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榆平离开不久,凌湘便和村里几个醉汉勾搭上,后来其中一人怕东窗事发和她争议起来,却惨遭杀害,抛尸荒野。
以上是村里的谣言。
既凌湘自己提起这事,关榆正便顺势问了全貌。
亲自把〝杀人〞二字传到众人耳中时,凌湘并无考虑太多,仅视之为关榆平不在后的坚盾,任何人想前来冒犯都会先惦记自己的小命,以此换来清闲日子的凌湘甚是喜闻乐见。
而今对上关榆正诚恳的目光,这桩陈年旧案牵涉太多,她还没打算让他知得深入,遂真假并列,简略道昔日为奴时得罪了总管,被报复的当下错手杀人逃逸,在路上遇见了关榆平,凑巧成了一桩姻缘。
除却杀人一事,关榆正对兄嫂相遇相惜的经历早是耳熟能详,然凌湘说话时他依旧听得认认真真。
对一辈子安守本份的村人而言,凌湘无论身份或行径皆属异己。若有心讨好融入还好,如她这般不卑不亢,村人互道几句不是,整个风向自然就会被带偏去。
简单的杀人二字,无人关心事情真假,其中又有否冤屈,不一会儿便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连前因后果都替她编排妥当,好不贴心。
关榆正脸上浮现不悦,却也知道了三长老如此记恨凌湘,以及阻挠为关榆平入牌位的原因。
他儿子向来好酒,曾被碰见往村西走去,谣言之下,竟有声音指淫人妻子的醉汉也有他的份,致名声尽毁,至今未能娶妻。
村人常谈论三长老那臼头深目的儿子,关榆正固然知道他是借机将责任推在凌湘身上,却知即使村长出面澄清,也免不了人们各自添油加醋地当作饭后闲聊的事实。
在消息封闭的村落里,这样的事足以长久流传,更莫说有几位长老的助力,舆论便如死灰屡屡复燃。
所幸村里人无法求证,闹得再大都只能成为谣言般的存在。
村长恨凌湘不假,可他同样畏极凌湘,每回被找上,总会召来几为长老助威,好掩饰心中恐惧。
〝一帮两面三刀的老头,起时以代榆平休了我作交换,说能请他入牌位,我应了,休也休了,他们却食言。〞
凌湘将新摘的草药逐一挑拣,不以为意地说:〝不过看他们害怕还挺有趣,偶尔去敲打一番亦无妨。〞
她不生气,更安慰关榆正并非需要动气的大事,然他听了却几乎把牙咬碎,除了为对方的反口覆舌动怒,更恨不得把辱骂凌湘的人碎尸万段。
〝下回我陪你去,别跪他们了。〞
凌湘稍顿,没想到他连这事都打听到。
倘使真的在意,她倒也不会委曲求全,特意前去受气。如今不过是些面子功夫,从前在王府跪的次数还少吗?她既不难受,也不想他们迁怒于关榆正,遂摇头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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