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山城看守所在一片荒芜中拔地而起，西南方向几里芒草地久未打理，远远看着似有人高，林函把车停在离门进些的地方，被人领着进去探视。
他在过道遇上正往外走的蒋琛，两人相望了会儿，皆停住了脚步。
“来看周晏？”蒋琛先发问道。
“对啊，你也是吗？”
“我来看周淮仁。”
林函有些语塞，他不知道蒋琛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来看凶手，但总不会是什么好心情。
蒋琛看出了林函的yu言又止，便说道：“那你先去看周晏吧，我走了。”
外面天甚亮着，才早上九点多，初冬的寒流钻不进楼里来，这里却b外头更冷。
走廊昏沉沉的，像是山间暮霭的颜sE，林函朝蒋琛去时的路望过去，见着门上的小块玻璃正透出奇异的亮彩。
蒋琛的身形侧到门外的时候雾蒙蒙的，林函r0u了r0u眼睛，前方才又清晰起来，原是过亮的光线迷了他的眼。
林函看着蒋琛的脸被嵌在玻璃框上，他朝林函这头摆摆手笑了一下，极白的皮肤被光线r0u虚了轮廓，他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却更鲜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林函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桃花眼，不过蒋琛没停留几秒就离去了，身边的警察似乎有些不耐烦，催促了他几声，林函这才回过神来，同他继续往里走着。
林函到的时候周晏已经在里面等着，他想自己在外面耽搁的时间的确太长了，可一看挂钟也不过过去了五分多钟。
日光灯惨淡的颜sE被高窗投进的晨光淹埋，长桌对面的周晏坐得挺直，胡子拉碴的，却不显得颓废。
他的头发已经盖住眼帘，周晏背光坐着，林函看不清他的脸sE，他坐到周晏对面，不经意睇一眼他被手铐铐住的手，忙别开眼转而对上周晏的脸。
“你最近…”林函问了半句，他想说最近过得怎么样，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周晏过得怎么也不算好，便把话咽了下去。
周晏把手收到桌下，道：“过得挺舒服的。”
林函“啧”了一声，很是沉痛地说道：“怎么会过得舒服呢？和我你就不用…”
“我心里舒服多了。”
林函话被打断，他凝神看着对面的周晏，空气里漂浮的尘埃在白光中闪烁着，他离得远又逆着光看不清周晏，却知道他不是在说谎。
“那两个人里面，有一个是程汐的妈妈。”周晏又说，眼睛垂下去看着自己愈发瘦削的手腕：“我之前在她家见到过照片…”
林函低低“嗯”了一声，他心里说不出的苦涩，虽说对周晏和程汐的事早有准备，但亲耳听到总归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周晏的头埋得愈低：“我是真的很后悔。”
他还记得多年前的某个夜晚，具T日期被已经忘了，但每个动作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那天夜里周晏担心父亲，工厂才被关停没多久，工人不知从哪里来的消息知道周父也牵扯进了研究所的事，来闹事的一拨接一拨。
周晏偶然起夜在他房间没有看着人，忙披了衣服出去找寻。
不远处的青江正在修建青江大桥，已经快要竣工，还没有装上路灯，便黑黢黢的耸立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