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开口询问道:“伟儿,是谁来啦?”
陈伟将妇人轻放到床上,把手放到其手腕上又立马收回,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是东山高叔叔家的罗昊,带着秀凤阿姨看病来了。”
“噢,罗昊呀!”
床上的老婆婆先是躺了回去,又惊坐起来,诧异的问道:“谁把谁带过来看病!?”
“你看看这绳子。”
陈医师将带血的麻绳带到老婆婆面前,不敢相信的说道:“东山离村子可有十里地呀,这小昊子一个人,一根绳加木板,硬是给李秀凤拖了过来。”
“李秀凤,还真让你说……”老婆婆话未完,便被陈医师捂住。
陈医师歪头看了看坐在炉子旁的罗昊,小声喃喃道:“高愣子死后,秀凤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每次给抓完药我都要和她聊上半个多时辰,但她心结一首就是结不开。
这心结不结开,吃什么药都是治标不治本。”
老婆婆刻意压低声音,小声道:“他今年有八岁了吧,还记得西年前那场瘟疫,他爸妈没挺过来。
村里就在传他是丧门星,如今他正好八岁,他舅舅前些日子上山遇见黑瞎子,被啃去半边脑袋,今日……胡扯!”
陈医师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嘴角瞬间便耷拉下来:“他父母死于瘟疫,算我医术不精。
他舅舅死于黑熊,算那些猎户无能。
岂能都怪在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身上?”
罗昊坐在火炉旁,不断歪着身子向里屋观望,心心念念的是屋里的舅妈,小心翼翼的问道:“陈伟哥哥,我舅妈怎么样了?”
“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陈医师拿着盆从房间里走出来,调好温水端到罗昊面前:“忍着点,稍微有点痛哟。”
温水反复冲洗伤口后,陈医师从腰间摸出一个金药瓶:“大雪封山,商队都不往这边走,我就这药一种处理伤口的药了,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