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你这个木头脑袋!你在作什么?…”
“啊?阿骨打!我在割马肉!就是被我打死的那头…这个部族精穷精穷的,除了人和狗,什么东西都没有…按照规矩,这匹死马,就是我的战利品!我得多背点肉回去,好好吃上两天…”
“该死!该死!兀术,好好的一匹马,被你一锤锤死了!你还乐呵呵的要吃肉?…滚过来帮忙,把这些俘虏都绑起来!看看这些使船部族怎么绑的!他们绑的好,比你和乞买好多了!…”
“呃…阿骨打,这么多的俘虏,都带回去?不按规矩,把年老的、受伤严重的都杀掉吗?这带回去,冬天的粮食就不够吃了吧?…”
“哈哈!傻乎乎的使船头人要他们!年老的和受伤的都要!他们答应拿出好东西来,多换些俘虏走…就让他们带回去吧!反正又不用我们养…”
“啊!这个使船的头人,总是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他是不是一个半疯的‘林中萨满’,能预言到部族的未来?这些披甲的使船勇士,一个个可是真的能打,也耐打的很。他们有很好的甲,我看着就流口水!…这么多勇士,追随一个不能打的首领,我想来想去,那也只有萨满这一种可能呀!…”
“…闭嘴,过来绑俘虏!…”
“…是,阿骨打!…”
林间雪落,覆盖了战死的尸体。马哈部和王国武士们一同,用黎明时一场酣畅淋漓的突袭,摧毁并俘获了南下的这支部族。联军仅仅战死了两个马哈勇士,包括王国武士在内,十几人受了轻伤。而这支近百人的南下部族,则有十几个抵抗的战士战死,剩下的八十人都做了俘虏。
按照各部的传统,年老和受伤严重的俘虏,通常会被筛选出来,第一时间杀掉,避免浪费食物。而能够生育的青壮女人,则会直接被视为新部族的一员,很快就会怀上孩子。至于剩余的青壮战丁,则会成为部奴,通过一个类似“熬鹰”的过程,最终被部族吸纳。
这种生女真部族的吸纳与融合,比草原上的蒙古各部的残酷吞并,其实要和缓多了。毕竟,在辽阔的密林沼泽,人丁也是一种宝贵的财富,甚至常常是最宝贵的。迁徙厮杀的生女真各部可没有时间,把“高于车轮的男人”杀掉,再等下一代重新成长起来。
“嗷嗷!嗷!…”
“带走!全都带走!能用的东西,都打包扛走!…把他们的傻狗也牵走!蠢呼呼的,跑出去又跑回来…”
“主神见证!阿骨打,有几个俘虏伤的太重,走不了了!…”
“…?走不了就杀掉!祖,你找我做什么?…”
“这些俘虏我都让人包扎了,杀掉那不是浪费了宝贵的草药吗?…阿骨打,舅哥,我的兄弟!我来借你的马,把这些俘虏驮走!”
“.不借!…”
“我拿好东西给你换!等到了营地就给你!…”
“…好东西?”
马哈阿骨打迟疑了好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那行吧!但马不能让你们牵,得让我的人来牵!使船的,你要是把我马骗走了,我就和你没完!…”
太阳升起,阳光照在河边的营地,已经是一片空荡。马哈部并没有对俘虏进行筛选处死,而是一股脑的,把八十个俘虏都带走了。因为有一个“狗大户”,答应把他们不要的俘虏,都一股脑的包圆,还会拿出好处。
纷纷扰扰的部族队伍,走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慢慢往南方的马哈部返程。直到两日后,近两百人的队伍,才带着狗群、马群和俘虏,返回了重重警戒的集子。
在部族出征的时候,也是部族营地最虚弱的时候。基本所有的老弱妇孺都会拿起武器,警惕敌人的偷袭,也不断在心里祈祷。在这片厮杀不休的辽阔北地,有太多的部族,都是这么覆灭的…
“祖!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一种能种的蛋?…”
“主神啊!阿骨打,这是土豆,是神圣的土豆!是我们从遥远的海东,带过来的耐寒作物!你把稗田改成土豆田,明年的收成,能增产十…嗯,至少五倍!…”
“啥?!能多收五倍?这一大片田,种了这什么土豆,就能养活一两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