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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易是村里人,刚初中毕业就被所谓的老乡骗到凉城,才出火车站身上的东西就被骗走了,单纯如他不会藏私,连返乡的钱都掏不出来。
两手空空地在凉城溜达两天,这才被一个老实敦厚的老板娘赏了口饭吃。席间翁易问起包吃住的打工活儿,老板娘就将他介绍给了在凉城影视城附近做房东的亲戚。
此后,翁易凭着天生的灵气,漂亮的脸蛋,在影视城里演过不少角色。勤勤恳恳十二年,他一直觉得他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上天的指引,是老天爷在赏饭。
当他遇到房曳前,他是这么想的,但当他第一眼见到那个浑身充满朝气的大男孩演戏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老天爷赏饭也是偏心的,有些人碗里米粒多,有些人碗里米粒少,有些人用瓷碗来装饭,有些人用金碗来装。
“易哥,刚刚我那里,是不是演得不够好?我要再大声一点吗?”
不知怎么的,房戈总喜欢往翁易身旁凑。或许是因为愣头青对前辈的盲目崇拜,又或许是因为翁易为人比较和善。翁易私心里希望,是因为演技势均力敌的惺惺相惜。
一次,剧组进山里拍戏,人都撤走了,独留走远换戏服的两人。两个古人面面相觑,一起笑出声来。
“我拍戏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翁易已经将戏服换下,头上戴着头套,身上穿着白色的里衣,有些不伦不类。
“我倒是每次都挺担心的。”房曳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套已经摘下,露出里面的发网,一身古装戏服。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房曳看向翁易,一脸无措迷茫。这里位置偏僻,方圆几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两人的手机和钱包又都在车上,连个求救信号都发不出来。
翁易四处看看,没有了灯光的树林黑黝黝的,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个小东西,将树叶碰得刷刷作响。
“那,我们先找个地方呆着吧,没准明天就有剧组来这里拍戏了呢。”好像是在说给房曳听,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翁易说得有些心虚。
两人找了一圈,最终还是决定在剧组留下的帐篷里共度一宿。说是帐篷,不过是一块遮头的尼龙布,四面空着,穿堂风吹得两人头晕。
“易哥……你冷吗?”房曳哆哆嗦嗦地将自己抱得更紧。
现在十月,本该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奈何最近几天寒流南下,给这个小小凉城更添寒意。
翁易正值壮年,又在十二年的演艺生涯中下过水,躲过炮,自诩身强力壮,也不是冷意的对手。
他想着房曳这种电影学院出来的小王子,该是遭不住这个罪的,要是冻出个病来,不就白白断送了后半生嘛。
想着,翁易就心软了。他凑近房曳,将他紧紧抱着。
“两个人在一起就不冷了。”
房曳僵着身体靠在翁易的怀里,这才在他偏高的体温里回过神来:“易哥……”
“恩?”
“好暖……”
第二天,管理服装的助理没见到他们的衣服,这才发现在野外共度一晚的两人。
虽然这件小事,在整个剧组里没有掀起太大风浪,但是房曳却变得更粘着翁易,好像不忍离巢的鸟儿般,整天叽叽喳喳地在翁易身旁转。
电视剧杀青后,导演请全剧组的人去喝酒,包了一整个场子,场面很是火爆。两人因为交际圈不同,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喝酒,难得的没有凑在一起。
脸肿得像个馒头,满嘴流光的副导演凑到房曳身边,离他很近,浓郁的酒气混着食物消化的味道,喷到他脸上,让房曳隐隐作呕,却又不得不腆着笑脸接上副导演给倒的酒。
“小方啊,呃,”副导演不是本地人,本身又喝得半醉,舌头打结,讲话带着浓重的地域口音,“第二摊你得去啊,我肥肠看好你,呃,你小子是个可,呃,造之才……”
房曳笑着听他说话,不时跟他碰杯。
“小翁也在啊,呃,你们两个处得好,呃,我们也肥肠高兴呃……”
听到翁易也在,房曳担心的心思没有了,立马应承下来,高高兴兴地跟人把酒言欢。
等到晚上十一点,饭局结束了,许多大牌小咖早就走得差不多了。房曳没见着翁易,料想是早离开了。他和另一个青年男演员扶着那个副导演,上到他车上。
车门关闭,司机一言不发地载着他们去往目的地。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一个金碧辉煌的会所门前,“天堂鸟”,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但房曳不怕,因为里面有翁易。
两人继续扶着快要倒地的副导演,这时副导演好像睡完一觉醒了,凑到那个男演员身边,不时摸摸他的屁股和腰,不时在他耳边说话。那个男演员尴尬地瞟向房曳,房曳神色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包厢到了,副导演熟门熟路地推开大门,房曳一眼就看到纸醉金迷的人群中,弯着腰跟导演说话的翁易,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翁易见到他也是一愣,却很快速地收敛起表情,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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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钟副导来了。”
翁易一句话,将众人视线引向刚到的副导。
“小钟来晚了,”导演站起身,拿着一杯酒道,“应该自罚三杯。”
副导演迎上去,跟导演打哈哈。
翁易顺势掠过副导,抓起房曳的胳膊,将他带到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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