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就要将鞋子脱下来,我急得都要哭了,“那你为什么不去帮他们?”
他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看着我,这一眼带着太过熟悉的假正经,我一时有些微愣,只不过一会儿,便被他钻了空子,利落的抓回我缩回去的脚,一把掀了鞋子,动作粗鲁的鞋袜就着一起被掀了,握住我受伤的脚踝,长眉微皱,有些不耐烦意味。
我一见他这副表情,原先被他看了光脚的羞耻都没有了,竟微微的有些委屈起来,不耐烦什么?动作就像是在应付,一点都不温柔,还说什么喜欢我,骗鬼!再信你我就是猪!
尉迟翊自然不知道我内心的百转千回,看我表情有些不对,只当我是脚踝受伤了矫情的疼,话却是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吗?”他低下头去,声音微微有些揶揄的笑意,“你可比打打杀杀重要多了。”
听这意思,是拿我跟打打杀杀这件事儿比呢,我一时气愤,又察觉到他指尖似有若无的从我半截小腿划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别管我,我自己来。”
我说着便要推开他的手,却被他单手反握在手心,**辣的温度传到我心里,这初秋的夜格外燥热。他笑的弯了眼看着我,“那怎么能不管呢?你可是我的人,我不管谁管?”
他这话问的巧妙,似乎还带着些试探的意味。我挣扎的动作一顿,盯着他人模狗样的脸,又想起刚才他粗鲁的动作,这会儿肯定又是耍着我玩,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谁知道,便冷着脸道,“这位公子,我和你不熟,请自重。”
聪明如尉迟翊,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平日里雷打不动的笑意居然僵了僵。他一双桃花眼风姿绰约,仿佛雕琢过的俊脸也显出怔愣的样子。他眼神如刀子盯着我,我一时有些心虚,不自然的垂下眼,试着从他手心里抽回我的脚踝,不想他面上清冷,手上力道不减分毫,牢牢扣着。
本是玩笑,竟也慢慢生出些玩火**的意味。我不敢说话,只是看着他,又想起自己一片真心,都像是喂了狗,说好的温柔,果然都在骗鬼!
越想越委屈,我低着头,没出声。他手上慢慢揉捏着,我知我只是扭到了脚踝,并未伤筋动骨,尉迟翊是医术上好的大夫,怎么会察觉不到,他比我更了解怎么处理,这样按摩最是缓解疼痛。
微风吹过,从赤/裸的脚背上拂过,有些凉意,我忍不住缩了缩脚趾。尉迟翊察觉到我的动作,视线依旧牢牢的盯着我,我更觉得不自在,动了动腿,想缩回来,他一把握住我赤着一半的小腿,低声道,“老实点!”
他此刻表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冷意,纵使他声音本就低沉,我听着还是带了点吼的意味,心里顿时有点毛毛的,不敢多话,老老实实的任由他揉着,将女子的矜持全都抛到一边去了。
气氛实在尴尬,我不自在的笑笑,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他并未回答我的话,空出另一只手将我鞋袜拿来,终于将视线从我脸上移开,移到我脚上,音调不变分毫,“扭伤了,又跑了这么长时间,走不了了。”
他说着,帮我穿上鞋袜,动作比脱掉的时候缓慢了很多,更显一丝温柔。这样的他,我从来没见过,一时间愣愣的不敢答话。
静谧的空气里,他声音像是一根紧绷的弦,话也是莫名其妙的,“阿玖,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我被他问的一愣,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问我,为什么不答应他。我一颗心钓的紧紧的,我在害怕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怕他的话是假的,我怕他的温柔是假的,我怕他的真心是假的。毕竟他……是一个这么高高在上的人啊。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未觉得他是普通人。并不是都表现在颜值上,而是他,他给我的感觉,那种全身上下养尊处优的气质,并不是普通人能炼成的。所以我一直觉得,尉迟翊不是个普通人。这种骨子里认定的挫败,已经造成了我们的距离。
这样的人,我真的抓得住?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他却已经挑了我的话,那双好看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我错愕的倒影,“我认真的想了想,咱俩都是睡过的关系了,我又这么帅,对你也很好,我找不到你拒绝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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