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错了别买啊啊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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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曲(1)背叛

--好热。

在混乱中,你想。

身体交缠,互相汲取,本应是孕育生命的过程。

要形容的话,就像宇宙爆炸,高热、混乱、色彩交错,巨大的风刮起。呼吸相错间,一切都交缠混乱没有秩序,但在碰撞间,新的星星可能诞生。

或者,也像两个泥人互相融化捏合,彼此身体相融,再也分不清你我。

但你和他一个是伪神,一个是自愿的祭品,不是同样的生灵,也无法藉由交合孕育生命。

整个过程,只有你额外获得一些力量,可是你无法把这一切强解为单方面的献祭。

你不明白自己做这件事的意义所在。

但你隐约感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自己在一瞬间因他而交错,你现在的世界被翻转,墙被打碎,你的本质被改变—或者说,被他的体温和动作挖掘出来。过去显现,而未来因此改变。你将把一部分的自己交托给对方。

而未来的新风景,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不知何时,你已经不打算回去第四空间。如果在力量耗尽前,你们没有被挖出来,都会死在这里。

对此,你隐约感到恐惧,但又矛盾的有一丝安心。

毕竟,你不再是一个人。

树林中,墓地。

黄椎气定神闲地站在被泥石掩埋的新墓坑上。

“何必浪费力气?”他说。

严莉和长毛背靠背站着喘气,在刚才的打斗中,两人弄得狼狈至极,但还是紧盯黄椎脚下的那块土地。

严莉冷回:“浪不浪费力气,不用你来说!”

接着又低声骂:“妈的,黑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跳,速度还那么快,怕是早就想到会这样吧?”

长毛义愤填膺:“学霸也是!要我说,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被埋!”

接着又生气地拿出黄椎照片:“老兄,我瞧你以前人看着不错,怎地现在一点不通情达理?借过一下是会怎样!”

黑雾散至周围,空气如铁般沉凝,令人肩头沉重,呼吸困难。

黄椎瞳孔一缩:“你们铁了心想惹火我?”

按照这一关的“规则”,一天镇上死一个人,而在出殡过程中,会抽取一名玩家的生命作为祭品。

今天的份已经足够,所以镇长虽然阻止长毛两人,同时也将他们打伤,却没有杀了他们的意思,也没有主动攻击,只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可是长毛不断挑战眼前人的底线。

呼吸有些困难,但长毛依然一脸诚恳的说:“大哥,不是想惹你,无奈我是个好奇心重的宝宝。”

“我本来以为,黄椎已经彻底死掉,现在的你是披着黄椎皮的其他东西,但听你说话,我又觉得不是。”

黄椎的身体里,有两种不同的人格。

一个是从容的镇长,一个是变得阴毒、但依然冲动的青年,会为父亲的力量所陶醉,也会欣喜或愤怒。

镇长的人格,明显受“父亲”力量影响。但青年的人格,就值得思考和试探了。

黄椎平静的说:“某种层面上,以前的我是死了没错。现在的我,在父亲的力量下获得新生。”

长毛:“那为什么你讨厌以前的自己?”

黄椎冷声:“因为他该死。”

长毛不怕死的继续问:“为什么该死?因为他读诗?因为他和别人不同?还是,因为他’喜欢’父亲之外的东西,或人?”

不知被哪句话触到底线,黄椎嘶声吼:“闭嘴!”

“砰”的一声,两人被黑雾压倒在地。长毛勉强直跪,呼吸困难,依然笑:“咳……我一直好奇一件事。”

“学霸说的没错,这个死游戏,虽然烂归烂,却很注重逻辑和规矩……一个人死去并被掩埋,怎么能……咳、呃!……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复活?”

“还是说──昨天在棺材里的,根本不是你,而是……呜!”

话没说完,长毛便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彻底压倒!

黄椎面目扭曲,已经完全没有从容的样子,他嘶声吼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被所有人排斥的恐惧吗!我没有错!错的不是我,她该死!她--”

话未说完,黄椎突然打了个冷战,接着面容渐渐恢复平静,眼神阴骘。

人格转换。

“看来,祭品不用留到明天。”

长毛正要反击些什么,从刚才一直安静的严莉,却突然开口:“我知道了。”

声音如静而黑的死水。

她茫然凝视前方,喃喃说:

“以前……帮里的规则是,如果一个罪人想要活下去,就要替帮会’抓叛徒’。”

“意思是,要在所有人面前,辱骂自己的父亲、妻子或任何最亲近的人,说那人如何背叛帮会…….然后,在大家的鼓噪下,亲手杀死他。”

那人是否真背叛并不重要,重点是,藉由犯下更可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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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和背叛自己最亲近的人,来获得重新融入团体的机会。

藉由集体犯罪,来建立虚伪的正义。

而在这种扭曲的规则下,处于夹缝间的生者呢?

如果自己的父亲杀死母亲,孩子该怎么办?应该同声指责母亲的罪孽,还是……

“所以,我最讨厌被丢下……”

严莉双眼瞪大,失神的说。

随着她的话语,黑雾开始似温柔、似嬉戏的,笼罩在她周围。

长毛察觉不对,挣扎着要碰她:“冷静点,你--”

颤抖的指尖和严莉肩膀只差一厘,她却突然抱头尖叫!

“啊──!!”

像是把所有痛苦都倾泄而出似的,恐怖但可悲的嘶吼!

黄椎双眼发亮,退后一步。

接着,树林中如暴雷降临,突的轰然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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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为什么前面一小段那么意识流?因为当时在CP发,怕被河蟹QQ

2.严莉刚出场时,说过自己讨厌的三件事物:酒,男人,和被抛弃。和这章是衔接的。

3.承上,因为顾着写其他人,严莉的特性和故事一直没好好写,私心觉得对不起她OTZ

4.到这一回,终于每个小伙伴都暴走啦!替可怜的长毛点蜡hhh

长毛虽然脑回路奇葩了点,但私心觉得是小队中最靠谱的,有时也很细腻。

所以只能靠你啦,加油d(???)b

P.S.虽然大概不会写,好想看长毛发现自己拼命时,两货竟然在下面H的表情σ?′)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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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曲(2)亡灵

起风了。

遥远的一侧,河流旁。

和平镇依然笼罩在浓雾之中,一切平静,无脸的镇民们依循每日的轨迹来来去去,铜像高举胜利的手势。

然而,浊黄的河水却暗潮涌动,远处黑影兴奋的窃窃私语,形状逐渐清晰。它们一下化成丑陋的多眼巨人,一下裂为铺天盖地的黑色飞虫,像是在嬉戏,又像在做攻击前的预演。

河流旁,刻着“和平镇”三字的石碑,发出轻微的崩裂声,如同冬季走在结冰路面上的脆响。

离它最近的屋子,主人已经死去,没有人看见这一幕。

爆炸一刻前已结束,余波仍在树林内回荡,热风将树叶给刮干,随后落至地面,无声无息。

长毛仰躺在墓地上,手掌焦黑见骨,满身血污,眼神是难得的茫然。

他一动不动,一滩鲜红的血,从他身下缓慢蔓延。

而严莉跪在一旁,表情空白。

刚才,电光石火间,一切猝不及防--

严莉尖叫着引爆身上的炸弹,同一时间,长毛飞快的抓住她,夺过她手上的炸药扔了出去!

而同时,他的手、身体,也被爆炸的余波所灼烧!

至于严莉,反而因为被他压在身下,没有什么事。

严莉从来都像大人一样,不做幼稚的举动,遇事总是提枪就上,常让人忘记她也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女生。

而现在,因为鲜血,她总算从刚才的疯狂状态醒过来,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拼命替长毛止血,一边哭得抽噎。

“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说着。

黄椎站在一旁,无聊的撇嘴,黑雾失望的回来,重新缭绕在他指间。

“哎,本以为这人有资质,可以成为下一个……算了。”

说着,他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一道轻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因为他们没做和你类似的事,没有和你一样卑劣,所以失望吗?”

黄椎猛然转头:“谁?!”

长毛依然躺在地上,但眼珠却诡异的转动。依然是他的声音,可是语气、音调甚至咬字,和语尾微妙的柔软感,全都和他之前的语气完全不同。

就像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灵魂,用他的身体在说话。

她软软的说:“你忘了我吗?我们曾经在小屋里一起读诗,你念诗,我在书页上写下批注。”

“你说,‘你的嘴,像是随晨光而生的面包,带着温暖的芳香’……你吻了我……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黄椎浑身发抖,瞪大眼睛:“少装神弄鬼!”

女孩却继续说,用惆怅的语气:“可是,为什么,你要把我塞进棺材,无论怎么哭叫、挣扎,你都死死的压住棺盖、不让我出来?我永远记得,你用铁锤敲打长铁钉,把棺盖一点一点钉死的声音。空气一点点变少,我的喉咙和胸口好痛……好痛啊!”

黄椎嘶吼:“闭嘴!本来就是你的错,我没有错!我才是对的!”

他边吼,边用力撕掉自己以前的照片,傻笑的年轻男人变成一片片,裂开的眼睛、鼻子甚至嘴角,成了扭曲的片段。

女孩突然笑了。“真可怜,你不敢承认你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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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的罪太过沉重,如果承认,你就再也无法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你只能不断的对自己说,你是个好人。”

她用长毛的身体,一步步走向黄椎。

“如果我有罪,那么,你也应该和我同罪。为什么,你不来底下陪我?”

终曲(3)价值

“你才该去死!快点,给我弄死他!!”

黄椎面容扭曲,几近疯狂。

他试图操控黑雾攻击,但不知为何,黑雾缭绕在周围,却没有什么攻击的意思。

就像是,在看好戏。

徒劳无功的试了几次之后,黄椎终于崩溃蹲下:“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抛弃我!”

女孩微笑着伸出手:“早说过,我们都有罪。一起……下地狱吧!”

接着,一手扼住黄椎的喉咙!

长毛的身体力气颇大,黄椎痛苦的抓紧扼住自己呼吸的大手,挠出一道道血痕,眼中满是血丝:“不……父亲不理我,一定是……因为我没有…..完全杀死你!”

他一手抓住坚硬带有锐角的石头,猛的往“女孩”头上砸去!

女孩歪头避开,眯着眼:“’父亲’啊……”

“在许多年前,你、我和其他人作为失败的玩家,被留在这个世界,经历永恒的轮回。”

她无视黄椎的挣扎,缓缓说:“在大家的脸孔陆续被夺取时,只有我们两人,依靠偷偷保存的几首诗,勉强维持自我。”

黄椎喘气越来越急,双脚徒然无功的踢着沙土,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眼睛暴突,舌头伸出。

“记得吗?’父亲’不会帮助任何人,他塑造亲切的假象,然而只是广大意识的集合体,只会为自己挑选能用的东西,一但觉得不好,就马上抛弃。”

女孩贴近黄椎可怖的面容,露出充满恶意的笑。“知道你为什么被抛弃吗?”

“因为,你本来,就毫无价值啊。”

说完,她双手猛的一扼!

黄椎双眼猛然瞪大,发出细微的“嘶嘶”抽气声,随后,身体猛烈痉挛几下,便软倒不动,眼睛依然不瞑目般的睁着。

女孩松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软倒在地的男人,与之前的意气风发不同,他看起来弱小而无用。

“尽管一时能虚张声势,不过只是傀儡罢了。”

随后,她微微抬起头。“别吵。”

她嘴中突然发出长毛的声音:“啊啊啊大姊!!为什么真的动手啊啊!我好想洗手呜呜呜!!”

接着,马上又变回女孩冷淡的声音:“啰嗦。……刚才是帮何柔还人情,你一个没出力的,没资格挑三拣四。”

长毛在实验室那关,曾帮过何柔还身为人类时的朋友。没想到,即使被同化,本体消灭、只剩精神碎片,她还记得这件事。

黄椎的恋人早沉眠于地底,血肉也已被抽干。刚才说话的,从头到尾,都是因早到这个世界、看见一切经过,再趁长毛失去意识附身的何柔。

其实何柔已几乎没有力量,她只是利用黄椎的弱点,和这一关主人的性格冒险尝试。

幸亏成功了。

严莉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如做梦似的,碰了碰长毛的脸,又将手贴在他颈动脉上。

“还活着……”她喃喃的说,掉下泪来。

长毛:“别哭啊严叮当!我没事的,别怕。而且,不是所有人都会像这货一样,随便抛弃别人。”

“像希希的妈妈,虽然是那副德性,但是,她却没有让自己的女儿替自己死。”

今天死的,确实是希希的母亲。人皮、骨骼,都可以作证。

人性很复杂。对人大骂、常殴打女儿的大娘,到头来没有做下最大的恶事。

而一个爱笑、敏感的青年,平时鸡都不敢杀,在压迫下,却残忍杀死自己的恋人,并且以看好戏的态度,嘲笑不这么做的死者,并将她的人皮塞到她亲女儿手上。

严莉呆愣:“希…….不,他知道这件事吗?”

长毛:“八成。所以他早上才气到快疯,连妹子都不想演了。”

他不顾背后的伤口,卷起袖子:“不说这些,我们赶快把坑给挖开,不然老黑和学霸可要凉啦!”

终曲(4)本质

你做了一个梦。

说梦可能不准确,因为梦通常只有画面,而没有嗅觉、触觉等感受,而你的状况则相反。

尽管眼前一片模糊,没有任何画面,但你感受到他人身体的温暖和柔软肌肉的触感,闻到令人安心的气味,听到平稳的呼吸声。

这确实是你熟悉的“某种场景”。

你曾经和某人每天身体相贴,在狭窄的床上共眠。

这是你第一次回想起的,有温度的回忆。

同时,也是在以前你所生活的虚幻世界中,少有的温暖。你没有被父母抱过的记忆,同学朋友间看似亲密,却也有股挥之不去的违和感。

作为一个人,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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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世界中,你是”异质”的存在。不可思议。你是怎么出现,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终于意识到,一个被你长期忽略的秘密。虽然在你早已成为非人的现在,这件事已不那么重要。

你从梦中挣扎出来,略带急促的,伸手抱住身旁的人。

此时你已经快要撑不住,摇摇欲坠的空间很快就会崩溃,他也知道这点。

随着你的动作,他几乎马上睁开眼,用温和而专注的眼神看着你。

你想问很多事。关于这个游戏的“钥匙”,关于对方是不是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秘密,但看着他的眼睛,却半晌只说出一句干巴巴的:

“我也喜欢你。”

下一秒,随着胸口涌上的强烈情感,你觉得自己似乎发生了什么相当重要、关乎你本质的改变。你少有的感到恐慌,下意识抓紧自己的胸口,和身旁的人。

在开始碎裂的世界,他回握住你的手。

地面上。

“有声音。”

何柔突然说。

“怎么?”长毛身上缠满用衣服做的绷带,正在哼嗤哼嗤的挖土,帮严莉处理爆破的前置作业。

新墓坑的泥石结构太脆弱,贸然动作可能会引起更大的崩落,压到底下的两人。而且,在长毛重伤的现在,纯用手挖不是个好主意。

严莉此时已恢复冷静,她测量过后,打算从旁边结构较强的硬土入手,侧面进行小规模爆破,试探深度并让空气透入,再进行挖掘。

何柔已变成濒临散落的光点,停栖在长毛的肩上。

她说:“我听见了,崩裂的声音。”

长毛:“什么崩裂?”

何柔半晌才回:“世界。”

严莉一震,抬起头。

何柔:“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最好快点。”

严莉低下头算火药量,长毛不停刨土,伤口痛得不时表情扭曲,仍一边逼逼:“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学霸、大姊你们这些’空间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何柔:“这重要吗?”

长毛:“我是好奇宝宝我骄傲!”

何柔:“……好吧。”

她慢条斯理的说:“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主人是力量凝聚成的意识体,必须依循规则。这是他们存在的基础,也是限制。”

“主人会藉由同化、契约等方式,取得肉体并加强力量。像是第三空间的收集癖,特别喜欢找同理念的杀人狂。而我则和怀抱仇恨、失去信仰的何柔混同,所以在庞大的时间洪流中,暂时有清晰的意识,能够和你对话。”

“我们不是生命,更像是一个象征,一套系统……或是,候选者。”

长毛:“什么的候选?”

何柔却没回答,而是说起另一件事:“第七空间的主人,正在寻找最适合的肉体。刚才的黄椎,不过是个淘汰品。”

“每到下一个空间,空间主人的力量越强,但符合的肉体,会越难取得。”

“第七空间的主人非常强,但目前只是集体意识的组成,所以急切的想获得形体和言语。它能完美控制整个空间,但刚才却因相信我们绝对打不过它,并且想获得更完美的身体,选择暂时放过我们。”

“此外,每个空间,主人的力量根源,或者本质,则各有不同。比方说,我曾在的第四空间,是由信仰毁灭、只想获得生命能量的基本欲望建构而成,也就是食欲。”

说到这里,她突然笑了一下。

“猜猜看,第七空间的力量本质,是什么?”

终曲(5)决意

“猜猜看,第七空间的力量本质,是什么?”

“啪”的一声,火药罐关上,严莉站起身。

“恐惧孤独、懦弱……最重要的是,怠惰。”

严莉低着头开口,声音沉冷。

“出殡时,镇民的脸孔会消失,’个人’消弭在团体中,同时’父亲’变强。所以,主人的力量来源,应该是镇民交付出去的自我。”

“黑说得没错,将选择权全部交给他人,只是怠惰。’只有怠惰,是永恒的绝望。’”

她冷笑了一下。“广大的世界,怎么可能靠一个人运转?依赖他人,期待超人拯救自己的想法,不过是怠惰者的幻梦。”

小时候,她也曾经抱持同样的幻想,然后破灭。

然后她才明白,只有火药和手上的茧子,才最可靠。

为了彻底毁灭一些东西,她选择进入“游戏”。她很幸运,在这个世界,遇到不会随便抛弃人的同伴,一路走到这。

即使这里会成为她生命的终点,她也不会有怨言。不如说,比起麻木的活着,在火光中毁灭,才是她想要的。

何柔叹了口气。

“这样的话,你们都猜到了吧,这一关要求的’彻底毁灭这个城镇’意味什么。只有镇民不再怠惰,取回自己的面孔,这个镇才会真正毁灭,但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必死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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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莉:“即使死,也要大干一场再死才痛快。”

“渺小的人类……你面前这个长头发的,也说过类似的话。”

突然被点名的长毛:“哎?”

何柔:“我还是一样的话──这个世界,只要依然有人存在,黑影就不会消失。而这七个世界,正是由影子构筑而成。”

“即使取得暂时的胜利,恶和欲望的种子,依然根植在世界中,终究会卷土重来。这是一个无解的循环,游戏只可能暂停,或以其他形式存在,永不可能终止。”

“你们,真的要朝这条路走下去?”

长毛笑:“不然呢?也没什么好回头的。”

严莉捻起火药线。“嗯,炸吧。”

何柔沉默的看着他们。她想起初见还是人的“何柔”时,她绝望的模样,又想起这几人互相扶持的样子,和自己奇怪的继任者。

人类……真是不可思议。

虽然永远不会说出口,稍微,只是稍微──有一点羡慕呢。

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而连续的爆炸声响起。尘封已久的墓土被翻卷起来,虫豕四处逃窜。

树叶摇动,风丝丝缕缕的吹拂起来。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扔在一旁的诗集,被爆炸的热风拂过。焦黑的书页上,缓慢显现游戏特有的符号,和一行花体字──

“墓地之风运送、破坏、驱散你慵懒的根。”

终曲(6)被埋葬之物

地底下。

空气震颤,你抬头望去,四周传来轻微的碎冰声,次空间正如春日的冰川一样,轻而快速的崩裂。

脆弱的新生空间再也无法阻挡外部的压迫,黑和女孩的呼吸随之困难起来,你的力量几乎被吸取殆尽,软弱无力的跌坐在地。因太过虚弱无法维持形体,你撑不住的回到希希身中,黑过来重新拉住你的手。

你正在面临消亡。但握着温暖的手,被黑沉的眼神注视,你如同重新有了心跳,身体隐隐发热。

就在这一刻,“砰”的一声,长毛跳脱的声音传来:“老黑!学霸!我~来~啦~!!”

你:“……”

脑袋瞬间冷却,你将力量完全撤回,将次空间收回到你的精神中。虽然空间裂得像被狂敲的茶叶蛋壳,总算没完全崩坏。你的身体也没那么痛了。

下一秒,你们回到满是泥石的地底空间,意外的是呼吸还算顺畅,严莉先炸开了一小道缝隙给你们通气。

两人七手八脚的把你们拖出来,你们四人都满身泥污,又累又痛,毫无形象的坐在坑底休息。长毛如卸重担的吁了口气,一边擦汗。

“讲真,刚快吓死啦。”

你注意到长毛虽然仍然在笑,身体状况却十分糟糕。刚才能撑着把你们挖出来,八成是严莉给他打了强烈止痛针。

“你该休息。”黑哥说,他也注意到了。

长毛笑了一下:“都这种时候,不休息死,休息可能也死。看到你们没事,老铁我精神上就休息啦,没问题。”

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的严莉,面无表情开口:“是我的错。之后让我来。”

长毛按她肩膀,严莉则挪离他。你有点奇怪的看着两人,但随即注意到更大的问题。

地底有些蹊跷。

你摇晃着站起,黑随即扶住你。你探索了下四周,发现泥土的成分很复杂,闻起来不对劲。

“是骨灰,还有许多烧毁的纸。”长毛突然用奇怪的声调开口,你愣了下,才注意到他身上薄弱的精神力:

“何柔?”

她怎么会附在长毛身上?

何柔“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又紧接着说:“刚才,你们还在地底下时,虽然很轻微,我听到世界崩裂的声音。”

你摸着泥土,脑中飞速思考。

--出殡时,要将死人埋到森林的地底,没守好就会起尸。

--过程中要唱引魂歌,呼唤“父亲”。

--“父亲”的力量在这里特别强。

综合以上,森林似乎是“父亲”的据点。但问题是,为什么禁止镇民进入森林?

如果“父亲”在这里的影响力大,那么应该让镇民进入,受到更大的影响才对。

此外,这里埋藏的死物,似乎远超过棺材的数目。

你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急急开口:“你们前一天在坑底守灵,有出现什么奇怪的状况吗?’父亲’有来吗?”

长毛疑惑:“没有。怎么啦?”

你眼睛一亮,握紧拳:“我明白了。”

“我们把地底埋藏的东西,都挖出来!得快点!”

终曲(7)震颤的记忆

“我们把地底埋藏的东西,都挖出来!得快点!”

长毛一呆:“怎么回事?”

行动派的严莉则直接起身:”要多大范围?我算下火药量。”

你拉着黑哥,让他抱你出地底。你贴着地面感受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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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藏的东西和力量,一边解释:

“先前在地底守灵没事,刚才在地底也没感受到黑雾,我想‘父亲’的力量,在地底可能不强。”

“这件事,可能就是关键。”你细细搓揉泥土,分辨其中的物质。

“,父亲,将所有他不认可的事物,如异议者、有个性的人事物,都埋藏在森林底下。他的力量在森林特别强,和监牢的守卫特别森严是一个道理,他在尽力封锁这些东西。禁止镇民进入森林,也侧面证明他会为此紧张。”

你从土中拈出一片碎布,上面用鲜血歪歪扭扭写着看不清的字,似乎是“不”。

“这是因为,他明白,事物即使被埋葬,也不等于消失。”

记忆会以各种形式存在,就像你即使脱离从前的肉体,刚才灵魂却还能忆起从前的温暖。

“记忆如果重新被唤醒,八成会损伤他的力量。这,大约是‘父亲’唯一的弱点。”

你望着四周:“现在黑雾暂时不见,而地底在微弱的震颤,是灵魂的声音。所以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影响它们的事……得趁黑雾回来之前找出来,然后动手!”

何柔沉吟:“刚才突然起风,把黑雾吹散。但我能感觉到,震动的源头不在地面,而是地底。你们刚才在下面,有看到什么吗?”

黑哥:“指哪一类的?”

何柔:“任何。”

地底?

刚才你们在次空间,什么都没看到。……不对,也不是什么都没……

猛然想起刚才在地底的一切,你僵硬一秒。

--不会真有关系吧?

--不可能,不可能的。如果是,未免也太扯。

你说服自己时,旁边严莉骂道:“动什么动,受伤就该躺在旁边,我来就好!”

长毛一脸贱样:“偏不!不然你把我绑起来啊~像以前一样~”

严莉冷笑:“好。”

你下意识不大想思考地底发生的事,转向他们:“你们以前认识?”

严莉:“小时住附近,不熟。”

你愣了下。难怪讨厌男人的严莉,一直以来,似乎特别容忍长毛的接近。

这也太巧了。

此时,严莉从怀里掏出绳子,拉了拉,露出狰狞的笑容。

长毛:“咦--?!你怎么会有绳……等等!呀达!雅美蝶!!”

“吵死了,闭嘴!”

一阵乒乓声后,严莉将因伤而力气不足的长毛五花大绑起来,最后打了个看起来相当复杂的结。

严莉擦了擦汗,转向你:“好了,炸哪?”

“……”你移开目光,不去看那边大呼小叫的长毛:“……无论如何,我们来挖土吧。”

随着轻微的爆炸声和你们的努力,没多久,墓区的土被彻底翻开。

一整排的棺材和骨灰坛,远高于地面上土丘所显示的数量。

而泥土中,也混着大量干燥的血肉,和一些玩具、书籍的遗骸。

“真恶心。”严莉咕哝。

你有同感。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你突然全身战栗。

空气在震颤!

你可以感觉到,地底的东西,瞬间全部共鸣起来。

--发生了什么?

你猛然转头,循声冲过去。

但,共鸣的中心,只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长毛。

他呆愣地看着你:“学霸?”

你没说话,转头四顾。震颤停止了,但仍充斥着不安定的气息。

你一把抓住长毛的肩膀:“刚才发生了什么?”

长毛突然扭捏:“那个,我太无聊了,所以刚才在唱歌。被听到了吗?讨厌,好害羞哦~”

说是害羞,却是一脸愉快的欠揍样,不知刚才是唱了什么鬼东西。

实在不怪严莉想把他绑起来。你沉默半晌,忍住揍他的冲动,不大抱希望的问:“唱什么?”

长毛摇头晃脑的开口,温柔轻快的童谣调子,歌词却乱七八糟:

“这里有个严叮当,严叮当,严叮当~”

“这个叮当坏透啦,把人家绑起来~~”

接着又换歌:

“两块面包,两块面包,好硬呀~好硬呀~”

“我想要吃汤包,我想要喝豆浆,真美味,真美味~”

说着又叹了口气:“哎,真想吃美味的早餐呦。在不用上学的日子,懒洋洋的坐在路边摊,一边晒太阳,一边喝着现磨豆浆什么的。真棒啊。”

你却没空听他感慨。刚才,唱到第二首歌时,四周居然又重新震颤不止!

到底怎么回事?!

你难得呆愣,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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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毛唱的曲调是“玛莉有只小绵羊”和"两只老虎"!请自行配音(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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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曲(8)铜像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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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你脑子空白,有种世界被颠覆的荒谬错觉。

不对,这个世界应该还是理性的,一定有什么原因。你想。

但是,这个世界真是由理性组成的吗?

严莉和黑哥不知何时来到你身边。黑哥微歪着头:“刚才唱的,是什么?”

长毛乐了:“老黑,你没有童年啊!严叮当,来来来,一起唱~”

严莉:“才不要!”

长毛:“讨厌,好坏~”

很明显,随着长毛歌声停止,震颤又停。

你突然想到:“长……不对、老铁,你刚才唱的歌,是你们世界常见的歌吗?你说的吃早餐场景,很常见?”

长毛:“对啊,学霸你也不知道?”

当然,因为你不是他们世界的人。

但这句话,让你瞬间明白了。

启动记忆的条件,是充满情感的事物,或情感本身。

刚才在地下,你的内心被温暖充盈,就像一颗石头落入静水,引起涟漪。

长毛的曲子虽然乱七八糟,老实说还挺难听,却是充满回忆之物。

被埋在地底的人,和黄椎他们一样,是失败的玩家,与长毛等人来自同一世界。

对他们来说,这些是童年的回忆,和温暖的日常,平凡至极,却是在游戏中再也碰触不到的微小幸福。

这一点,让他们共鸣起来,记忆震颤空气,吹起亡灵的风。

想通这点,你猛然抓住长毛:“继续唱,什么都好!”

严莉和长毛同时露出疑惑表情:“啊?”

你快速的解释一遍,接着又说:“而话语与歌声相比,歌声又更加有力,能唤起记忆、震动灵魂。这里的空间主人,也是利用歌声招自己的魂。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相同原理。”

何柔突然开口:“快点,‘父亲’要回来了。”

“这次,他八成感觉到了什么,带着更强的力量……”

她话声未落,你也听到了。

金属尖锐摩擦、相击的声音,一听就让人头痛。

镇里的金属……是铜像?

你瞬间明白了。“父亲”察觉不对,决定马上处理掉你们。但因为还找不到适合的肉体,黑雾又会被记忆之风吹散,所以他借助铜像们的身体!

打败有形之物,比无形之物容易。或许,出这一关的机会,就只有这次了!

你捏住长毛的脸:“快唱!”

长毛:“呜!等等,真要我唱?你们没人会?”

你和黑哥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长毛放弃:“好,我知道你们没有童年了,但严叮当--”

严莉被长毛看得退后一步:“再说一次,我拒绝。”

你隐约听见巨大、缓慢而确实的脚步声朝森林走来。

你不安的抬头。只见被树林遮蔽一半的天空,出现半张巨大而带笑的脸,面具般恶心的笑容。

“父亲”正一步步向你们靠近。

坚硬的金属光泽,巨大的身体,带给人永恒、强大的错觉。

铜像似乎可永垂不朽,但即使声音被封印,仍会以风的形式存在,铜像总会有锈蚀的一日!

同时长毛哇哇大叫,扭动被绑住的身体,砰砰拍着地面:

“不要啊!在这种最终之战的时候,为什么我要躲在大家后面唱歌!我也要一起冲一发!”

严莉嘿笑:“有什么不好,没有你我们哪有buff可以加,而且这样不是挺像游戏女主角吗?其他人在前面打,一起保护你什么的。”

你有些头疼,阻止严莉幸灾乐祸的发言:“老铁,现在真的需要你。和亡灵共鸣可能不好受,还有危险,但现在没别的法子了。”

长毛沉默半晌:“虽然这么说有点胡来,我讨厌被护在后面。而且,这样的话,我连你们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你一时说不出话。

黑哥蹲下来和他平视。

“你听到打斗声,就会知道我们还活着。”

如果停止,即使生命被这个游戏强迫继续,也差不多等于死亡。

“而我们,被风吹拂的时候,也会知道你还活着。”

黑哥把长毛的绳子解开。长毛没起身,而是沉默的和黑哥额头相碰,接着轮番看你们。

“要活下来啊。”

“废话。”严莉说。“曾经发生的烂事,绝对不会让它卷土重来。”

长毛笑了一下。

“嗯,快走吧。”

他正经时,笑容竟有种温柔的意味。

严莉闭了闭眼,转身就走。

她掂着大约是炸药的黑色金属盒,说:“我去绊他的脚。”

长毛开始唱起歌。歌词一样乱七八糟,但温暖而有活力。

何柔化成光点,飘到你身上。

“你知道吧,唱歌的人,也有被同化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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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

“这点上,我相信他。毕竟,再也没见过他这么自我的人啦。”

你说,然后小跑着追上黑哥的脚步,喊他:

“近战不行,但我可以躲在旁边干扰!毕竟,我可是一个空间的主人呢!”

黑哥转头,似乎在笑。

长毛的歌声随风传来,这次似乎是一首欢快的颂歌。

你们的战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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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毛C位出道啦(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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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几章时,想到电影星际穿越中的诗:

.

不要静静走入长夜,

纵然迟暮老人也该血脉贲张、怒吼;

忿怒吧,忿怒抗拒垂死的光。

.

虽然智者临终时知道黑暗是必然,

就因他们说的话并未擦出雷电,他们

不会静静走入长夜。

.

善人,于末浪潮旁,呼喊其脆弱的行动,

在绿色海湾的翩舞,原该何等灿烂,

忿怒吧,忿怒抗拒垂死的光。

.

狂人,捉住且歌咏飞行的太阳,

太迟发现,竟是为行旅的它哀歌,他们

不会静静走入长夜。

.

死者,临终前,视茫茫所见皆昏暗,

而盲眼依旧能像流星闪耀、欢亮,

忿怒吧,忿怒抗拒垂死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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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曲(9)爱好和平

碰。

碰。

碰。

碰。

脚步声如同沉闷的炮响,威胁着一切。巨大而面带笑容的铜像,以缓慢而不容置疑的步伐,向你们走来。

他是镇子的“父亲”,绝对的统治者,空间的主人。

同一时间,镇子里响起了钟声和歌唱。许多道响亮钟声交错成一片连音,配上奇异扭曲的人声,这是一场扭曲的大合奏,一首令人作呕的颂歌。

另一边,长毛坐在断骨及灰烬中,轻轻哼唱:

“各色的鲜花朵朵飘香,盛开在我们走过的路上。”

“妈妈啊,别为我烦忧,我会好起来然后回家,带上一朵花给你。”

“但是,远方的人儿,何时归来我梦境,何时归来我梦境?”

四周空气震颤,似悲痛似愤怒,是亡灵的哭嚎。

风突然大起来,黑雾散得更远了。

机会只有一次,你们全身紧绷。

“绝对不能让他进到墓地。”你对其他两人说。“虽然记忆能留存,如果那些被挖出来的东西再次被摧毁,黑雾将会重新取得主导权。”

黑哥点头,严莉紧盯着眼前的怪物:“明白。”

你们三人分散开,你潜藏在树林中,屏息等待。

铜像已走得很近,他扫视了一下森林,突然举起拳头,漫不经心的一砸。

雷鸣般的声音轰然响起,地上被砸出了可容一台车的大坑!

“外地人啊……”铜像突然开口,声音如同金属相击,又如同巨大齿轮转动摩擦。

“看到我的力量了吗?你们是不可能赢的。我爱好和平,性格宽容,所以只要你们认错、签下契约,成为优良的镇民,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你冷笑:“爱好和平?不过是借口,对不满意的东西,你不都是直接让他们消失?这叫和平?”

铜像低吼:“这是维持稳定的方式,我也是不得已。你们不知道,我为这个空间付出多少。全部的人,包括躺在地底下的,全都应该感谢我!”

你:“厚颜无耻。别把一切好的都揽到自己头上,你不过是把人圈起来当牲畜豢养,没有你,人的生活也不会多糟。外面的世界并不可怕,你在河的另一端制造可怖的幻象,其实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吧?”

铜像:“这是让他们感觉到幸福的方式,我才是正确的。”

“更何况,”他突然咯咯怪笑起来。“拳头才是最为强大的东西。就像现在,你们打不过我,就只能被埋葬,从身体到灵魂。大家会忘记,没有人会记得你们,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说着,他突然往你冲来!

你反应极快,跳下树、在树林中奔跑。铜像一边发出兴奋恶心的怪笑,一边追逐着你。他在树林中留下一个个巨大的脚印,经过之处所有草木都被踩倒,然后瞬间枯干。

你绕过一块巨石,铜像一拳把它砸碎,大批碎石喷飞,虽然你已飞快架起手臂阻挡,还是打得你差点跌倒在地。

你索性直接就地一滚,躲到一株倾倒的巨木后面。同一瞬间,旁边轰然巨响!

是严莉的炸弹。

刚才刻意和铜像对话,暴露位置,便是为了将铜像引到这里。

铜像看了下自己被弄碎的脚趾,和发黑的小腿,冷哼:“虫蚁的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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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头砸下,砰的在你身旁又砸出一个巨坑,遮掩你的巨木顿时粉碎!

但你已退无可退,眼看下一拳就要打到你身上,拳头忽然一顿。

接着,拳头连手臂,竟整个落到地上!

是黑哥。他挥刀之后马上窜到你身边,一把将你提走。

铜像看着手臂上的断口:“不错啊,这把‘刀’。”

黑哥警戒的横刀挡在你面前,铜像却没攻击,而是饶富兴味的说:“你在原本的世界,比起人,更是作为一柄‘刀’而存在的吧?真有意思。”

“你真觉得,这样的生活不错?外面的世界,可没比这些空间美丽。不如说,游戏里的这七个空间,才是世界的真实!”

说着,手臂竟然又动了,用指头爬行的模样如同恶心巨蛛,向你们疾冲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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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蠢作者一直在想长毛的歌单(<超无关紧要

从“沙马特”、“鸡你太美”这些搞笑风,接着想到温柔风的“宝贝”,和“太阳仍然会升起”,最后还是自己写了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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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太喜欢后者,甚至觉得被歌声的力量直击灵魂,私心把它放在这。

“我所心爱的人啊

请你一定要活得幸福”

希望大家都能得到确实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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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仍然会升起by高桥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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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什么的话

不如打从开始起就放弃还比较明智”

即使嘴巴上这样悲叹着

我们还是要走下去

因为那座山丘的另一侧

仍让我的胸口悸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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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曲(10)被隐藏的真名

巨大的铜手用手指快速爬行,如同可怖巨蛛,向你们疾冲而来。

黑哥拉着你快速跳开,巨手“砰”的把树木撞倒,撞出一条歪斜的路来,接着又转身爬向你们。

全程铜像的本体都没有动手,他只是维持着虚假的笑容,猫抓老鼠一样看你们逃窜。

黑哥看了你一眼,你会意点头,往后就跑。

后面金属相击声传来,每次都响而尖厉,几乎撕裂耳膜。你知道黑哥在持刀挡它,偶尔严莉的枪声穿梭在其中。

近战不是你的领域,黑哥让你先走。你借着次空间不时隐藏自己的身形,总算跌跌撞撞出了树林。

镇上和之前已截然不同,你看到许多人从家中走了出来,有些投入而痴迷地唱着颂歌,跟着钟声的节奏起舞。有些人则露出挣扎的神色,尤其风越吹越大,歌声隐隐飘送过来。

这次是温柔的摇篮曲。

“我可爱的小鬼,逗逗你的小脸,让你喜欢整个明天。”

有些房子不知为何倒塌了。你艰难地穿过废墟,听见婴孩的哭泣声。

“心爱的宝贝啊,你一定要活得幸福。”

一个父亲坐在废墟中,茫然地抱着自己的孩子,那孩子看着不到周岁,还未失去脸孔。

“纵使遇见大雨倾盆,也没有不停歇的雨。”

几个镇民朝你丢石头。乱石同时打来,纤薄的身体难以逃开,你被打得额角冒血,跪倒在地。

“纵使无助的悲叹,我们还是要走下去。”

你吐掉口中的血,继续爬起身,在一片混乱中跌跌撞撞走到河岸。

“因为,从山丘另一侧升起的光辉,仍让我的胸口悸动不已。”

你孤身站在河边,在这里风已经很微弱。你看着满目荒凉的景象,汹涌的河水,和对面迷雾中出现的怪物。

不远处,几个镇民聚集在河边,焦虑的对话。

“为什么有和‘父亲’不同的声音?这个世界不是应该只有一种声音吗?”

“一定是外人搞的。早知道,在他们刚来时,就应该全部杀光!”

“河对岸这么可怕,都是因为没有‘父亲’。如果‘父亲’不在,我们会被侵略,或直接变成它们那样!”

“刚才看到许多屋子倒了,一定都是因为他们不够相信‘父亲’,才受到惩罚。”

一人慷慨激昂的说:“现在对岸这么混乱,可能也是因为‘父亲’忙着抵抗外人的缘故。正是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祂!”

很明显,这混乱的假象是“父亲”做的。毕竟,镇民只能看到、听见“父亲”传达的事物。

而他们的盲信,就是“父亲”的力量所在。

你从他们身上移开眼,走向写着“和平镇”三字的石碑。

和第一次见到时不同,碑上有许多细小的裂痕。你把手放在血迹斑斑的碑上,一个小而苍白的光点缓缓出现,那是原本希希的灵魂,你一直把她封好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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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她解封,将你所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传递给她。

一秒后,你轻声问她:“现在,你已经看到了一切。你还觉得这里和平吗?”

“真残忍呢。”何柔轻笑。

你没回答。手中光点开始痛苦的颤抖,明灭不定。

你无声地将自己的力量毫不保留地给她。接着,长而凄厉的哭叫如同尖刺,从你手心迸裂而出。

灵魂发出了足以撕裂空气的痛苦悲鸣!

随着哭吼,石碑上的涂层纷纷剥落,“和平镇”三字碎裂,下面隐藏的三个字逐渐显现出来。

“镇魂墓”。

这才是这块地方,真正的名字。

终曲(11)哭喊

你听到父亲气急败坏赶过来的脚步声,但他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现在各处都散着他的铜像,或许你半途就会被阻挠。他将所有铜像合而为一,虽然变强大,却也让你们有机可乘。

随着这块地方的真名显现,天空传来玻璃脆裂的声音,越来越大。对岸的怪物则如被风吹散的雾快速消失,不留痕迹。

刚才还在热烈讨论的镇民都停了下来,惊异的看着对岸的变化。

“怪物不见了。”

“是因为父亲吗?”

“谁在哭?”

“这里明明不能哭啊。”

希希抽泣了一会,再度发出痛而长的叫喊。比起哭,更像是灵魂崩坏的嘶吼。

镇民们被这痛苦的嘶喊震憾,一时安静下来。

这时,一人突然指着远方:“你们看!”

河的对岸,原本是一片怪物般的迷雾。此时迷雾散去,一无所有的天空,却渐渐浮现出遥远城市的身影。

是一座很普通的城市,有着许多灰扑扑的水泥房,也有美丽的高楼。此时天色尚昏暗,仔细看,可以看见上班族赶着去乘车,小孩们背着书包在路上嬉闹,有人在家里煮着饭菜,香味飘出来,引得野猫抬头驻足。

其中,两个小孩因为细小的事吵架了,其中一个大哭出声,另一个生气的背过身去。但过没多久,两个孩子又牵起手,笑着一起跑进学校,脸上的泪都还没干。

这是一座普通的城市,和许多地方一样,有坏人,更多的是好人,有温柔复杂的人生百态。

更远的地方,是连绵的山峦,因遥远而呈现梦幻般的青蓝色。

从山后面开始,柔软的晨光渐渐晕染天空。接着,一缕金光迸出。

太阳出来了!

城市受到阳光照耀,更加鲜明美丽,就连充满尘埃的巷弄,似乎也鲜活了起来。

你们安静的看着这幅景象。

有些镇民开始流泪,一片空白的脸上长出了眼睛。或者,应该说是寻回了眼睛。

接着,口舌生长出来,他们开始嚎哭,和森林中的歌声相呼应。

何柔啧啧道:“真会骗人。这幻象哪里来的?”

“长毛脑子里。”你简短回答。“虽然也是幻象,但比前一个要真实,不是吗。”

风越吹越大。你转头,看见巨大铜像仍然朝你前进,但身体正在一层层被风锈蚀,破碎剥落。

随着信仰的崩塌,“父亲”的力量也消退了。

本来就不是多坚实的东西,你想。

最后,他走到你面前时,只剩一具佝偻而拙劣的身体,脸上的笑容皱而卑微,看着十分渺小,一点都没有伟大的影子。

你将身体让给希希,和何柔一起飘开。他眼光急切,理也不理你,走到希希面前。

“孩子,别哭、别惊慌,只要信仰我,一切都会没事的。”

希希重回身体,张了张嘴,愣愣地流下泪来。

“你是父亲?你一直在骗我们吗?”

他却没正面回答,只是重复:“别哭,不哭才能获得奖赏。”

希希尖叫起来:“不要,还我妈妈,还我妈妈!我要她像小时候一样抱我!”

“可是人已经死了,没有办法。我们要忘记过去,向前看。”

“啊啊啊啊啊!!不要,我才不要忘记妈妈!为什么,为什么她死了?告诉我啊!”

“嗯,你这样的小孩可能听不懂,总之是相当重要的理由。因为她死,我们镇才能维持和平。所以你的母亲很了不起。”

说着,“父亲”击掌,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啊,这样好了。你的妈妈很了不起,我特别允许给他立一座人像,放在你家门口,让大家瞻仰。……不过人像得是纸做的,不能用铜,因为必须要和我分别开来。听清楚了吗?如果接受并且不哭的话,你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来,给你糖吃。”

说着,他东找西找,竟真翻出一颗糖。那糖沾满灰尘,看起来已经过期,一拆开,半融的糖紧黏着包装纸,难以撕下。

希希哭着摇头,不肯接。

“父亲”露出困扰的表情,接着又重新笑起来。“好、好,特别允许你,可以稍微哭一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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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哭,大约1小时,在这个圈子里面。”

说着,在希希脚下的泥土,画了个脸盆大小的圈。

“够大了吧?我真是个慷慨的父亲。”他自语。

希希安静地看了圈子几秒,眼神开始充满恨意。突然,她发疯似的大声尖叫,用脚把画出的圆圈踢散!

“不要、不要!骗子,坏蛋!都走开啊啊啊啊啊!”

终曲(12)第八空间

随着女孩疯狂的嘶喊,铜像彻底崩解,虚化成沙。

在最后一刻,铜像总算不笑了,而是露出惊愕的表情,像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在他的心中,恐怕真心认为自己正确吧。

一阵风卷过,随着亡灵们凄厉的笑声和哭喊,一地黑黄沙砾被吹起。

你随着风吹的方向看过去,大多数沙砾落入河中,卷入洪流再也不见。另外一些不知纷落到哪里,不过短短几瞬,竟像从未存在过似的。

你和何柔静静站在河边,沉默倾听风的声音,空间崩坏的脆响。

在这最后的末日时刻,有些人找回自己的脸,流泪不止,有些人仍在游荡,寻找“父亲”的身影。

到底是哪一种人生比较痛苦呢?没人能为他们下定论。

何柔突然开口:“城的幻象,你不撤掉?”

你摇头。

尽管空间即将崩毁,你还是希望,能让他们看到另一个世界。

况且,这个空间崩毁后,如果没有终止游戏,新的空间和主人仍会再度出现。如果,这些人还能存在于那个新空间,即使只在梦中浮现也好,即使会带来痛苦也好,你希望他们记得。

这是你的私心。

此时,希希突然开口:“你是真正的父亲吗?”

她看不到你,只能朝着天空说话,满脸是泪,像是对神祈求的信徒。

“如果是,在那个骗子、凶手出现时,你在哪里?”

“我不是。”你回答。“没有神,没有父亲,没有英雄。”

你顿了一下。“你我都一样,只能彼此依靠着向前走。”

女孩茫然四顾,蹲下将头埋入膝间,抽泣起来。

“妈妈……”

“嗯,不要忘记。”你喃喃道,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自己。

“不要忘记。”她轻声说。

下一秒,四周如同玻璃般脆裂,空间彻底崩解。

睁开眼时,你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大厅,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里不是七个主空间之一,也不是玩家休息的次空间。但作为第四空间主人,你本能的理解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八空间,所有空间主人及玩家,都想到达的至高场域,游戏的核心。

据说,脱出游戏的门,就在这里。

又,传说到这里的人,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为此许多玩家前仆后继的进入游戏。

这座大厅几乎全用白色石材建成,放眼望去一片苍白死寂。它古老而巨大,高到甚至看不清厅顶,足可十人合抱的圆柱,延伸到最顶时,直径似乎只有铜板大。

前方是白玉般的石阶,宽得像一条河。你向前走,中间突然落下一幅长长的红色织毯,像一缕鲜血滴落在石阶上。

这是系统的邀请,你知道你得走这条路。

你踏上鲜红的地毯,它意外柔软,带着热度。魂体不知疲倦,你耐心的一阶阶往上走,过了好一会,你到达一座祭坛似的平台。

平台上,七座银绞架列成一排。左边数来第二座是空的,但其他绞架,上面都挂着死状凄惨可怖的尸体,一地鲜血。

你首先注意到第四绞架上的何柔。她的舌头被拉出,从胸至腹被砍出长长一条伤口,肠胃从其中被拉出,粉色肠子如绞绳般缠在她脖子上。

第三绞架上,是被做成标本的收藏家。经干燥处理的内脏全被取出,在地上端正排好,只剩一层皮肉的身体空虚的挂在绞架上,轻轻摇晃。

而第八座绞架上,则是一个佝偻的老人。他双眼暴凸,铜棍粗暴的从他左侧头顶斜刺入,在右大腿处破出。他的皮肤像是鱼鳞拼凑而成,满是破裂的纹路,不时簌簌掉落。

其他三具尸体你也不陌生,这六具尸体,全是空间主人,“系统”的候选者。

你们是各空间的主人,服膺于系统的下属,同时也是新系统的候选者,虽然你和何柔对此都毫无兴趣。

你猜测这里是一个机关,尸体代表你通过的关卡。但空着的第二绞架让人在意,第四座挂着已让出主人地位的何柔,也让你疑惑。无论如何,你走上前观察。

每座绞架下,都有一块空白石板,像是等待你写上些什么。

地上血液流淌,在你眼前排成一行字:

“告诉我,他们是谁。”

终曲(13)原罪

“告诉我,他们是谁。”

他们是谁?

空间的主人,失败的候选者。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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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世界的“影子”。

你走到被吊着的何柔面前,踮起脚,将她颈上缠绕的肠子解开。她无力的垂着头,眼神空茫。

你轻声说:“这是最简单的欲求,任何生物都有。原本,只是想活下去……但却因怎样都无法满足,变成了可悲的罪恶。”

你蘸着她的鲜血,在石板上一笔一划的写上:暴食。

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接着,是收藏家。你将他打开的腹腔合上。

“追求真知,对世界的奥秘感到好奇,是孩子都会有的本能,也是许多人觉得人类最特别的部分。”

“但是,过度追求知识以至于忽略他人痛苦,自以为站在高处,不明白自己在世界洪流下的渺小,则是‘傲慢’。”

你在石板上写下这两个字。

接着,是色欲、嫉妒和愤怒,分属于其他三具尸体。

最后,是佝偻的老人。你毫不犹豫的,在石板上写上“怠惰”。

“‘只有怠惰,是永恒的绝望’。将一切交付给伪神,沉浮在麻木、虚伪,仅有和平及歌颂声的世界,只会掩盖并催生其他罪恶。”

嫉妒、贪婪、傲慢、暴食、色欲、愤怒及怠惰,是人的七原罪。

而这些,正是这七个空间的本质。

“这些就是答案,对吗?”

地上的鲜血再度扭曲蔓延,系统说:“还有一个。”

你笑了。

“你想把我挂在绞刑台上?”

系统没有回答。

“他们说,我在第二空间突然出现,完全不知道‘请帖’是什么。”

“而七个空间中,只有第二个,‘主人’没有出现。现在第二个绞刑台是空的。线索都给到这里,你难道以为我不明白?”

事情从一开始就有预兆。

认识不久时,黑哥常摸你的脖子。

他摸的其实是颈动脉。所以,比起亲昵,更具有控制以及确认生命迹象的意味。

他不是没有防备,但还是选择相信你。

在休息空间中,你告诉他你从小就生活在这,让他更确定某些事。

第三空间的收藏家曾说:“我的骨雕,你去看看吧,会有惊喜。”

他手上握着一个没雕好的骨偶,两个雕好的小骨偶是一男一女。女的是严莉,剩下的,你本以为是你和黑哥,但仔细一想,并非如此。

收藏家说:“你知道吗,其实你们这行人中,只有三……”

下一秒,黑哥不等他把话说完,便砍下他的头。

就像是,怕你听到什么似的。

进入收藏室的有你、黑哥和严莉,本来就是三人,没必要多费话“三”这个数字。

收藏家所谓的“这行人”,应该指关卡中所有的玩家。

所以,不包括被同化的少年,第三空间中理应有四人:你、黑哥、严莉和中年男子。

多了一个人。

有问题的,根本从头到尾都是你。

第三空间中,黑哥显然已经完全确信你不是人。

但他不想让你知道。他认认真真把你当成一个“人”来对待、保护。

甚至,一直想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

他爱着你。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能一直作为人活着,即使被何柔交付力量,你也能忆起温暖的情绪。

这是原罪之外的、人的一部分本质,无比珍贵的东西。

“当时的我,大概什么都想要,包括尝尝当人的滋味。所以才借了副身体,再分出一部份精神力,弄出另一个植入虚假记忆的,我,,丢入空间中。”

你抬头,凝视祭坛深处的黑暗。

“我,是第二空间的主人。真正的名字,是‘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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