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书接上回。
话说朱恩遇上了痴情的司徒文姬,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一宿芳菲迷人眼,二人茶话续奇缘,没曾想,临分别时,她却趁朱恩不备,出手点了他的麻穴,一吻定情。
朱恩瞬间就僵住了,不是被封住的穴道,而是被司徒文姬突如其来的香唇索吻,此刻已经听见如兰走来的脚步声,紧张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司徒文姬却咯咯地直笑,又于朱恩耳边,撩人轻呵一气,挑逗语:“良人,我要走了,嘻嘻,这回看你怎么交差。”在他快绝望的眼睛里,诡谲一笑的媚然,挥手拾去桌上的小纸条,仍不舍地捧过朱恩的脸,深深地看了一眼,说道:“我把我的尊严,踩碎了在你面前,只为得到你的爱怜…你又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微笑叹气,欲别伤魂。
“你先解了我的穴道。”朱恩语带焦急。
“你自己不会解吗?得了便宜还卖乖,哼,我走了,别想我哦,嘿嘿。”司徒文姬言之,拿起斗笠退步窗前,一晃身形,如鬼魅般投入了黑暗里。
“阿成,阿成,你在跟谁说话。”如兰已经到了门外,轻敲着,催促询问。
“兰儿,我在呢。”朱恩说道,无奈地迈开步伐,去打开门栓,心情尤似小儿,瞒着父母偷了糖吃一般,心虚见人。原来他,并没有真的被司徒文姬,封死了麻穴,方才被指劲点在的地方。金刚混元护体神功一冲,便解开了封制。脑海里却一瞬间,心念纷然,怎么跟如兰说才好呢,或者什么都不说?
“没别人吗?”如兰看了看,并无他人的房间,问朱恩道。
朱恩皱了皱眉头,心提到了嗓子眼。仍在心里纠结:“说还是不说呢?”
“我隐隐约约听见,你在和谁说着话,她走了吗?”如兰看着朱恩问,明显看出了他脸上,极其不自在的表情。
“嗯…兰儿…方才…方才司徒文姬来过了。”朱恩咬咬牙,还是选择了坦白从宽,把方才的情况,几乎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当然。省去了被司徒文姬瞧见两人,亲昵的事;也省去了她脱衣服那一段,还有临别索吻的那一小段。还像也没剩什么了。朱恩面有窘色。拘谨局促,心里忐忑不安着,要不是做贼心虚,往常都得搂着如兰,亲昵戏谑了。如兰便有很强烈的危机感,心里像打翻了瓶子般。不是滋味,用鼻子在房间里嗅了嗅,又在朱恩身上拱了拱,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只是抬着头瞪着朱恩,却不言语。太可怕了,朱恩心里觉得。诺诺语:“她…她奉了任九霄的命令。要来招安…不折手段…”
“哦…”如兰不置可否,脸色阴沉的可怕。朱恩想起要以进为退,便把她搂在怀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场面话。
“你身上有她的味道。”如兰冷不丁说了一句,鼻子嗅嗅状,这对朱恩来说,无异五雷轰顶。
“嗯…嗯…她临别时突然抱住我…我可没抱她。”朱恩说道,这倒是实情,嗯,可以肯定的发誓。
“真的?”如兰仰起头,看着朱恩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甚是可怜,心里一软,复觉得有些好笑。
“真的,我发誓。她问我…她问我猫儿多久没吃腥了,我也没敢回答她,我说得先问过你。”朱恩说道,抓住重点,化被动为主动。
“谁让你发誓了?哼哼,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如兰在他怀里,一改往日的温柔,有点判官的味道,复问:“猫儿没吃腥?那是什么意思?”
朱恩眉头一皱,想了想,这可怎么解释,告诉她说,有个女人关心自己的感情生活?如此敏感的话题,心里就有点怀疑,方才是不是抓错重点了。
“难不成,这又是当初你逃亡时,学来的江湖黑话?”如兰追问,朱恩见躲不过,就附在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羞得如兰一阵猛啐,面红耳热,伸手捶在朱恩胸口嗔道:“尽没羞没臊…这妖女,她这么问你,难道是要以身相许了不成?”
“不、不、她其实人真的不坏,若能度化她,也是功德一件。”朱恩说着,还把她手臂上,有守宫朱砂痣的事,告诉了如兰。
“哪个女孩子家,能问…问那样的问题?”如兰说着,自己都羞红满面了:“哼,孤男寡女,三更半夜,你们到底还说了些什么呀?”
“她还问我,你对我有多重要。”朱恩回答道,却伸手欲把如兰往怀里拉。
“你怎么回答她?”如兰问,推开他的手,嫌弃状。
“我说你是我的救命菩萨,你是九天仙女下凡尘,我能为你做任何事…还有,如果你不开心,我便不会开心,如果你手指向东,我就不敢向西,等等。”朱恩一字一句慢慢说来,仍靠近她,欲索拥抱,如兰听着心便软了:“当真是这么跟她说的?”
“那个自然,我若敢骗你,明儿就让天打五雷轰了我。”朱恩一脸认真地道。
如兰就捂住了他的嘴,嗔道:“胡说八道,你若有事…我怎么办?”言之心里,再无半点责怪。
“我承认…”朱恩心里难掩愧疚,向如兰袒露心迹道:“她是个魅惑人的妖精…我对她也有...那么一点心动过…但是…”朱恩提高声调道:“如果没有你的同意,我是不会染指别的女人,打死我也不敢,兰儿你知道么?我一想到你上次离我而去,我心都快碎了,所以,我说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包括可以付出我的生命,你相信吗?”
“嗯...痴鬼,不要你为我做什么。”如兰依偎在朱恩怀里,幸福的不行:“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我只要你好好的….”朱恩闻言,眼眶微微湿润,除了紧紧相拥,再无言语形容。缠绵悱恻里,相互的气息,渐渐点燃了彼此的灼热,朱恩的唇,便又寻那芳菲甜蜜的地方去了。如兰气息凌乱。脑海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挣开来,问朱恩道:“你说,你方才是不是...想…她了?”朱恩一愣,很快便说:“不,我更想你…”如兰脸色滚烫,有些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襟,身体一阵微微颤抖。“嗯…”的一声娇喘,情已纷乱:“痴鬼…恁是日日夜夜。想着使坏。”朱恩笑语:“那个自然,谁让美娘子,若天仙妩媚呢。”说着。哪里还把持得住。一把抱起她来,看着怀里的亲亲所爱,春风就从窗台刮了进来,荡起了帷帐,在灯影里婆娑摇曳。如兰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微微仰头。便看见朱恩眼里的火苗,和那紧贴的滚烫身躯,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便是那猫儿要偷腥的事…心里就一阵紧张悸动、复甜蜜、复害怕、复期待。朱恩却突然在床前,站住了脚跟,看着怀里娇羞美人。复轻轻叹了一气,苦笑。
“怎么了?”如兰问道。心里兀自摇摆不定。
“嘿嘿…这好事多磨,彩云起来了…”朱恩说道:“正往这来。”
“啊?”如兰闻言一愣,果真,就听见了思彩云在外面敲门的声音,嘟嘟嘟…“兰儿姐…啊!”思彩云话还没说完,便微微惊叫一下。原来方才朱恩,并没有把门拴上。此刻被她一敲,竟应声推开了,还看见了昏黄暧昧的房间里,在那香榻前,抱着如兰的朱恩,大窘,赶紧双手捂住了眼睛,转过身去。
朱恩立马微蹲,澎湃的真气喷薄而出,把如兰托过头顶说道:“兰儿,眼观鼻,鼻观心,气守丹田,道神合一。”说着体内源源真气,便由背心穴道,灌输进去了如兰经脉里。思彩云闻言,回过头来,张开指缝看了看,才敢放下手来,心里觉得好笑,啐了一句:“谁信?”伸手掩上房门去,撇下二人走了。
朱恩微怔,喃喃道:“你不信?好吧,反正我信了。兰儿你信不信?嘿嘿。”
如兰此刻被他真气托着,内视丹田,元神合一,哪听得见朱恩言语。身上后背的神道穴,至腰眼的腰俞穴,被朱恩两股真气灌通,涛涛如江河入海,身躯欲鼓气膨胀一般。二人所习同宗,皆为金刚混元一气,朱恩所灌输的内力真元,被她自身的真气牵引着,融合着,在周天运行里,经丹田流转,复散入手足诸身经脉。头顶至通天太阳,迂回于手少三阳焦经,复足底涌泉循环,聚散有度,松紧随心,一点一点,丝丝缕缕化入本身经络,归为自己丹田里的混元真气。这一晚缠绵倒腾,现在才算真正的修练行气,朱恩自也心神内敛,参悟借鉴了极乐门,双修混元一气法门,津若生莲乾男坤女,道法归真阴阳相济。二人皆闭目舌抵上颚,上下一体,意气贯通,这比独练其身,又上了一层境界,不可同日而语。此时二人,如归一意一念间,心与心相照,如明镜万里,于气血应时之龟息沉寂,祛浊存真,纳天地之精华,彼此的触觉便扩展方圆,环宇静听。
窗外,雨在淅淅沥沥下着,远处天际暗雷,电闪隐隐。屋内比翼双飞的人儿,却修炼在午夜梦寐。
翌日,清晨。
雨仍在下着,朱恩三人辞别李天茂,冒雨西去。
而在离云龙客栈,十几里的地方,一处重院堂宇,红墙青瓦下,奴婢仆人们,都在忙碌着,临行前的准备。在这群山绵延的乡野,竟有这一处,齐整而庄严的楼宇。朱红的檀木廊柱、门窗,墨玉光亮的大理石基,皆彰显着富丽华贵。屋瓦层叠,翘檐飞角,装饰的鸟兽,给宫殿般的屋宇,罩上了一层神秘色彩。回廊曲折处,侍卫林立,有人影纷纷,在一雕梁画栋、彩绘着鲜艳云龙花海的雨亭里,任九霄盘膝坐在亭中玉凉簟上。
日前一战云中鹤,虽未曾受伤,然内力真元损耗不少,胸口处隐隐,总想起云中鹤那凌厉剑气的震击。如是一宿调息,方恢复如初。嘴角便勾起冷冷笑意。亭外回廊处,垂手伫立的几个人,分别是狻猊护法使李荏;毒龙堂主麻努;白虎堂主岑雄威;和雷霆堂主范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