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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馥珊现在住的房间,躺在床上也能看到花园里的美景。这几天,她就被困在窄窄的床上,看着外面凋零的满地的落叶被秋风打着卷,吹散到各处。总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如同随风飘舞的落叶那般,显得穷于应付、节节败退。
内心的焦急让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回到圣和旅社,若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好了……
听到脚步声传来,叶馥珊闭上双眼,假装入睡。来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先是给她掖紧被角,接着探了她的额头,抚摸了她的脸颊,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轻声关门离去了。
“诶,总算走了。”叶馥珊瞥了眼柜子上的水,有些困惑地自言自语道,起身把紧闭的窗帘拉开一条缝,倚着墙壁一啄一啄地喝起水来。
瞧着这几日像看犯人似的关押着自己的韩裴昌上车离去,叶馥珊总算能趁着此人不在单独行动了。
她打开衣橱,挑一件颜色朴素的长衫穿上,换上一双灵便的平底布鞋,拿出趁着自己生病央求回来的行李箱,缓缓心神,把门开了一条缝半闭着一只眼左右搜索着走廊里是否还有人。
见一切如想象那般顺利,叶馥珊最后检查了自己游戏附带着的行李箱,除了那两把袖珍手枪和子弹没了踪影,钱和衣服都在。
从韩裴昌嘴里得知,韩公馆里没人看到那件黑大衣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里失去了要待下去的理由,而且黑娃那个孩子也被安排妥当。虽说他哥哥一直没有消息,但有了韩家人的帮忙,相信人被找到是迟早的事。现在,只需要找回自己的册子,就能离开这里,随便哪块儿地方待够一年,就能离开这个倒霉游戏了。
叶馥珊开心极了,特别是顺利离开韩公馆,当她踏在马路上的那一刻,所有烦恼都离开了她,等她招揽到一辆黄包车,坐上迎着风看着当时觉得索然无味的景色,一种奇异的感觉渗透进她的血液,她像是被命名为希望的潮水包裹着,每个毛孔都在努力嗅着自由的空气,准备迎接一个美好的未来。
“小姐,到了。”压低帽檐的车夫回头,看向雀跃的女人。
“不用找了。”叶馥珊拿起行李箱,抬头环顾四周。不过她没注意到的是,那名车夫像是怕她看到自己面容,在她拿钱递出时,把帽檐压得更低了。
看着熟悉的【圣和】字样的招牌,她迈着欢快的步伐到了柜台。奇怪的是,圣和旅社大厅里除了谭掌柜以外空无一人。
“叶小姐,您怎么来了?”掌柜紧张地看向她。
“谭掌柜,我有事请求,麻烦您帮帮忙,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您这几日从3302室找到什么东西没,若是没有,您能让我自己找一找吗?”叶馥珊把盘旋心头许久的请求尽数吐出。
谭掌柜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她,摇头矮身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她。叶馥珊没能注意到掌柜的神情,以及他未能吐出的话语。转身快跑着上了楼。
“二少爷,您这是何必呢!”
车夫装扮的韩裴昌斜靠在门框处,摆了摆手。坐在靠近门口的座头上不知是在等待什么。
……
“到底在哪儿?”叶馥珊急匆匆在3302房间里翻箱倒柜,她没注意到门没有关紧,也没有注意到这间屋子里摆设发生了细微的偏移。
“你在找什么?”身后传来的女声吓了叶馥珊一跳,她起身一看,原是有一面之缘的沈霏。
来不及回话,叶馥珊捂住沈霏的嘴,快速关上门。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放心下来。她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
“呜呜——”
“啊,对不起,我忘记我还捂着你的嘴了。”说罢,叶馥珊松开紧箍着沈霏嘴的手。
“好久不见,叶小姐”沈霏上下扫视着叶馥珊,她这几日一直忙着处理报社的工作,没能一直关注这位美丽的叶小姐的近况。况且建康城现在如铁桶一般,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自己那位哥哥处理了,今天过来交待他一些事,没成想碰上了这位近日来风靡报刊头条的叶小姐。
两人各怀心事,浅浅交谈一番。看出叶馥珊的焦急和不安,沈霏重新留下一串电话号码,离开了。
叶馥珊记下了那串电话数字,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以后可能会用到。接着她又干起先前的事情来,直到墙壁上时钟的指针转了一圈,浑身的燥热难耐涌上心头,一股无名之火席卷了她所有的思绪。
理智告诉她,已经够了,这里没有她要找的东西。可叶馥珊仍然不死心,犄角旮旯里都找寻了个遍,还是没能找到那本薄薄的册子。听得街道上安静许多,太阳一如既往升在半空,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可她又能往哪里去?总之,离开韩公馆算是一件好事吧。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叶馥珊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楼梯。奇怪的是,平常热闹的旅社,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寂静。她顾不得细想,一个劲儿的低头快走。
到了一楼大厅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人背对着自己坐在临近门口的座头上。叶馥珊心都要停住了,她放缓
', ' ')('脚步,缩回身子,转身想要回到三楼。
“你要去哪?”低沉沙哑的男声传来。
见着女人装聋作哑的样子,韩裴昌继续说道:“我装作车夫,看着你一路上的快活模样,想来往日体贴你,让你安心养病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韩裴昌,我与你素未相识,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可是我不需要你限制我的行动,监视我的生活以及做些对我超出正常范围的亲密举动。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就此分开吧。”
叶馥珊总算把盘旋心头已久的心里话讲出来了。她不敢看韩裴昌的脸,只是低下头快步从他身边走过。
“这就是你的心里话?”韩裴昌听完女人短短的几句话,鼻尖一刺痛,眼睛眨了眨,强忍着胸中的怒意说道:“除了待在我身边,你还能去哪儿?”
“你难道认为,自己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快要踏出圣和旅社门口的叶馥珊止住离开的步伐,“什么意思,韩裴昌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朝男人望去。
“你认为我会知道些什么?比如你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这一事实?”
叶馥珊听罢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她不可置信地听完韩裴昌的回答,她觉得自己只有靠攥紧拳头的疼痛感,维持当下的清醒,才不至于失去了理性。
韩裴昌看着呆在原地的叶馥珊,心疼地抚摸着女人不断地歙动着的嘴唇,又见她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干脆抱起女人僵硬的身躯朝停在路旁等候许久的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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