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书接上回。
别过樵夫,朱恩带着如兰与思彩云,来到仙圣屯,入住了悦来客栈的,天字一号客房。诡异的地方,暗藏魅影杀机。除了堂皇气派的客店高价宰客外,更出现了叫‘二爷’的妖艳女人,和一个叫‘大爷’的红脸道士。三人却不理会,决意入住,自跟着掌柜,去了天字一号客房。
“三位客官请好好休息,享受一下吧,马匹坐骑,小二也已经拉到后面马厩里,安顿妥当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掌柜的满脸欢笑说道。
“哦,好的,掌柜,敢问大爷和二爷,是这客栈的老板吗?”朱恩问道。
“是的,客官。”掌柜的回答道,漫不经心。
“哦?怎道爷也经营起买卖来了?”朱恩笑着说。
“客官有事再吩咐吧,我要去忙了。”掌柜的答非所问,皮笑肉不笑,抱拳退了出去。
待掌柜的走远,思彩云在房里四处打量,开口赞叹道:“这房子真大,真漂亮,跟王府似得。”大厅雕花案几,倚着一扇珠光宝气的侍女画屏风,其上镶嵌玉石、珐琅、翡翠、金银,色彩艳丽,灿如锦绣,极是富丽堂皇。
“你见过王府了?”如兰关好房门,回身问道。
“没有啊。”思彩云笑道:“可我总以为,漂亮的房子便似王府一样。”
“王府也未必有这般奢华,如此的富丽堂皇。”朱恩说道,指了指雕花漆绘的精美月牙凳:“这可是金丝楠木做的。不是皇族,寻常人家用,便是要犯上欺君的。”
“这么珍贵?”思彩云咋舌道:“难怪住一宿,要十两银子了。难不成这房里尽是宝贝?”
“还真是。”朱恩从茶几上,捧过茶壶,仔细端详道:“这把银壶,嵌饰也是用金子做的。”
“啊!”思彩云瞪大了眼:“金子做的?”
“是纯银和金子做的,杯子溜边花纹都是金丝。”如兰也拿过杯子,端详说道。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客栈?难怪叫天字一号客房。好气派。”思彩云说道,复掩着嘴小声:“咱们走时揣上几个杯子,岂非够本了?”
“黑店。”朱恩笑着回答道:“今晚能不能过去还另当别论了,我都有点后悔,来时没让你俩易容。”
“啊?师傅怀疑那女人和道士,便是仙圣观的妖道?”思彩云问道:“我第一眼,也觉得那女人和道士,露着一股子妖气。”
“是的。”朱恩回答道:“这半道敛财,想必坑害了不少人,才能如此装潢。”说着。转身四处打量起客房来。中间一大客厅,左边隔间卧室,右边隔间浴室,大厅连着临街的阳台,处处精雕细琢,实在美轮美奂。朱恩像尽责的办案捕快一样。连帷幕、屏风、屋顶,大浴桶等,屋里各个角落,都被他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
“真是黑店吗?”思彩云问道,看着朱恩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这富丽堂皇的背后,难不成都在淌着鲜血?”
“今晚便知,先别说的那么渗人,怪吓人的。”如兰笑语,看着隔间卧室。流连于香榻前的朱恩,问道:“可是…如今三人,一张~床…怎么睡?”
“这软铺香榻可大着呢,嘿嘿。”朱恩摸了摸熏香的被褥,索性躺在软榻上。开心地笑着说道:“兰儿,要不…今天晚上…我们…”
思彩云正探头看着,漂亮的独立汤浴室,闻言一愣,回过头来与如兰面面相觑,两人都是面有窘色,却不知道如何回他是好。
“二位小娘子不必担心,嘿嘿。”朱恩坐起身来,笑着对厅里两姑娘说道:“我的意思是,今晚我一人睡软榻,你们二人打地铺。”
“什么?!”思彩云与如兰闻言,同时跳了起来。
“让俩姑娘睡地铺,独自一人占着香榻,这还是君子作风吗?”思彩云膛目,诧异地问。今天朱恩总是给人于意外之举,语不惊人誓不休状。
“既然是黑店,哪还能让咱们高枕无忧呢?说不定此刻,听风伏虎正在斟酌着怎么害你们了。”朱恩笑语,拍了拍床~榻,却有嘭嘭的空响。
“那听风只会想着害你,嘿嘿。”思彩云说道,往阳台处走了出去。如兰坐案几旁,想着那妖艳女人勾引朱恩的放荡,心里就有气。回头去看朱恩,却见他闭目养神般,坐在榻上安然,便走了进去,仍见他不动,伸手去拉他的衣袖问:“先生,作甚呢?”朱恩闻言,双眼忽张,精光四射出来,伸手指“嘘”了一声,却一把揽过如兰,往怀里搂住了。“你要作甚?”如兰小声嗔道:“快放开我。”挣扎欲起身,却推不开朱恩的怀抱。
“彩云此刻在楼台处,她瞧不见,更知不道。”朱恩笑着小声在她耳边说,趁她不注意,竟而吻上了她的唇,紧紧地吸允,滋滋有声,有芳菲般甜蜜。如兰轻哼一声,惊得双眼瞪直了,却挣不开他的双臂,被他搂着一同倒在了香榻上,心里尽怦然。闭上了眼,好不容易被他松开了嘴,差点没窒息得背过气。赶紧挣扎坐起身,复又羞又急,恨得不行。
“兰儿…”朱恩轻声唤了句,双手枕其脑后,仰躺在如兰身旁,看着头顶帷帐。
“作甚?没羞没臊的痴人…”如兰本想生气来,却听见彩云在屋外阳台处喃喃着什么,这才定下心来,仍是怦怦然心跳。回头看见朱恩,舒舒服服的赖在床上,心来又爱又恨,扑其身上嗔怪:“想什么呢?满脑子坏主意。”朱恩一愣,难得兰儿主动一回,温馨满怀拥抱。笑逐颜开道:“嗯,我想宝儿了…”
“啊…”如兰意外,复问:“这节骨眼上,怎…想起了呢?”
“宝儿随了孙姓。你什么时候,还我一个孩子呢?”朱恩刮了刮怀里如兰的鼻梁,逗她道。羞得如兰满面红晕,啐了他一下,却听思彩云在外面喊:“兰儿姐,快来。”连忙挣扎欲起。却被朱恩箍紧了腰身,动惮不得。
“求官人我。”朱恩对她张目戏谑地说道,嘿嘿着坏笑起来。如兰拗不过,又怕思彩云会突然撞进来,嘴上却不愿轻易服软他,正打闹着,忽觉朱恩一手捏在她的臀部上,身体一瞬僵住了,脸上火烧火燎,气急杏眼圆睁。瞪着他轻斥:“放手!”朱恩闻言,立马乖乖松开了手。如兰才松一口气,欲起身时,忽而朱恩的手又按了上去,如兰再斥,他再放开。如是,竟而反复几次折腾,气得如兰一阵捶打他,俩个人竟于榻上,黏黏腻腻,没完没了地翻滚嬉闹。如兰羞急,却一番打情骂俏,终究还是拗不过他,服软求饶不已,朱恩这才偃旗息鼓。拉着她的手,一起去看彩云。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思彩云在阳台上,往屋里大声地说道,便看见他俩走出来。羞得如兰往朱恩身后藏躲。
临街楼台,风光山色,官道穿过仙圣屯,道两旁鳞次栉比的民宅房舍,升起缕缕炊烟,袅袅在傍晚黄昏的天空下。临街的几间小铺,却早早收了摊,日里还有人走动的大街,此刻竟寥落清净。偶有路过之人,抬头看见,客栈楼台处的朱恩三人,惊愕状,却都马上低下头来,匆匆离去。靠近客栈的几家民居,探头探脑的人,目光躲闪,也纷纷关上了窗户。
“这是演得哪一出戏?”如兰叹了一气,心里隐隐觉得分外压抑。
“是的,晚宴已经准备好。”朱恩笑道:“快到上菜的时间了。”
“谁为刀俎谁是鱼肉呢?”思彩云问道,羸弱身姿婷婷,一抹霞光映在她娇美的脸庞,耀耀生辉,如兰看在眼里,也是我见犹怜。回头朱恩倚在她身旁,却在满眼温柔紧盯着她看,好像她脸上,长了美丽鲜花一般。
“看甚?又不是没见过。”如兰笑着嗔他。
“看一个芬芳如兰的人,女人。”朱恩笑答,揽过她的腰,三人并排倚着栏杆,凭栏远眺。红霞贯日,余辉脉脉。朱恩便想起在翠华山驿站,独自追寻如兰时,也曾一人独对夕阳晚景,时过境迁,却已是别样心情。回过头来看了看她,心里爱之已极。说起当初心里的发问:“谁把黄昏,遗失在天空的屋檐?任霞火淬炼着的浮阳,绚烂至极!然而在那最美的地方,是否有你?我深爱的容颜?”
“说什么呢?”如兰咯咯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