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厉臣抽身靠了回去,点燃了一根香烟,“盛伯父病危,先缓一缓,等他出院再提。”
阮宁猛然看向他,“你的意思是,你没有跟盛天娇提退婚的事情?季厉臣,你到底说话算不算数!”
季厉臣眉心拢起,“江家出事盛家也不能独善其身,盛家昨天接到了法院传票,盛伯父才会心脏病突发,说来这件事的起因在你,你难道不能体谅吗?”
阮宁不敢相信他居然指责自己,气得指间发冷,“你的意思是我错了?我为弟弟报仇伤到你未婚妻的家庭了!”
季厉臣冷下语调,“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季家跟盛家来往多年,两家也有一些合作,现在盛家出事盛伯父病危,你难道要我这个时间去提退婚,好叫所有人都说我一句薄情寡性?”
如果昨天阮宁没有接到盛天娇的电话,或许她还能保持理智,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她就像是盛天娇说的那样,永远都只能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苟延残喘。
激动的情绪在一瞬间冷下来,她点头,“是,盛家跟季家的合作重要,盛天娇家里出事重要,小叔的名声重要,只有我不重要,我是排在最后的,我知道了,是我幼稚,是我不懂得顾全大局。”
小姑娘身上这些日子被养出来的娇憨在一瞬间枯萎,季厉臣于心不忍,捻灭了烟去抱她,“宁宁,我说过,你是我季厉臣唯一的女人,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嗯?”
面对他的情话,阮宁只觉疲惫,在两人这段感情里,她一直在等。
等季厉臣庇护她,等季厉臣爱上她,心死后又要等季厉臣放手。
好不容易要断了,她又因为这个男人的三言两语重新陷进去,等他退婚,去做那个见不得光的唯一。
还真是,咎由自取......
她没心情再吵,看向别处,“嗯,你说了算吧。”
季厉臣见她这副态度,眉心皱了皱,不过又忍了回去,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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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季厉臣出去应酬,阮宁收拾东西回了公馆。
“妈妈,你看看这封信,是不是爸爸的笔迹。”
连婉仪看到那封信跟阮宁一样惊讶,“你爸爸居然留下了一封信?”
“是。”
阮学豫在世时跟连婉仪很相爱,在展开那封信的一瞬间她就红了眼眶。
明明只有几行字她却看了数遍,最终泣不成声道,“是,这是学豫的字......”
阮宁怔住,“妈您确定吗?不会是什么人伪造吗?”
连婉仪摇头,“我跟你爸爸夫妻近二十年,他的字迹我很熟悉,绝对不会错。”
闻言阮宁说不出话来,信是真的?难道当年真的是季厉臣收买了程慧?
不,信里并没有提到奸细是谁,程慧跟季厉臣都是刘广平自己的猜测。
哪怕她这样告诉自己,可季厉臣跟程慧单独外出的场景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她想的太认真,连婉仪叫了她好几次她才回神,“怎么了妈妈?”
“我是说,这封信能留给我吗?”连婉仪把信放在心口处,“我们家出事之后家里的东西都被毁了,我想多看看他的字。”
阮宁点头,“好,我跟刘叔叔说一声。”
看着连婉仪悲戚的神色,她安慰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完成爸爸的遗愿的!”
“不,宁宁。”连婉仪反握住她的手,“你爸爸他既然跳楼,这件事一定很危险,我已经失去你爸爸,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宁宁,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做危险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