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的动脉已然爆裂,求生的本能使领头的人不受控的伸手拼命堵上自己颈部汩汩冒血的伤口。
血迅速溢满了他的指尖,甚至顺着他的指缝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喷。
“呃咳咳咳………你…………”
他大口大口吐着血,喉咙处被浓稠的血液卡住,断断续续的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他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开始一抖一抖的抽搐打颤。
“你们…………”
喷出的血甚至模糊了他的半张脸,领头的用浸血的双眼瞪着圆鼓鼓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顾夜寒以及站在夜寒身后单手插兜,同样表现的漫不经心的沈放。
“多事!”
顾夜寒斜睨着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他表情没有丝毫起伏,好看的皮囊下是一个嗜血疯魔的厉鬼。
“少爷,这次阿升为您扫清赌场障碍,若论功赏,他应当排在上位。”
阿奇知道自从阿升擅作主张动了不该动的人后,少爷就再没重用过阿升。
想着到底也是曾经一起拼杀过的兄弟,阿奇还是想替阿升求求情。
“是么?”
顾夜寒下压的眉尾很快弯成好看的弧度,几点猩红映在他漆黑的眼底,激起一片歇斯底里疯狂。
料到阿升今日会为提升权势与地位而卖命,顾夜寒轻扯了下嘴角,唇角挑起一抹毫不掩饰的玩味。
“的确,很久没论功赏了。”
见顾夜寒在发笑,阿奇和阿升全都忽然间默不作声的垂下头,那股熟悉又骇人的压迫感很快顺着翻涌的血腥味碾压开来。
扫视着在场的人,除了阿冰和已经去往汕馆的阿城,身边得力的手下都在场。
顾夜寒轻笑着走到阿升身边,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阿升,你做的很好。”
“多谢少爷夸奖。少爷我上次只是担心您被来历不明的人所害……还望少爷罚我自作主张之罪。”
“扑通。”
阿升很快下跪,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精明的算计。
如果不示弱,顾夜寒不会对自己真正的既往不咎,他今后便再无往上爬的可能。
沈放瞥了眼地上已经不再发出一声嘶哑叫喊的段山手下,以及下跪做戏做的这么精湛的阿升。
他托了下镜框,金边细丝在染血的空间内泛着一抹冰冷的金属光泽。
“地凉。”
顾夜寒脚下所踩之处到处都是冰冷的血水,他伸手扶起阿升时,唇角始终荡漾着一抹浅淡的轻笑。
病态的偏执与狠戾共同交织翻涌在顾夜寒漆黑的眼底,一片滚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