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泪从老头的眼里流出来,落在满是刀痕的脸上,骇人极了。
白夙瞧着,心却莫名揪了起来。
老人的手却蓦然垂落。
白夙的脸顿变。
酒楼。
王素兰猛的捂住胸口,脸色痛苦。
“娘,你怎么了?”吕国泰吓得扔了木板子,慌忙扶住王素兰。
闻声。
吕民安,吕三娘也跑过来。
王素兰用力的捂着胸口,眼泪却直掉下来。
“娘,你别吓我们啊,是不是哪难受啊!”吕民安慌了,起身就走:“我这就去找夙夙!”
王素兰一把拉住他,直摇头。
“娘,您究竟怎么了?”吕三娘吓得也直掉泪。
王素兰缓了缓,这才道:“我就是忽然想起你们爹了,胸口不知怎么的就难受了!没事的。”
闻言,众人才微微松了口气。
吕三娘赶紧给王素兰顺气,吕国泰扶着,吕民安去倒了茶来。
王素兰喝了茶,缓声道:“你们爹啊,虽然是个倔驴脾气,但却是个好的,待你们好,待我也好!”
众人没说话,神色凝重。
年幼的时候,他们曾无数次想,为什么人家有爹陪,他们却没有。
后来,他们才明白。
爹去打战了,是用命在保护他们,更是用命挣了军饷,养活他们。
他们活了。
爹,死了。
连,尸骨都没剩。
王素兰似想到什么,兀自一笑:“你们不知道吧,你们爹啊右耳后有个胎记,又红又像朵花,没少招人笑话~”
后巷,小宅子。
白夙的额头密布着薄汗,手上却利落的缝合着。
丑男人的脸色都白了,他看向白夙的神色复杂极了。
这个丫头明明看着娇弱,但不仅功夫好,医术也好,血肉翻飞中却始终镇定自落。
吕良的脸都青了,但一直到白夙手术完,他才飞奔着出去狂吐。
白夙放下手术刀,拿出一瓶膏药抹在老头的脸上。
这瓶膏药是她才做出来。
专为老头做的。
忽然,白夙抹到耳根的时候,看见老头的右耳后有一抹红色,好似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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