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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暴是沙漠的神明,绝对的力量。它经过之后,世界一片死寂。
死去的生物埋在沙底,还活着的则安静蜷缩,舔舐伤口,试图从可怖的灾难中恢复。
但D不能停下来休息,至少现在不行。
为了牠的人类,还有那些用信息素发出哀鸣的、幼小的卵。
牠将N放在安全的地方,撑着疲惫的身体,在烈日下四处搜寻。牠的人类需要安全、有食物的地方。
鲜有生物适于烈日下行动,更何况虫族的体温一向随外界变化。没多久,过强的阳光便使牠晕眩,血液几乎沸腾。
全身疼痛的神经,都在朝牠发出强烈的警讯:再不躲起来,你会死。
可是牠不能。或者说,牠不愿意。
良久之后,牠嗅到了一点草木折断的气味,湿润的味道,水分和生命的象征。
牠激动得几乎跌倒,勉强用爬的过去,摸到一株巨大的、被沙尘暴吹折的仙人掌。牠摸索到断口,小心的吃了一点,勉强回复少许体力,便开始在旁边挖洞。
这株仙人掌还活着时远比人高,因为沙尘暴的缘故,横倒在地,像一株被折断的树。
D很幸运,仙人掌在这里十分难得,它们本身就是水源,沙漠生物的倚仗。
牠挖了个特别深的沙洞,快速、谨慎的将四面压平整,让牠的人类到里面躺着。
接着,牠用仙人掌的刺围住四周,又在周遭和仙人掌上用信息素做记号,防止其他生物进来。
幼虫和母体相当脆弱,一般来说,应该在巢穴中生产,但他们失去家园,又来不及到达古老的虫巢,牠只能尽其所能。
这时,N早已满身冷汗。他的肚子似乎不是自己的,被大堆的卵占据,痛得像被多颗子弹同时射穿身体。牠们不顾母体的疼痛,纷纷喧闹推挤,想出来看外面的世界。
一般人类如果承载这么多卵,在怀孕过程中早就死去,更何况面对此刻非同一般的剧烈痛楚,即使活活痛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N不是一般人,他习惯忽视疼痛。一个人被留在沙漠,等待D回来时,N仍凭着意志保持清醒,注意周遭危险。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疼。
看到D拖着身体回来时,他无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被抛弃。
而这种依赖某人的念头,似乎让他变得脆弱。他突然觉得非常疼,在被D抱入沙洞后,疼痛尤其强烈。
N紧紧摀住肚子,痛得蜷缩身体,发出压抑的呻吟。他咬牙忍住,直到嘴角溢出鲜血。
从幼年开始,他已经很多年没露出这种脆弱的样子。即使被凌虐或濒死,他都没有这样过。
但这次和以往不同,他的身边还有D在,会为他感到难受的奇怪生物。
他已经下意识地,能在D面前露出脆弱的样子。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变弱。相反,他或许变得更加强悍。为了D,和肚子中许多小小的、有着宝石之眼的小混蛋。
以前的N会更轻易舍弃生命,但现在,无论如何,他会活到这些小混蛋爬出来。
D紧抱住N。牠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虚弱,却又毫不犹豫地割开伤口,将自己过热的血液喂入N的口中。对方无法吞咽,牠就含着自己的鲜血,撬开对方紧咬的牙关,一口一口贴着唇喂。
在沙漠之下,黑暗的沙洞中,六足的虫抱着人类青年,以最亲密的姿势,一点点喂入自己的生命,景象怪诞而动人。
N的舌头在刚才的挣扎中也流血了,人类和虫族的鲜血在口中交融,蓝色和红色混合,散发出奇异而温和的气味。大量安抚的信息素弥漫狭窄的沙洞,N终于稍微镇定下来。
感受到N的反应,D无声地松了一口气。双唇分开,牠摸了下N的头发,将对方的衣服脱干净,摸上他突起的肚子。
人类的腹部,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在动。隔着薄薄一层肚皮,卵们喧闹推挤,随着本能,和D的按压引导下,开始下移。
沉重的疼痛击来,像被铁锤狠狠殴打下腹。突如其来的疼痛,让N一时视线模糊,一口咬住D的胸口,内部就是柔软的神经节和血管,相当于人类的心脏,生命的枢纽。
D抽了一口气,但没有动,任自己最脆弱处的血涌入对方口中。
如果死去,D希望自己的血肉成为对方的养分。D和N提过,尽管对方似乎不懂,牠也不在乎。
这无所谓。反正无论对方明不明白,牠都会这么做。
但无论如何,孩子应该先出来,不然两边都会死去。牠果断压上对方腿跟,将人类蜷缩的身体打开。
被操过许多次的私处已不复一开始紧缩的模样,红肿柔软,随时可以敞开任对方插入。现在受信息素影响,更是自动张开一道肉红小口。
D毫不犹豫地,将中肢前端戳入穴中,没抽插几次,便带出一堆湿淋淋的透明黏液,弄得股间一片黏呼,洞中满是熟透甘甜的气味。
这代表卵巢成
', ' ')('熟,可以生了。
D更频繁强硬的戳弄那地方,同时揉压N的腹部。
身材健美的青年被他的虫族压着,双腿大张,私处被反复抽插,因疼痛而不断喘气,蜜色肌肤上满是汗水。
膝盖被弯折到胸口,张缩不停的肉洞一览无遗,滴着透明汁水,这是最容易生产的姿势。
在挤压用力下,穴口鼓动不已,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没过多久,一个小小的东西从穴中钻出,先是头,接着是身体。
第一个孩子率先爬了出来。
牠只有乒乓球大,复眼还附着一层灰膜,无法视物。身上挂着破碎的透明卵壳,从头到尾黏答答湿呼呼的,模样十分弱小。
终于接触到外界的空气,六只小脚笨拙的乱爬,好不容易挣扎到全身钻出,便“啪”的一声从股缝一路滑落掉到沙上。
“坏爸爸”忙着顾其他还没出来的手足,和牠的伴侣,“妈妈”则因为角度关系,根本没看见。
没人帮忙,小家伙翻不过身来,六脚朝天无助地挥动,完全没有刚才在腹中胡闹的样子,看着又蠢又可怜。
但牠不会孤单太久。
第二只、第三只,牠的手足很快掉到牠身上,跌成一团。
十八、
随着“啪答”声响,越来越多小崽子掉到地上。
一只、两只……随着生产不停持续,十九只小鬼头挤成一堆。
牠们第一次呼吸到外界的空气,好奇且急切地挥动稚拙的脚,想探索这个世界。
但牠们出生太早,还无法熟练的控制自己的身体,结果就是和手足们缠成一团,身上沾满沙,像一团傻呼呼的小沙球,滚来滚去。
牠们的爸爸根本没管牠们,典型的有媳妇没孩子,只是着急的抱着自家人类。
--他看起来还是好痛。
--怎麽办?
人类肚子里的十九个卵已经全数出来,可是他的状况仍然不好。
经历剧痛、耗费大量气力的人类面色惨白,双眼紧闭,腹部随着呼吸剧烈起伏,下体因挤出过多孩子而撕裂流血,正“噗哧噗哧”排出剩余的卵壳和黏液。
虫族小心的伸入那处受伤的肉洞,将里头的东西掏出来。随着进出的动作,更多黏液淌了出来,沾到两人身上。
即使是“卵巢”,初次的生产,和因事故而在艰困环境下早产,都让他格外艰难,呼吸越来越弱。
D紧抱对方,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拼命思考该怎麽办。
--这种时候,最有用的,或许是……
牠咬开自己因反覆割开多次,而略有腐烂的伤口。牠丝毫不顾痛苦,咬掉自己腐烂的肉—牠不想让人类吃到不好的东西。然後,牠按着人类,让对方的唇贴在牠伤口上。
--快点,吃掉我。
可是,N拒绝了。即使D唇贴着唇想橇开他的口,硬灌入血液,N都咬着牙关不开口。
然後,N推开了牠。
D愣在原地。
--他不要我的血肉?
--他不要……我身体里的水吗?
对牠来说,向亲近的对象奉献出身体里的水,让对方吃掉自己,甚至因此而死,并不是什麽事。
如果不是因为N,牠在虫巢里,早已战斗而死。
对虫族来说,死去之後,灵魂依然寄宿在眼睛中,直到破碎消散,化为天地间的沙土和风。
所以死亡并不可怕。
但牠怕的是,自己即使奉献出一切,对方却不愿意接受,即使痛苦、虚弱。
这代表,自己从身体到灵魂,最彻底的被拒绝。
而且,对方可能会死。
这是最可怕的事。
十九、
--被拒绝了。
--不要,牠不要这样。
--如果,对方还是坚持的话……
D没什麽表情,尖锐的前肢微动。
就在此时。
N抬头看了一眼D,他不清楚D所思所想,但虫族看起来很不对劲。
他盯着对方流血溃烂的伤口。
N张开苍白的唇,D的动作因此犹豫一瞬。虫族以为人类要说话,或推开牠,但下一刻,N的唇却贴上牠的伤口。
尖锐的前肢一抖,最终软软放下。D的身体像过了电一般,无法抑止的颤抖。
--牠的人类,在舔食牠。
温热的唇舌舔舐,伤口又麻又痒。隔着薄薄一层皮肤,管状的心脏飞速跳动,血管随之鼓动,像要沸腾,喜悦尖锐的刺中他的胸口。
牠的人类在吃自己。
这个认知让D心跳加速,口乾舌燥。牠抱紧人类,让对方贴得更紧些。
--好喜欢他。
--好开心。
--想被他全部吃掉,一点不剩,变成他的养料,构成他温暖身体的一部分。
--还有……好想吃
', ' ')('掉他。
D忍不住低头,舔咬、吮吸人类薄薄的耳廓。人类没有动,但身体轻微的颤抖,抱起来很温暖。
D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对方的时候。
当时,牠隐身在黑暗的沙洞中,遥望着身形挺拔的人类,两边隔着无数距离。人类一身黑衣,带着冰冷的武器,看起来强悍、冷静而警戒,周身如同筑着一道高墙。
而现在,同样是黑暗的沙洞中,他们肌肤紧贴,互相舔舐,几乎融为一体。
人类的皮肤是蜜色的,摸起来很舒服,凑近可以闻到温暖好闻的气味。在交缠中,他的体温升高,心跳加速,身体因抚摸而放松。
因为刚生产完,全身都是湿润的,包括下体。那里满是血和黏液,一摸上去就黏呼呼滑溜溜的。
--好香,比以前所有闻到的一切都还要香甜。
--想进入他,插坏他,吃掉他。
--可是不行。
D忍耐着强烈的情慾和食慾,脸几乎贴着N的肌肤,一寸寸认真检查对方身体。
首先是胸腹。贴着温热的皮肤,可以感觉底下的血管在跳动,而且越来越快。
这里没有受伤。
内脏是人类最重要的部位,没有因怀孕而损伤,牠理应感到安心,但同时,又有另一股无法控制的冲动缠绕住牠。
本能在脑中不停作响,驱使虫族用尖牙咬开薄薄的皮肉,亲吻里面柔软的内脏,牠得拼命抿唇,才能不让尖牙露出。
两种矛盾的想法交织,牠忍耐得不住颤抖。
新生的虫崽子不知发生什麽,跌跌撞撞的爬过来,想亲近N。D咬牙将牠们全部扔出去,塞在仙人掌的断口中。那里富含水分和养分,适合做为幼虫的摇篮。
幼虫发出不满的嗡嗡声,人类想爬出去看怎麽回事,却又被虫族拉回。虫族紧紧抱着牠的人类,唇继续一路向下,腰侧、指头……直到伤得最厉害的下体。
那里很湿。牠一口口舔吮,牠像要把人类全部吃下,又像在一寸寸确认人类是否受伤。
D的气息太过危险,N每一根神经都在发出强烈的警告,强到几乎头疼。
他经历过多次濒死,和命悬一线的状况。因此,他知道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危险的是什麽。
他确实很虚弱,但不会因寄生而死。光是经由呼吸时腹部的感觉,和转动肢体等简单的检查,他就明白自己身体受伤的状况。
如果好好休息,有足够养分,大概率会恢复--如果不是在死亡沙漠的话。
所以,面对眼前几乎失控的虫族,他忍耐住反击和逃走的冲动。
--如果对方要吃掉他,就吃掉吧。
--带着自己的生命,活下去,或死亡。
N想。
或许,对一个习惯性把自己当成武器或工具,挣扎生存的人而言,最真诚的誓言,就是躺着不动,任对方为所欲为,即使那代表伤害或死亡。
这种感情是什麽?或许不是世人所称呼的爱,因为它过於血腥、浓烈且疯狂,且不知有多少是先天的本能,多少是後天产生的情感。
但有时,先天、後天又怎麽能分得清。或者,分清楚又有什麽意义呢?
无论如何,对N和D来说,这是最接近“爱”的东西了。
与此同时,西北方的天空,隐隐显现一线颜色。幼虫们像感应到什麽,纷纷转头往那个方向,发出细微的嗡鸣。
二十、
沙漠依然晴朗干燥,阳光亮得灼眼。一望无际的风景虽然明亮洁净,却一片沉寂,仔细看,反倒如同死后的世界。
而地底下,则是另外的景象。
沙洞中,阴暗潮湿,没有文明,并不美丽。但是,却有着……生命。
出生、交媾、死亡,都是“生”的证明。
昏暗的沙洞中,D紧抓住N,牠因虚弱和强烈的情感,几乎失去理智。
牠埋在对方腿间,“咂咂”的吸吮咬啮,像一只啃食美味食物的兽。而人类则闭上双眼不动,甚至配合的张开腿,任对方为所欲为,看起来无动于衷。只有紧握的拳头,才泄漏出一点情绪。
虫族的复眼适宜昏暗的环境,可以清楚看见,人类的每一寸身体,包括腿间那个属于牠的深色肉洞。
那里插着东西时特别好看,会因为抽插而一张一缩,灌满时流精的模样也很好看。但现在,因为分娩而撕裂,正流出鲜血,穴口虚弱的收缩着,吐出残余的黏液。
D几乎失去理智,但也只是几乎。仅存的一点,已足以让牠收起尖牙,克制着不咬破对方薄薄的血肉。
虫族忍耐着将肉穴撕咬开,将内部翻过来一点点舔净吃下的冲动,略显粗暴的用唇蹭掉股间的血液,咬开凝结的血块,用口将对方最隐密的部位弄干净。
穴口和腿间沾着许多“卵巢”生产时分泌的黏液,沾着透明的卵壳碎片,糊在蜜色的强健身体上格外色情。
虫族不知道“色情”这个词,只是更
', ' ')('想吃东西了。这些都是水分和养分,是牠的人类分泌出的东西。D全部吃了下去。
人类的味道和以前不一样,熟透的香气。如果D是个生存在城市的人,牠或许会说,这像酿造多年的烈酒。
闻着香气浓烈,含在口中,复杂美妙的香味,随着口中的温度蒸腾发散,充溢口腔。明明只用麦芽酿造,却奇异的带有香草、雪茄、可可甚至水果的香气。
虽然是烈酒,入喉却滑顺柔和。吞下之后,喉咙直到下腹都发热,甜味从舌根泛上来,气味余留在口齿间。
D喜欢这个。
所有牠的人类身上的东西,牠都喜欢。
牠埋头享用牠美味的人类。当牠吸得特别用力,人类有时会难耐的夹紧双腿,温暖而富有弹性的腿将牠箝住,脚趾头划过牠背上脆弱的翅膀边,这无疑让牠更加兴奋。
D很快将人类的大腿内侧和肉穴吮干净,穴里残余的黏液和汁水,也被全数插出来或挤出来,红色穴口不断“噗啾”的吐出黏液甚至泡沫,像被迫张开流出涎液的小嘴,这些东西也全都被一点不剩的吃下。
穴口清干净后,一条不规则的裂口清晰可见,D的尖牙抵上那道裂口,里面散发血肉温暖的香气。
D像个刚打开冰淇淋盒的孩子,完全不满足,只想要更多。
刚才做的事,只不过是舔干净冰淇淋盒盖上沾到的冰而已。
里面还有大堆的美味甜点,足以满足牠的所有身心。
--想吃掉。
尖牙微微用力。
--不,不能吃掉。
细微的警告在牠脑中响起,D的动作一顿。
牠忽然全身一抖,短暂的清醒过来。D急忙要起身,却又被N按了下去,鼻尖正对着诱人的伤口。
人类一边按住牠,一边缓慢的将双腿张得更开,露出产后合不拢的肉洞,那里还在张缩翕合。尽管动作色情如荡妇,他却做得十分坦荡直率。
“你想吃我,对吗。”
N的声音清晰冷静,尽管因虚弱而沙哑。
“那就吃。”
他的手用力一按,D被按得贴紧对方私处,诱人气息强烈到无法忽略,几乎难以呼吸。
D硬忍住咬开对方身体的冲动,本能和情感剧烈抗争。牠听不懂人类的话,但藉由动作,牠明白对方的意思。
--人类要牠吃掉自己。
在艰困的环境中,人类和牠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成为对方的养分。
尽管在绝境,疯狂的喜悦还是占据了牠的心。牠开心得愿意在这一刻死去,但牠不会,牠要两人一起活下来。
牠亲吻对方的身体,先是敏感的穴口,阴茎前端,大腿内侧,一路向上滑过肚脐和挺立的乳头,最后是上下滚动的喉结,和颤动的睫毛。
D想亲吻对方的灵魂。牠不知道人类的灵魂在哪里,但没关系。只要从里到外,每一寸都亲吻过,总会亲到的。
沙漠的底下并不美丽,成千的虫族死于黄沙下,这里埋葬许多肢体和灵魂。但幼虫们,那些有着清澈眼睛的小东西,也在地底出生。
沙漠的生命孕育于地底,生命在这里成长、交媾、死亡,或许,“相爱”也是。
而沙漠之上,也不是何时都一片空无。
地平在线的颜色越加明显,比黄沙明亮,比稍早的沙尘暴纯粹白净。
小虫族们对着那方向兴奋的嗡响,幼虫本能的知道,那是带来生命的东西。
白色的,温柔的云朵。
甘露般的雨水,不久之后,将降临这片大地。
这片沙漠,短短数日间,会化为一片绚烂的花海,温柔得如同水乡的春天。
二十一、
随着云朵飘移,湿气开始在空气中聚集。
各种生物,蠍子、飞虫,所有捕食者和被捕食者,平时互为敌人、在沙漠中争夺生存机会的动物,都探头出来,激动不已,准备迎接这场难得的盛宴。
许多沙漠中的生物,一辈子都没见过一场雨,没闻过雨水的气味。有些则只生长於雨後短短几日,如同深夜盛开,又旋即凋零结子的昙花。
但牠们仍然知道什麽是“雨”,因为祖先早已将之刻印在基因中,本能里,一代一代随着血脉传下去。
沙漠中隐隐传来各种信息素,和悉悉簌簌爬动声,这是欢迎雨神的仪式,从身体深处发出的欢呼。
接着,全年晴朗无云的天终於布满阴云。太阳在沙漠一向是王者,以规律的升落和光芒主宰这片土地,但此时竟只能暂避。
灼人的阳光暂时被遮挡,有别於夜晚的寒冷,此刻的空气凉而舒适,带着雨水特有的气味。
哗哗声响,甘露在所有生物的祈求中,降临这片乾涸的土地。
哗啦,哗啦。生命萌芽的歌声。
D和N安静的坐着,侧耳倾听这声音。
稍早,湿气随着风吹来时,他们已明白将发生什麽。
D扶着
', ' ')('N走出洞外,坐在倒塌的仙人掌旁。他们见证云的聚集,幼虫和其他动物们兴奋的低语,和雨水的降临。
有些生物,像他们旁边的仙人掌,和逝去的虫族,没有机会活到这时候。
所以,他们要好好看着。
沙漠的雨又急又快,顷刻,他们两人沐浴在水中。
雨水打上他们的睫毛、眼角,像是一滴滴的泪珠。水滴在乾燥破皮的唇上,从因饥饿而变尖的下巴滑落。
水,大量的水。
生命之神向他们伸出了手。
他们明白,不会再死去了。无论是他们两个中的任一人,还是孩子。
这一天,两人睡得非常甜,小崽子们围绕在周遭。
N的体温和气味让崽子们觉得安心,睡觉时,牠们特别喜欢堆在N的肩膀上,围成一圈小围脖。十九个正好围两圈,一个都没少,每个都能碰到“妈妈”。牠们抓得可紧,D要拔都拔不起来。
醒来时,牠们已身处於一片嫩绿的草原。
沙漠生物一向善於抓住机会。昨日雨尚未停歇,有些虫已快速破茧而出,在空中追逐交配。深埋地下的种子快速舒展,长出纤细但强韧的根。
D和N带着幼虫,在满是月光的夜晚行走。这一晚的沙漠像被施了魔术,他们一边走,月光下的绿意越加浓密,简直能听见生长的声音。
沙沙,沙沙。
植物们飞快生长,冒芽,抽高成长,最终结出大捧鼓鼓的花苞。
雨後第三天,这里已化为一片惊人的花海,紫色、黄色、红色的花朵满地,铺成绚烂柔软的地毯,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朵上,一片没有尽头的美景。小动物们兴奋的窜来窜去,忙着收集粮食、求爱,完成自己的生命。
就在这一天,D和N看见远方的地平线上,露出一点青蓝色的剪影。
是山脉。
山脚下,有着古早虫巢的遗迹。那是逝去的虫族用尽鲜血,也想让两人到达的地方。
他们将在这里,建造新的虫巢,新的虫族。
一月後,雨後的繁花散尽,牠们抵达旧虫巢。
D回头,对着来时的方向,轻轻振动翅膀,意思是:我们到了。
这里很好。即使从人类的角度来看,也算得上一座宏伟的地底宫殿。
当初或许是因为气候变迁,或其他不可抗力的因素,让虫族不得不离开,长途跋涉,一点点建立起新的巢穴。
但如今,信风又再度吹拂这山脉,春天时积雪化为水流下,这里有充足的水源和食物,足以建构一个新的家族。
只要他们俩人一起。
同族的眼睛,幸存者无法带走。但即使这些眼睛辗转流浪,被人赏玩或践踏,总有风化破碎的一日。当灵魂从中散逸,终将循着血脉,随着风,飘到他们身旁。
太阳升起又落下,沙漠中一切如常,只是远方的山脉,多了一批新的虫族。和以往独来独往的虫族不同,牠们十分团结,更加聪明且强悍,以极快的速度壮大。
虫巢的深处,住着一个人类,和特别强悍的虫族。牠们常常在夜晚出来看月光,并肩看日出日落。
他们是虫巢的核心。
沙漠的生物都知道,只要“虫王”和“虫后”还在,虫族的王朝便不可踰越。
另一头,人类的世界扬起一阵宝石热潮,但随着新宝石稀缺,旧宝石破碎,很快的,热潮又如泡沫般消失。
有权的人再度组织武装军团,准备抢劫更多宝石,但最终失败。他们或许可以征服国家,但永远无法征服沙漠。
一个曾立於顶点的佣兵团,则静静解散。他们的团长,被称为N的男人,从人类世界消失,再也没有回来。除了生还的三人,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而仅存的三人,也很快从所有人的视野中消失。
想利用他们的人过於大意。佣兵有当机立断的果决,和强悍的武力,加上三人本就是孤儿,很快便割断所有联系,不知所终。
至此,当年沙漠中的一切,变成彻底的秘密。
只是,偶尔,邻近沙漠的草原住民,会听到规律的敲击声,像是某种密码。
然後,家里的面饼和羊会不见。到底是那些混蛋?还是鬼呢?真奇怪啊,居民说。
接着,他们回到熟悉的家中,和家人团聚,对今天的事加油添醋,吹点无关紧要的牛,看小鬼羡慕佩服、闪闪发光的眼睛。
村中灯火渐次亮起,今天又是辛苦但温暖的一日。
日沉月升,到了明天,太阳又会升起。
【正文完,以下是无责任番外:产奶play】
*N刚怀上第二胎,同时养十九只小崽子(加一只大崽子)的日常。
虫巢深处。
青年虫族压在人类身上,人类的肚腹微微隆起,同时后穴一缩一缩的分泌出甜液,大滴黏稠蜜水从肉眼挤出落下。
这是卵巢的本能,像蚜虫从尾端分泌出甜汁一样。小崽子们全
', ' ')('都围过来,抢着吸食。
肉洞早已被操惯,变得敏感,麻痒不断涌上。整天嗡嗡撒娇的小虫崽子已经够麻烦,偏偏还有只整天鸡巴梆硬的大虫崽子来添乱。
人类面无表情将D推开,对方却又委委屈屈的凑了上来,赌气似的将头埋到他腿间。
“……!”
突然的大力吸吮,让N呼吸一顿。
D竟然硬是要跟崽子抢粮!
崽子们不满的嗡嗡起来,开始用还没发育好的前肢攻击自家老爸。D不痛不痒,几下就将崽子们扔开。
N沉默几秒,推开对方,站起身要走。
D一下慌了,马上扑倒自家人类,蹭来蹭去的撒娇。
--陪我!
--我也想吃啊!
N有些无奈,但他对D一向放纵,索性躺着不动,闭眼休息,随便对方怎麽乱。
见人类不走,D重新高兴起来,抱着他摸来摸去,唇贴在对方胸口,同时硬鸡巴戳入湿热肉洞。
在人类被干得舒服时吸奶头,会让它挺起来,变成红硬的小肉球,漂亮又好吃。
同时,人类的肉洞也会绞得更紧,吸住鸡巴,舒服得要命。
这是D最近的新发现,牠对这件事乐此不疲。
今天也是一样,边操流着蜜汁的穴边吸奶,下面被插得噗哧噗哧响个不停,蜜汁四溅、流了一摊。看起来有点浪费,但没关系,待会牠会一点不剩的吃乾净。
但今天的人类似乎有点不同,胸比平时还要敏感,光咬了两下,他就开始呻吟。
接着,D的嘴中涌入一种甜甜的味道,和蜜汁不同,有些浓稠和说不出的香气。如果D是人类,牠会知道,这是奶香。
人类被干到出奶了。
D不大明白发生什麽,但无疑这让牠很兴奋──牠的人类,上下都产出美味的汁水。
牠一边吸奶一边狠狠干穴,房间里奶香、甜味、信息素和做爱的气味混成一团,虫崽子们闻得到吃不到,饿得嗡嗡抗议。
强健的人类挺着奶子给吸,腰肢弓成一道紧绷的弧度,不住呻吟,被干到没发现自己流奶。他全身肌肉流畅漂亮,像危险的猛兽,但此时双腿大敞任对方操,像一只彻底的专属雌虫。
没多久,人类就被操射。D惯例的把那些东西吃乾净,接着反过身来,一边“啾啾”吸着对方被操到蜜水狂流的穴,一边用鸡巴蹭对方的奶和嘴。这是牠的另一个发现,人类的嘴又湿又软,还有嫩嫩的舌头,很好操。
干了数百下,终於射人类一嘴,精液多到从口中溢出,流到胸膛,和奶汁在腹部混成一摊白浊。
N擦了擦嘴坐起身,低头看见自己的胸膛,难得怔愣半晌。
接着,他一脚将D踹开。少见的,动真格的力道。
D刚射完正舒服,猝不及防被踹到墙上,急忙爬起来,看自家人类有没踹痛脚。
却看见自家人类捂住胸口用力擦了两下,表情十分微妙,像是惊讶,又像想继续揍人,耳朵还有点红。
接着,人类套上他很久没穿的上衣。临走前说了句:“别跟来。……以後不准碰这里。”
D已经听得懂一点人类的语言,但这次打算装没听懂。
牠像条小尾巴般跟了出去,跟是一定要跟的,奶也一定要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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