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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回家!(7)
修尔一边想事情一边走在路上突然就被人扔了石头,他避开第一块第二块却被条毛毛虫扔中,怒气噌噌往上窜!他仰起脖子找到笑呵呵坐在树上的始作俑者,心道:摔下来!
伊琉哗啦跳到他身前,拿出加百列寄来的邀请函拍他脑门,“今天晚上,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修尔抓住她无礼的手,却觉得那手腕握上去比加百列的都要纤细,看起来远远不如实际能承受力量。“不去,米迦勒和加百列那里没我的人。”
“但是我想去!”伊琉奉送甜美的笑脸,大大咧咧的拍他肩膀,“听说米迦勒是神界最有力量的人!伊琉大人想去看!”
“没什么好看的。”修尔话音未落伊琉一拳呼啸而去,修尔动用全身反射神经才闪开正对腹部揍去的拳头而擦到腰侧,他踉跄了五六步才勉强站稳,一时间话都说不出只能一口一口倒吸冷气。
伊琉看看挥空的拳头表情有点不可思议,她似乎没想过修尔能闪开。才第二次……她本预计第十次左右才能达到这个程度。哦!这样啊!伊琉回想起修尔的细微表情变化,原来在拒绝的时候已经做好闪避准备,揣摩他人性格、预测对手行动很有一手嘛!上一次五十九分,这次因为大大超过预期目标,奖励十分。但还是被揍到了,减五分。目前处于无法反击和闪避的状态,如果追加一击必死无疑,再减五分。综合下来又回到五十九分,还是不及格。
伊琉为难的摇摇头,“肖嘉哥哥一只手就可以把你打趴下……不去就算了,我去,伊琉大人非常想知道米迦勒究竟多有力气,论蛮力是不是比弗朗西斯还厉害?”伊琉对自己嘀咕着,没管修尔就从他边上走掉,“加百列着名的邀请函,宴会场居然在米迦勒地盘上,他们是合作者吗?这有点难度呢,米迦勒加加百列,相当于揍不死军团,首先必须强到攻击力能破开他们的防御才行……”
“喂!”修尔出言叫住伊琉,那断断续续不甚清晰的嘀咕听得他惊诧,“你和米迦勒加百列熟悉?对他们很有了解?!”
“没有啊。”伊琉摆摆手,“只不过小时候见过一面,在你的庆生宴会上。”
“呃……!”修尔声音冷下来,“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会时间领域,而伊琉大人又没见过脸的人除了神王最小的儿子还有谁?其实我见过你脸的啦,只是你还小,小贝比一个。本公主有给过你祝福哟,荣幸吧!”
伊琉说得自然无比,把修尔刻意隐瞒的东西全然不当一回事。修尔怒,没一会儿又因挫败泄气,和伊琉的价值观差太远。“等等!那你为何清楚米迦勒和加百列的能力,尤其是加百列,冥界有这方面的情报来路?”
“这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傻子才看不出!”被修尔拉住,伊琉开始烦躁并且失去耐心,“放手!我要回去睡午觉!神界阳光太厉害皮肤都变坏了,不照顾好自己肖嘉哥哥会生气的!……放手,听到没有。”
修尔在杀意中松手,心思:这女人看上去不善思考靠本能行动,或许并非如此。只是见过加百列和米迦勒一眼便把他们的合作模式猜透,还那么理所当然,智力,或者直感,非常高。他认真思考了一个中午加下午,傍晚冲过去对伊琉说,“起来!现在去!我和你一起去!把米迦勒和加百列看个透彻!”
伊琉睡眼朦胧,“米……勒……是谁?为什么……你在我房间里……?”
“你又没锁门!算了,这种小事不要管了。快起来穿衣服!”
住惯了城堡的伊琉怎么可能有锁大门的习惯!就算需要锁门,向来也是多萝西一手包办,她不耐烦的推开修尔又钻回被子合上眼睛,“……不要……我要睡觉……好几夜没睡好了……”
“没睡好?”修尔微微一愣,他知道自己忽略了:从冥界到神界,环境变化那么大,不说好几夜没睡好,就算好几夜睡不着都有可能。“这是命令!完成之后今夜回来我陪你睡!”
“滚开!你抱着不可能比多萝西舒服!”
“多萝西……什么东西?”
“九条尾巴的鱼干小偷!混蛋!我好不容易刚睡着,再烦一句灭了你!”
驾驭伊琉的难度太高,年纪尚轻的修尔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深吸口气,扯住被子整个往外一甩,同时用最快速度闪开,能闪多远就闪多远。下一瞬间,伊琉果然把他方才所站位置的地板捅穿。修尔心中狂跳,表面上不动声色,“米迦勒最喜欢和别人比力气,不想试试?”
于是伊琉爬起来了,只不过用杀人的眼神刺了他一路。
宴会场安排在“战斗天使”米迦勒的地盘上,用了很多奶白色与粉白色绸带作装饰,明显为加百列的风格。伊琉对为她举行的宴会本身没什么感觉,但一眼就在全部都是大块头的宴会参与者中发现米迦勒。目测米迦勒的胳膊有自己两个大腿粗,巨人身板,肌肉发达到爆,弗朗西斯看了都会眼红。伊琉在米迦勒身上感受到与梅塔特隆截然不同的气魄,简而言之——英雄,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必然屹立不倒的男
', ' ')('人。他的强大令他不需要有多聪明机敏、有多能言善道,有多具备领袖气质,自有一批人会被无可匹敌的力量吸引而来。
这一刻,伊琉心中“肖嘉最强大”的信念动摇了。米迦勒的一拳就算是肖嘉也只能闪避,不能防御。单单一拳会把整个身体轰散的。少女时代的伊琉只远远见过米迦勒,当时神冥两王都在场成为干扰,伊琉自身也小,未能分辨强者的级别,今天她的感受完全不同。加百列在伊琉身旁亲切的介绍,她什么都没听进去,回过神来已经走到米迦勒身前。
伊琉随手抽出米迦勒左手边一名天使的佩剑,认真道,“我能砍你一剑吗?”
米迦勒没说话,将胳膊伸到她面前。
伊琉扎马步,压低重心,将长剑高高举过头顶,凝力猛然砍下。剑断,她被反作用力震倒,而米迦勒的手臂却未抖动一毫米。米迦勒竖起胳膊给她看,长有红褐色体毛的皮肤上仅仅画出一道白印,很快消失。伊琉目瞪口呆,她这一击起码能让魔龙撒旦叶痛得乱飞。
整个宴会场先是寂静,紧接着响起泰坦巨人们的热烈掌声。加百列把伊琉扶起来,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第一位能让米迦勒兄长受伤的女性。”加百列眼里异样的光伊琉没发现。
受伤……?这种程度就算受伤?开什么玩笑!米迦勒平时连根汗毛都不掉的吗?!
米迦勒左手边的天使看了眼断裂的宝剑,有些惋惜,下一秒,他邪靡的目光又锁定混迹在人群中的修尔。伊琉看了他一眼,本想对折断他武器表示歉意,但随之而来的情绪却是厌恶,非常厌恶。他的目光伊琉很熟悉,在冥界许多低级男性恶魔或者血统低下的男性吸血鬼看她正是这种眼神,那些人毫无例外的被她和弗朗西斯剁碎。伊琉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正在宴会场角落里与大地父神一女儿交谈的修尔。
天使收回视线,与伊琉对视,片刻后道,“爱上他的人只有毁灭,别无他路。”
伊琉不能理解。她不能理解,“爱”是什么。
伊琉成为聚会焦点。米迦勒的宴会风格本就偏武,没什么文绉绉的讲话或华丽丽的表演,设有数个擂台才是老传统,很多年轻的泰坦巨人都争着和她过招。比起听加百列的长篇“劝诱入伙”大论,伊琉也更喜欢直接动刀子。泰坦巨人长得难看块头又大,她就把他们当魔兽看,砍起来那叫一个爽,而且因为对方的高防御和加百列在一旁辅助治疗,完全不用顾忌闹出人命,伊琉久违的疯了一晚,等宴会散场她才想起同来的还有个小男人。她转来转去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发现他。
“你在……做什么?”伊琉很不理解。
倚靠在花园墙角的修尔像块千年不化冰,散发出骇人的寒气。
“血腥味,是你的还是别人的?”
浅灰色的眼眸缓缓抬起,看了她一眼。
“你的衣服呢,为什么光着身体?”
他开口,“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伊琉纳闷,“我不懂什么了?!”
他冷笑,不说话。
伊琉拉他,手冰凉,脱了外衣扔他身上,“穿起来,暖一点,快回去,我想睡觉。前面找了你好久,你身上的气味很奇怪,有时是沙利叶的香水味,有时又变了,我根本无法确定,找都找不到。”
他露出轻蔑的表情,安静、镇定且口齿清晰,“……你这样的人死了更好。”
伊琉在黑暗中凝视他,今晚第二次目瞪口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希望自己死,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陷入歇斯底里,伊琉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只不过三小时不见就变了个人,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可是,视线移不了,被这样的修尔深深吸引,她看到了从他身上延伸出来的罪恶的阶梯,明知道不能踏入,却失了魂般向他跨去,踏空的第一脚,灵魂在下坠。
跟我回家!(8)
伊琉醒来时已经回到住所,她发现修尔就睡在身旁,同一张床,两人间隔十厘米的距离。他几乎贴着床沿,睡姿很端正,头发和衣服就像准备出门一样整洁,不知是因为习惯还是疲惫几乎没有翻过身,那张在沉睡中美丽平静的脸像极了天使。伊琉微愣,原本就是天使,只不过醒来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她坐起来拉紧松散的衣领又拢了拢头发,碰到额上的绷带才想起昨晚一下子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伊琉摸摸后脑,不痛,找到绷带系结摸索着解开。
“别动。”修尔睁开眼睛,一脸疲惫倦意,“没到换药时间。”
“先解释下怎么回事。”伊琉看到修尔睡下的一侧床边摆了张椅子,椅子上放着折叠整齐的外袍,除了脸几乎笼住全身的那种,而脱去外袍后内层穿得还是长袖长裤的款式。不喜欢袒露肌肤到偏执,从心理角度分析这人自我保护意识很强,而且缺乏安全感。
“你被人偷袭,我把你背回来,到凌晨实在太累就睡了。”这解释有些简洁过头,伊琉很难相信自己会被人近身而不知,但他没说谎。修尔缓缓眨了下酸涩的眼睛,万分不情愿的撑坐起来驱散睡意,有些沙哑的嗓音在沙利叶看来极为诱人
', ' ')(',但伊琉没感觉,他说,“靠在椅子上睡很不舒服,伏在床边睡还是不舒服,所以才睡上来。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在我看来你才是天使。”
伊琉没有理解他说的话,一下子扯断绷带,用力之大看得修尔都觉得痛,她把手指插入长发中确认,后脑的伤完全好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冥姬的表情有些生气,同时伴随着少见的认真,“既然打我,事情就没这么简单。看见偷袭者的脸了吗?”
“被你折断剑的那个。”
“他把你怎么样了?”
修尔笑,“……只是用你威胁了下我。”
修尔笑起来很美,可伊琉一点也不喜欢那个笑容,谎言的气味太浓重。伊琉不看他起来给自己倒水,她有睡醒就喝水的习惯。伊琉心中判断他们认识,并且关系不一般,她不喜欢被骗,于是继续不理他去洗澡。回来的时候修尔还睡眼朦胧的靠在床头,似乎在想什么东西。伊琉坐在窗框上吹长发,“大热的夏天,你包那么严实就不热?”
“……还好。”
伊琉把擦头发的毛巾扔给他,突然道,“去洗澡,马上!”
修尔诧异,虽然知道她没有那个意思,但……片刻后他理解为伊琉觉得自己会热出汗于是摇摇头,“我马上回去,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
“那就先不要穿。”
“……你想做什么。”
“照我说的做,伊琉大人现在心情很不好!对了,只能用清水洗!”
修尔无所谓的拿起毛巾,十五分钟后围了条浴巾出现在伊琉面前。伊琉跳下窗框走来,一边走一边想若是自己有这样新伤压旧伤的身体,也会包裹严实不给别人看到一寸肌肤。毫无征兆的,她凑近脸颊深深嗅他身上的体息,然后皱眉,“你洗干净了没有?”
修尔想抽她,但更想知道她要做什么,“……你说只能用清水。”
伊琉抱住他,将鼻尖贴在他脖子里闭上眼睛仔细闻,片刻后又道,“你身上根本只有我的气味啊!”
修尔直到这时才明白她在做什么,“你只要记住曼陀罗的花香就可以了……”他一顿,从伊琉半湿的黑发上嗅到同样的香味,和自己的气味很接近,非常接近,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她的清新,自己的浑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
伊琉退开小半步仰起脸,“是啊,是曼陀罗的花香,可我要记住自己的味道干嘛?我不想再一次要找你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找不到,等我找到了不是变成尸体就是变成大冰块。诶?难道你身上原本的体息就是曼陀罗花香?那真是……”伊琉嘀咕着解开他的浴巾,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不放过一处细节的仔细观察,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映在脑海中,半小时后她大声宣布,“好了,我记住了!谁若捉住你要切你手臂来威胁我,你和他说只要一根头发就可以了,就算一根睫毛我都能认出你来!”
修尔坦荡的站在她面前,从头至尾伊琉的目光都没有使他感到一丝不舒服,为此他快速做了个决定。伊琉刚想完事撤退便听到枭燕起飞前展翅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更加优雅,悦耳,响亮。修尔轻轻舒展单翼,“在神界,比起切手臂更多的是切翅膀。”他用羽翼揽过自认为任务完成的伊琉,“……你最该记住的是它。”
伊琉在这一瞬间惊呆了:诶?神界天使的羽毛不是白色的吗?什么时候出新品种了?真的如传言是单翼!像盛夏星空一般的颜色,十分、十分的契合他,但是……不适合神界,不该在神界出现。伊琉冒出这样的念头。她伸手去摸,柔软的、冰凉的、精致的,每一根羽毛都排列得整齐如同有星光在流淌。伊琉不是没见过天使羽翼,她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堕落到冥界去的天使,冥王特地带来给她和弗朗西斯看借机教他们关于天使的常识。伊琉也摸过那堕天使的羽翼,羽翼坚硬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修尔的完全不同。
伊琉不禁低头亲吻。
修尔突然颤抖了一下,猛的收回单翼。在她疑惑的眼神里快速转身穿衣,背对伊琉的脸上一抹淡淡绯红不知是怒还是羞:这无邪到该死的女人!
伊琉迟疑了下,“沙利叶来了。”
话音未落便听到大门被直接踹飞的声音,“我才出去三天……!!!”一个洗完澡头发还没干透,一个在扣衣袍扣子,沙利叶突然僵住,抬手给了修尔两巴掌,修尔冷冷的用指关节揩去唇边血迹,也不解释。
伊琉出神的看着那抹红色,突然想起还漏了一件事,于是拉住修尔正要抹到血迹的手,踮起脚尖眯起眼眸,像猫儿一样轻轻舔他唇角,说,“我记住了,你的血的味道。”
无可避免的,伊琉和沙利叶又干了一架,这一次沙利叶用上魔法领域,伊琉吃了亏,沙利叶骂得很难听,伊琉觉得沙利叶脑子有问题,有了肖嘉哥哥她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别的男人,何况是个阴险孱弱的小白脸!修尔闪到安全地带看戏,一脸事不关己。心想,女人与女人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几天后的下午拉斐尔登门拜访,他带了许多好吃的过来找伊琉。伊琉望着少年如同阳光的笑颜无限感
', ' ')('慨,天使与天使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拉斐尔笑起来就能让人如沐春光一扫坏心情,梅塔特隆笑起来会让女人觉得他爱上了你,加百列笑起来亲切柔和又端庄贤淑,沙利叶笑起来风情万种无限迷人,修尔笑起来却叫人呼吸一滞,但伊琉觉得他最美的还是冷笑,实在惊艳。
基于少女时代留下的印象还不算坏,她对拉斐尔很友善,拉斐尔倒是旁敲侧击打听修尔的情况,他本就对伊琉没兴趣,吸引他来的是时隔数百年修尔再一次出现在梅塔特隆面前这件事,最近他发现梅塔特隆有些反常,所以不得不来一趟。闲聊中神界第一美少年惊愕的听到伊琉称呼他为“小男人”。其后一两年间,修尔在神界的形象从吃沙利叶软饭变成了自己倒贴上门伺候冥姬的贱货,而且还是个两头倒的墙边草!天使们看他的眼神从鄙视到厌恶,好在修尔没事甚少出门,沙利叶也不准他出去。
在神界的最初一百年,伊琉无所事事,除了和沙利叶干架就是时不时给修尔来一拳来一刀锻炼他反应能力。她知道修尔在私底下鼓捣着什么,但由于种种原因未能成功,所以伊琉还没出场机会,她便不惹事的在沙利叶住处待机。久而久之,人们或淡忘或习惯了冥姬在神界这件事。伊琉一直惦记着打昏她的人,修尔让她等等,伊琉等得火了修尔和她摊牌,“你现在没有战胜他的希望,不要做有勇无谋的事,我向你保证,这亏必十倍讨回来!”
期间,梅塔特隆隔个八九年会邀请伊琉同游一回,去看看神界美景或冥界没有的新奇玩意儿,梅塔特隆喜欢伊琉的传言从这时开始冒了个头,但还没什么人相信,毕竟梅塔特隆很注意,从不单独和伊琉夜游,也没有过分的举动。而伊琉明显倾心修尔,就算梅塔特隆在边上她也会无所忌惮的抱住修尔,可她抱人的动作很有问题,不是普通女人的依偎入怀,而是一把搂住修尔脖子硬把他拖下来,充分体现了“小男人”的身份地位。后来,伊琉渐渐发现修尔晚上很会玩失踪,然后凌晨四五点带一身新伤和疲惫回来,这种情况下他首选回到伊琉住处,算是避难,被沙利叶发现起码打到半死。伊琉问他,他先是不说,然后乱说,几次之后伊琉也就不管他了。直到有一晚两人在屋顶上,话说得好好的伊琉只是转身拿个苹果他便消失了,伊琉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峻——修尔是被迫消失,而让他消失的人很可能用瞬移之类的暗系魔法!
伊琉立马找到沙利叶,不顾边上沙利叶新男友僵硬的表情硬是把她从圣池拖出来,“神界有谁具有暗系体质!?”
跟我回家!(9)
伊琉连问沙利叶三个问题:神界有谁具有暗系体质。亚特兰斯因何堕落。谁更清楚这件事。
一个小时后她出现在梅塔特隆面前言明来意,梅塔特隆微笑不变,问她打算做什么,伊琉答,“宰人。”梅塔特隆加深笑意,“那公主走错地方了,亚特兰斯现在是米迦勒的先锋大将,早已背叛我。”伊琉的弯刃削落梅塔特隆一撮金发,半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收起你无意义的笑。给我关于这件事前前后后的所有情报,我一定会让亚特兰斯自三界彻底消失。你多久没有对米迦勒展开反击了?”
梅塔特隆短暂权衡后将伊琉带到书房,取下书架角落里一本不起眼的小说书,从中翻出两张折叠起来的报告纸,“这是刚植入羽毛时的资料调查总结,以及拉斐尔的初次诊察报告。希望对你有帮助。”
“还有的拿来。”伊琉快速扫过,将纸销毁。梅塔特隆知道是一回事,若这两张纸被别人无意看见从而暴露修尔的身体状况又是另一回事。不增加无谓的敌人是保护者的职责,何况纸上写的都是修尔的“致命弱点”。
梅塔特隆微微眯起金眸,转身将书放回书架从而令伊琉看不见他的表情,“我没有关注叛徒的兴趣。”
伊琉面无表情,转身离开。从梅塔特隆这边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就算他还知道什么,从那一个短暂的眼神中伊琉也能明白契约天使已经退让到底线。那下一站,拉斐尔。从拉斐尔第一次带着大堆好吃的来访伊琉时,伊琉便猜测他定一直暗中关注修尔,而且并不是善意的。
“伊琉公主,”梅塔特隆的声音在伊琉背后响起,“你不该涉足神界之事,就算玩乐也太过认真。这不是好事。”
伊琉未停半秒,扬长而去。
伊琉一走,梅塔特隆紧急联络拉斐尔,“至少拖住冥姬一个小时,多一分钟是一分钟!迅速备战,今夜突袭米迦勒!”
被拉斐尔提供的关于修尔出生到如今的庞大医学资料总集耗掉三小时之多,伊琉终于在星辰熹微之时抵达海边,用肉眼搜索到她要找的人。
亚特兰斯惊奇于她的到来,嘴角微微一扬,“没想到你真会来,他期待了很久。”
时间回溯到四个半小时前,伊琉住所,屋顶。
“菲尼克斯磐涅需要多久?”修尔的表情颇为无奈,不死鸟到现在还是个蛋,他怀疑菲尼克斯是不是故意缩在蛋里好什么力都不出。
伊琉扔了颗葡萄进嘴,连皮带肉一起嚼,“你一定耍诈才赢的吧!菲尼克斯大姐不高兴了
', ' ')('孵化期上千年都有可能,你快把蛋放火里烤着然后和她道歉!”
修尔盯着她的嘴,视线跟着纤细脖颈的吞咽动作一路下移,忍不住问,“不觉得葡萄皮很涩么?”
“有吗?”
修尔问她要一颗,尝试着咬了口,“有!”
伊琉摇摇头,“你真挑食!我都没见过你吃饭,你究竟靠吃什么东西活的?”
修尔从怀中摸出一个玻璃罐子给她看,“糖。”
伊琉哈哈大笑,啪啪啪的猛拍他的背,震得修尔手中的糖罐子都叮当作响,“别逗了!你三岁小孩子吗?我来看看,盘子里好像还有个苹果,比起糖还是啃个苹果吧你!”
修尔倾身拉她的手,轻笑着叹息,“我没开玩笑,真的。不用拿了,我无法……”指尖还未能触碰到伊琉的肌肤,修尔听到了羽翼张开的声音,短短一瞬间,视野被灰色的羽毛所覆盖,他僵硬了全身。短暂失重后到达一个颇为熟悉的地方,这回亚特兰斯的随机空间转移把他带到海边。
“为什么你还能笑!为什么你还能对她笑!?你还有什么资格笑!!!”
修尔和往常一样选择尽可能的放松身体以承受疼痛。亚特兰斯在嫉妒,刺拉拉的嫉妒着伊琉,堕落之后的七宗罪在他身上尤其明显。胸口受了一拳紧接着被踢倒,军靴踩住脖颈,深陷沙地中的修尔仍旧孤傲,看亚特兰斯的眼神似乎就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那么不屑。
听到脖颈被踩断发出喀嚓的声音,亚特兰斯深深吸了口气,半蹲身使用治愈魔法,“我不会让你死,在你堕落之前我不会让你死,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别想解脱……”依常识,修尔半人半神的身体被踩断脖子必死无疑,可亚特兰斯使用治愈术的时候他植入修尔体内的羽毛同时产生共鸣,布满身体各处的无数根羽毛直接从亚特兰斯体内得到力量,填补修尔先天的残缺体质,让他一瞬间获得超然的恢复能力。亚特兰斯松开军靴,大口的血从修尔嘴里汹涌而出,混杂着些许灰黑羽毛。
模糊的意识再一次被拉回,修尔早就记不清这是第几回,他已习惯灵魂半脱离身体的感觉。今夜才刚刚开始,不知道伊琉会作何反应,很期待,非常期待,这是第一次从伊琉面前直接消失。
“期待一个女人来救你……”亚特兰斯被他的眼神看得怒极反笑,“你没有作为男人的资格。”狠狠一脚踩向修尔下腹,拎起他的衣领,“痛苦吗?那就放弃你最后一丝坚持,身心解放之后才是真正的轻松畅快,你不是最想得到自由吗?堕落之后就有。唔,那么美丽的脸怎么可以被血糊住,我来帮你洗洗。”亚特兰斯提着他走了几步按入海水中,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溺水昏迷。他无趣的击打修尔心口,利用踢击逼出海水。那苍白的脸、湿透的身体和不住的呛咳突然就激发了他的蹂躏欲望,亚特兰斯笑得邪靡,“过来,自己脱。”
意识相当清晰,身体却不听指挥。亚特兰斯的命令通过羽毛直接作用于人偶的神经和肌肉骨骼,修尔停住呛咳,从齐膝的海水中走上岸,脱得一丝不挂。亚特兰斯重重捏住他的下巴,“你这是什么眼神?!……跪下,服从!”
双腿微颤,没动。
“跪下!”
双腿挣扎颤抖得更加厉害,依旧没动。
亚特兰斯一拳挥过去将他打倒,从翅膀上拔下两根羽毛变成利剑射穿他双膝,血流不止。修尔咬牙一声不吭,疼痛使得胸口剧烈起伏,他又急又深的喘着气。亚特兰斯满意了些许,一根根摸过他清晰漂亮的肋骨,“分开双腿,宝贝,就算意识再反抗,身体也是我的牵线人偶。”
每做一次,就在他身上画一条深深的血痕,用腐蚀咒留下永恒的疤,亚特兰斯快乐的一条一条数过、摸过、吻过,这是他爱的标记,谁也抹不去的标记。正如修尔习惯了亚特兰斯的残暴,亚特兰斯也习惯了他的倔强不屈,想要让他身心配合那是不可能,只要身体不反抗就足够了。
亚特兰斯一遍又一遍熟练地使用治愈术,为了让他不死,为了让他保持意识。“你很聪明,我一直就知道你很聪明,宝贝,我早就决定如果你和冥界公主提出要杀我的命令,我就用你的双手杀了她,可惜你一直没说。为什么不说呢?你是那么希望我死,那么希望我消失,为什么不说呢?”
跟我回家!(10)
虽然致命伤经过治愈已无碍,但失血过多还是让修尔的反应变得迟钝,他就觉得很痛,无法冷静思考,一有机会便用尽全力反抗挣扎,却获得更多痛楚。他憎恨,无比的憎恨,恨这具柔弱无力的身体,恨欺压过他的所有人,恨这不公平的世界,恨无能的创世神,凌厉又充满怨念的杀意从他眼中和紧紧抿着的唇角迸射,亚特兰斯看得出神,这模样太令人心醉,他忍不住低头亲吻,为了这一刻亚特兰斯甚至愿意付出一切。他很多时候自己也弄不太清,折磨修尔究竟是想为了逼迫他堕落,还是为了这一刻的惊艳,亦或是想被他因憎恨而铭记。
每当此时,亚特兰斯都会轻声恳求他,“和我一起走,我们离开神界,无论你想去哪里……”
', ' ')('修尔给他的答复永远只有浅灰色眼眸中的鄙视和不屑,然后获得更残忍的对待。无限恶循环。
星光开始黯淡,海平面上有了朦胧白光,亚特兰斯回过神,怔怔看着修尔身上的血和伤,新疤痕过半百,横横竖竖歪歪扭扭,像狰狞的鬼虫爬满他如玉的肌肤:又做了……又做过了……克制不住自己……太爱太爱……克制不住。
这种事情修尔只字不提,就算遇见伊琉之前清晨归来无处可藏被沙利叶抓住逼打拷问他都紧咬牙关,被凌虐到射出血这种事,全都烂在肚子里。接着,他模模糊糊的听到亚特兰斯的声音,“没想到你真会来,他期待了很久。”
伊琉沉下目光。他期待了很久,他期待了多久?无论如何期待都不能对自己说,他知道的东西亚特兰斯都会知道,所以他宁愿不说宁愿不知也要让亚特兰斯无所防备,伊琉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
亚特兰斯离开看起来奄奄一息的修尔,用海水洗去溅到身上干涸的和未干涸的血,“你是凭直觉找到这里,还是通过沙利叶找到梅塔特隆,再通过梅塔特隆找到拉斐尔得知的消息?”
这应该又是修尔所想。伊琉凝视被凌虐至一根小指都无法抬起的人,脑中某根神经猛然抽痛:血、无助、泪水、鞭打、虐痕、呻吟、绝望……什么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让她瞳孔收缩,心跳加快。
亚特兰斯漫步走近,“冥界公主,你不用担心,他死不了。我不会让他死,我会折磨到他堕落,前往冥界后我们还能见面。”
伊琉将视线挪回亚特兰斯身上,她开始判断这个人的实力。据沙利叶所说亚特兰斯曾与梅塔特隆打成平手,但伊琉的判断是“不可能”。杀了亚特兰斯并非难事,她的黑骑士之血已经彻底沸腾,加之修尔不知道她的全部实力,亚特兰斯明显因为轻敌而冒然靠近。伊琉想,梅塔特隆也对亚特兰斯的评估抬之过高,排除他的性命和修尔连带的条件,伊琉判定杀他只需要三十秒。
三十秒,足够了。
伊琉从绑在大腿根处的龙筋刀套取出十息中最锋利的尖刃,扔到修尔左手边,嗓音比与修尔邂逅时更为冰冷,“我给你半分钟,自己取出羽毛。”
亚特兰斯一愣,笑了,“你是让他自己剖开腹部,拿出我最初植入的那根?冥界公主,你觉得这事情有人能做到吗?”
伊琉唤出一把暗纹流刃双手握住,眼睛不看修尔盯着亚特兰斯,口中开始大声念数计时,“1、2、3……”
刀光笼罩亚特兰斯,亚特兰斯勉强闪过最初三刀,紧接着以羽毛化为利剑应战,可羽毛剑根本经不住暗纹流刃的强攻,亚特兰斯终于拔出大剑,伊琉的臂力在他预计之上,刀法意外的朴实实用,亚特兰斯惊讶于尊贵的冥界公主打起来居然招招豁命,凶狠得要死!
“13、14、15……”伊琉喘气,呼吸乱了节奏,可她还是放声数数。
亚特兰斯不得不认真,对方完全不顾及自己死了修尔的命会如何,就算当年梅塔特隆因为这不利条件对他也只敢用三分实力,伊琉却是十二分。亚特兰斯一夜下来不断重复殴打和治疗,消耗非常大,这时候已经有点感觉不妙。
“23、24、25……”伊琉放弃防守,全力进攻,她发现亚特兰斯脸色变了,预估之内,接下来只要给他放个饵……
伊琉一个疏漏,被亚特兰斯的大剑刺穿左腰,深深的,深深的刺入。伊琉痛得轻呜一声,亚特兰斯抓住机会连剑带人将她压制在沙地上,利用身体的重力将手掌宽的大剑不断深入她的腰侧,最后没入剑柄。
“28……2、29……3、3、30……”
亚特兰斯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数,声音颤抖,音量却一点都不小,他头微侧,避开伊琉最后斩过来的刀刃,紧接着眼前突然大亮,视野颠倒,又很快暗下去,最后的最后,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看到满手满腹鲜血的修尔站在那里,站在自己后方数米的位置。
最后召唤而出的第二把暗纹流刃一击削去亚特兰斯半个脑袋,结束了半堕天使的生命。伊琉用数数的声音告诉修尔她要做什么,需要他怎么配合;修尔则用站起来反馈给伊琉看自己完成的情况,让她可以放手一搏。
伊琉刚想让修尔帮个忙拔掉令她躺着动不得的剑,就看见他动唇无声说了句“不能回去……”便直直倒下去。伊琉咬咬牙,一使劲直接用大剑剑锋划开左腰,虽然省去拔剑的需要,却使伤口进一步扩大恶化,她在沙地上躺了十分钟等伤口组织重生到能使力坐起来,用腰带紧紧缠绕扎住,她走近修尔检查他的伤势。腹部剖开,胃剖开,捏在他右手中的羽毛和亚特兰斯倒下的身体一样化为光点消失,但那些扎入四肢百骸的繁殖羽毛却没有消失,她看到腹腔里其他羽毛,有的开始融化成黑色液体。伊琉不知道修尔能不能熬过这一劫,但她清楚,只要熬过,便能重生!
伊琉环视了下附近,无人的海边,远处有幢小木屋,伊琉捏住修尔腹部伤口压迫止血,修尔比她高一个头还多,伊琉很难在自己重伤的情况下背起
', ' ')('他,只得一点一点慢慢挪,太阳露出海平面的时候她才勉强将他拖进屋里。幸好屋里还有些储备淡水和药物,虽然已经过期了在这种情况下伊琉也只能拿出来用。清洗伤口后她想了想,拔了自己几根头发配合梭刃给修尔缝伤口,但愿自己的头发不会被修尔的机体排斥,也祈祷自己冥界第一的治愈能力能有用。毕竟亚特兰斯的羽毛繁殖物没有本体支持后都在他体内化了,如果伊琉的头发也能化,效果等同于上级治疗术。
处理完这一切,伊琉细细回想修尔倒下前最后说的话——不能回去,似乎有后半句,但他无力再说。修尔在顾忌什么?沙利叶?梅塔特隆?还是拉斐尔?伊琉猜测他是想隐瞒这事件,为未来的作战留个后手。伊琉的猜想完全正确,同样也选择了正确的做法。她没有浪费自己的血液,估计了一下量,决定在卧室的单人床外周用十息刻下空间扭曲的阵法,在地面开槽,以伊琉充满空间之力的血液为力量源,启用高级空间魔法阵以避免两人都入睡时被人发现、袭击。
伊琉困得不行,刚想睡又发现个问题。现在身在神界,神界的空间之力少得可怜,而她也没有经过正统的空间力量修炼,虽然血液里有着优秀的遗传基因,可她运用不来,魔法阵最多只能骗骗六翼天使,如果沙利叶这种级别的天使亲来,破阵太容易了!伊琉犹豫片刻,和差不多处于昏死状态的修尔挤在修尔少年时期睡得单人床上,她沾了些血在手背画了个精细复杂的咒文图案,默念咒语,划开手腕,手臂垂下床沿从指间滴坠的血液正好灌入地上开的血槽中,血液缓缓流动,到一定量后便燃烧起来,蒸发成血雾,血液里的空间力量被激发,充斥了环绕单人床的小空间。
伊琉这才安心睡去。
手腕上的血一直淌,长效的抗凝血咒文、燃血咒、以及作用类似于独立空间的空间魔法阵,伊琉当真累了。
跟我回家!(11)
拉斐尔派了好手跟踪伊琉,一旦证实亚特兰斯的死亡,拉斐尔与梅塔特隆立刻得到消息。这天凌晨米迦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据说当加百列赶到现场的时候梅塔特隆已经结束战争,米迦勒阵营的死亡人数上千,神界人口本就不多,这死亡数字在私战中极少见。而梅塔特隆这方只有拖住米迦勒的黄金龙王麦肯锡受了伤,这一战契约天使大获全胜。
沙利叶在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得知这件事,她也有自己的消息来路,只是效率不怎么高。魔法天使一边享受阳光浴,一边听属下报告,听着听着,眉头一挑,“米迦勒哥哥的大先锋(亚特兰斯)居然没参战?!”她心头莫名一跳,“快去看看,冥姬回来了没!”二十分钟后得知伊琉彻夜未归的沙利叶一拍大腿,“二哥哥把上冥姬了?不对啊……把修尔给我叫来!那缺心眼儿的女人若真帮了二哥哥,准是他的主意!”
沙利叶的属下把整座宅子都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修尔,几个出口都24小时有人看守,皆无修尔的出入记录。沙利叶纳闷了,以前他溜出去好歹还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倒好了,突然蒸发了!沙利叶估摸着只有一种可能,伊琉的空间领域,可也不对啊!伊琉昨天晚上似乎也在找修尔,没道理把他送出去又装模作样去找他,沙利叶虽然和伊琉性格不合,但明白她的脾气,伊琉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沙利叶觉得蹊跷,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三天后她得知伊琉修尔仍未归,这才开始着急。好生生的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就先后消失了。沙利叶回想起那晚上伊琉找她问的三个问题,然后告诉她亚特兰斯以前是太阳神族的人,算是梅塔特隆的手下,问自己还不如去问梅塔特隆。魔法天使找了个时间去探望她的二哥哥,可什么话都没从梅塔特隆嘴里套出来,她悻悻而归,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然后破天荒的跑了趟神界大图书馆,照着魔法书在院子里施展了一个几乎不用的大型追踪魔法,跟着追踪精灵最后抵达海边。
这地方沙利叶不怎么来,但她知道这儿原本是雷米尔和小修尔的住所,修尔偶尔会溜出宅子过来一趟,沙利叶派人跟踪过几次,发现他只是回来做个打扫什么的,所以沙利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他及时回家就不怎么干预。这次是吃了熊心还是吞了豹胆?居然敢半个月不见人影!沙利叶怒气冲冲的踢开海边木屋,这木屋里也就三四间房,空荡荡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少之又少,除了浴室有门其他房间都用布帘隔开,沙利叶半分钟就把整个木屋看完,门口确实有渗入木头的血迹,可到卧室就消失了。
沙利叶退出去,又在沙滩上召唤了一次追踪精灵,“咦?魔法阵错了吗?怎么还是指向空屋子!”沙利叶含着一腔怒火,突然发现远处海岸上有人,她飞过去二话不说先左右开弓啪啪两个大巴掌,“偷偷摸摸的做什么!见到本大人还不行礼!?”
拉斐尔的探子下场有点惨,回去的时候脸颊肿得老高,拉斐尔都差点认不得他。沙利叶从探子嘴里得知的消息也只有两个星期前伊琉修尔确实在这里,后来就不见了。沙利叶想了半天,而后派人把修尔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好几回,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三个月过去,
', ' ')('沙利叶急得见谁都想打,又三个月过去,沙利叶渐渐平息下来,她想伊琉可能带修尔去冥界了。魔法天使的日子照样过,可以往难以察觉的思念却冒出了头,沙利叶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会半年都想着同一个男人!有一次她悄悄问贴身侍女,“我是不是打他打得太过了?哎,以后再也不打了……”几分钟后她又开始咬牙切齿的骂,“有本事别回来,不然一定往死里打!”
与此同时,海边小木屋。
修尔睁开眼睛,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的被子,呼吸间有混合着海水咸湿气息的花香,觉得右边肩膀很重,勉强侧头看去,伊琉枕着他的肩睡得很沉,刚想动又发现右手被牢牢牵住。他忽然忆起萨莎,很小的时候和萨莎挤在医院单人床上,萨莎也喜欢牵着他的手,问她为什么,她说“这样即使睡着了我也能随时关注你身体的变化”。修尔用左手摸摸额头,很烫,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日子,也不知道自己烧了多久,刚刚醒来又觉得困倦。
修尔轻轻拍伊琉的肩,叫唤她,几声后他忽然吓出一身冷汗,探头往床下一看,仿佛酒精般燃烧着的红色液体,是血,很多很多的血不断从她垂在床沿的手腕淌落。修尔稍一用力,腹部未愈合完全的伤口疼得他大口喘气,他坐起来拍伊琉的脸颊,“伊琉!醒醒!伊琉!”
“……唔……”紫眸睁开一条缝,慢慢张开,“你醒了……?”
“你……活着?你还好吗?!”
伊琉慢吞吞的翻了个身,蜷成一团,对他笑,“看,我是蜗牛……”伊琉式的玩笑令修尔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盯着她的手腕。伊琉顺着他的视线看回来,“哦”了一声,把手背上的图案擦掉,没几秒钟手腕上的伤口就愈合了。修尔的表情像是在看魔术,满脸不可思议。伊琉揉揉眼睛,把他的右手贴到自己脸颊上试温,“比昨天退了一些,恭喜你,死里逃生。”
修尔呆了几秒钟,突然伸出手臂将她抱住,久久的不发一言。等他再说话的时候伊琉又没了反应,垂眸一看,毫无防备的睡着了。那张天真无邪的脸闪耀着纯洁又柔和的光,修尔犹豫半晌,亲吻了她的额头。然后继续睡。再一觉醒来,伊琉不见了,地上奇怪的阵法和燃烧着的血也消失了,他盯着遥远又熟悉的屋顶,恍惚间怀疑伊琉的出现是一场梦,而过一会儿,雷米尔会飞来叫他去游泳锻炼身体。
“呀!!!”的一声尖叫把修尔自半睡半醒间彻底吓醒,他捂着伤口冲出去看,只见外间地上爬了许许多多海螃蟹,背壳上还有两位数的编号,黑色长发的女子含了满眼的泪,一只小螃蟹牢牢钳住她的手指怎么都不肯松开。修尔直接把她的手按在水缸里,受惊吓的小螃蟹在水里觉得安全了终于松开钳子。伊琉肉疼的把指头含在嘴里,大颗大颗的泪水掉下来。修尔一时间没能理解,被亚特兰斯伤那么重她半滴眼泪都没落,被小螃蟹夹一下怎就哭得那么痛心?
“你这是要做什么?”
“第、第三届螃蟹……呜……螃蟹运动大会……”
修尔愣了愣,现在是不是该问“有什么比赛项目?”
“横向速爬比赛、纵向慢爬比赛、潜水比赛、游泳比赛、走迷宫比赛……还有……”
“冠军是哪只?”
“呜……咬我的那只!我正要在它背上画金牌!烂螃蟹!臭螃蟹!居然咬颁奖人!终身禁赛!!!”
修尔失笑,接着忍不住大笑,笑到伤口裂开又开始出血才不得不停住,靠着椅子坐下,“抱歉,这些日子让你无聊了。”
“没有啊!”伊琉摇摇头,指向窗外,“那里有好多好玩的!”冥界没有海,对伊琉而言大海是最新鲜神奇的地方,怎么玩都玩不够。
修尔轻笑,浅灰色的眼眸里闪耀着以前没有的微光,美丽非凡,“据说大海里有美人鱼,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种族。”
伊琉嗤之以鼻,“哼!再美有伊琉大人我美么?!”
修尔无声片刻,“……你是最美丽的。”
伊琉扬起尖尖的下巴,“那当然!”她忽然凑过来,真心道,“你真厉害,几乎全身都感染还高烧了半年多,我给你用过期几百年的药都能活下来!”
修尔轻轻摇头,“药瓶的标签过期不代表里面的药物过期,这个屋子里所有的药剂都是有效的。”
伊琉突然明白了,“为这一天,你准备了多久?”
“多少年不记得了,”他说,“我不信奇迹,我只信自己。”
伊琉指指自己的胸口,“还要信我才行!”
“对。”修尔牵着伊琉走到屋门口,“伊琉,可以帮我拿一样东西吗?向前一百三十二步,左转七十一步。向下,五米。”
伊琉看了他一眼,“你埋了什么宝贝?”
半个小时后她将一个用时间领域保存的梨花木小盒子取出来,修尔接过,嗓音轻柔,“是母亲的遗物。我一直在等能打开它的一天。”
伊琉在旁边支着下巴,心中奇怪怎么自己对母亲一点印象都没有,连哥哥和父亲都似乎从没提到过母亲。她心不在焉的伸手去
', ' ')('扯缎带,“我记得叫克雷西亚……”
缎带松开了。修尔诧异的盯着她。
“啊!对不起!期待了那么久应该让你亲手解开的,等一下下,我再系上去!”
修尔抓住她的手,“如果你见过,和我说说,说说克雷西亚……”
跟我回家!(12)
这天晚上修尔做了顿螃蟹大餐,伊琉吃得满手流汁,修尔看她毫不淑女的吃相就觉得欣喜又满足,虽然没胃口也一同吃了点,他理所当然的以为亚特兰斯植入的羽毛拿掉便能正常进食,哪知半只螃蟹还没完全下肚就冲到浴室吐了。伊琉等很久没见他回来,于是咬着螃蟹腿儿蹦跶过来问他做啥呢!推门一看呆住了,水池附近跟杀人现场似的鲜血淋漓,人已经倒在水池边休克了!伊琉皱眉,这可不行,敌人还没来吃半个螃蟹就吐血吐到挂,任自己有再大的本事也保不了这条命,她把修尔安顿好后在海边打了个特别的呼哨。
应声而来的人能把修尔气死又气活,伊琉挽住她的手臂,“菲尼克斯大姐,能不能麻烦你跑趟冥界,问肖嘉哥哥要些调理身体的药?特别是针对他的那种。”
菲尼克斯疼爱的摸着她的头发,“小伊琉不回去?你可以把他一起带回去,治好了再来神界。”
伊琉摇摇头,“他有他的安排。”
菲尼克斯诧异,伊琉变得会为别人着想了!她很开心,“蛋壳还放在老地方,我会尽快往返。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不准私自行动,这是我的底线,不然直接把你带回冥界!”
伊琉笑,“答应答应!菲尼克斯大姐最好了!”
菲尼克斯开始叮嘱,“没有我守着自己小心,睡觉别太死,这里不安全。”
“嗯嗯!我会随时保持警惕!随时保持!”
菲尼克斯亲吻伊琉的额头,“保护好自己,不然我没脸和肖嘉交代。”
伊琉点头,接着又犹豫几秒,“替我向哥哥问好,告诉他不用担心,我在神界很好。”
菲尼克斯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我会如实转告,包括挨那一剑的事!你过得好不好让肖嘉自己判断!”
没有了菲尼克斯的暗中保护,伊琉警惕不少,好在事情已过去大半年,也没有谁会想到再来海边找人,伊琉只要分一部分心查探有无天使靠近即可,这对她不是太难的事,只不过24小时持续查探没法好好睡觉。修尔在凌晨醒来,很熟练的先用魔法做了些冰块含着,用冰水强化止血效果。他找了一圈没发现伊琉,最后屋顶传来声音。
“不躺着?”
修尔拿着装冰块的杯子摆摆手,坐到她边上,看身影有点沮丧,“没关系,习惯了。”
伊琉“啊”的张嘴,修尔往她嘴里塞了一块,无论修尔吃什么除了药物她都喜欢分一份,就算是白开水也乐意。伊琉喀嚓喀嚓的嚼着冰块,“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先养身体,然后……可以开始了。”
伊琉歪歪头,“不等菲尼克斯大姐了?”
“不等了,不知道她要什么时候才出壳。”修尔完全没想过伊琉和菲尼克斯会联合起来蒙他。海面静谧,在月光下闪耀着忽明忽暗的光,阵阵海浪声宛若耳畔低语。修尔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了他小时候和雷米尔住在这里的事。说他怎么学会钓鱼,怎么学会游泳,怎么学会做饭,怎么学会生活,怎么学会……
伊琉听着听着时不时响起肆无忌惮的笑声,她说她不会游泳,冥界没有可以学游泳的河流,一下水准尸骨无存!她说神界自然条件太好,你们这群鸟人不懂得珍惜。冥界真的艰苦,她是冥王的女儿所以才什么都不缺,对于一半以上冥界子民而言,生存便是掠夺与厮杀,败者只有死亡。听到“鸟人”两个字修尔莞尔,“我喜欢人界,总有一天我要去人界安家。”
伊琉顿了顿,问,“在海边建屋子么?”
修尔笑,“可以。”
“那给我留间房,还要张可以滚五个圈不掉下去的大床!”
修尔继续笑,“你真奢侈。”伊琉哼了声。后来,他真的在黄金海滩上给伊琉准备了一套豪华别墅,大床可以滚五个圈不掉下去,只是伊琉没把这句闲聊放心里。
说着说着,伊琉没了声息,修尔醒来她便能暂且歇息。海风湿冷,柔软羽翼将伊琉裹起来,睡梦中的伊琉轻轻卷缩起身子依偎过去。修尔略微诧异,他印象中的伊琉是和“依偎”或者“小鸟依人”这种词毫无关系的,不料却能在熟睡时发现这一面。他听到她喃喃的喊哥哥,笑了,心念伊琉只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只因很多事情都不懂所以才能无忧无虑率真直白,看来小冥王肖嘉是相当的疼她。数数日子伊琉也离家很久了,修尔决定,成功排除拉斐尔之后便陪她回冥界。
一个小时不到,伊琉睁开眼睛,修尔看着她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到屋顶边缘,继续跨步,一脚踏空……
一把将伊琉拽回来拦腰抱住,修尔惊魂未定,“你干什么!!”
伊琉茫然,“唔?我、我干了什么?”
虚惊
', ' ')('一场,修尔松手,“你睡糊涂了。下去,回床上睡。”
伊琉垂下眼眸,点点头。又来了,又来了……修尔此刻的神情和以往半夜醒来看到的多萝西的神情是一样的。
之后几日,修尔边养伤边开始练习用塔罗牌占卜,他纳闷的发现怎么占卜伊琉都不对,可天气变化潮汐涨落之类的分秒不差啊!再之后身体好些了,伊琉又和他玩起“我打你闪,闪不过完蛋!”的游戏,修尔陆续又多躺了几日床,有时候他真恨得想掐死伊琉。四五个月后,伊琉提出要和他过招,修尔不愿意,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输得爆惨,却还是被伊琉一句“又弱又小的终极小男人”激怒,在经历倒下爬起来、爬起来接着倒的数月之后,终于完善了借力打力的独创刀法。在这期间修尔教会了伊琉游泳,也坏心眼的借机灌了她很多海水以发泄私怨,不过早上起床后他也总是会在鞋子、袜子、换洗衣服甚至洗澡洗到一半发现海螃蟹或者海蟑螂,前期很没面子的被夹到吓到几次,作为报复,他就把这些东西做成菜给伊琉吃,谁知伊琉吃得那么开心,反倒把他自己恶心着了。
修尔在心里称这段时期为“微型战争期”,天天二十四小时要和伊琉斗智斗勇,丝毫松懈不得。无论白天怎么吵架怎么闹,晚上还是睡同一张床,虽然那条小薄被修尔肯定没有盖的份,可晚上冷醒了还是要下床帮伊琉捡起来。伊琉不管冷热都喜欢和他抢被子抢枕头,可抢过去睡着了又踢地上去,修尔再说也没效果,打又打不过她,索性放弃言教。
这天晚上,他又一次下床走到伊琉一侧从地上捡起薄被给她盖好,忽然动作停住了,浅灰色的眼眸盯着那张唇失神片刻,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倾身,即将触碰到的刹那又收住了。
……
不忍玷污。
跟我回家!(13)
时间以年为单位流逝,菲尼克斯暗中回神界后,某一天修尔就突然发现只要他喝水伊琉就盯着他和杯子看,问她在看什么,得到的回答只有“喝你的!”修尔都快怀疑伊琉在水里投毒了!事实证明那是没有的事,身体无任何不适,也不知道是每天要遭受伊琉突袭的原因还是生活规律所致,身体倒是一天比一天更敏捷有力,虽然远不及伊琉,也能逼近他被沙利叶救回去前的顶峰实力。最大的改变却是修炼时间领域变得越来越轻松。
修尔体内的“时间秩序”曾被梅塔特隆亲手打乱,当他受沙利叶照顾只能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时候,一天至少有二十个小时扑在理顺“时间秩序”上。像蚂蚁般一个时间分子一个时间分子的整理,花了好几十年才理顺一部分然后重头开始修炼,这才导致他现今的领域极为薄弱。这些日子却惊讶的发现可以动用的时间力量在自行变多,于是将大部分时间用在领域的修炼上,进度之快令他心中狂喜。
伊琉每一天还是老样子,沉迷于大海的魅力。修尔在修炼她就一个人玩,修尔在休息她就抓紧时机捣乱,斗斗嘴,吵吵架,动动手,自从修尔被她折腾得发了一次火,伊琉彻底爱上招惹他这件事,并且视其为努力目标!
伤也养好了,塔罗牌也能熟练使用,身体状态亦是更上一层楼,修尔决定回去。他先带着伊琉去“众神之怒”的火山地带,菲尼克斯的蛋还好好的藏在那里,紫灰色的眼眸颇为幽怨,转向伊琉,“我该把它踢岩浆里去吗?”伊琉哈哈大笑,“你踢一个试试看!”修尔无可奈何,只能转道回沙利叶处,路上同伊琉约定不可杀沙利叶,她是重要的道具,伊琉接受得万般不情愿。
一接近沙利叶住处修尔便感不妙,回来的不是时候!果不其然,迎出来的人除了沙利叶还有“恰巧”前来做客的梅塔特隆。沙利叶劈头盖脸的呵斥,“几十年死哪里去了,还知道回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那口气仿佛在骂一条狗。
修尔冷眼相对,沙利叶怒上心头一个巴掌甩过来,却又在中途强制停住,她再进一分便直接甩伊琉的十息上了。沙利叶转硬为柔,扑修尔怀里流了两滴眼泪,说了一堆柔情话,做作的成分有,真心的成分也有。修尔在推开沙利叶之前瞄了眼伊琉,没反应啊!这女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啊!好歹同一张床睡了几十年,至少表现出点嫉妒好不好!?
伊琉看到梅塔特隆没什么意外,在“众神之怒”火山地入口她就感应到埋伏者,没有进行突袭那便是身兼侦察任务。用排除法最后只剩下是梅塔特隆的人的可能,这一刻伊琉微微怀疑菲尼克斯与梅塔特隆是否有她所知以外的联系,毕竟没人知道修尔带回了不死鸟菲尼克斯,当然也不会有人晓得菲尼克斯的蛋摆在神界最适合孵化的火山地。伊琉推测梅塔特隆的目的不是菲尼克斯,而是掌握修尔的行踪。
不行,这个人必须最先除之,对修尔而言仿佛天敌般危险!更坏的是很多时候修尔并无此意识。
修尔见伊琉目不转睛的盯着梅塔特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梅塔特隆看着修尔,颇为不可思议,这是他那么久以来第一次有机会好好审视修尔,且先不说割断全身肌腱能恢复到再拿起“修罗之刃”的程度,连被自己亲手打乱的“时间秩序”也复原近半,梅
', ' ')('塔特隆看出修尔又一次开始修炼时间领域,眼神徒然犀利。
沙利叶拖着修尔进去,原先梅塔特隆带了礼物探望她,正准备进餐。沙利叶小心眼作坏,嘱仆人只准备三套餐具,伊琉想也没想直接把修尔拎起来,占了他的座位和餐具,沙利叶恨得咬牙切齿。前菜上桌,伊琉看了两眼没动,玩起餐巾万般无聊。主菜上桌,伊琉拿着叉子在上好的料理中戳了几下,满脸纠结,很快扔了刀叉转头,“修尔,我想吃你做的……”
呼吸愈加困难,修尔只觉有冷汗从后背滑落,听到伊琉的叫唤惊了一下,发愣中被伊琉用胳膊夹住脖颈生生从椅子上往外拖,别说反抗,连话都被掐得说不出来!呼吸到花园里的植物清香他才恢复常态,“……谢谢。”
伊琉轻哼,这家伙几乎被梅塔特隆无声的威压压垮。伊琉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请我吃小羊排!”
“没问题。”修尔揉着肩膀振奋起来。
“哇哈!~”伊琉像个孩子开心的跑过去,正当修尔以为她要来个大拥抱的时候,惊然发现自己被搂住腰抱起来转圈圈……圈圈……圈……!!!停下来后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被个女人双脚抱离地面,那是什么感觉……作为报复,小羊排做成了激辣口味,当伊琉高举双手大声喊出“世界第一美味!”的时候,他华丽丽的选择撞墙,羞耻之心无以言表。
吃完伊琉睡了个午觉,给修尔足够时间静心思考,她一觉起来看到那双浅灰色的眼眸里再度充满神韵,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做什么了。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爬得快,无论怎样跌倒、跌得何其惨都能在最快时间里爬起来,这让伊琉敬佩。
几天后梅塔特隆亲邀伊琉外出游玩,结果拉斐尔、沙利叶、修尔等一大票人齐齐出动,梅塔特隆当众告白,伊琉爽快拒绝,梅塔特隆表示他尊重伊琉并且不会轻易放弃。入夜各自休息,修尔怎么都找不到伊琉,虽然有闪过一丝念头怀疑她会不会在梅塔特隆那里啥啥的,紧接着就把自己的猜想否决掉,伊琉不是那样的女人。可人呢?
沙利叶的突然出现让修尔顿感惊心,她说,“你已经好久没有抱抱我了……”
“伊琉呢。”
“修尔,和二哥哥争女人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把衣服穿上。”
“你再这样我就叫拉斐尔把你弄成当年的状态!”
修尔果断走人,直奔拉斐尔处。他的推测是正确的,这回出游沙利叶与拉斐尔确实由于某些原因暂时统一战线,不过他的推测也有疏漏:伊琉昏睡着。拉斐尔可怜兮兮的跪在一旁,脸上有泪痕,百分百又是他私自动手被发现,受罚中。梅塔特隆坐在椅子上等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伊琉没事,只是受了普通的催眠术。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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