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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齐王妃安顿好齐王后,带上几个宫女,打着灯笼,提着食盒,来到旁边的偏殿。
宫女推开偏殿的门,里面的宁易一见是年轻的王妃,立刻起身行礼。
王妃亲手将他扶起来:“委屈燕国公了!今天是燕国公大喜的日子,还要劳烦您亲自出手。”
他轻轻挣脱王妃的手:“算不上劳烦,我和殿下不同别人。”
王妃让宫女们放下食盒后便离开。
“殿下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先睡着了,倒让燕国公在这里枯守,本宫实在过意不去,便准备了些点心,燕国公就当是夜宵吧!”
宁易连忙推辞:“我不饿,不用麻烦了。”
“那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王妃不由他分说,就开始给他沏茶。
王妃边沏边说:“这东宫竟然还有地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燕国公也是神机妙算,竟连这也知道。”
宁易有些尴尬。
他也是一个时辰前,模拟了系统中的小型战斗任务——“击退天门刺客”后,才知道东宫里竟然有条地道。
郭地缺和几个杀手,正是利用这条地道潜入东宫,趁守卫不备,一举杀进齐王夫妇寝殿。
如果他今天不来,齐王夫妇绝无幸理。
这地道应该是太子和魏天择那帮人挖的。
太子和魏天择、魏无咎等人虽然死了,但地道的存在还是被杨无涯知晓了。
现在想想,其实即使是在最后时刻,前太子也是可以利用这条暗道脱身的。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尽。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宁易尴尬的是,他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条地道。
以及他为什么知道了这条地道,之前却不说出来。
他只能说:“实不相瞒,我也是刚知道有这条地道的。”
王妃沏好了茶,给他端过来。
“燕国公千万别误会,本宫绝无怀疑您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这东宫还藏着多少秘密,本宫和殿下在朝廷里也没有依靠。总之,一切都仰仗燕国公了。”
宁易一边口里谦虚,一边伸手去接。
王妃却直接递到了他嘴边。
他连忙去推。
两人纠缠之间,茶杯跌落,茶水洒落宁易胸前。
王妃连忙告罪。
“本宫以前没服侍过人,弄巧成拙,还望燕国公莫怪。”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手帕,开始擦拭宁易衣服上的水渍。
宁易连声说不用。
但王妃还是不管不顾地擦起来。
但擦了几下后,她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轻。
与其说是擦拭,倒不如说是抚摸。
宁易早就觉得这个王妃不对劲。
他冷着脸喊了声:“王妃殿下!”
王妃似乎被惊醒。
她停止擦拭,但手仍放在宁易胸膛上。
“燕国公,您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么?”她问。
宁易摇头。
他伸手将王妃的手拿开:“我不记得王妃殿下,我只记得齐王殿下,我是他的臣子,也是他的朋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不管是刺客还是其他什么人。”
他恨不得对这个女人直说:你特么的别给我搞事情,好好做你的王妃!
他可不想和这女人有什么瓜葛。
要是因为这个女人,导致他和齐王的联盟出什么问题,那不仅是他的灾难,也是大楚的灾难。
王妃听明白了。
她哆嗦嘴唇:“燕国公,我……我……”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呐喊声、打斗声。
刺客来了!
宁易懒得再和这女人啰嗦,起身冲出偏殿。
刺客只有五人。
他们一从地道中出来,没走几步,四周就灯火通明,然后箭如雨下。
这五人都不是庸手。
有横练功夫的,也不止郭地缺一人。
箭雨只射倒了两人,郭地缺和另外两人冲向伏兵,和东宫卫士斗在一起。
宁易拔出无锋,正要冲上去,却被赶过来的新任东宫詹事拦住。
这位胡子花白的老者说:“不用燕国公以身试险,且看我东宫健儿如何擒敌。”
宁易想了想,还是留在了原地。
也是,要是东宫卫士在这种万全准备下,都搞不定刺客。
那以后齐王干脆搬去宁府住算了。
而且,这里只见郭地缺,高天残不见踪影。
可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他手持无锋,和老詹事站在齐王寝殿前,看着东宫卫士围歼这三名刺客。
在付出了几十人的代价后,那两名刺客被渔网缠住,最后被卫士用重兵器砸倒。
郭地缺则被高处的一张床弩射中,被一箭给钉在了地上。
自始至终,高天残都没有出现。
在确定高天残确实没来,又亲眼看到东宫卫士将地道填埋好之后,宁易这才告辞。
临别时,他表面上对老詹事和东宫卫士,实际上对王妃说:
“齐王殿下将来是要承继大宝的,他的安危关乎社稷江山。
你们要恪守本分,好好保护、照顾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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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让我发现你们中有人玩忽职守,图谋不轨,我一定让他好看。”
老詹事和几个东宫将领被吓得不轻,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火。
几人连忙表态,称一定尽职尽责,忠心事主。
王妃则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至于齐王,他一直就没醒过。
宁易回到宁府时,天都快亮了。
他一进洞府,发现沈婵还顶着红盖头,坐在床前。
“我不是让你早点休息,不要等我的么?”
他急忙上前,掀开红盖头。
盖头下的沈婵两眼红肿,脸上的妆被眼泪冲得乱七八糟。
宁易头一次见她哭,不禁心疼的要死,连忙把他抱在胸前。
沈婵抽泣着说道:“你一直不回来,我越想越怕。”
宁易安慰她:“你夫君我是天下最厉害的人,谁也不是我的对手。”
好一会,沈婵才平静下来。
“夫君,”她轻声说:“天快亮了!”
宁易心领神会:“是啊,咱们得抓紧。”
这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急忙脱衣服。
“等等!”
沈婵拉住他,摸着他胸前的水渍问:“夫君,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这里湿了?”
宁易不动声色:“你刚才趴那里哭,不是你的眼泪打湿的么?”
沈婵摇头:“不对,之前你那里就湿了,还有茶香和另一种香味,似乎是女人的脂粉香。”
宁易没有解释,而是叹了口气:“天快亮了!”
沈婵松开手:“是啊,咱们得抓紧,今天就先放过你。”
两人腻歪在一起。
正情浓时,房门被人敲得哐哐响。
宁易心里恼火,大吼道:“谁?”
杨豆在外面回答:“我!”
“干嘛?”
“出大事了!”
“就算天塌了,也等明天再说!”
真不懂事!
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
这天都快亮了。
什么事不能等一个时辰后再说?
但杨豆就是不等。
他一边哐哐敲门,一边喊:“大将军,您先出来!”
沈婵从他身下探出头:“正事要紧,你先去看看是什么事。”
宁易也没办法。
他狠狠亲了沈婵一口,然后披衣下床,走过去开门。
一开门,他就不耐烦地问:“到底什么事?”
杨豆脸色苍白,目光惊恐:“宫里来人,说陛下遇刺了!”
宁易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杨豆大声道:“陛下遇刺,眼下生死未明……”
杨豆还没说完,突然从皇宫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钟响。
两人扭头朝皇宫方向看去。
接着是第二声。
然后是第三声。
钟声连绵不绝。
宁易全身战栗。
这是丧钟!
只有帝王驾崩才会敲响的丧钟!
皇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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