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季厉臣想要去摸摸她的脸时,他碰到了一手的冰凉。
打开台灯,身下的女孩衣衫凌乱,偏头咬着嘴唇,满脸是泪。
想到方才的缠棉悱恻不过是他一个人臆想的独角戏,灼热的欲念如潮水般从季厉臣身体里褪去,他拧眉,“你不愿意为什么不说。”
阮宁转过头,她声音发哑,“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对上她含着泪的眼,季厉臣心口发胀,一向不管面对什么场面都能轻松驾驭的他,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翻身下床。
浴室响起水声,阮宁在这声音的掩盖下,无声流泪。
他的触碰,会让她想起她在视频里看到的自己。
那样的难堪,那样的下贱。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所以她压抑着自己所有的反应,希望他能快点结束,但是她没想到季厉臣会停下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内里的缘由,明明才二十一岁,她却觉得自己已经筋疲力竭。
-
一夜无眠
翌日,季厉臣醒来时身边是空的,等他洗漱换好衣服下楼,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阮宁。
张妈跟南苑的秦伯一样,都是看着两人一路纠缠过来的,一见到季厉臣下来,她就主动道,“阮小姐一早上就下来给您熬粥了,您快坐下吧。”
闻言,季厉臣眉心一松,唇角溢出几分笑意,“好,我知道了。”
他坐下后,阮宁挽起袖口帮他盛粥。
季厉臣看到她手上的纱布,缓声道,“你还没好,怎么想起做这个。”
阮宁盛好了粥放在他手边,低眉顺眼道,“我也只会熬粥了。”
在她迷恋他的那两年,她试着学了很多菜,但是都做的很烂,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熬粥。
季厉臣第一次喝她熬的粥时很意外,说没想到她炒菜没有天分,熬粥倒是有天分,比厨师做的好。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从来就没有天分,她只有一颗真心。
炒菜需要火候,需要刀工,熬粥需要的是时间。
她会细致的把鲍肉刷的白白净净,剪掉虾头剃掉虾线,清理贝类,再放进砂锅细细的熬煮。
她不会偷懒一股脑的把食材加进去,而是在旁看着砂锅,算着食材最好吃的时间,放进去之后,一点点搅散。
她可以坐在灶火边几小时,为的,就是他那一句夸奖。
从前她不想说这些笨功夫,是想让他夸自己。现在,是觉得没必要说了......
难得遇到合胃口的东西,季厉臣喝了不少,他仪态好,哪怕喝粥都像是品茶一般优雅。
放下筷子,他擦拭唇角,语带玩笑,“吃人的嘴短,说吧,想要什么。”
他面带微笑看着女孩恬静美好的侧脸,他想,她至多也就是要他现在就帮她惩治江家,或是要他早点取消婚约。
这两个条件,他想,他都是可以答应的。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女孩抬眼看他,轻声道,“小叔,你放过我吧,就算我求求你了,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