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
“夏侯渊——”
“张飞!”
…..
不断宣出的将领名字,发下大小不一的军职,但总体来讲,几乎人人都升了一阶,甚至两阶,对于外族人来说,这些官职或许并不是很懂,但在后方的各家商队领事一个个屏住了呼吸,从话语中许诺下来的官职虽然并不是太大,但能从一个人口中轻易给麾下将领封赏,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信号。
阶前那位狼王,已经露出獠牙了。
左侧将领之中,膀大腰圆的身影左顾右看,一名名熟悉的兄弟都被喊到名字站起领了封赏,唯独迟迟没有他,每次公孙止扫过来的视线,潘凤几乎都想举起手示意一下了。许久,期盼的目光终于看了过来,还未等公孙止开口,彪肥的身形猛的一下将旁边武安国挤的倒坐到地上,他嘿嘿笑起来:“到我了啊?”
“那日战斗…..干的不错。”公孙止点点头,声音响亮:“——潘凤!”
“末将在!”潘凤面目肃穆也跟着大声暴喝,震的头上牛角盔歪斜差点掉了下来,拱起的手连忙去扶住的同时,那边封赏的声音也在大殿中响起:“塞维鲁那场战斗至关重要,若非你携裹乱军搅乱他布置,胜负犹未可知,赐彻侯,封邑平昌,以表大功!”
作为副将、兄弟之谊的武安国第一个拱手恭贺:“平昌侯,恭喜了啊,这下光耀潘家门楣了。”
“哈哈,今日平昌侯可要满饮到天亮才行。”
张飞眼睛都有些发红,起身跑去那边,拉着还在朝四周还礼的潘凤就坐了下来,几坛酒一一摆到桌上:“今日必须喝到趴下,方才解我心头嫉火!”
嘈杂喧嚣声里,公孙止与过来敬酒的各军将领、商人喝了一圈,此时外面有人进来,在他耳边低声了几句,便是起身推拒应酬,安排了几场歌舞,带着李恪返回后殿。
寝殿之内,迪马特已经在偏室睡着,燃烧的壁炉前,贾诩坐在一张椅上烤火翻看大秦书籍,这趟西进的时间里,从翻译团身上多少学了一些拉丁文,听到开门声,他卷上羊皮轴,起身施礼。
“事情,文和都知道了吧。”公孙止解下披风丢给李恪拿去挂好,在另一张椅上坐了下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诩确实已经知晓,只是都督家事……”
公孙止取过酒壶放到壁火烫煮:“我若要杀你,岂能活到现在,你大可说就是。”
“都督,这番西征目的,接下里的布置…..”老人微微侧脸,目光朝偏室看了一眼,笑了笑:“诩心里大抵清楚,西边那位女人听说很强势,年龄也颇为年轻,从那边来的讯息,也有些了解……呵呵……”
“一个母亲的角度分析,若是孩子丢了,恐怕我们在与塞维鲁交战时,她就已经袭击这座城池,可惜她没有,反而都督过来了,她才来,说明都督这个儿子对她而言只是可以利用的器物而已…..”
贾诩起身将杯中温酒饮尽,拱手告辞:“对了,不知都督听没听过子幼母壮这句话?”低声的说完这句,缓缓退出寝殿。
……..
火光映着粗野的脸庞明明灭灭,公孙止靠在椅背,整个人都陷入阴影里。
“李恪,去把赵将军请过来。”
嘶哑低沉的声音里,门扇打开又轻轻阖上,高大的身形慢慢从阴影里出来,走到窗前望着整座城池的灯火渐渐熄灭,传来的消息,是斯蒂芬妮、杰拉德率军东进,在色雷斯境内与罗马军团交战,被匈奴的游骑发现,随后将消息传递过来,时间大概过去七天左右。
门扇轻响,再次打开。
“主公,寻云有何事。”白袍银甲的将领压着白驹剑走近。
“去办一件事。”
公孙止望着窗外斑斑点点的灯火,面无表情的轻声说了一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在阴影里握成了拳头,微微用力,声音有些干涩的从喉咙里发出,“.…..带你麾下骑兵,前往西面,把斯蒂芬妮她接过来……”
他伸出手,抓过旁边兵器架的箭筒,抽出一支罗马人的箭矢,转身交到一脸冷漠的赵云手中。
“不要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