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过来的。”王烈朝他拱了拱手,“不知你们……”
“少打听,下了山不要朝西走,那里是军事重地,小心被当作探子一箭射死。”
王烈笑了笑,“我是辽东使臣,正要你家公孙都督那里有事。”
那黑山军头目沉默了片刻,目光仔细看过俩人,“可有凭证?”
“自然有的,初次走这边山路,对地形并不熟悉,不如分出一个向导,送我们过去如何?”
王烈从侍卫那里取过印绶,交给对面的黑山军的人,那人在手里翻看一阵,这才还回去,提着刀柄拱手:“原来是辽东长史,刚刚失礼了。”旋即,他朝身后招手:“大牛你出来,带这位辽东来的长史去都督的营地,要是狼骑有人盘问,不要理会,要是有人敢欺负,回去我替你出气!”
招过来的一名表情憨实的士卒,接过了做向导的任务,随后,那名说话的头目带着剩下的数十名黑山士兵很快隐没在山林里。
这一天,王烈下了山,抵达平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暂时见不到那位三十岁就坐到北地都督的公孙止,只好在安排的石屋里休息一晚,到的第二日,天刚刚发亮,他就被嗡嗡嗡的嘈杂吵醒。
脚步声、响亮的喊号声在外面汇成一气,打开房门走出去,旁边跟来的侍卫也都出门探出脑袋,微亮的营盘间,一队队的士卒背负兵器已经集结在空地上,然后排列长队,喊着号子跑去山外。
再之后,相貌与汉人迥异的外邦人也都起来,排着队去往食厮领早饭。王烈对于这样的画面倒是感到新鲜稀奇,之前来到营盘,天色黑尽,又周身困乏,没有仔细看这里,眼下趁着早晨的时间,将这辎重营地走了小半,不仅有奇怪的建筑风格、甚至还能见到营盘下面一条条较深的排水渠,将山上的溪水引到营中汇集在地下水池里,满出去的又牵引到山下的军营。
石房防火、活水防毒。
“……”王烈沉默又惊讶稀奇的看过这一切,甚至还跑到将士的宿房去看了一遍,最后被赶出来,这才自觉有些失礼了,营中基本走了一遍,天色已经大亮起来,之前跑出去的一队队士卒满头大汗的回来,钻进食厮狼吞虎咽的吃起早饭。
守卫辎重的士兵……也有这般体魄,好兵啊,留在此处倒是可惜了。他走在外面,自然看见里一个个敞开精壮的胸膛,大口大口吃饭的士卒,不免摇了摇头,觉得放在这里有些浪费。
天上白云悠悠,今天看来会是一个天气,王烈回到屋里有人端来早上的饭食,吃过后,打听到公孙止在山脚下的军营有事处理,免不了心里好奇,又带着人出门,头顶上白云飘过,气温宜人,走出辕门俯瞰平冈下方,军营延绵展开的雄壮气势,号角不时吹响,士兵的身影一队队的走过视线的尽头。
“长史,似乎有些不同。”心腹侍卫见过是见过军营的。
“嗯?”
“好像,他们有动静了。”
王烈不懂军事,自然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同,听到侍卫的话,不由皱起眉头,捏了捏拳头。之后重新回到石屋不久,一身戎装的巨大身形过来请他。
“你就是辽东长史王烈吧?跟我来一趟,主公有时间见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