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忙在他背上抚了抚,从床头柜上端起那杯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水,送到他唇边。
郁荣生喝了两口,长长叹息出声“当年那事我们和纪凛、纪恒兄弟俩说清楚了,两家断开,永不再提……”
郁辞冷笑,“有人要提起,他当年设局让他俩钻进去,就是为了扯断两家,不仅是对当年纪家帮我们怀恨在心,主要是为了今日,挑拨纪家站在他那边,与时光作对。”
郁荣生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他布局的时间很长,带着背后资本回到雁城,目的就是时光,时光如果拿不走,他就要毁掉时光。”
“你大伯疯了。”
郁辞将手中的《心经》簪花小楷小卷递给郁荣生,“我老婆怕你想不开,特意让我拿给你的。”
郁荣生淡淡笑了笑,“若是《心经》能解,哪有这么多心结,难道我当年真的做错了?”
他目光悠远,定在空中某个地方,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
“老大目标性强,最为狠绝,如果他当家,时光集团会一时辉煌,但长久不了,你二叔更不行,目光短浅,你爸没什么志气,心眼不算坏,但爱玩,也不是很好的人选。”
他轻咳两声,一边去拆小卷的绑绳。
郁辞见他解得费劲,拿过小卷解开。
“当时我想着干到七十岁,就把时光交到你手上,没想身体没撑住……唉……”
“别想了,把这药输完,好好睡觉,明天送你去医院,让崔博士好好给你看一下。”
郁辞说着,拖过一把贵妃椅,往那上面一躺,问“纪恒为什么这么晚打你电话?”
郁荣生沧桑的声音响起,“喝多了,六年没打过我电话,他这些年过得很苦,头发都白了。
我和老纪几十年的朋友,过命的交情,对对方的孩子就如同自家孩子一样,纪恒爱跟我下棋,跟我无话不谈,和你父亲关系也很要好,要不是那事……
你父亲伤害了两个家庭,我当年也做错了,不应该让他还风光坐在时光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我就应该将他放逐出去,他们父子、你母亲的心里可能都会好过一点。”
郁辞见郁荣生说的伤感,怕他想东想西,淡淡出声道“小满要你看她写的字。”
郁荣生的目光落在摊开的小卷上。
等轻微的鼾声响起,郁辞将郁荣生手上捏着的小卷收起,看了一眼输液袋,走出卧室。
聂红英红着眼睛站在门口,百感交集地看着郁辞。
“妈,早点睡吧,爷爷这里我看着。”
“好。”聂红英笑着揉了揉眼睛,“你妹妹躲起来哭了,你去看看她。”
说完,她温柔地抱了抱郁辞,“以后别这样吓我了,你要做什么告诉我,我会配合你。”
郁辞守到郁荣生的药水打完,拔了针,在整个别墅里转了一圈,才在屋顶找到郁涵。
就像15岁那年,他生病搬到玺园来住,郁涵偷偷地躲到天台上哭,深秋露重,郁涵蜷缩着睡着了,持续高烧了一个多星期。
郁涵说,小时候她挺聪明伶俐的,就是那次持续高烧把脑子烧坏了,就变笨了。
“郁涵,你在这长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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