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缝(1 / 2)

<p style="font-size:16px">“以你目前的状态,还是少动武为妙。“徐北苜收起百草卷,对着面前阴沉着脸的赤发男人,脸上露出罕见的担忧:“再这样下去,你ーー”

“我没事。”柳见尘开口打断了徐北苜接下来的话,“我控制得住。”

徐北苜斟酌着开口:“失控是很可怕的。”

他还想说话,却又被对方打断,柳见尘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掸了掸的毛领上的灰尘,道:“如果手中没有了力量,如何抓得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达到目的前,我会保持清醒的。”

“占领了盘龙坞,你还不满足吗?”

“哈,跟了我这么久,你还不清楚我的性子?”柳见尘闻言失笑,也不等徐北苜回答,重新戴上置于一旁的皮制手套,挥手便要离开。

手已经扶上木门,他停住脚,回头看徐北苜:“……要是真到了那天,那么徐大夫,我很高兴认识你。”

知道劝阻无用,徐北苜暗自叹气,提醒他至少把配的药带走按医嘱定时服用,柳见尘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取走了挂在一旁的那叠厚重的中药包。

徐北苜目送他离开房间,才将方才压下的气深深叹了出来。

门外,柳见尘轻甩右腿,翻身上马。回头看一眼,那小医馆的招牌被一阵大风吹得摇摇欲坠,吹起地上无人清理的枯枝树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走了。”

马鞭一扬,柳见尘踏着风疾驰而去。对他而言,眼下踩着的这片猩红的土地,便是最理想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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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柳见尘路过一条暗巷,听见一阵扰攘,他勒住马,停住了返程的脚步。

无法想像的事情随时在某个角落出现,有时候多管闲事只不过是在给自己添麻烦,江湖就是这样。可柳见尘既然碰上了便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于是他很快把徐北苜的话抛之脑后,长刀出鞘,打算以狠戾之势速战速决。

而实际上比他想得还要轻松,那些小混混连格挡都做不到,光一式项王击鼎就承受不住了,纷纷哀嚎着倒地,鼻腔和嘴角流出鲜血,不知死活。

柳见尘补了最后一刀,一脚把离他最近的那具尸体踹往巷子深处,却在阴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身影。

ーー人?

他刚才的那招攻击覆盖范围也有六尺,虽然只出了一式,也甚少有能正面吃下这攻击的人——更别提他刚才一点也没有感受到“被格挡”的力量。

思及此处,柳见尘觉得很有意思,倒想看看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躲在阴影处的人一头白发,他的披风在混乱中被扯到一边,遭人随意踩踏,上面沾满了脏污和泥土,都不能看了。身上仅穿着的那件衣服被刀划烂,下身的裤子亦被割开扯烂,几片破布挂在腿上,正光祼的大腿单膝跪在地上,脖子上还有一大片被抓伤的血痕,想必也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明明看上去就狼狈不堪,却还握紧一把红色的唐刀,在暗处警惕地观察着柳见尘的动静。

柳见尘突然笑了起来,他根本不用看清这人的脸,也认得拥有这把刀的人应该是谁。

“我当是谁呢,稀客啊。”

柳见尘用鞋尖抵着青年的下巴,逼他抬起头。

“谢归。”

这人曾是柳见尘最亲的心腹,后来在他决定进攻巴陵争夺据点的第二天,他最锋利的刃便失踪了。

柳见尘当时想,谢归终于还是选择了背叛自己,反正两人早已无数次因为理念不合而发生争执,他当然知道谢归所想的是什么……天真到可笑,虚伪到可恨,就和那群蠢耗子一样。

但柳见尘自认好笑,他又舍不得折了谢归的翼掐死自己最喜欢的小鸟,便任着飞出笼中自寻逍遥去。所以自从谢归消失后,他心想只要两人不相见,便当谢归已经死了。

然而本来活不见人死也不必见尸,现在谢归却又出现在柳见尘眼前。

如果不是柳见尘及时出现,那群人就得靠谢归自行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要是不走运的话,下场大概率就跟那些在暗处每晚上演的环节一样,被掰开双腿操到合不上洞后再杀掉。运气“好”一点活下来的,被玩得剩下一口气后再被卖到供人泄欲的场所,调教成只知道吃男根生存的生物。

混了这么多年,柳见尘见了很多,亦知道这并非稀奇的事情。于是他越想越有股遏制不住的火自胸口燃烧,灼得他心脏抽痛。

柳见尘怒极反笑,稍一用力就把谢归的脸扳到一边,露出颊上清晰可见的艳红掌印。谢归唇角带着血,握着横刀的手在颤抖。

他一靠近,谢归又把刀举高了半分,挡在面前,抬头看他的眼神就像只被逼得走投无路还在虚张声势的野兽,这却对柳见尘起不了半分威胁作用。

柳见尘一脚踹在谢归的小腹上,对方没被他踢倒,只是反射性弓起了腰,柳见尘趁机一根根掰着他的手指,和玩闹似的轻而易举便缴了对方的械。

“还给我!”

谢归在迷糊间被人夺去武器,急得扑向柳见尘想抢回来,身体却在失衡间往前摔。

柳见尘本还想刺他两句,此时也觉出一丝不对劲。谢归好像并不认得他,而同样的,他所了解的谢归并不会虚弱至此,除非……

在谢归要摔趴在地前,柳见尘伸手去扶了他一把,才发现他体温高得惊人,再细看时发现谢归连眼神都对不上焦,脸色也是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谢归!你他妈的给老子清醒点!”柳见尘一下慌了神,抓住谢归的肩膀对着他脸吼,狼狈的刀客才好像终于被吼得回过了神,眼睛慢慢对上焦,低声喃喃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柳见尘又骂了他几句,边探人脖子——脉搏跳动得惊人。谢归被他这么触碰,就好像被什么蛊惑住似的,无意识地用脸去蹭他摸上脸颊的手指。

“好热……”散落的白发搭在黑色的皮手套上,顺着轻哼的动作在柳见尘小臂裸露的皮肤上垂扫起来,谢归急促的呼吸都仿佛带着湿润,连话都好像变了味。他另一只手想去抓柳见尘,却被柳见尘侧身躲开,落了个空。

空气中愈发浓烈的香味让柳见尘这下确定了,谢归是被人用了「红枝媚」。

这「红枝媚」是一种在现今在鬼市盛行的药物,只要一点点,便能使人丧失理智,在青楼中是极受欢迎的。若热度没法消解,那症状便会加深下去,同时散发出异香,直到服药之人失去神识,在今夜变成一具只知求欢的淫兽。

眼下谢归好像已经陷入某种混乱中,好不容易聚焦的眼神重新散涣,露出迷茫的表情,但下一秒他突然又像被惊醒般想远离柳见尘,于是跌跌撞撞手脚并爬转向另一边。只是因为媚药的原因,他腿软得像被人抽筋拔骨,连站起来都不能,只能扣着地匍匐前行。

柳见尘敢保证,只要出了这巷子,一群肮脏的捕手绝对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在这种地方,把比自己弱小的存在踩在脚底下的征服感,让男人在身下雌伏求饶的快感……野兽们总爱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凌辱弱者以寻求精神愉悦。

尽管柳见尘对此很是不屑,可在这片泥潭中摸爬滚打生存的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只往前走了两步,黑色长靴直接踩上了谢归的背,匍匐前行的身体一下就伏倒在脏污的暗巷。

“又想去哪儿?”

“啊……!”谢归连话都讲得不利索,还能活动的手臂还想住前爬,结果被柳见尘一把抓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让我看看。”他捉起谢归的手腕把他捞起来,让他看向自己。

“一年多了,我们亲爱的二把手终于知道回来了?唉,不来找你的主子认罪就算了,还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扒光自己,是准备撅着骚屁股去服务谁?嗯?”

谢归被他拽得生痛,另一只手抠着柳见尘的手套,留下做出无力的反抗的痕迹。柳见尘见状甩开手,又踩上谢归的头不让他逃。

“烦着呢,老实点好吗。”

谢归在他靴下挣扎着,柳见尘加重了点力度,边默默衡量了一下:把这早已软成一滩烂泥的谢归带离此地到徐北苜的小医馆,不是说办不到,而是风险太高。毕竟这么做就等于把弱点暴露在不知从哪个暗角觊觎他一举一动的敌人面前,而且随着暮色降临,那些蛰伏在暗处的危险气息就要压不住了……柳见尘眉头紧皱,感觉右腿愈合的骨头又痒了起来——在这个特殊的节点上,他并不想冒这个险。

但要是放任谢归留在这种地方,第二天看到的怕不是跟着地上的尸体变成一坨死肉就是别的不可言说的东西了。

眼下唯一的办法……

“呜……”

柳见尘想得出神,忘了谢归的头还被他用靴子踩着,不知不觉把烦躁的怨气又发泄在那趴在地的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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