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那一记清脆的声音过后,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凝固了。【s.】
客厅里默默无声,寂静得让人心慌。
路辰北涔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线,盯着安陌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利刃,那双沉黑的眸子里布满了阴鸷,他一把抓住了安陌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扯,安陌就硬生生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真应该把她的小利爪好好的修剪一番,省得她动不动就伸出来挠他一下。
他长这么大,唯一两次被人甩耳光,居然都是来自这个不怕死的小女人。
“你还越来越顺手了是吧?”他的脸上有着强力克制的怒火和戾气。
“路辰北,是你太过分了。”安陌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那张布满戾力的脸,“你简直太卑鄙了,你怎么能这怎么对我舅舅?”
“我已经……”
“你知不知道我舅舅一家全靠那份工作支撑着,你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去陷害他?他为人正直,一辈子兢兢业业,到退休前被你害得晚节不保,我真是看错你了。”
安陌不等路辰北解释,一顿怒吼后,气愤的甩开了他桎梏着自己的手,跑上了楼。
看错他了?
真该死,她还看错他?
她跟聂齐远害了于飞的事情,他都没跟她记较呢?
不就是耍了一点小手段么?
他都已经将造成的后果都安排好了,怎么就看错他了?
他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花过这么多心思了?
等路辰北恼火的回过神时,面前已经不见安陌的人影了,然后听到了二楼客房的门被用力的甩上了。
他也气得一脚踹在了大门上。
摸了摸还有些微疼的脸,说不出的郁闷。
安陌跑回房间,捂紧自己狂跳的小心脏,急促起伏的胸线,除了愤怒更多的还是害怕。
刚刚气急甩了他一耳光,回过神后,她简被吓坏了。
像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刚刚他估计是懵呆了,否则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庆幸自己刚刚跑得快的同时,安陌还是忍不住的替舅舅难过。
如果不是受自己的连累,他也不用年老了还受这样的波折。
安陌无力的坐到了*上,想着以后要怎么办?
除了妈妈的医药费,现在还有舅舅一家人的生活压力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她迟疑着打开了自己包包里那个夹层的小口袋。
里面放着一张黑金卡。
这是当年妈妈出事后,肇事方后来托交警交给自己的,对于当年那个不小心撞伤妈妈的人,她连面都没有见到。
曾经,她也气不愤过,也想过要打官司告对方,要把对方告得坐牢,如果不是他当时逃逸了,妈妈也不会因为抢救不及时,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她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斗得过有权有势的对方?
如果她不收下这张卡,只怕妈妈当时连最基本的医疗保障都没有了。
这些年来,除了当初妈妈的急救的费用,从她工作起,她就没有在动过这张卡里的钱,因为她总希望有一天,等她有能力了,她一定要找当年那个肇事者,把这张卡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告诉他,钱买不来命。
可是,现在,这个希望似乎很渺茫了。
且不说她找不找得到那个肇事者,就是眼前的生活压力,她和舅舅也不一定能挺得过去了。
她紧紧的握着那张金卡,想了很久,决定明天还是回滨阳一趟,把这个张卡交给舅舅,以备不时之需。
打定了主意,安陌心里的重担稍稍放下了一些。
她挪过*边的*头柜堵在了房门口,才安心的拿过睡衣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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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顶楼的豪华套房里,聂老爷子正在查阅这个月绝色旗下所有夜总会的帐目。
聂齐远出事后,这些事情都暂时由聂老爷子亲自过问,连交给江宏,他都不放心。
套房里,一张小型的会议桌前,除了绝色各部门的营运经理之外,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就是被聂齐远断了左手筋的刘明达。
手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用力,那支手看起来跟常人并无异样。
大致的看了一下帐目后,老爷子抬起了头。
“这个月辛苦大家了,虽然业绩不太理想,但是我相信下个月,大家在刘副总的带领下,一定会干得更好。”聂老爷子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大伙都惊讶的望向了他。
就在不久前的一个月,刘明齐因为私吞公款被聂少断了手筋赶出了绝色,如今聂少出事了,老爷子居然找来刘明达,还让他当副总?
面对大家质疑的目光,刘明达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耐着性子给大家打了声招呼,“各位,都是老朋友了,合作起来肯定没有问题,大家多多支持,希望下个月的业绩能让聂老满意。”
刘明达主动的示好,也没有得到大家的支持,怏怏的坐到了一边。
聂正庭将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老脸上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刘副总说得对,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虽然他之前犯了一些小错,但是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聂正庭从来都是奖罚分明,有错绝对不估息,但是有功那也是必定要奖的,对社团有用的人才,我也是可以不记前嫌。”
“这一次的货能安全到达滨海,刘副总功不可没,希望大家在他的带领下,努力提高业绩,红包肯定少不了大家的。”
之前还听到风声说,聂少这一次去云南,不断丢了货,好像人也出事了,不过警方一直没有正式的回复这个问题。
难怪最近风声这么紧,绝色的货源还这么充足。
这姜,还是老的辣,声东击西运用得真好。
“是!聂老!”众人都顿时明白了,只怕前段时间刘明达被赶出绝色,不过是将计就计了。
“你们都下去吧。”聂老挥了挥手,又指着刘明达,“明达啊,你留一下,坐过来。”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后,赶紧离开了。
刘明达一脸得意的表情,坐到了老爷子的身边。
“聂老,您还有什么吩咐?”
老爷子看了看他垂下的左手,有些愧疚的叹了一声,“当初安阳的事是我主意,就是因为齐远这孩子的心思啊,都被那个女人迷住了,没想到害了你。”
“聂老您别这么说,也怪我,这事没有处理好。”
“你不用说了,事情如何我心里有数,齐远这孩子事做得太不留情面了,你的手医生说能接得上吗?”
“聂老,真不怪聂少,是我自己一下鬼迷了心,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刘明达苦笑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手,“这只手也就这样了,只要聂老不嫌弃,我刘明达任听差遣。”
“好,只要你好好干,我聂正庭肯定不会亏了你。”
“只要聂老您吩咐。”
“嗯,知道警方为什么这三年来一直死盯着我们吗?”
“为什么?”
“当年死的那个卧底,是路家的人。”聂正庭一提起路家,那张老脸上尽是扭曲的恨意。
“路家?哪个路家?”刘明达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了。
聂正庭狠厉的冷笑起来,“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路家。”
“不可能吧?”刘明达不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于洋真正的身份是路浩南唯一的儿子——路于飞,滨海市首席律师路辰北的亲侄子。”
“……什么?”刘明达完全被这个消息震惊了,那样的身份,路家怎么会同意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以路辰北的身份,他潜伏在滨海三年,为的就是替他侄子报仇。否则,以他的背景他又何必委屈留在滨海。”
“那……那怎么办?”如果这是真的,那路家肯定不会轻意放过他们,他们想要借着滨海这个便利的地域大干一番只怕不现实了,警方一定会盯死他们的。
“你也别把路家想得太可怕,没有如今的身份,他们又算个屁?”聂正庭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只要能把他们从今天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他们路家就连个屁也不算了。”
“聂老你的意思是……?”
“你照我的安排去做,收拾路家那是迟早的问题。不过,目前你要做的是,尽快把手上这批货散出去。”
由于慕桑为人狡猾,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次,为了配合省厅诱捕他,他不得不派出聂齐远,而且还出了不少血,损失了不小,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尽快的把那一块的损失补回来。
“行,我听聂老您的,您尽管吩咐。”
“嗯,首先要加大绝色散货的力度,还有,刘虎生马上就被放出来了,你派人去找他,把我的意思传达一下,只要他识相,有钱大家一起赚,否则——”
“聂老,您放心吧,我一定给您办妥。”
“那先回去吧。”满意的挥了挥手,刘明达立即离开了房间。
刘明达离开后,聂正庭从一本书里拿了一张合影,他盯着那张像片很久,浊黄眸子里划过一抹狠厉和杀气!
路家的人既然非要送上来,那就一个一个的收拾,谁也别想好过,包括那个小丫头!
良久,他放下像片拔了一通电话。
“卢书记,这次的事情您放心好了,我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