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爸,妈都已经走一段时间了,你有空也出去走走,别老把自己闷在家里。」
耳边透过手机传来的是对於自己的耳提面命,连俊成替自己倒了杯茶,走回家里的木制沙发椅旁,「好啦!你每天都打电话,工作都不用做喔?」
「我现在休息的时间啦!不担心。爸,你有任何不舒服要记得喔!打给我或大哥!真不行,打给那个没路用的也行啦!」
弯腰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腰部传来阵阵酸痛,忍不住深呼x1一口气,扶着自己老腰小心坐到椅上:「好啦好啦,b我还罗嗦。我跟你妈在一起相处那麽久,一时之间哪里习惯一个人?」说完连俊成抬头环顾四周,平时算热闹的屋子此时却因另一半人生之路结束後,才深感大且孤寂。
想至此,寒凉自尾椎而上,莫名让他感到悲凉。
「爸,就是妈不在了我们才更担心你啊!要是连你都走了,你让我们三兄弟怎麽办?我们都还没好好给你孝顺。」
「好啦好啦,别罗嗦了,我挂断了。」切掉电话他大叹一口气,随後下一秒本还有点不耐烦的神情褪去,脸上出现的是对於此生剩自己一个人走的难过,「本想退休後还能享福几年,哪知你就这样走了。」
一个月前中午老伴说觉得心脏闷闷地,本来以为是老毛病,吃个药r0ur0u就好,哪知後来睡了就再也没醒。当他傍晚想去叫醒对方时,才发现不对劲,送去医院後看着cHa管的老伴,他陪伴在旁却不能做什麽,而那几日彻夜不离的陪伴也没办法唤醒携手走过几十年头的老妻。
呼x1仪器长声的通知,床上不断被按摩的枯槁身躯,以及最後送到手中的一张白纸。
後来出门在外的三位孩子赶了回来,而他却像个犯错事的小孩,面对这样的事情手足无措,只能挂着两行泪抱着特地放大加框的相片在客厅痛哭。
那一周家里来来去去的人很多,他却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迎客,几名老朋友安慰着他,可对他来说夜晚大大的双人床上只有他自己;早上醒来时耳边不会再有厨房传来的锅碗瓢盆碰撞声;中午空间中不再会漫着饭菜香和唤他吃饭的嗓音;下午不会有电视声和因内容有趣发出的哈哈大笑;傍晚不会有人Si命拽着自己出去走走顺便买菜;晚上也没有个拌嘴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突然这样,我哪有办法习惯。」心理准备时间都没有留给他,连俊成眼里的失落藏也藏不住,「连最後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老伴呀,来梦里说说话也好啊!」
从那时起只要天sE一暗後,他总早早歇息就盼着在梦里还可以相会,只是清晨来访时却只有因没能实现愿望而淌下的清泪。
一个月了,他习惯了四十多年的陪伴,如今已无法回到结婚前的单身快活。
长叹一声息,连俊成抿一口热茗,好像连自己泡的茶都没有妻子的香。
睐向窗外,一只麻雀飞过天际停留在不远处的枝头,目光被x1引的连俊成撑起身子,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至窗边,手贴在略为冰凉的玻璃上,麻雀不知晓有人盯着自己,自顾自地以喙整理自己的翅膀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