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下降,金色的阳光渐渐升了起来,寒风拂过旗帜猎猎作响,天空之中战鼓声徘徊,歇斯底里的呐喊已经在城上、城下响了起来,戴毡帽、穿皮袄的骑兵奔行在城池附近,命令传来时,成千上万的骑兵朝城头挽起弓箭,片刻之后,尽是嘭嘭嘭…….弓弦绷响的声音,密密麻麻的的箭矢朝远处的城墙段飞过去。划过长长的距离,凄惨啼哭、尖叫的帕提亚俘虏在下面奔跑,扛着云梯的士兵也在里面,或沉默、或歇斯底里的发出呐喊,冲向墙面。
不久之后,同样密集的箭矢从城墙上升起来,两边箭矢噼里啪啦的发出碰撞,然后无力的落下去,更多的还是交错而过,落进下方奔跑啼哭的人群,人在惨叫倒下的同时,另一边的箭雨钉进墙垛、盾牌,或人的身体里,一片片血花溅了起来,有人影捂着露半截羽箭的伤口从墙上惨叫坠下。
赫卡东比鲁城在这片清晨里,陷入厮杀之中,西凉军如蚁群般攀爬上城墙。
“节省箭矢…..盯好一名塞留斯人再射。”一名负责某段城墙的帕提亚将领拖着战刀,他朝几名弓手大吼,随后带着身边亲卫和传令兵跑去前方,将一名登上城头的塞留斯人杀死,合力将挂上来的云梯推倒,听到一连串惨叫声中下方传来时,他望着下方怔了一下,大喊:“箭矢数量不对,快去通知萨克什将军,塞留斯人并不是真的攻城!!”
嘶吼的声音里,城外远方一拨箭雨飞了上来,几步距离的一名盾兵大叫:“小心!”转身飞奔过来,将盾牌举起来,将眼前的将军遮盖身后的瞬间,四周全是噼噼啪啪乱响,弹飞的箭矢七零八落的掉在他们脚边。
箭雨过后,那名帕提亚将领目光扫过之前接到命令的帕提亚士兵已经倒在地上,一支羽箭半截扎进了胸口,半截还露在外面,没有了声息。他一把拉过还活着的人,不管是谁,朝对方大吼:“快去啊——”
城墙之上,箭矢不断从下方射上来,这边帕提亚弓手也在还以颜色,正在抽箭的弓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冷不丁被一支流矢射中倒了下来,附近的同伴连忙将他箭筒里剩余的箭矢收集起来,顶上前继续挽弓,朝下方汹涌的洪流射去一箭,手就疼的难受。
中亚冬季气候寒冷,作为征募的下层士兵是难有御寒衣物,何况冬季从不会打仗,像对面的塞留斯人陡然间在这种气温里发起进攻,任谁也无法预料到的。做为这面城墙的帕提亚主将萨克什,四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中,几乎就没听过不惧严寒而打仗的做法。
“塞留斯人果然没有使出全力……”短发已有白迹的萨克什听完传令兵的汇报,压着腰间刀柄,沉吟了片刻:“告诉维拉多特将军,虽然塞留斯人只是试探,也要全力坚守,让他们看看帕提亚人守城的决心,不管他们派出多少人,城在,人就在。”
那名传令兵刚走,南面城墙隐约有传来许多人的声音在嘶吼,萨克什皱着眉头走出房间,抬头望去南面,不属于他管辖的城墙,“那边怎么回事?”身边一名亲卫急忙上马朝那边过去查探,而后不久,半途折返回来,兴奋的跳下马背:“将军,南面城外发现阿拉科西亚的旗帜,是援兵来了。”
萨克什松了一口气:“神灵眷顾帕提亚!”
……..
“神灵眷顾帕提亚,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