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我……打算跟他离婚……”女人说。
施斐然停在她身体里。
闭眼睛呻吟的女人意识到他停下,睁开眼愣了会儿,急忙往回找补:“其实……认识你之前我和我老公就已经存在问题,我想离婚不是因为你……”
施斐然后退,将自己拔出来——器官失去充血状态,也就是说——他被吓软了。
尴尬。
连酒店房间里那股香薰味都是尴尬的味道。
手机震起来,他的。
这通电话在某种程度上拯救了他。
他忙不迭抓起手机,不管那头说的是什么,立即端起严峻的语气:“我马上到。”
说完,挂断电话,转过头看向床上的女人,柔声道:“公司那边急事,忙完找你。”
女人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汗湿的纤长发丝从脸颊一直沾到锁骨,发梢将将落进乳沟。
多么美丽的女性,多么的合他心意,为什么要离婚。
可他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
所以“忙完找你”其实是:再也不见。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衬衫扣都没系便走出酒店房门。
电梯落到地库,才感到那股危机感解除。
坐进车里,长舒一口气,掏出手机。
刚刚打电话的是莫琳。他的合伙人,他留学时就认识的校友。
他又舒口气,才给莫琳回拨过去。
莫琳早已对他“我马上到”的表演习以为常,奚落起他来没完没了。
他抬起手摁住眉毛中间,怕皱眉长出皱纹:“到底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裴映回国了。”莫琳说。
摁住自己眉心的手指不经意落下来。
手机里的莫琳安静片刻,继续说下去:“这周周六他在画廊开展……已经过去七年了,你们俩以前关系那么好——再说,我都已经不介意了。”
施斐然静静听着,用指甲揩着方向盘,印下一列小凹痕,看着那列凹痕慢慢回弹,他忽然问:“裴映活儿好吗?”
“好。”莫琳回答,“目前为止,在我30年的人生里排前三。”
施斐然:“第一第二是谁?”
莫琳的笑声传出来:“你应该问第二第三是谁。”
他舔了舔下齿:“那是因为你从来不跟我睡。”
“是是是,”莫琳应付他,“施总,答应我你会去给裴映捧场,修补一下友谊的小破船,OK?”
“不去。”施斐然凑近方向盘,用指甲专心地创作下一列凹痕。
“新落地的购物广场已经定了裴映作为联名艺术家,至于广告公司那边他们有长期合作对象,改和我们合作的机会不大,但如果裴映提一句我们……”莫琳故意停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去。”施斐然再次重申,“你要真想要这个项目我可以睡服集团那边负责人。”
“也行,备选方案吧。”莫琳挂断电话。
周六,裴映开展这天,施斐然在某晚宴上钓到了今晚的“晚餐”。
他需要一个不会为他离婚的“晚餐”,来安抚一下他受惊的心灵。
他的晚餐二十五六岁,脸蛋漂亮脾气骄横,和他这样的私生子不一样,是真正用钱和万千宠爱浇灌出来的小少爷。
他载着小少爷奔向酒店,小少爷坐在副驾,甜甜地看着他:“你名字挺好听。”
施斐然笑了笑,没应。这句话在其他时候听到都没问题,偏偏是现在,裴映也在这座城,裴映也跟他说过这句话。
画廊离这里四五公里。
等红灯的时候,透过前挡风玻璃,施斐然发现今天的月亮格外地圆。
一想到这么漂亮的月亮也照着裴映,他就觉着无比烦躁。
小少爷戳了几下,没搜到他的歌库,于是打开车载收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广播里正在播放弗拉明戈舞曲。
裴映在工作室画画时循环播放过这些玩意儿。
施斐然低头扫过腕表上的指针,掰方向盘直接拐了弯。
减速不及时,小少爷勒在安全带上,瞪圆眼睛盯他等他解释。
“带你去见……”施斐然弯起唇,“带你去见我。”
他没有撒谎。
那副该死的画挂在最显眼的位置,被白灯烤着。
小少爷并没见着画,一进画廊就遇见熟人,不知被拉去了哪儿。
也好,清静来之不易。
施斐然注视着画里的自己,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忽然侵入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