道琴的生日是几月几日,白兰地又怎么可能知道?
这不大不小的算计,只因时间不多了,女人的美丽是有期限的。
由倡议者白兰地负责策划筹办,地点是夜殿的旅店住房,参加派对的有夜殿、舞娘白兰地、夜色幻想曲的二把手接班人琴、战斗女仆雪莉、调酒师威士忌、天然呆又海量的朗姆六人。
此乃成年人的派对。
嬉戏之时(15)
这日中午白兰地在午餐前做完派对的一切准备,整体计划她已酝酿多时,只等琴开窍的那天,如今万事俱备。她找了个机会巧妙的赶走围在琴身边不怀好意的男性,勾着琴半真半假的笑道,“今早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小琴儿,店长的胸膛可宽厚暖和?”
想起清晨被夜殿紧紧抱住的一幕,琴自感脸上着火,心想白兰地这女人不来嘲讽自己才是怪,当即回嘴,“当然!”
白兰地加深了笑意,指甲轻巧掠过琴的下唇,同时低语,“不晓得店长床上功夫如何,就我看来,值得一试。”
少女身心的琴怎受得了白兰地这副浪荡姿态,一耸肩膀甩开她勾上来的手臂,皱眉道,“都一把年纪了,白兰地阿姨,你歇歇吧,不然身体垮了有再多的钱也活不长。”
“唉……阿姨就阿姨吧,”白兰地反常的没有发怒,“我宁愿风流死,也不要穷饿死。从未挨过饿的小女孩儿,生活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你的命可比我的好多了。”
从小失去父母成为孤儿,有幸得玛莎拉抚养长大,在刚刚能用自己的力量回报玛莎拉的时候,这位待她如亲人的好姐姐就永远地离开了。琴向来只觉得自己命惨,一听白兰地说她命好,嘁了声,也不愿费力争辩,只当白兰地放空话。刚转身离开之际又听到舞娘的声音,“上午我随口说了句今天是你生日,店长当下决定给你办生日派对,拉着我忙活到刚才。”
琴诧异着转过身,白兰地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次是我乱说话惹出的事,但我觉得这是你的机会。如果我会错了意你当真对店长无情,我这就去和店长解释道歉。……琴,我是踏错道的女人,你是个干干净净的好女孩儿,所以我更要劝你,机会只有一次,你不可能无名无份同店长他们生活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店长他有……!”
白兰地做了个手势让她打住,琴内心的动摇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白兰地点了根烟,“你愿意将深空当自己的孩子来抚养吗?”白兰地提出问题,但没有给琴仔细思考的时间,紧接着又道,“店长有爱人,这我们都知道,但现在活着的是店长和深空。长眠于地下之人只能存在于记忆,而陈旧的记忆是能被新记忆覆盖的。”白兰地选择在这时候停顿让混乱的琴稍稍想想。抽掉小半根烟,弹落烟灰,“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店长心里有别的女人,那么至少,抱着你的时候他身上留有的,是你的气味。”
琴就快下定决心,突然怀着三分警惕道,“为什么要帮我,这事对你有害无益。”
“……因为我羡慕你。”白兰地扔掉烟头,轻声说完不再看琴。
良久,传来琴低低的声音,透出一丝少女的娇羞,“那我该……具体怎么做才行……?”
一个小时后,白兰地敲开了女仆雪莉的房门,雪莉已经脱去碍手碍脚的女仆装,换成心脏部位护有小秘银板而下身为纯色短裙的贴身战斗装束,银与白的组合,圣洁耀人。一人高的银枪折叠成四段插在右后腰,床上打开的皮箱边放着一套质地优良的修女服,皮箱内装有银针、十字架、圣水瓶等各种对黑暗生物的武器。
白兰地目瞪口呆,她原本猜测雪莉是自由佣兵之类的人,事实与臆想的差距太大,“你、你竟然是光明圣教的圣枪修女!!!”
光明圣教的修女分为两类,一类弱不禁风,以吟诵和魔法为攻击手段。另一类则是少见的武斗派,多使用银枪,也有用银剑银弓等武器的,大陆上统称其为圣枪修女。圣枪修女不参与教内权力斗争,她们的存在只为歼灭黑暗生物,所以圣教大乱了十多年雪莉还能存活至今。雪莉的装备上有一小块秘银护心镜,虽然同冰之使者那种全身秘银铠甲的大人物没法比,但能用上秘银装备的圣教人员地位绝不会低,至少雪莉的歼灭功绩和地区主教一个级别。
雪莉默认,“与店长的契约到今日中午十二点已经结束,我没必要再停留此处。”雪莉指了一下阳台上晒着的女仆装,“已经洗净,晒干之后劳烦你还与店长。告辞。”说罢修女服唰的一声如有生命服服帖帖的罩住了雪莉曼妙的身材,眨眼
', ' ')('间人已闪至卧室门外。
“等等!等等等等!!”白兰地连拉带扯的挡住雪莉去路,快速道,“今晚店长要为你和琴开派对,别急着走,也不差那么一天是不是?契约是到期限了,可大家的情谊即使海枯石烂都不会结束,我还想动员你给琴妹妹做个大大的生日蛋糕呢,刚才店长还说深空最喜欢雪莉的栗子蛋糕来着!”见雪莉去意不减,一只手已经拉开大门,白兰地忽而一声大喊,“作为一个女人,浪费了生命中最美丽的五年时间却什么也没得到,你甘心吗你?!”
嬉戏之时(16)
六个人的派对。
“干杯!~~~”
夜殿、白兰地二人将酒一口饮尽,琴与雪莉喝了小半杯,反倒酒量和夜殿不分上下的朗姆同天天和酒打交道的调酒师威士忌小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这两人一点都不贪酒。旅馆看台外夕阳、沙滩、海景,煞是悠闲美丽,欧式雕花长桌上摆放了七八道下酒小菜,应了白兰地的要求,往日精美小巧的玻璃酒杯都换成了古老而豪放的大号木桶啤酒杯。
白兰地痛快的抹了把嘴,边往杯子里咕咚咕咚的倒后劲十足的陈年红酒,边道,“哈哈~~~爽!不如趁这个机会来坦白坦白大家都是怎么和店长认识的吧!”舞娘瞄了一眼修女装扮的雪莉,示意她先开始。
也不见雪莉害羞,缺少表情从而显得端庄肃穆的脸实在很配修女服,“七年前的冬末,在洛廷西北荒原上第一次看见店长。”
夜殿轻笑,“不是‘看见’那么简单吧?我可被你吓了一大跳。”
“咦……?”琴喝着酒好奇的眨巴着眼,因为酒精的关系对夜殿的羞涩消失了,双手撑在桌面上带点孩子气的固执的问道,“你们两个到西北荒原去做什么?那边又冷又荒芜,什么东西都没有哦!发生什么事了啊!”
雪莉认同琴的话微微一点头,“听说那年秋末冬初在东格拉斯通道十区发生了一起大规模盗贼团同时失去记忆的事件,我巡回途中前来调查,路经西北荒原,然后发现了店长的气息。”
“接着就一声不响的发动了强袭,我一时失手没控制力道,随后照顾重伤的雪莉到来年开春。你们的雪莉姐不想欠我人情才答应替我工作五年的。”夜殿替雪莉补充完整,解释道,“我那时从洛廷出发,准备周游西大陆,听说西北荒原是到达科索里尼王国的捷径,所以才选择那条路的。”
白兰地挑眉,眨眼间酒杯又空了,“这就是命运呢!人说……”
“发表‘命运论’之前先告诉我,为什么雪莉姐要对素未谋面的店长发动强袭,难道店长对雪莉姐图谋不轨了吗?!!!”琴抢过白兰地的话,显然这孩子并不知道夜殿非人类的身份。
“……不。”雪莉看了眼夜殿,眼神交会间夜殿向她传达了隐瞒部分事实的意愿,“是我武断的以为店长就是犯人。”
琴捧着酒杯半信半疑之际,调酒师威士忌插话道,“那么鲁莽,不像是雪莉你的作风呢……啊啊,还真是怀念那么大的木酒杯,现在只有狼人的酒吧才会有这种原始的酒杯呢!”
琴被威士忌吸引去注意力,“威士忌姐姐,你是怎么被店长拐来的呢?”
“才没有‘拐人’,别把我说得那么不怀好意!”被白兰地灌酒的间隙夜殿抗议。
威士忌笑得爽朗,“哈哈哈哈,我的经历倒是很普通。来到‘夜色幻想曲’之前我在以酒闻名的香榭丽古镇上混日子,担任某家酒吧调酒师学徒的工作,突然有一天店长就出现在我面前,问我要是他以后开了酒吧,月薪至少三百金币,去不去。我当时年薪都没有三十枚金币,当然去。”威士忌朝夜殿使了个眼色,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了句真心话,“店长,其实如果你开价月薪三个金币我也会答应,就冲着当时你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夜殿作势扶额,“店长我后悔了……”
“哈哈哈哈……”大伙儿笑了阵,琴突然道,“姐姐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店长了,真的吗?”
“不假。”
琴喃喃自语,“十几年前,一点都不记得了……还是少年的店长吗?话说回来,店长一点都不见老,你究竟多大了?”
夜殿脱口反问,“你说呢?”
“32。”
一口酒呛住,白兰地连忙替咳嗽的夜殿拍背。
琴一脸事不关己的歪歪头,“猜得太老了么?唔……看外表只有25、6啦,可毕竟K都五岁半了,再怎么着店长都应该过30了吧?”
“秘密。”
“诶!店长真过分。”同样想知道夜殿确切年龄的威士忌在一旁帮腔,“今天是小琴的生日,连这点事情都不肯说,店长不是一般的小气哇!”
“男人的年龄同样是秘密。”夜殿笑容魅惑,“琴,今天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想把机会用在我的年龄上吗?我倒不介意。”
酒精是理智的敌人。即使琴酒量不错,不知不觉中大木桶杯六七扎酒下去胆量也扩张到前所未有的程度,这才是白兰地费心更换酒杯的真正目的,
', ' ')('今日的一扎至少等于往日的五杯!琴直愣愣的盯着夜殿看了会儿,根本不需要白兰地的暗示和鼓励就说出了心愿——
“Kiss,行吗?”
嬉戏之时(17)
夜殿一愣,笑了两声打算装糊涂,“什么?”
脸颊因酒精作用变得红彤彤的琴单手支撑在桌沿,站起的身子整个向夜殿所在方向前倾,认真而又响亮的重复了遍,“亲我,行吗?作为生日礼物。”随后闭上了眼睛。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连不善言辞闷头吃菜的朗姆都顿住刀叉,楞兮兮的瞧住夜殿和口出“狂言”的琴。看着琴微微张启的粉唇,夜殿完全没有动力,但他承诺达成琴一个心愿的话已出口,反悔不成只得硬上。倾身,隔着桌面伸手托起琴的下颌,侧头欲在她脸颊施予一吻……
“店长。”冷不丁的,万籁寂静中冒出白兰地的声音,“我认为琴想要的不是这种。”
一愣神,香甜而清新的少女体香随着呼吸钻入夜殿肺腑。安娜过世的五年半间,夜殿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的人只有儿子K,小家伙身上除了常年食用精血制品后吸血鬼才能闻到的淡淡血腥气外任何味道皆无,神奇的一点儿都没有继承夜殿或安娜的体息。如今,久违的女人香,而且还是女人中最诱人的少女体香猛的灌入心田,唤醒了沉寂在夜殿心中的烈烈男儿本性。用不着白兰地言明,夜殿遵从本能就吻住了少女如花般娇嫩鲜甜的双唇,酸涩的红酒香气令蜜汁更加甘甜滋润,酥麻的快感随着琴隐隐约约的喘息蔓延上吸血鬼的脊背,沿着尾骨向上攀爬的那一波激流热浪终于冲开了五年之久的禁忌。
琴只觉晕头转向,甚至不晓得自己的双手什么时候开始勾上夜殿的颈项。千杯不醉的朗姆通红了脸,想躲开视线又被此情此景深深吸引住。威士忌看得目不转睛,心中暗赞果然好技巧!雪莉眼神一黯,余光瞥向白兰地。舞娘白兰地则忍不住泻出一丝笑意:因为挚爱死亡而紧紧关闭的欲望的水闸,终于被撞开了。不枉费心至此呢!
三分钟,或者五分钟,一离开夜殿琴便脱力瘫倒,沸腾的血液加速酒精对神智的侵蚀,终于醉得神志不清酣然入梦。
空气燥热起来。最先适应不了的是心思单纯的朗姆,虽然钦慕夜殿,但这么直白的现场热吻表演对她而言还是太可怕了,威士忌暗地看了眼明显兴奋起来的夜殿和白兰地,以及态度不明的雪莉,借口带琴回房和朗姆一起离开。
白兰地将威士忌送到门外,顺手带上门站在走道里同威士忌交谈,“不好意思,先下手为强了。”
威士忌示意朗姆先带走琴,“我就觉得这派对办得古怪,想不到你竟用小琴开路。”
“我也没办法。”白兰地耸耸肩,“谁叫我们亲爱的店长就喜欢‘花苞’的滋味。”
威士忌撇嘴一笑,“怎么,舍得把第一轮让给雪莉?”
“嗤嗤……”白兰地兀自发笑,险些把杯中酒液泼洒出来,“傻瓜!在享受女人的身体之前,店长首先需要的是血。我没记错的话,你认识店长至少在十七年前,当他还是个风流浪子的时候,对吧?香榭丽古镇百年罕见的拥有八分之一狼人血统的天才调酒师尤妲·维尔特。”白兰地的指甲从威士忌颈侧滑过趋近平坦的胸部,随后在她酒保制服下那唯独狼人女性才拥有的不锻炼都能维持的漂亮小腹肌周围打圈,低声耳语,“店长的习性,亲身经历过的你应该知道才是……”
威士忌冷笑,露出一颗从不轻易示人的犬齿,“‘夜来香’阿诗雅,招客之外你还兼任情报贩子吗?”
被一口叫出本名,白兰地无畏的举起酒杯畅饮,“不,只是你那败家的小弟仔上过我的床罢了。”白兰地言罢竖起耳朵听了听屋内动静,“哟……没想到修女小妞还是未开苞的花骨朵儿,但愿贫血的她可千万挺住别昏死过去,不然我就不好收拾了。”
威士忌不屑,“你以为挑食如店长会碰你这种残花败柳?”
白兰地摇摇头,一脸你什么都不懂的表情,“小狼女,趁这个机会教教你:十五的处子瞧脸蛋,二十五的御姐摸身材,三十五的熟女斗资历。”
威士忌脸色铁青:论脸蛋,她仅仅中等偏上;论身材,十个男人九个不把她看做女人,还有一个是同性恋;论经验和技巧,唯有十七年前的那么一夜……何其悲催。突然的,威士忌对夜殿生出那么一股恨意,真想一口咬断他的脖子,生来就毒害女人的混蛋吸血鬼!
虽然看不起白兰地的做法,但除此以外也没办法了。
威士忌叹了口气摇摇头,放松了精神返身一摆手,“愿你有个好夜晚。”
“多谢。”
嬉戏之时(18)
象征圣洁的纯白修女服褪至肩膀,及腰金丝散开,脖颈肌肤被细腻柔软的黑发所覆盖,安静的派对现场仅剩液体滑入喉咙的声音。数分钟后,雪莉只觉脑海越发沉重直到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子蓦地往下一沉,后腰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搂住。体温渐渐下降,贴着他的怀抱胸口起伏,呼吸急促而微弱。
“要将我
', ' ')('……变成……吸血鬼吗……店长……?”
獠牙拔出,颈侧伤口被轻柔吻住,温湿的热气在耳边盘旋,“亲爱的,叫我的名字,‘夜’。”
“……夜……”
“对,就是这样。放松,你太紧张了。”
“呃……嗯……”
在雪莉的配合中,修女服以及配有秘银护心镜的战斗装束缓缓脱去,连自从进入圣教便佩戴在脖子上从未离身的纯银十字架项链也解下放到了一边。身体虚弱眼神迷离的修女小姐只剩一层单薄内衣,被夜殿拦腰抱起进入主卧,瑰丽的酒红色眼眸在黑暗中凝视着她,“想变成吸血鬼吗?想成为我永世的仆人吗?”
“呜唔……嗯……想……”
在床上俯视这具丰满肉体的吸血鬼露出不合时宜的悲伤神情,右手贴住她苍白的脸颊,食指和中指玩弄着滑腻发热的耳垂,同时拇指或轻或重的按抚她润泽的红唇,“试试看,说,‘休想,你只能成为我的仆人’。”
雪莉先是迷茫,进而疑惑,几秒钟后,苍白的脸蛋染上愤怒的红晕,刚握紧拳头便觉得口腔里侵入了一个微凉又湿滑的东西,绽放在舌尖的欢愉是这个世间最美妙的感触。三生有幸才能得此宠爱,但是,但是……
“我和你的爱人很像吗?”
正在单手解衬衫扣子的吸血鬼动作一滞,“不,你和她除了都是女人外没有一处相同。”
“那为什么……?!!!”话未说完,雪莉瞳孔一缩,露出惊恐的表情将视线由下往上移到夜殿脸上,“我、这……这、这……怎么可能……不不不,不行的!”
“第一次有润滑油的确可能会好点,很久不需要那东西所以也没带在身边,现在只能将就着了。相信我,身体放轻松,就算痛也只有适应期的几秒钟,接下去的数小时你会彻底明白,禁欲是最愚蠢的事。”
“真的吗?”
“……假的,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隐隐约约,雪莉发觉夜殿似乎在生气,顿时不知所措:碍于面子不敢主动,夜殿又按兵不动。这时,响起敲门声,白兰地的嗓音从主卧门外传来,“在里面吗?怎么一个转身人就不见了,做什么呢?没声音我开门进来了哦!~~~”
雪莉内衣半解,脑袋哄得发烫,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然推开静止不动的夜殿,跳下床一手抄起衣物胡乱穿上,一边飞快的整理头发,夜殿半躺在床上看着她无声发笑,这笑容里竟有两分心寒。雪莉一口气推开门看都没看一眼白兰地便跑出旅馆,良久才喘息着停下脚步,渐渐弯下腰,蹲在黑暗中无人的沙滩上抹眼泪,耳边独余海浪起落声。天明时分,一只男性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搭上她肩膀,“修、修女小姐?要紧吗?需要叫医师吗?”
另一边,夜殿发了话,“阿诗雅,你变了。”
“是吗?”白兰地不紧不慢的把被雪莉撞开的门关了上锁,随后倚在主卧门边打开暗红色的夜灯,一边解开衣服一边笑道,“在我记忆中二十四年前的夜晚也是这样的红色光线,你躺在铺了白床单的双人床上,我对你投怀送抱。只不过那时我才十七岁。”
“我没有说这个。”
白兰地跨上夜殿的腰,恁得勾人,“那你说哪个?”
“第一次见你时,你的眼神和现在完全不同。”夜殿不知出于何原因放任白兰地对他上下其手。
“那当然。十二岁之前我是人人敬仰的贵族小姐,占地千亩的豪华庄园主人的掌上明珠,不仅能歌善舞聪颖过人,更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胚子。”
“阿诗雅……”夜殿眯起眼眸。
“但是呢……”白兰地轻轻抚摸夜殿超养眼的胸膛,“你仅仅在庄园里借宿一夜,享用了我美丽的小姑姑,而疼爱我的父亲母亲就被视为万恶罪人,绑在十字架上烈火焚烧而死。千亩庄园被圣教掠夺,连十二岁的我也成为遭吸血鬼玷污的女孩儿而被赶出国度。”
“你……?!”
“三年后我们又相遇了。”白兰地打断了夜殿的话,“你阻止我杀人,用一百枚金币从我的杀人鬼师傅手里买下了我。我善良过头的吸血鬼先生,你可知道,我拿起凶器是为了刺穿你的心脏!”
嬉戏之时(19)
白兰地说着,低头吻了夜殿的左胸,留下一枚嫣红的吻痕,“两个星期的结伴旅途中,我尝试将你灌醉,尝试对你下毒,尝试当卖父亲的遗物雇人杀你,但全失败了,你甚至一点也没怀疑过我。也难怪,十五岁的我在你眼里根本就是个小孩子。可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如何才能让你生不如死。一天,我突然想到,即使身败名裂,我也是个女人,还是个姿色不凡的处子,就让你爱上我吧,据说吸血鬼的爱用灵魂交换,这样才能好好折磨你!我以身报恩,你又拒绝,说我太小了,过两年再要我。可知道,那时我流的并非伤心泪,而是恨你入骨的泪水,我仅存的骄傲被你践踏了……”
二十年前的记忆在白兰地的倾诉中一点点明晰起来,夜殿这才想起来,怪不得阻止那个小女孩杀人时总觉得她眼熟,原来曾在她
', ' ')('家留宿,只不过当时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个没胸没屁股的小萝莉身上。
“两个星期后,你将我寄托给一名家境富裕又膝下无子的中年商人做养女,亲吻了我的额头就消失了。你可曾想过?让十五岁的我与五十五的中年男人同居,会有什么下场?!!”伴随白兰地拔高的嗓音,指甲刺入夜殿的肩膀,夜殿疼得左上臂肌肉一痉挛。
“……幸好,我学过如何杀人。当天深夜拿了些钱我就走了,其后没多久,钱用完了,不知是运气太差还是美丽带来的祸,我没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工作超过一周,手上的人命却越来越多。我被圣教通缉了,真不赖,能享受到和你同样的待遇。我没有工作的机会,不能出现在白天的街道,更没法去店里购买衣食药品。我只能混迹于黑街黑店,做偷鸡摸狗之事以此生存。那两年里,即使穷死饿死我都死死守住了贞操。最后,终于沦落至风花雪月之地成为卖弄风骚的歌舞伎。我发了疯的练习歌舞、学习用语言和肢体侍奉男人,让自己成名,让自己成为最着名的歌舞伎,然后拼命的拼命的拼命的守住那层该死的膜!”
“我有预感,你会来的。”白兰地笑得飘忽,“亲爱的,还记得你用多少紫金币买下了我的‘开苞夜’吗?天价的五百枚紫金币,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换成金币就是五十万哪!我想,你一定是爱上我了才会一掷千金。但是,我又错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你又不见了,只有一杯热牛奶在床头柜。”白兰地的眼泪掉下来,声音发颤,“有几个男人会在妓女初夜后的早晨给她准备热饮?我想,幸好昨夜的迷失没让我有机会用藏在床下的毒针刺伤你。”
即使脸皮厚如夜殿,听到这里也有些承受不住了。热牛奶是他年轻时候的一个习惯,确切来说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邂逅小安娜。具体是这样操作的:亲热的第二日早晨,如果对身边的女人感觉不好或者一般般,那就替她准备一杯热牛奶补补身子随后甩手走人;如果感觉良好或者很合口味,那早晨醒来后的时间就不要浪费了再来一场激情澎湃的。显然,当初的白兰地属于不合夜殿口味的一类,但却被这遭误解的“贴心”行为所感动,爱与恨的变化仅在一瞬间。
“七年后我终于得知了你的烂习惯!!!”眼前寒光一闪,白兰地从床下摸出一把刀锋诡异发蓝的匕首,看来是准备派对的时候费心藏起的。“你喝的酒里我已下了圣教对吸血鬼的秘药,我刺入的指甲里也藏有秘银粉末,这把刀上的毒是东大陆传入的配方,定会让你痛不欲生,这是你毁了我一生的罪!”
“怪不得身体感觉很奇怪……”夜殿轻声念叨了一句,轻松架住白兰地刺向心脏的匕首,“好了,你的事情我清楚了,好心办坏事的确对不住你,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唉……阿诗雅,别哭了,大半夜的妆化了即使是吸血鬼也会被吓到的。好了好了,边上有纸巾先擦擦。”
“混蛋!我杀了你!我要替父母报仇!”
“够了!”本就心烦意乱又因为找儿子两天没合眼,好脾气的夜殿出声呵斥,“圣教对吸血鬼的秘药、秘银粉末、抹毒的刀子,要是你有一丝差错伤到深空怎么办?!”
“吸血鬼全死光了才好!!!”一句气话,白兰地瞬间浑身发抖,向来温柔满满的酒红色眼眸竟泛出凌厉凶光。
夜殿将面如死灰的白兰地从身上抱开,起身套了件衬衫语气淡淡,“你被开除了,别让我再一次看见你。”遂离开旅馆留白兰地一个人在房间。
良久,独自站在沙滩上吹海风的夜殿以吸血鬼的耳力听见一阵凄惨的大哭大笑声,表情丝毫未变。天亮,带深空、缇娜、安德鲁、琴、威士忌、朗姆启程回洛廷。来时九人,归途七人。
三天后,“夜来香”阿诗雅的尸体被发现,毒刀割喉。
雪莉脱下修女服,另用化名,与水上乐园的某年轻工作人员成婚,过上平凡的生活。
嬉戏之时(20)
K一大觉醒来已置身洛廷的夜色幻想曲酒吧,厚实的避光窗帘外阳光灿烂,热得洛廷的雪山都似乎要融化了,但屋子里一片黑暗依旧保持夏夜的温度。小家伙哼哼唧唧,嗅到近在咫尺的夜合花香味才安下心来,翻了个身摸索到他爹地的手臂,拱着小身子蹭过去钻到熟悉的怀里头又呼呼大睡起来。
如今的夜殿本就容易被惊动,小家伙稍微一动他就从浅眠中醒来,摸了把儿子微微冒汗的脑门,替K把被子掀开些。随后睁着眼睛看了好久天花板还是睡不着,只得喝点酒酝酿睡意。尽量保持搂着儿子的左臂不动,夜殿坐起来靠在床头,右手拿过当床头柜使用的冰柜上的龙舌兰给自己倒了一杯,放上冰块,他纯吸血鬼的体质比K更不耐热,即使屋子里已经做了降温的特殊处理他还是难受,但同时又心存侥幸:幸好安娜自幼生活在被雪山包围的洛廷……
安娜。
手腕稍一颤抖,酒液中的冰块发出微弱的撞击声,夜殿一口将酒饮尽,可嗓子里依旧灼热难耐,那一捧烈焰竟在小腹之下熊熊燃烧。夜殿将空玻璃杯中的冰块一同倒入嘴中,望着天花板的酒红色瞳孔殷红胜血,吸血鬼无
', ' ')('奈失笑:原来已经思念到一个念头都可以令自己烈火焚身的地步。若非被白兰地使计唤醒因安娜死亡而熄灭的欲望,夜殿都快忘掉女人的存在。
下一瞬间,他看向K的眼神不自觉的冰冷尖锐,小家伙似乎感应到那丝恶意在梦里抽搐了一下,夜殿立马放下酒杯轻轻拍哄了会儿直到儿子呼吸匀稳,方在肚子里嘀咕道:若是个女儿或许更有盼头……随即一愣:笨蛋,想什么呢!夜殿甩头将危险的念头赶出脑海,将握过杯子后凉凉的手掌贴在小家伙热得红扑扑的脸蛋上,K舒服得哼哼了两声,夜殿笑意温情。
要是安娜还活着……夜殿不敢想象,连忙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去思考少了白兰地和雪莉酒吧需不需要另招人。他怕眼泪掉下来,他清楚自己是个懦弱的生物。失去爱人,永恒的生命带给吸血鬼的只有无尽的空虚和恐慌,缺失了一块的灵魂怎么也找不回来、怎么也填补不了。三界皆炼狱。
胡思乱想着,时间过得倒也快,一回神便听到琴开始清扫酒吧了,没一会儿,响起威士忌和琴的打招呼声,再几分钟,朗姆被派来叫醒夜殿,在卧室门外扭捏了很久才弱弱的敲门,用比蚊子还低的声音隔门而道,“那、那个……店长,差、差不多到开门营业的时间点了,您、您准备好了吗?”
夜殿做了次深呼吸,出声应答,开始他又一晚的空虚生活。
时过八点客人渐多,“夜色幻想曲”酒吧的店长坐在他的专位上喝着酒,忽而,凝视窗外墓碑的眼眸转到酒吧入口,叮铃一声,出现在夜殿眼前的人令他微微惊讶,遂笑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褪尽原本色彩形成的银白长发带着植物的芳香吐息驱散空气中的烟酒味,娇唇轻抿,纤臂环胸,一袭绛红色镶金丝蝴蝶开襟长衫步步摇曳,腰似细柳,肤若凝脂,纵然眸中含怒也是个令人垂延三尺的绝世美人。君临妖精族顶点之人哗啦一声在夜殿对面座位坐下,“店里不正在招聘新服务女郎吗,我给你送来了。”
夜殿看了眼跟在斯洛斯身后的女性妖精,新面孔,不是往常的那对姐妹,“呵……斯洛斯,我还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呢!”
“哼,你这偏僻小店还不值得我亲自动手!”
好大的火药味!夜殿笑着替斯洛斯倒了杯酒,“遇到什么事了,好大的脾气呀。”
“问你宝贝儿子去!”斯洛斯当真不爽到极点,推开夜殿递来的酒杯抢过酒瓶仰头灌下,一口气干完抹了把嘴,抡起巴掌拍在桌面上,“管好你家小鬼,别再接近伊琉一步!”
“伊琉?深空什么时候和伊琉……?!!”夜殿大惊,“原来如此!!!”
“原来你个鬼!”斯洛斯突然跳起来,一条腿踩住凳子一条腿跪在桌面上,美眸中布满认真的杀机,右手抓住夜殿的衬衫衣领,“如果是安娜,随便你怎么折腾她。但是伊琉……伊琉啊……我决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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