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那个女人录过音,不可能,不可能的。
“是不是合成你心里有数。”
裴知聿冷笑:“我母亲很可能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才会郁郁而终,这件事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行了!”
裴铮厉声打断:“都是些陈年往事你翻出来还有什么用呢,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好好生活,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我来生做牛做马还给她,你难不成想让我们都去给你母亲陪葬吗?”
“为什么不能?”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声线近乎冷漠。
“你……”裴铮明显是被他的话惊到了。
半晌,裴铮重重叹了口气:“冤孽,都是冤孽。”
他神色疲惫地看向裴知聿:“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能放过她们母子。”
“要我放过他们可以,两个条件。”
裴知聿:“第一,让顾安然亲自去我母亲的墓前磕头道歉,然后带着她的儿子从我母亲的房子里滚出去,当然如果您想跟他们一起走我也没意见。
第二,您手上剩下的股份转一半到我名下,剩下的足够你们一家三口往后吃喝不愁,股份转让书就在桌上。”
裴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被逼宫的一天,他双目鲜红气得双手都在发抖,咬着牙问:“那我要是不签呢?”
裴知聿抬起眼睫,隔空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缓慢开口:“让他们母子牢底坐穿。”
“你!”
裴铮起得几乎下意识想要起身,却又因为一口气没提上来重重摔了回去:“你真是好狠的心。”
裴知聿嗤了声:“比你你们对我母亲做的,我已经算仁慈了,想好了就签字,我没有那么多耐心。”
裴铮怒极反笑:“好!好啊,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
说完他颤抖着手拿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笔,在那份股权转让书上签了字。
毕竟他已经已经是年过半百,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他不能真看着裴知聿把他们送去坐牢,只能选择妥协。
裴知聿拿着签好的股权转让协议走出裴家的时候,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突然放了晴。
与此同时,他听见不远处一番熟悉的声音正在喊他的名字:“裴知聿——”
他抬头看过去。
谈矜正急急忙忙地推开车门,飞奔着扑进他怀里。
砸得他闷哼了声,随即用力把人抱进怀里,男人喉结轻轻滚了滚:“你怎么过来了?”
谈矜扬起脸:“怎么回来都不提前告诉我?”
说着,她往别墅的方向看了看:“出什么事了?”
裴知聿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声线温柔:“没事了,已经解决好了,我们现在回家。”
谈矜点了点头从他的怀里出来,两人一起往外走。
期间路过一脸揶揄的祝言川时,裴知聿偏头睨了他一眼。
接收到裴知聿不悦的信号,祝言川举手投降:“我错了聿哥,我不知道沈栖月问我是因为这个。”
谈矜见状,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像是在撒娇。
裴知聿神色缓和,收回视线温声道:“今天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祝言川:“好嘞。”
说完,祝言川转身上车马不停蹄地跑路。
裴知聿来的时候是坐祝言川的车来的,现在祝言川把车开走了,他自然也就没有车可以坐。
顿了顿,他低下头声线低沉温柔:“要劳烦裴太太载我一程了。”
谈矜抿唇笑着:“好啊,正好让你看看我的车技。”
裴知聿扬了扬眉,俯身坐上副驾驶。
上了车谈矜才看见裴知聿手上拿着的东西,好奇出声道:“这是什么?”
裴知聿一边扯安全带一边随手递给她:“自己看。”
谈矜伸手接过来,看清是什么以后愣了愣:“他们就这么把股份转给你了?”
裴知聿:“那不然?”
对上他的视线,谈矜一路上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来,忍不住弯了弯唇。
虽然她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裴知聿忍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就突然发作,她迫不及待赶过来也是怕裴知聿心软吃亏。
顿了顿,她合上那份股份转账协议递给裴知聿:“我还怕你会心软。”
裴知聿勾唇,声线散漫真挚:“我只对裴太太心软。”
说着,他垂眸扫了一眼谈矜递过来的东西,没接,嗓音温和道:“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