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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桓贵为一国亲王,镇守巽关多年,从未出过岔子。
论功绩,好歹也算北昭的第一名将。
虽说含金量不高吧,纵观整个西陆,要想找出第二个比他更擅长水战的,还真没有。
同为将帅,程惜风一直对他心怀敬畏之情。
然后他的敬畏之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船上掉了下来,砸出一朵绚烂的水花。
“这个例子告诉我们,没事别乱追星。”
封华把自家皇叔扶上担架,批评了程惜风一句:“我家开国以来,还没出过一个正经人呢。”
北昭,一个画风极其妖艳贱货的国家。
民风剽悍,放浪不羁。
之所以群魔乱舞还没亡国,全靠同行衬托,实在争不过那些画风更魔幻的。
等等,刚才是谁说北昭这个国家本身很靠谱的?
程惜风猛然停下脚步,望向封华。
察觉到一道寒气森森的视线,封华反应极快,一声娇喘,就无力地倒了下去,正好落在程惜风的臂弯里。
她今天穿了一身藕色长裙,袖口上金凤展翅,衔云逐日,清华端丽如一枝雪莲。
纤细的腰韧性十足,摇曳着,旋转着。
一头漆黑的长发随风起舞,在甲板上转出了360°的高难度圆弧。
风情无限,风华万千。
转花了二十万大军+五万水师的眼睛,然后盈盈一跌,柔弱无骨地摔进了程惜风的怀中,眼角含泪,面带薄红,羞怯地伏在他胸前,呜咽良久,才梨花带雨地唤了他一声:“风郎…….”
程惜风的心顿时软成了一汪春水。
美人如此弱不胜衣,他哪还舍得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吹冷风?
于是一把抓起封华的后领,拎着她就往回走。
封华被他提在半空中,扑腾个不停:“慢着慢着,这和我预想的情况不一样啊?”
程惜风冷笑:“你就作吧。”
“阿风,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封华捂着心口,脸色煞白,咬紧嘴唇,一副被负心汉深深伤害的模样:“若是如此……呜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泣不成声,作势就要跳江。
使出吃奶的劲蹦跶了两下,被程惜风团吧团吧,麻袋一样甩在了肩上。
——夫妻吵架,男方通常都是用的公主抱。
封华捶了他两下:“哪有人像你这样,把美人当沙袋扛的?!”
一路挣扎未遂,被程惜风拎回了船舱。
蛟船极大,内部也十分宽敞,舱室干净整洁,甚至贴心的铺了一床鸳鸯戏水的红被褥。
封华掀起一页被角:“你铺的?”
“你三叔派人拾掇的,我也是头一次来。”
程惜风把她扔上床,自己也挨了过去,和她滚成一团。
封华扭头不理他。
“我有东西想送给你。”
见她那股娇气劲上来,程惜风笑了笑,从背后搂住她:“之前一直没机会,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封华转过身,指着自己:“送我的?”
“嗯。”
程惜风从怀里摸出一只木盒,递给她:“这是我自己挑的,可能没宫里的好,希望你别嫌弃。”
封华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根发簪。
这支发簪半金半玉,雕了只凤凰的造型,倒与她袖子上的图案十分相似。
封华摸了摸,赞叹道:“这手艺真好,我爹送的都没这么精巧。”
“……..那你喜欢吗?”程惜风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紧张。
封华瞅了他一眼,拿起发簪,往他手里一拍:“你送的,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抬手将原来的珠花拆下,瞬间青丝落了满肩。
封华有一头漆黑丰沛的长发,宛如瀑布一般,摸上去带了点凉意,却又很柔软。
“帮我戴上。”
封华闭着眼哼哼:“你会绾发吗?”
还真不会。
但她喜欢,程惜风自然愿意迁就她:“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帮我绾个好看点的发髻。”
封华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一截深色的衣袖:“哎,你都送我定情信物了,我得好好想想,回礼该送什么——比如说钱?”
“那也太俗气了。”
程惜风以指为梳,将满把黑发握在手里:“不如把你送给我。”
“我本来就是你的,哪有再送一次的道理?”
封华灵机一动:“要不咱俩滚回床单,就把这事带过了?”
“我是想和你再滚一回。”
程惜风不为所动:“但一码归一码,滚完你还得送个给我当留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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