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紧张的手心冒出了细汗,他不知道怎么去回应纪斯明的问题。
“羡临渊,你九岁那年随我回鬼医谷的那股狠劲呢?”纪斯明冷声道。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个夜晚,羡临渊手持一把匕首,面无表情的将那宜春院的管事投进了护城河的身影。
比起羡临渊现今的沉稳,他更喜欢九岁那年的羡临渊。
“我若是怕你招惹是非,十五年前我就不会将你救回来,你怕什么?老子都不怕你怕什么?你若是想与我断绝父子关系,除非老子死了!”纪斯明额角的青筋突突跃动着。
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在乎羡临渊在外给他捅了多大的篓子,他生气的是,羡临渊至今都没有将他视为一个真正可以依靠的父亲。
羡临渊的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二十五年的委屈似乎都在这一刻全部扑进了泪里。
是啊,他怕什么,没什么好怕的。
九岁前,他孤身一人,现今不仅有兄弟、有爱人、还有....血肉至亲....这一生,早就无憾了,从今往后所有的日子,都是上天给予的恩赐。
“孩儿知道了。”羡临渊颤声道。
纪斯明走到羡临渊面前,伸手将他扶起,“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纪斯明的儿子,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鬼医谷撑着。”
羡临渊抬起头,眼圈通红。
“回去吧,时候不早了,他该醒了。”纪斯明看了看窗外,淡淡道。
羡临渊点点头,回了自己院落。
打开门,一个黑影便扑到了羡临渊的怀里。
“你去哪里了?”赢城搂着羡临渊的腰,呢声道,忽闪着眼睛,有几分孩童的天真。
羡临渊调整了一下心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去见了父亲。”
“我以为你又要抛下本王。”赢城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患得患失的模样。
“我既答应了你,又怎地会再轻易离开。”羡临渊拍了拍赢城的后背,抬手架起赢城的手臂,将人扶到了床榻上。
“你真的不会再离开本王了。”赢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羡临渊,仿佛是做梦一般。
“真的。”羡临渊道,“你松开手,我去给你端了早膳来。”
赢城固执的握着羡临渊的手,不肯松开,看向羡临渊的双眸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欲望。他恨不能将羡临渊碾碎了填进自己的五脏六腑里,再也不与他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