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敬铭道:兵之能强,端恃将领;将领之才,亦资汲引。李鸿章之江淮将弁,涤帅即便用的,可得十分力气?金国琛、成大吉、萧泗孚、刘连捷、朱南桂、伍维寿、萧庆衍等,皆乃悍将,涤帅用其三四,孰不磨刀霍霍!
曾国藩道:吾所裁撤之兵,皆为浮夸之徒;湘之悍者,曾国荃已疏调彭毓橘募湘勇援湖北,鲍超霆军正日夜北驱,郭松林松字营进抵鄂北,吴长庆、刘秉璋、况文榜部亦抵宿迁。兵贵精不贵多,鲍、彭、郭三部与诸淮部合力,此区区之残捻,焉能不灭!
阎敬铭叹曰:吾北人也,耻不知兵,贻误戎机;在军日久,见诸军之成败利钝,必求其所以然之故,深知不求将而求兵,有兵与无兵等。丁宝桢大人知兵,月内吾即上疏让贤。
曾国藩谓丁宝桢道:藩台大人以五百银两裁撤四千兵勇,曾某钦佩之至。
丁宝桢拜过国藩,道:诳人小技,不足挂齿;张宗禹捻匪复窜鲁南,吾部愿为前驱,阵前杀敌,为涤帅分忧。
曾国藩道:湘、淮各部皆为追剿之师,藩台与中丞大人扼要固守黄河、运河,扼贼北窜、东进之路。
阎敬铭道:吾等皆为国计,且乃熟人,涤帅切勿再呼大人。恕吾直言,黄、运皆千里长堤,吾兵力不足,难免顾此失彼,烦请涤帅三思河防之策。
曾国藩道:贼军逾万,风吹草动,即刻洞悉,二兄依托河防,稍加迟滞,追剿大军自至。
阎敬铭道:尽人事而听天命,就依涤帅意,吾等即去筹划运、黄防务。
曾国藩思忖再三,道:吾等马少步多,断难制捻之驱驰,吾赌贼不渡黄河;有劳二兄,速沿运河增设高墙深濠,于沙地酌立木棚,以保运东完善之区;此之布防,有过吾担,黄防、河防即有参差,亦无关二兄事情。
1866年6月上旬,张宗禹、张禹爵、牛宏升等围攻曹县,旋被刘松山、李昭庆联手扼制;张宗禹等复返苏北丰县,旋东进宿迁,与刘秉璋、吴长庆、况文榜等大战二日,再败;遂自睢宁西走,在徐州境内,复与赖文光任柱部会合。
张、赖相商良久,是日又分,赖文光、任柱复入豫境,游荡半月,复被潘鼎新击败,赖、任无奈,只得强渡贾鲁河,休整待机。
张宗禹率部南下砀山,与宋庆、马德昭二部接战两场,皆败;张宗禹不敢再战,亦入豫窜奔,月底,强渡沙河,进抵上蔡,遣兵搜寻,方知赖文光、任柱二部已进至许昌襄城。
河南巡抚李鹤年闻悉,急饬南阳镇总兵宋庆、固原提督马德昭联剿。宋、马得令,于上蔡邵镇设伏,斩杀捻骑千余;7月初,再战上蔡洪河,阵斩白旗捻首程四老以下百人,宋、马二部亦伤亡惨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