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浑浊的情欲让他几乎溺亡,他被包裹在那层厚厚的黑雾之中,终于,终于被另一种力量拉了出去。
——伊修亚醒来了。
他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边没有人,达洛不知去哪里了。
伊修亚撑着额头,头痛欲裂,这些天的记忆像玻璃碎片一样,破碎得无法拼装,但映出的每一个画面,都锋利地足以切碎他的自尊心。
“我都……做了些什么……”
最可怕的梦魇莫过于自己被异虫在体内产卵,甚至孕育出了魔卵,他抚摸着自己已经恢复平坦的小腹,无法相信自己的回去。
伊修亚走下床,觉得浑身酸痛不堪,还无比沉重,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疏于锻炼,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处于最佳状态。
他在这座空寂的庄园中游荡,每一个地方都看起来陌生而熟悉,这里充满了艺术气息,在伊修亚的记忆中,西潘德斯港的一切都应该被阳光笼罩,然而此刻,一种压抑阴暗的气氛盘旋在这座小镇,花园中鲜艳的花朵都已枯萎凋零——像是有什么东西吸走了这里美好的一切,包括生命力。
属于猎魔人本能的那一部分敏锐还没有丢失,伊修亚尝试召唤播种者之眼,但是,它瑟缩着,似乎畏惧于某种更强大的存在,就像是当初面对拜因那样,不敢出现。
“……拜因。”伊修亚皱眉低喃着这个名字,他总觉得那个烦人的神父不久前就在自己身边。
那种熟悉的魔力,就像是尚未散去的暗香,让伊修亚无法不在意。
“你刚才是在说谁?”达洛好奇地发问,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伊修亚的背后,穿着裁制考究的衣服,外面还围着一个白色的围裙,显得相当可爱。
“不重要,一个阴魂不散的混蛋而已。”
伊修亚的身上传来一种针刺般的冷感,是他的直觉发出的警告,他意识到这些天和达洛那样放纵的欢爱是不正常的,一定是达洛对自己做了什么——虽然是伊修亚自己要求的,为了解开他身上的祝福——可达洛真的是在帮自己吗?
伊修亚无法确定。
“是吗?”达洛不在意地耸耸肩,从烤炉里面取出烤得外酥内软的面包,香甜的气味满屋飘散,“你昨晚一定累坏了,我就想先起来做点吃的给你。”
达洛自然地将面包切片,像是已经做过千百次一样,装盘递给伊修亚——
“是你最喜欢的配料,多吃一点,我们等会儿上了船可就吃不到了哦。”
美貌的少年秘术师笑容乖巧亲切,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但是,不对劲……
伊修亚像是盯着一盘蛆虫一样看着那盘面包切片。
他是喜欢这个口味,可是做这些事的人不该是达洛啊……应该还有另一个人做这些事情的。
记忆碎片划过他的大脑,阵阵胀痛,一片空白——他记不起来了,明明不该忘记的事情就是记不起来了。
伊修亚的回忆一团糟,他拼命地在混沌的深海中捕捞真相,可网到的只有化作泡影的虚假月光。
只剩下本能在不断地发出警报,他深吸一口气,忍耐住后退的冲动,点了点头,佯装淡定地坐下,开始沉默地用餐。
达洛注意到了伊修亚的情绪不对劲,关切地贴上来,手掌压在伊修亚的大腿内侧,温柔地抚摸着,恰到好处的暧昧,让他的身体阵阵发烫,又无法推开。
“你没胃口吗?是我昨天做得太狠了,对不起啊。”达洛用那张漂亮的脸摆出诚恳的歉意,自下而上仰视着伊修亚,紫水晶般的眼眸闪动着真诚,既动人,又诱人。
“……”
伊修亚深知这样的魅惑会让他再度失去理智,他刻意地挪开眼神,试图整理现有的情报:“你刚才说‘上船’是要去哪里?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受孕,并且产卵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彻底解除这个祝福?”
“嗯,伊修亚做得很棒。”达洛亲吻了一下伊修亚的下巴,美少年柔软红润的嘴唇宛如蔷薇花瓣,贴上来的时候,却让他有一种被蛇信子舔到的战栗,“我们就是要乘船去永梦岛,在那里的祭坛上,完成最后的仪式。”
伊修亚:“……我还以为那只是个传说。”
“那只是教会洗脑用的说辞而已,永梦岛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世界自诞生起所有噩梦的投影,都在那个岛上。”达洛的手贴着伊修亚的腿根,绕过囊袋,摸到那两片敏感的软肉,秘术师纤长微凉的指尖挑逗地轻轻摸着花唇,同时慢悠悠地解释着,“所以,那里聚集着所有存在过的生物,是世界的种子池,伊修亚要用这里把所有的‘种子’都吞下去,然后……孕育出噩梦的化身,这份祝福就会解除了。”
猎魔人的脸色骤然变得更为苍白,他甩开达洛的手:“你在耍我吗?到最后为什么还要……”
“伊修亚,请相信我。”达洛叹了口气,起身将伊修亚搂入怀中,“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一定会解除你身上的祝福的。”
', ' ')('“意义呢……”伊修亚低声问道,“那个该死的噩梦化身,生下那个鬼东西的意义是什么?”
恶趣味的邪神,难道一开始就设计好了,让伊修亚来做这种事情?
达洛用手指梳理着伊修亚的黑发,像是在安抚自家生气的猫咪:“神明总是有自己的安排,伊修亚,顺从命运的指引吧。”
~
猎魔人站在落地镜前,表情可以说是相当不悦。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诱人”过,但刚刚生产后的双性体质,让他原本健美的身形有了一种艳气的改变——
腿依旧修长紧实,可是挺翘的臀部比起之前更加丰腴,配上恢复到正常水准的窄腰腹肌,更显得臀肉饱满诱人,紧身皮裤被撑开,泛着暗色的光泽。
还在泌乳的胸部则是另一个麻烦,衬衣的纽扣差点要扣不上,而敏感的乳头轻轻碰一下就会勃起,乳汁溢出,蹭的胸口两片都是满是奶香的湿痕。
伊修亚烦躁地穿好风衣,将纽扣严实地扣起来,又用武器带遮挡住胸口的异样,确认看起来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之后,他才走出房间。
达洛看到猎魔人努力维持得体的外观,心中觉得好笑:现在再努力,之后还不是在床上自己掰开穴求肏,骨子里还是那个骚货。
他们在港口租了一艘蒸汽动力的小船,朝着达洛估算好的方向出发。
船主美滋滋地坐在帐篷里面算钱,昨天那场异变让他吓得不轻,不敢出海,没想到今天就交了好运,那个漂亮的贵气少年出手阔绰,开出了让他不容拒绝的价钱租走了他的新船,有这个钱,他三个月都可以不用忙活了。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好运没结束,又一次“冤大头”找上门来,一袋子银币砸在桌子上,清脆悦耳的响声让船主两眼放光。
“您想要什么船,我都可以租给您!”
“最快的。”来人身材高大,有一种被死亡和鲜血淬炼过的气场,极具有男性魅力的英俊面容上留着一道新鲜的伤痕,但丝毫无损他的魅力,只是那双熔金般的眼眸,充盈着怒火和疲惫,“就只有这一个要求。”
“泰柏斯,你该休息了,最起码坐下来让我帮你治疗!”他的同伴落后他一阵子,追上来时得到了只是泰柏斯坚定的回绝。
“不需要。”泰柏斯望向远处的迷雾,无所谓地用手背蹭掉脸上的鲜血,“我的血在他的身体里面,我知道他已经离我很近了。”
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就能把伊修亚再度拥入怀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