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枯黄,风沙呜呜咽咽拂过金黄的沙丘,带起一圈圈涟漪推开出去。随-梦- . lā远方,渐起的沙尘里,驼铃的声音穿过弥漫的沙尘,土坯的城墙在模糊的视线内露出轮廓,远行的商队带着丰富的货物过来这里,打着哈欠的疏勒士兵简单的检查过后,挥了挥手,放他们进去。
四年前兴盛繁华的商道终究还是在时光中慢慢过去,往昔云海汇集而来的汉人商人们已经很难再见到,自那位狼王摧枯拉朽从东面杀过来,不恭顺者如莎车国须利耶婆喜者,被斩首祭旗,其余诸国碍于汉兵强盛敢怒不敢言。
然而,西面战事陡然糜烂,那位狼王的西征军陷入重重围困,最先发难却是曾经投降的疏勒国提满和于阗国尉迟立安,在知晓大宛也处于贵霜攻势之中,迅速联合起来,集结兵力把持了葱岭要道,封锁一切来往的消息,这也是他们唯一落井下石的报复方法,真要携兵报复性的杀过去,斩杀那叫公孙止的人,又是不敢的。
夹在两国之间的莎车国国王,也就是当初从一个侍卫直接被狼王提为国王的撒利满初,只能颤颤惊惊的在两国之间讨好,有时会将消息悄悄放去东面汉朝,他目前只能做到这样了。
春去秋来,关于西面的战事自建安十二年后,渐渐的少了,有关于那位曾经驰骋北地草原的白狼王情况,撒利满初也很少收到,或许就如当初提满和尉迟立安说的那样,隔绝他们的归路,难道还能三个强国之间活下来?
“可惜未能帮上什么忙。”
他站在城墙上叹了一声,看着砂砾在风里打着旋跑过荒漠,对面的远方,葱岭黄叶灿烂,粗布麻衣外罩一件皮袄的樵夫提着柴刀攀上一处岩石,擦着汗水四下望去,全是茂密的山林,叶子在风里哗哗作响,然后飘落下来。
以及人的脚步踩过落叶的声响。
视野尽头,几处突出的岩石,一队疏勒国士兵负弓挎刀巡逻过来,长时间驻守这里,让他们脸上充满戾气,看到砍柴的樵夫,直接翻出弓箭射了过去,箭矢呯的一下钉在对方脚边岩石上弹开,吓得那樵夫柴都不要了,拔腿就跑,还在地上摔了一个跟头,狼狈的爬起来飞快的离开。
这一幕,惹得那几名疏勒士兵嘲弄的哄笑一阵,随后延着巡逻的路径又走了一段,才回到并不算大的营地,十多顶简易帐篷,三个篝火堆,其中一个燃着火,沸水噗噗的跳到外面。回来的几人与营中的同伴打了声招呼,围着火堆歇脚,喝着热水说笑起来。
“你们说西边到底打完没有,那个叫公孙止的人死没死?”
“谁知道,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有人过来,汉朝那边也是一群没胆的,竟一个援军都没派来我看,去安息那边的汉人军队,恐怕尸骨都找不到了,可惜十几万人啊不过就算侥幸有人逃回来,想要穿过这里,嘿嘿,还不得先问过我们?汉人有句话说的什么此一时彼一时。”
“他们要是真要过来,你打的过吗?”
“当野猪一样打。”
围拢的众人哈哈大笑,另一边正准备交接巡逻的几名疏勒士兵也在跟着笑起来,就在他们准备出营的时候,远方的天空隐约有响箭的声音,正离开的队伍、围在火堆说笑的士兵一一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天空,面面相觑的朝对方问了一句“听到没有”
‘有’字刚一落下,响箭再次飞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