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按照李大爷的解释,有些人死前因为某种原因,导致相貌被毁,就算死后成了鬼,也是没有五官的,通常来说,就是没有脸。
没有脸的鬼,地府一般情况下是不收的,所以这种鬼徘徊在人间,最大的目的,就是搜寻合适自己的脸,说白了,就是找替身,只有找到了合适的替身,这种鬼才能投胎。
根据我的描述,李大爷说胖子肯定是鬼,还说这种鬼属于厉鬼的一种,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胖子与我在一起这么久,按理说有的是机会杀掉我,可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做,反倒是前前后后救了我两次?
其实这也是我最纳闷的地方,难不成,就像李大爷说的那样,胖子在搜寻适合自己的脸,而我的脸并不适合他?
就算是这样,他也犯不着接二连三的救我吧?既然李大爷说胖子是厉鬼,他会那么好心的犯着得罪“同行”的忌讳帮我?
李大爷反复嘱咐我,说既然胖子暂时没有害我,起码短时间内我是安全的,让我千万不要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不能让胖子怀疑到我,只有这样,我才能暂时保住小命。
至于如何对付胖子,李大爷说在没有搞清楚胖子的意图之前,这种事一动不如一静,与其打草惊蛇反不如静观其变,还说等我回去后,带他去见见胖子。
挂断电话后,我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虽然李大爷说胖子暂时不会害我,但既然我已经知道他是鬼了,再让我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我根本就做不到。
我想过逃跑,可如此一来,势必会让胖子怀疑,到时候我才是真的危险,虽然我没跟鬼打过交道,但电视上的那些鬼可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天知道胖子有什么手段。
坐在超市的那把小椅子上总算挨到了天亮,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回到了高速下保安的面包车里。
保安还在呼呼大睡,昨晚我偷摸跑出去,看来他是不知道的。
我叫醒了保安,让他带我回去。
保安迷迷糊糊地的嗯了一声,一打方向盘,将车重新开回了服务区,车上,我嘱咐保安,待会放下我马上离开就行了,如果我车上的那个胖子问昨晚我俩干嘛去了?就说在医院呆了一晚。
说完,我给了保安五百块钱,算是封口费了。
望着渐渐地浮现在眼前的龙卡,我心里别提多纠结了,那一刻,我多希望车子能开慢一些,让我晚一些见到胖子。
不过,该来的还是得来,几个眨眼间,面包车已经停到了龙卡旁边。
事到如今,我还能怎样?只能硬着头皮下了车,缓步走向龙卡。
每走一步,我都会下意识的顿一顿,双腿此刻更好像被灌了铅一般,似乎我的身体都在向我反抗,让我不要靠近胖子。
咔擦!
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就要走到龙卡边上时,车门却先一步自己打开了,接着,胖子端着一个脸盆和洗漱用品跳下了车。
四目相对,胖子稍稍一愣,便一脸坏笑的问我,还拉不拉了?
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厉害,不过,我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医生给我做了胃镜,已经好多了。
胖子点了点头,让我先上车睡一会,待会他会给我买点早点回来。
望着胖子离去的背影,我有些迷茫了,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希望胖子能露出真面目,就算把我吃了也好,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
我没有去后仓睡觉,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发呆,后仓那个地方胖子躺过,打死我也不会去的。
胖子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套煎饼,丢给我一套,自己自顾自地吃着,含糊不清的问我,怎么不睡一会?
我摇了摇头,说睡不着。
胖子哈哈一笑,说兄弟你眼里全是血丝,就这还不睡?你该不会是被那个老太太吓傻了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吃着煎饼:被老太太吓傻了?老子特么明明是被你吓的好不好?
车子再次驶上高速,期间,胖子让我好歹去睡会,还说有他在,保证那个老太婆不敢来。
我说谢谢胡哥了,我是真的睡不着。
“爱睡不睡,看最后谁难受”,胖子白了我一眼,边开车边点燃一支烟,吸了口问我,“对了,医院的发票待会给我,回去我还得报销呢。”
我心底一惊,心说把这茬给忘了,“那个,胡哥啊,发票我忘了要了,要不,这些钱我自己掏了算了。”
“你很有钱么?三千的油费外加一千的看病费,你一个月才挣多少?”胖子撇了撇我,继续道:“算了,没发票也没事,你把那些诊断的单子给我也成,我跟夜魅那小娘们关系还凑合,磨叽磨叽她,让她跟财务打个招呼,多少也能给报点。”
“单子啊?坏了,那个我忘在医院了”,我继续装傻。
“你说你小子是不是真他娘的被那个老太太吓出毛病了?得了,你爱咋咋地吧,反正四千块钱,回去你小子必须一分不差的还我”,胖子似乎有些生气,嘴里骂骂咧咧道。
我点了点头,问胖子,到淄博还有多远?
胖子歪着头朝着路边扫了眼,说没看见那块牌子上写着了么?到淄博还有200公里,估计今天中午就能到了。
我心中暗暗庆幸,心说赶紧到吧,到了淄博我马上去找个庙宇,哪怕是求个护身符也好,好歹能让我心里好受些。
整整4个小时的车程,等我俩到了淄博的时候,正好是中午11点。
将车停好,胖子跟厂子里的工人打了个招呼后,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带我去吃顿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