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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渐起,阳光和煦。
一位身姿纤细的少女,正偷偷躲在萧瑟破败的后院偷懒。
此女子有一张鹅蛋脸不施粉黛,一双灵动杏仁眼极为有神,目光流转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精明和闲适慵懒。裹一身粗布衣裳,仔细看,袖口腰部还有破洞。绸缎墨发张牙舞爪的像杂草拢在后面。
现在正偷摸的蹲在老树后花坛处乘凉郁闷。
作为一个穿越者,钱浅完全没感受到世界的善意和金手指附体。
她原身本是个娱乐圈中众多八卦记者中的一名,这娱乐圈娱记里面干的还算顺风顺水。
意外来的就是这么巧妙。
那天她正躲在咖啡店花坛后面监视两位大咖级别的地下恋情。莫名一块砖头,把他送上了西天。
莫名穿进了这么个穷酸的小破地方。
不过幸好这个世界原主的名字和样貌和他之前差不多。
还没松散一刻钟。
催命的尖利声音响彻院落。
“你个小丫头片子,叫你把这后院收拾出来,你跟我这偷懒呢。”
“是不是要我过来揪着你的耳朵干活啊。”目前正指着她鼻子骂的是这户人家的当家的。而她是她们家长工。
“我没偷懒,就是太饿了。眼冒金星缓缓。”钱浅从老树后探出半个头颅,说话带着点矫揉造作的细弱,身体也摇摇晃晃的,像是一片即将衰败的叶子。
演技简直完美。
胖矮的张婶完全没有自己虐待长工的自觉心,在木门前倚靠着双手抱臂,一派悠哉闲散。
“你说你这孩子,中午那大半碗米饭是进狗肚子了。你个没良心的。”
“是。我缓缓就立马干活。”钱浅也懒得回嘴,慢吞吞的从老树后钻出来。
反正这个破地方她也呆不久了。
张婶这口子人对别人抠门的要死,自己却是整天大白米饭,红烧肉。
就连给她准备的碗,都比别人小一倍。
这张婶许是无聊没事干,又开始拉着她闲言碎语,噼里啪啦一通说。“小丫头,你说你都被家人人扔在我家快六年了,都没个动静来接你回去。我这人嘛,还是比较善良的,要是换做别家,就说隔壁王大毛家,那觉得中饭都不是这么标准了。”
据说六年前,她被一中年男子送到这家人后,就神秘失踪了。而她身上一点信物都没有。
那张婶还在噼里啪啦倒豆子。
“你看,那街口乞讨的哑女,这么久都没见到她出来讨生活了,兴许是饿死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乞丐,谁愿意接回家当丫鬟小工啊。”
“嗯嗯。”钱浅懒懒地拿着扫帚不走心的扫着地上的枯叶。听对方说起了那名哑女,低垂的小脸上勾起一抹冷笑。
不知道在讥笑谁。
而张婶还沉浸在自我感到中不能自拔。
“所以,小丫头片子,你要是敢偷懒,老娘就让你扫地出门,饿不死你。”
她温声细语,垂下眼睑附和连连,软声道:“张婶你说的是。我对你一直感激着呢。”
“我会好好干活的。”倏地,缓缓抬起那张看似柔弱可欺的小脸,柔柔的对她浅浅一笑。
不放心,不会忘了你对这具身躯的那一点‘善意’。
张婶也不管对方真心实意,看着他们家穿着破烂的长工对她拍了一个彩虹屁。心情逐渐明媚,扭着腰进屋休息去了。
娱乐圈里,溜须拍马,审视夺度她是一把好手。
见张婶进卧房睡美容觉,她立马扔下扫帚,闲闲地懒在竹木躺椅上晒着阳光浴。
完完全全把她的废话抛之脑后,一点情绪都没被印象。
‘你真厉害。’
钱浅脑海里出现一个隐约羡慕的空灵女声。
“比起你,确实要强悍一些。”钱浅像是习惯了这种情况,回答她的声音毫无惊讶。
‘可她真的很凶嘛,我还活着的时候,这个家里最怕的就是她了。’像是回忆到什么恐怖的回忆,连说话都有些颤抖,好像快哭了。
“好了好了,我又没骂你,活着窝窝囊囊,现在就是一个灵识了胆子还这么小,你这样还想复仇?”钱浅声音轻缓柔和,带着安抚人心的感觉。
“…我是懦弱胆小,可上官家就剩我一根独苗,就算代价是我死,为我家人讨个公道。”
脑海里空灵声音是上官浅,入张婶家后改名钱浅,意味钱生钱。
上官浅大概是个受虐命,被各种欺负,张婶欺负完,张大宝接着欺负。也不知道还手加还嘴,哦,据说她之前是个官家大小姐,脑子里只灌输了琴棋书画,在家从父之类的理念。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大概就是她这样吧,被人都快欺负死了,只敢嘤嘤哭泣。
最大程度坐在那颗据说有灵的城西拐角处的,对着那颗歪脖子老树哭诉,还不敢说出东家的名字,有一天上官浅还嘤嘤地抱着那个树干,述说她那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复仇任务,一个劲的苦,
', ' ')('对不起爹娘的在天之灵,对不起他们家一百多口枉死的七大姑八大姨巴拉巴拉的。
不知道那颗歪脖子树是不是被她哭烦了,突然,一截枯朽的树干巧妙的从树上掉下来,直直冲她脑门把她砸混昏过去。
她刚被一个砖头砸死的八卦记者就巧妙的魂穿过来。
在她清醒后,原主在她识海里又是一通苦水倒下来,大概是述说她那个没能力完成的复仇之路,又向她讲述了这个神奇有灵的神树。
她醒后,发现识海里还有原主的一丝灵识大概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无非是帮原主上官浅完成复仇使命,这具躯体才能被她真正占有。
她本就是个惜命爱财之人。
上辈子她死的极为冤枉不甘心,本来稳稳的娱乐一姐,她快要到手的铁饭碗都被一块砖头送走了。
所以这一世,就算开局完全无装备还如此凄凉的惨况她也要努力活下去。
上官浅凭着记忆只说黑衣人送她来这时,身上被一块刻有梅花印记的飞流暗标击中。而那块暗标必定是想杀她的人随身携带之物。
“这江湖看似偌大,真要有心复仇,又有何难。”钱浅声音像是有魔力,迅速安抚了上官浅那颗凄苦悲切的心,识海里的声音渐渐消失。
在这边陲小镇,应该无人不识这胖圆形容的贾福仁。在这一片也算是富商一霸。米铺发家,现已有几代历史的祖业。某日,这贾福仁正在账房盘点账本,一柄刻有求真小篆的飞刀携着一封信扎在了他案桌上。贾福仁一惊,见并无其他动静,才颤着手把那封信打开,便两股颤颤,冷汗不止:
贾福仁,平生最喜迷信鬼神之道。为保自己祖产经营有声有色,在祖宗牌位后供奉一坛从暹罗运回来的死婴,并且日日灌溉鲜血滋养。此事传开,门庭若市之景怕不复从前。若不想此等荒唐诡诞之事在这小镇传开,今晚子时,将十万银票埋与城郊外歪脖子树下,否则,明日午时,此等丑事必将人人皆知。
江湖求真馆,一睹真相。留
当晚,这富商趁家丁仆从入睡,避开打更人乘着夜色把银票埋在了指定地点。
富商安慰自己只道是花钱消灾。
只敢在心里咒骂这江湖求真馆专做这等空手套白狼的下作买卖。默默唾弃了几次才罢休。
胖商人一走,那夜色中只见一娇小身姿的黑衣人毫无愧疚之色的迅速拿走了这商人埋在此处的钱财。
黑幕中,黑衣人像是在盘算什么,自言自语:“这两年下来,抠抠搜搜下来,油水大抵是充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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