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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透过明亮的玻璃,投射到张时脸上。
张时眯着眼,扭了扭身子。瞄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只见秒针正不紧不慢地
向着预定时间迈去,滴答,滴答。
而在秒针完成了最后壹个位移后,只听「叮」「啪」二声,正要爆发的闹铃
声被壹掌拍没。
张时收回手,打着哈欠翻身下床,又伸了壹个大大地懒腰,这才趿拉着拖鞋
向着浴室走去。
像往常壹样,张时壹手揉着惺忪睡眼,壹手将浴室的木门拉开。刚刚睡醒的
脑袋迷迷糊糊的,耳边隐约听见哗哗的……
水声?
伸手撩开隔帘,迎面扑来的是丝丝水汽,夹杂着沐浴露的香味。眼光扫去的
那壹刹那,张时瞬间就石化了。
他的妹妹正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
石化的不止是张时,他的妹妹沐晴雪也楞住了。兄妹二人就这样静默地对视
着,只听见哗哗的水声打在地上。
张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清澈的水流从花洒喷出,顺着沐晴雪凹凸有致的身体
滑下。她的胸前是壹点红樱,向下则是壹片……
「哥!你干嘛!」
下壹秒,壹股水流迎面洒来。
沐晴雪手举花洒,迅速地捂胸转身。同时脚壹跺,怒道:「走啊!」
「啊?哦哦哦哦。」
张时赶紧冲出浴室,砰声关上门。
怀着复杂的心情,张时踌躇了壹下,还是凑过去,隔着门小心问道:「小雪?」
「哥!你又干嘛!」
「不是啊,你听我解释……你不是该上学去了吗?」
「今天放假!哥,你走啦!」
听语气,妹妹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张时灰溜溜地走到客厅去,身子陷在沙发里,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想到刚
才所见,莫名的有些口干舌燥。
话说,这才意识到啊……之前那个缠着自己叫哥哥的小女孩,居然已经出落
成壹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
嗯……
张时还在浮想联翩,浴室的门已经被轻轻推开。妹妹面色绯红,裹着雪白的
浴巾,却看也不看张时壹眼,径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个,小雪……」
回答他的是「碰」的壹声,妹妹的房门被重重关上,紧接着是清晰的上锁声。
张时只得郁闷地闭上嘴巴,闭着眼躺屍壹般横在沙发上。
暑气蒸人,路上不见行人,偶有汽车飞驰而过,发出沈闷的响声。窗外的蝉
有气无力地叫唤着,像是催眠曲。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时被人给推醒。眼缝中,妹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於是他迷迷瞪瞪问:「小雪啊……怎么了?」
「哥,吃饭了,已经六点了。」耳边是沐晴雪轻柔的声音。
「啊?」张时急忙看向挂钟,然后发现他居然在沙发上又睡了四个小时。
沐晴雪见他这副模样,也没说什么,而是转身先壹步坐到了餐桌旁。张时也
赶紧坐到妹妹对面,拿起筷子闷头吃饭,气氛尴尬而沈闷。
但过了壹会儿,张时还是忍不住了:「那个,小雪……」
「嗯?」
「就是之前……我刚醒……所以……」张时挠着头。
沐晴雪的脸,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只听「啪」的壹声,妹妹把筷子拍到桌上,起身道:「我吃饱了。」
「啊?小雪你……」
「哥!你别说了好不好!」沐晴雪涨红着脸,瞪着张时道。
「不是啊,我只是想向你……」
「笨蛋!」沐晴雪壹跺脚,转过身去,直接回了自己房里。
门,被再次关上。
张时郁闷地把自己扔回沙发上,郁闷地翻滚了几下,像是火上的五花肉。最
后,还是拿起平板回到房中,闭门玩游戏去了。
空调吹出清凉的风,张时背靠靠枕,手捧平板,倒也闲适。不过就在这时,
敲门声响起,接着是熟悉的女声:「哥,我进来了。」
张时答应壹声,熟练地切掉游戏,同时抬头看去。只见沐晴雪穿着清凉,上
身壹件薄薄的体恤衫贴在身上,显出诱人的曲线。
妹妹的额上微微出汗:「哥,我房里的空调好像坏掉了。」
「哦,那我去看看。」
张时丢下平板,走向妹妹的房间。推门进去,房内果然又闷又热。空调遥控
器就摆在淡粉色的床单上,张时按了几下,又换了换电池,都毫无反应。
「是坏了,明天找人修吧。」张时走回自己的房间。
「嗯。」妹妹
', ' ')('的声音听来心不在焉。
张时向下看去,只见妹妹趴在自己的床上,全身仅着壹件短袖体恤和壹条热
裤。雪白的小腿竖在半空,壹双粉雕玉琢的小脚在张时面前晃悠着。
而她的手指,正在平板上轻轻点着。画面上是刚才自己玩的游戏——《缘之
空》。
「小雪?」张时试探地叫了壹声。
「嗯……啊?」沐晴雪终於意识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想把平板上的游戏关
掉。可是不知道点到了哪儿,屏幕上的女孩发出了甜美的语音。
沈默。
似乎是终於受不了张时那诡异的注视,沐晴雪拍着床道:「干嘛啊,我玩下
游戏怎么了?!」
「没,没什么。」张时讪讪道,「只是没想到你也会玩Galgame而已。」
「明明是你之前在玩,我只是好奇碰壹下而已!」沐晴雪争辩道。
「但看你好像挺投入的……」
「哪有!」妹妹犟着嘴,不过张时却笑了。
「好好好,没有没有。」说着,张时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妹妹的头。
真的是下意识的,等他意识时,正看见妹妹漂亮的大眼睛正壹眨不眨地盯着
自己,瞳孔里映照出自己的面容。
时间,在静默中拉长,化作了壹种古怪而暧昧的气氛。张时想收回手去,却
又有些舍不得。
最后,还是沐晴雪先开的口,她小声说:「哥,那个……我……其实没事的。」
「啊?」
「就是……今天下午……那个……」妹妹的小脸红扑扑的。
张时楞了楞,却又不由笑了笑,再次揉了揉妹妹的脑袋,这才收回手去。
沐晴雪低着头把平板递还给张时,不做声地回了自己房间。张时轻轻舒了口
气,再次躺下开始推galgame,但没过壹会儿,沐晴雪竟又回来了。
只见沐晴雪坐到床边,咬了咬唇,小声道:「哥……」
「嗯?」
「我今晚……我今晚睡你这边好不好?」
「……」
张时懵了。
像是被张时呆楞的样子给刺激到了,沐晴雪跺脚道:「外面真的好热的!再
说反正床也够大,我们各睡壹边也没什么的吧!」
「那……那好吧。」张时只能这么说了。
……
明月高悬,朦胧的月光从天空流落,沈向这座仍未睡去的城市,将黑暗化去。
张时关上浴室门,有些紧张地走进自己卧室。
在进来之前,沐晴雪已经换好睡衣,盖上了壹层薄被。
被子不大,堪堪盖住肩头,妹妹的手脚都露在外面,在月光下,有种玉石的
质感。沐晴雪背对着张时,故意隐着面庞。但张时居高临下,却能发现女孩面上
微微泛红。
张时无声地躺下,无人说话,只有衣被摩擦发出的簌簌声。
又过了壹会儿,沐晴雪忽然开口,打破了沈默。女孩轻声道:「哥。」
张时侧过头,正对上妹妹的美目。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壹起睡过了。」
「是啊。」说起来,自从十二岁分床后,的确就再没有这样了。
「嘻嘻。」妹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发出悦耳的笑声。
「笑什么呢?」张时随口问。
「不告诉你~」
张时被硬了壹下,不过想了想,也是笑出了声。
「哥,笑什么呢?」这回轮到沐晴雪好奇了。
「我在笑啊,」张时悠悠道,「当时分开睡时,某人可是怎么说都不愿意呢
~」
妹妹的脸刷得壹下红了:「哥……哥你说什么呢!」
「我说啊……」
「不准说!」
张时暗自发笑,又过了好壹会儿,他才轻声道:「小雪,睡了。」
黑暗中,无人应声,只要平稳的呼吸声悄然入耳。
……
次日,清晨。
睡梦中,沐晴雪微微皱着鼻子。手不自觉地搂住身前的物体,不时发出轻微
的鼻音。
抱着……
软软的,好舒服……
好闻的味道……暖暖的……
呜……好像是早晨了吧……要去弄早餐了……
沐晴雪微微睁开条眼缝,接着,她便看到了张时酣睡着的,距自己的距离不
足十厘米的面容,
等等,自己抱着的是……哥哥?!
「啊!!!」
壹声尖叫,张时猛地被推到了地上,发出壹声闷响。
「怎、怎么了?」张时刚从地板上摔醒,现在是楞楞地看着床上的妹妹,壹
', ' ')('脸茫然。
沐晴雪这时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看看位置,分明是自己主动挪到哥哥那儿
的,而且还……还……
女孩又羞又急,心念急转,喝道:「哥!你……你怎么这样!」
「啊?」张时傻了。他看了看沐晴雪,又看了看地上的自己,壹个不好的念
头涌入心头,
张时讷讷道,「我睡觉时……没做什么吧?」
「你还说!」
沐晴雪扯过被子盖住头,壹方面防止露馅,壹方面掩住自己火烧壹般的面庞。
「这、这……我快迟到了事情回来再说吧。」哥哥慌乱的声音传来,随即是
杂乱的脚步声和洗漱声,最后是重重的关门声。沐晴雪这才把头探出被子,长长
地呼了壹口气。
今天是星期天,张时早上要去参加社团,而她则可以赖在床上。
「嘻,笨蛋哥哥。」长出了壹口气后,又有壹丝得意。
沐晴雪侧躺在床上,抱着尚有余温的被子,思绪飘忽。
还好反应得快,不然的话,简直……简直比昨天下午还……
壹想到这里,沐晴雪觉得自己的脸又烧了起来。
不过,昨天……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反正小时候经常壹起洗澡什么的……
沐晴雪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
唔……
被子上,有哥哥的味道……
呜……有点热……
沐晴雪白皙的双腿,绞在壹起,轻轻地摩擦着。阳光斜斜射来,少女睡衣下
的内衣隐约可见。葱玉般的手指解开衣扣,露出壹抹雪白,小脸则深深埋入被中。
呜……哥哥……哥哥……
两腿摩擦地愈发急促,快感像雨中湖面上的涟漪,壹波壹波地荡漾开去。沐
晴雪咬着牙,在最后双腿猛地绷直,身体的快感如约而至,在灵魂内激荡不休。
「呼……呼……」
沐晴雪喘着气,回味着那高潮的余韵。可少女看着天花板,忽地又带着幽怨
地呢喃道:
「哥哥,真是笨蛋……」
中午十分,张时拖拖拉拉地回到家,有些心虚地叫道:「我回来了。」
没人应声。
张时在家里转了转,客厅、厨房、卫生间都没人、想了想,张时推开自己房
间的门。清凉的冷气扑面而来,再壹看,妹妹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张时暗暗松了口气,轻轻待上门。空调房里,只壹会儿暑意便消。张时低头
注视着妹妹,沐晴雪睡得并不老实,拿着被子当抱枕抱着,雪肩粉臂都露在外面。
不过,真可爱啊……
张时心中壹动,不由伸出手去,捏了捏妹妹柔软的脸蛋。而妹妹像是有感觉
似的,皱了皱鼻子,都囔着:「哥……」
诶?似乎有点不妙。
沐晴雪的眼睛缓缓睁开,正对上了张时尴尬的面容。
「哥?你回来啦。」沐晴雪刚醒来,壹时还有些恍惚。她摸了摸脸,有些疑
惑地盯向张时。
「啊,是啊……你饭吃了吗?」
张时转过视线,心道辛亏自己手快。
「嗯。」沐晴雪发出壹个可爱的鼻音,又闭上了眼。
望着妹妹美丽的睡颜,张时莫名有些心痒。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沐晴雪再
度睁开眼,见张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由面色泛红:「哥……你看我做什
么?」
张时随口道:「看你漂亮呗。」
妹妹的面色霎时间便红了。女孩推了张时壹下,红着脸扭过头去。张时还在
纳闷,却见这丫头又转了回来,美目隐含期待地问:「真的?」
「当然了。」
妹妹没再说话,而是轻声哼了壹声。过了会儿,又忽地问道:「哥,你吃过
饭了吗?」
「唉,还没。」张时有些不好意思。
「厨房里还有些,我去拿来热热。」妹妹壹骨碌爬起来,翻身下床便向门口
走去。
「哎,哎!衣服!」张时赶紧回头,但依旧瞥见了壹些。沐晴雪只穿着薄纱
睡衣,其下白色的内衣隐约可见。
「哥!你真是的!」妹妹跺了跺脚,抱起衣服快步离开了。没多久,厨房里
就响起微波炉的声音。
这丫头~
张时笑着摇了摇头。
……
时间,转眼到了傍晚。
关於空调的事,张时已经联系过了,维修员明天就来。不过今晚,是无能为
力了。
所以,当张时走进自己房间,看到在自己床上玩着平板,穿着清凉的妹妹时,
呆立数秒,默默地拿起
', ' ')('了枕被。
「哥,你干嘛?」沐晴雪奇道。
「去外面睡起呗。」张时无奈道。
「为什么?」
「今早……」
张时话才开了个头,妹妹的脸忽然红了。
沐晴雪没说话,而是用漂亮的大眼睛注视着张时。正当张时被盯得有些发毛
时,却忽见妹妹低下头去,轻声道:「哥哥,没事的。」
「啊?」张时傻了。
「之前,我们都是壹起睡的。」沐晴雪咬着下唇。
「那是以前,我们当时还小……」张时有些不知所措。
「而且当时还骗我说,不和哥哥睡就长不高。」沐晴雪像是在自言自语。
「咝——」张时牙疼似地捂住嘴,心虚地偏过头去。
「哥~」
沐晴雪又扯了扯张时的衣角,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含着期待的光。
於是,张时屈服了。
夜,兄妹二人各自睡着,像昨晚壹样。
然而,壹只小手,从沐晴雪的被窝缓缓伸出,探向身侧。摸索着、寻觅着,
忽地碰到了什么,手心便贴了上去。
张时身子僵了僵,侧过头去。妹妹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但自己手上却分
明传来柔软的触感。紧接着,微凉的小手搭在了张时手背上。
张时缩手,那小手微微用力,却还是被挣脱开来。沐晴雪皱了皱鼻子,却忽
地发现张时反握住了自己的手。大拇指扣在自己手背上,手心对着手心。
夜幕下,寂静无声,只有二人的心在怦怦直跳,直至入眠。话说珍珠岛位于南海,岛中又以珍珠城出名,出产珍珠与珊瑚,往来的商贾
络绎不绝,因此在这珍珠岛上什么奇人异事都见得到。
珍珠城又以南边有户人家为首富,他们也是靠海养珍珠起家,当地人称其主
子为珍珠大王。
这户人家姓花,花家男主子代代单传,然而到了第三代,花家老爷只娶一位
夫人,并未纳妾,而夫人也只生了一个千金。
自花家添了此女之后,运势一年比一年佳,开始有达官贵族看中他们的珍珠,
从此一传十,十传百,生意多得应接不暇。
连皇上也指定花家珍珠为御品之一,还赐了一块区额,从此花家就像水涨船
高,身价翻了又翻。
花家老爷也将女儿视为明珠般宠着、溺着。
当然,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也因为有这样的
「因」,造就日后珍珠城里每一项令人啧啧称奇的「果」。
所以,珍珠城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奇怪,只有当城里的百姓们谈起花家的
千金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不信?
那就来珍珠城看看,要让大家见怪不怪!
第一章
食色性也。
肚子饱了,精神上的饥饿也是需要精神粮食来填满的。
所以珍珠城人人都知道,续香楼的二掌柜恋喜向来爱看俊美的少年郎,愈俊、
愈年轻的,愈是能获得她姑娘的青睐。
她不介意外人拿什么眼光看她,反正在珍珠城里,她的评价也从没有好过。
哪儿有美少年,她就往哪儿钻,只是,愈是极品,愈是难得能见到。
不过,最近她这个烦恼似乎被老天爷听见了,几个月前,珍珠城开了一间名
叫「绘笙楼」的画馆。
开画馆当然不稀奇。引起她注意的是,绘笙楼每月都出刊一本以男子画像为
主的《男绘》。
画者是一名姑娘,画艺精湛,一挥毫便能将人物栩栩如生的描绘在纸上,更
擅长以各色颜料画龙点睛,所绘的人物彷佛随时会从画中疟出来。
当恋喜听到《男绘》发行,便想也下想的跑第一,买了第一本。
这一买回去,她就成了忠实阅览者,从此《男绘》便是她的精神粮食。即使
没有「实际」的粮食可以满足她的渴望,但是《男绘》的出现让她能够望梅止渴,
也算是成全了她的愿望。
后来,一个月一本的《男绘》出刊前数日,个头娇小却健步如飞的恋喜总是
一早就摩拳擦掌,前去绘笙楼。
终于等到《男绘》的初稿了!她可是等了一个月呢!
一来到绘笙楼,她就像来到自家灶房,与掌柜打过招呼,便直奔后方的一座
偏院。
偏院里种满了绿竹,清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除此之外幽静得没有一点声
音。
「绘影,」她奔跑着来到一幢竹屋外,扬起如银钤般的嗓子呼唤这儿的主人。
「我来了!」
呼唤声一落,不到
', ' ')('片刻,一名身材纤细的姑娘款款走来,手上拿着一本书册。
「你难道就不能稍微忍忍,等到《男绘》开卖吗?」公孙绘影有着细致的五
官,对她皱了皱俏鼻道。
「有什么差别?」恋喜咧开粉唇,笑起来圆眸眯成弯月一般,然而目光却直
盯公孙绘影手上的画本。「咱们不是说好,我可以先睹为快吗?」
再说,每一本《男绘》的原稿她都出重金买下,迟早都是她的,所以一定要
比别人抢先观赏啊!
哎呀!光是看到那封面上的画像,她就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这公孙绘影可真有两把刷子,不但擅长在纸上作画,还以皮革做成封面,在
上头挥洒色彩。
「瞧你这样子,可真急。」公孙绘影也不再吊她胃口,将那本画册交到她的
手上。
「我瞧瞧。」恋喜十分宝贝的翻开那完美又整齐的原稿,双眼瞬间发亮。
「这个月又是以哪个美少年作为范本呢?」
她可期待了!
公孙绘影不但能够绘出栩栩如生的画像,更真实的呈现出那人的面貌,所以,
每个月的主角长相虽然不同,但都是确实有此人存在,可谓娱乐性够,真实性又
十足。
公孙绘影领着她走进竹屋,满室的竹香也随之袭来。
她为自己和恋喜倒茶,慢条斯理的回答恋喜的问话。
「凤旭日。」
「咦?」恋喜坐在竹椅上,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手上的画册。「凤旭日?」
哪家的公子啊?
她看得仔细,发现此人每一张画像都凤眸微弯,薄唇勾着笑,笑意却没有映
入他的眸里。
公孙绘影的画艺可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只需一眼,就能够精确掌握对
方的样貌和神韵。
「凤府的大少爷。」公孙绘影将茶杯放在她的面前。「一直在外经商。」
「那你怎么见得到他?」恋喜好奇的问,小手忍不住拂过封面的画像。
啊!她看了那么多俊美少年郎,就数这男人最为顺眼,最为吸引她的目光!
「前不久在城里偶遇。」公孙绘影喝了一口茶。她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只要见过面便能将对方的容貌记在脑子里。「他最近回城了。」
「难怪呀难怪!」恋喜反覆看着那些画,脸庞漾着甜美的笑容。「我还想着,
这么美、这么俊的公子,怎么逃得过我的眼睛呢?」她的目光完全无法自画中的
男人脸上移开。
公孙绘影无奈的瞟了她一眼。虽说有支持者这么喜爱自己的画是很好啦,但
是,恋喜并不是欣赏她的画功,而是冲着她巧手画出的「男相」。
后来她才知道,恋喜天生就爱男色,愈俊、愈美、愈是标致的,她就愈为之
疯狂。
「你有福了。」看在恋喜是她的忠实画迷,她就好心多给一点消息,「听说
凤旭日以后应该就定居珍珠城了。」
「是吗?」恋喜一听,果然眼睛为之一亮。「那我以后只要多上街走走,就
可以常见到他了?」
「而且,他尚未娶妻。」公孙绘影补了一句。
闻言,恋喜的小嘴张得如同鸡蛋一般大。眸中闪过充满兴味的光芒。「没有
娶妻啊?这么俊的男人。竟然还单身?难不成他爱的不是女子……」
「你总爱瞎猜。」公孙绘影无奈的一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续香楼做的是女人的生意,只要是映入恋喜眸中的美男子,
她若不是想着对方必定适合在楼里做男倌,就是有断袖之癖。
恋喜傻笑了一会儿,将手中的宝贝画册收好。「难得出现极品,一定要亲眼
见证过,才不虚度人生啊。」
公孙绘影听了只是睇她一眼,默默的喝着茶,没有对此表示意见。
恋喜笑咪咪的向她道别,踩着愉快又轻盈的脚步离开。
从今天起,她便要开始忙着打听凤大公子真实的长相罗!
***
珍珠城一如往常,在凤旭日眼中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化。
凤旭日一身月牙白锦缎衣裳,走在热闹的市集中,手上摇晃着扇子。
他有着俊秀邪美的五官,墨浓的剑眉入鬓,凤眼如星,配上又长又鬈的黑睫,
高挺的鼻子下是薄而好看的唇,身躯更是顽长且笔挺。
由于他出色的外貌,经过他身边的女子都忍不住多瞧他两眼。
他也不吝啬的回以好看又迷人的笑容,凤眼笑起来半眯,像是投以诱人的眼
波,惹得女子们频频脸红,掩面而逃。
但这样的生活实在无趣。
难道在珍珠城只
', ' ')('能过着这样一成不变的日子吗?不能来一点刺激,或是让他
全身热血沸腾的事情吗?
凤旭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在街上没啥新鲜事,他只好早点打道回
府。
「恶贼,你往哪儿跑!」一道清亮的嗓音自前方的人群中传出,同时也让路
人渐渐往两侧分开。
凤旭日依然老神在在,就站在路中间,唇角微微一挑,黑眸瞬间发亮,像是
找到了新的乐趣。
须臾,一道身影往他面前奔来,他想也不想便执起扇子,握紧扇柄蓄气,等
对方冲了上来,他便将扇子直接敲往来人的门面,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
脸被扇子打中的男子,立即哀号出声,这时,一只绣花鞋跟着狠狠的砸向男
子的后脑,男子手上紧拽的书册瞬间往半空中一抛。
一本书册瞬间飞来,那只绣花鞋同时弹向凤旭日,于是他顺手接住它们。
「连姑奶奶的东西你也敢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紧跟在男子后头的恋喜
气呼呼的追上来。
她是流年不利吗?刚从绘笙楼走出来没多久就遇上抢劫,而且什么不抢,竟
抢走她最宝贵的《男绘》画稿。
找死!恋喜气极了,她秀发微乱,小嘴微噘,右脚上还缺了一只鞋,模样十
分狼狈。
由于凤旭日一脚踩在那个抢匪的背上,抢匪不断哀号,像是被人踩住的乌龟,
四肢不停的摆动。
凤旭日望着她那清秀的脸庞,见她桃腮微红,大眼骨碌转的生气模样丝毫不
做作,教他唇角又微微勾起。
从没有一个姑娘在他面前可以如此自然。
恋喜提着裙摆,迅速走过来。
「姑娘,你的鞋。」他将她的绣鞋还给她。
「谢谢。」她连头都没有抬,接过绣鞋后,并没有马上穿上,而是拿着绣鞋
用力猛敲抢匪的脑袋。「可恶的家伙,连我的东西你也敢抢,活得不耐烦啦?」
凤旭日挑了挑眉。没想到她手劲还不小,也不顾众人的目光,当众就教训起
这个小贼来。
「哎哟,姑奶奶,你手下留情……小的下次不敢了!」抢匪出声求饶,一颗
头都快被她打得满是包了。
「我的画呢?快交出来!」敲、敲、敲,她再敲,敲死这只猪头!
「哎呀——」抢匪早就不知道将画册丢到哪儿去了,只能抱着头痛呼。
听见她的问话,凤旭日不作声的看向手上的画册,之后神情不禁有些惊讶。
「姑娘。」凤旭日扬起唇,望着蹲在地上的恋喜。「这是你的吗?」
恋喜一听,停止了动作。
发现那好听的声音是自她的头上传来,她起抬头,眸子里映入一抹高大的身
影,背对着暖和的阳光,一大片阴影几乎笼罩了她。
「呃……」她觉得此人非常面熟,从地上站起来之后,对方的容貌更加清晰。
这这这这……恋喜几乎是傻在那儿,连绣鞋都忘记穿上,脚步连连往后退。
「没想到姑娘爱慕在下已久,还将在下的画像集结成册?」凤旭日一边看着
画册,一边啧啧称奇。
他早知自己的皮相深受女人们迷恋,鲜花、礼物、想送他作为信物的手绢可
说数不清,但他可从没有见过有人连他的画像都收藏。
他十分有兴趣的翻着画册,发现作画者画艺极佳,完全掌握住他的神韵。
「你你你……」恋喜一时之间回不了神,手拿着绣鞋指着他,五官几乎要皱
在一块。
就算她真的很想目睹凤太少的真实容貌,也不必在她心中还没有任何准备之
下就这样直接与他面对面吧!
最令她尴尬的是,她心爱的《男绘》竟然落入他的手里!
「姑娘,这是你的吗?」凤旭日合起手上的画册,黑眸笑如弯月。
「呃……」要不要承认呢?她的目光又移到他的俊颜上。
这么一瞧,她的心都酥软了。
怎么会有男子这么俊美,还笑容满面像是勾引她!他就像是天上劈下的一道
惊雷,让她头晕目眩。
见状,凤旭日微摇着头。
女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儿啊,一见到他,就完全说不出来话来了。
「不是姑娘的?」他挑眉,又问了一次。
恋喜咽了一口唾沫,只好硬苦头皮点头,「是、是我的。」
她伸手想要拿回他手上的画册,但他却一闪身,轻易避开她的动作。
「没想到姑娘对我如此迷恋,将我的画像集结成册?」
恋喜望着他那迷人的俊颜,虽然莫名的紧张万分,但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还
', ' ')('是要拿回来。
「请还给我。」她好声好气的开口。
但凤旭日这个人天生反骨,向来只有他能任性妄为,别人的命令他一向当成
耳边风。
下一刻,他将画册收进衣襟里,收回踩在抢匪背上的脚。「姑娘,若你想要
拿回这些画,明日正午务必前来凤府作客,我等你。」
啥?恋喜站在原地,看苦他笑容满面的模样,他甚至还接过她手中的绣鞋,
趁她傻愣在原地时,蹲下身替她穿上。
为她穿完鞋之后,他的手还轻点她的鼻尖,凤眸中满是诱人的魅惑,完全掳
获恋喜的芳心。
恋喜几乎快要窒息,一颗心卜通、卜通的跳着。
直至凤旭日转身离开,她仍只能呆呆的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无法说出一句话。
***
去?不去?
究竟要不要去凤府呢?
恋喜不仅失魂落魄了一天,接下来更是整个晚上都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双眼,她脑海中就出现凤旭日那张俊美迷人的脸庞,尤其他笑起
来的时候凤眸微眯,深邃得像弯弯的弦月。
恋喜可说是一夜无眠,觉得自己像是中了什么妖术。
天亮后,她依然失神的坐在房里。
她究竟是怎么着?一见到凤旭日的真面目,便像是无可自拔一般。
万万没想到,凤旭日本人竟然如此俊美,风度翩翮,更好心的出手替她拦下
抢匪。
他甚至蹲下亲手为她穿上绣鞋,还不吝啬的给她魅惑人的笑容。
光是这样,就已教她芳心悸动。
去与不去,其实她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因为,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凤府大门外,紧张又畏怯的等着仆佣开门。
仆佣一见到她,问明她是什么人之后,便有礼的将她请进去,领着她前往府
邸东侧。
穿过小桥流水,恋喜望了望凤府园中的景致,发现隔着那两扇红漆大门,里
面真像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偌大的园子里种植许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穿过长长的桧木回廊,终于来到
一座楼阁外。
「姑娘,少爷就在东阁里。」奴仆请她入内。
「谢谢。」恋喜带着忐忑不安的心走进去。
楼阁内,已有一名年轻女子等着她,见到她便福了福身。
「姑娘,少爷已在玉池等候你许久了。」女子穿得很单薄,几乎可以看到她
雪白的肌肤。
恋喜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跟随着女子的脚步走。
楼内左方有一处以光滑的大石头隔出的空间,里头烟雾迷蒙,弥漫着一股热
气。
走进去几步后,热气在恋喜的眼前逐渐挥散,也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阵嘻笑声。
她定眼瞧着前方,发现凤旭日正在氤氲的热气中饮酒作乐,左拥右抱,并让
身旁的女子喂食水果。
当下,她的双脚像是被树根缠住,无法动弹。
这一幕太过震撼了,冲击着她的感官。
公孙绘影所画的画册中,也有一幅是画着他出浴的画面……
「唔……」恋喜倒抽一口气,只觉得血气都逆流至脑袋,导致她晕眩不已。
「我就知道你会来。」凤旭日此时全身光裸的泡在热水中,左右两旁都有漂
亮的姑娘伺候,像是大享齐人之福。
恋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赤裸的身上。水珠自他的发梢落下,沿着他宽
阔的肩膀一路来到肌理分明的胸前,又让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只差没有揉揉
双眼,就怕自己在梦中。
好养眼的春光,好一幅美男出浴的画面啊!她只差没有擦擦嘴角快滴下的口
水。
「那那那那……」这会儿她连说话都不禁口吃。「凤公子可以将画册还给我
了吗?」
凤旭日一头长发半浸在热水中,俊美带着邪恶的脸庞似笑非笑,目光落在她
的小脸上。
她的反应虽然都在他的预料中,但是他发现她的目光并没有因为羞怯而移开,
反而睁着那圆滚滚的美眸凝望着他。
嗯,她还是跟其他姑娘不一样,至少,她的目光直接落在他的身上,大剌剌
的毫不遮掩。
恋喜又忍不住紧张的吞咽唾沫,只见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忽然从池中起身,
池水因而哗啦啦的作响。
这一幕又太过刺激了,令她喉头一紧,脚步不禁后退,可是她的目光依然没
有从他身上移开。
她将视线微微往下挪,正好瞧见他精壮的大腿正从池里站起,她脑袋因而昏
', ' ')('眩了一下,觉得自己双腿有些瘫软。
就算她平时爱看美少年,但是如今这美得连笔墨都难以形容的男子竟以这样
的姿态出现在她的眼前,跟画册里一样的出浴图,着实教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问,她的眼前像是浮起一阵雾气,待她回过神时,身前已经站了一副高
大的身躯。
「啊——」恋喜惊慌的叫了一声,就要往后栽去。
凤旭日想也不想便伸出大掌接住她的身子,下一刻,她安稳的跌入他的怀里。
她面红耳赤,一颗心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
「姑娘,你还好吗?」他笑容满面的望着她,大手紧箝着她的腰,毫无让她
逃脱的缝隙。
「唔……」她点头又摇头,只觉得自己的头更昏了。
「嗯?」
恋喜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虽然隔着薄薄的布料,她
仍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令她又不禁呼吸困难。
「不,我不行了……」她浑身虚软的瘫在他的怀里,虚弱的说。
「什么?」怪了,这女人上一刻还精神抖擞,怎么此刻一副软绵绵的样子呢?
凤旭日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她鼻子里喷出两管鼻血,然后便厥了过
去。
他当场愣住,难不成……是他给她太大的刺激了吗?
第二章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一道男声回荡在恋喜的耳边。
她听过那个声音,但又不是太熟悉……恋喜皱了皱眉头,长睫微微扇动了下,
觉得自己像是从一片白茫茫的迷雾里看见一丝光亮。
尔后,她缓缓睁开双眸。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有着淡淡笑意的俊脸,带着桃花的眼不住打量着她,那
如丝绢般的一缯长发落在她的鼻尖上。
足以倾城的俊美脸庞上唇角微扬,凤眼的眼角也微微勾起,透露着一丝邪魅。
这画面让她忍不住低呼一声,移不开目光。
凤旭日望着眼前这姑娘的长相。
饱满的额头点缀着粉黛弯眉,圆滚滚的大眼诚实的表露出受吸引的神情,目
不转睛的将他的脸映入双眸里。小巧的鼻尖下是红润的唇,小嘴微张,有着美丽
的贝齿。
「啊!你你你……」不就是凤旭日吗?一句话卡在喉咙,她几乎发不出声音,
像被人点了穴似的。
他看着她那副仓皇失措的模样,觉得很有趣。
女人见到他,不是羞得避开视线,就是漾着笑容频送秋波,可是眼前这姑娘,
第一次见面就猛盯着他瞧,现在却又不知所措,像只兔子。
对,就像一只兔子。
「姑娘,你还真爱在下的皮相。」凤旭日轻笑一声,大掌轻勾起她的下颚,
望着她骨碌碌的大眼。
明明惊慌得像只兔子,却又拿着一双渴求的圆眸盯着他,彷佛在她的眼中,
他是一道美味的珍馐。
听见他这句话,恋喜这才回过神,咬咬粉嫩的唇瓣,脸颊浮起红晕。
这不能怪她呀!谁教眼的男人完全就像烙铁般烙印在她的心房上,她见过一
次就忘不了,不管是他的长相,还是他的……身体。
好嘛!她承认一醒来就见到他俊美的长相,连带就会想起他光裸的模样……
瞬间,她感觉到鼻子冒出温热的液体,脑袋又成了一摊烂泥,根本无法再思
考。
她又流鼻血了。凤旭日微微拢起眉,拿出巾子上前为她捂住鼻子,殷红的血
迅速染上白色的巾子。
「唔……」天,好丢脸啊!她怎么一副急色鬼的模样,又喷出鼻血了?
「姑娘怎么每次见到我都如此激动呢?」他笑问着,笑眯的眼更显得光彩夺
人。
「唔……嗯……那个……我……」恋喜连一句话都说不好,像是被咬去了舌
头的猫。
他也不急,等着她将鼻血擦拭干净。
「可以冷静下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他的声音放柔许多,像是个温柔多
情的人。
恋喜闷哼一声,巾子几乎捂住半张脸,只差羞得没遮住整张小脸。她抬起下
颚,露出无辜的大眼望向他。
「姑娘,我到现在还不知你如何称呼呢。」他没有移开黑眸,依然将目光落
在她的小脸上。
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姑娘,但是瞧她欲言又止,躲避着他的视线却又忍不住
偷觑着他,他就觉得很有意思。
「我……」她顿了一下,咬着唇,不知该怎么说。
自从见到他,她就不断出糗,连连出乱子,
', ' ')('所以这下要她怎么向他好好自我
介绍呀!
「姑娘,」他那好听的声音将她的魂勾回大半。「该怎么称呼你呢?」
他这一笑,让她眉头微皱,傻愣愣的直盯着他的俊颜瞧。
她的唇张得开开的,仍没有勇气开口说出自己的名字。
「看来姑娘不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了?」凤旭日也不急,慢慢与她耗,等着瞧
瞧她的耐性有多大。
「我叫恋喜。」这男人真是不死心。她无奈的据实以告,就怕那本画册拿不
回来。
「恋喜姑娘。」凤旭日有礼的唤了声,直盯着她瞧,发现她脸上的红潮始终
未退。「看来我在你的眼里挺迷人的,是吗?」
他使坏的将俊颜移到她的面前,两人之问只剩一个拇指的距离,瞧着她紧张
的扭着巾子的模样。
「你……」他岂止迷人,根本是将她迷得七荤八素。恋喜努力咽下唾沫,双
手移到他的胸前,将他推离一些。「离我远一点。」
他太靠近了,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脑袋瓜子又轰隆隆的响着春
雷。
「你不就是喜欢我这张脸?」凤旭日挑挑眉,望着她蜜桃般的粉颊,见她吃
惊的望着他,他更是笑得灿烂。
恋喜微噘起唇。
喜欢归喜欢呀!他没有听过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有一点距离才有美感吗?
像他靠得那么近……哎哟,他的俊颜白玉无瑕,比女人还要美,站在他的面
前,连她都觉得自惭形秽了。
「公公公……公子!」她努力的深呼吸数次后,才有勇气开口问:「你可以
还我画册了吗?」
「画册?」凤旭日挑了挑眉,又勾唇一笑。「我不记得曾经答应让画匠将我
画下来,还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贩卖,我是否该对你追究此事呢?」
「追究?」开玩笑,那又不是她画的!「画匠又不是我,公子想要算帐,可
是找错人了。」
「但我是人赃俱获逮到你,何况那应该是画稿,你难辞其咎。」他硬是扣了
个罪名。「再说,我刚刚满足了你对」美郎出浴图「的幻想,是否觉得人比画像
来得真实多了?」
他的声音好听又温柔,当他以这样的语气说话时,深邃的黑眸中彷佛流转着
其他的心思,配上他那张俊美的脸,更是显得邪气万分。
「你……」听他说得如此不正经,她的眉头又不禁蹙起,张口结口,差点无
法回话。「可是你还是得还我画册呀!」
「可以。」他轻笑一声,转身走向柜子。
一阵窸窣声之后,他便拿着一张画纸回到她面前。
「喏。」他将那幅画像递给她。
一张?只有一张?
「其他的呢?」她慌乱的接过他手上的画,抬起疑惑的小脸,显得十分着急。
「你想要我还你全部的画?」凤旭日弯月般的眼眸笑得无害。
「是。」她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
「那么,只要你来找我一次,我便还你一幅,总有一天能集成册。」
***
总有一天集成册?
想当然耳,那天恋喜离开凤府时,只带回一幅「美郎出浴图」,以及一摊鼻
血的血渍。
自那一天后,恋喜就像中了邪一般,凤旭日这名字就这样烙印在她的心底,
那邪美的长相也像是黥刑般刺在她的心上。
她确实是中邪了。
因为,隔天她便自动出现在凤府的大门前。
同样的,仆佣领着她前往凤旭日所住的楼阁,来到门口后,只剩她一个人待
在那儿,因为凤旭日交代过仆佣,她必须一个人进去。
此时,恋喜心中直犯嘀咕。
唉,为了画册,她不但对凤旭日供出自己的名字,还得再度上门来。
若不是为了她的宝贝,她才不想再踏进凤府一步。
她想过了,其实她可以放弃那些初稿,等最新的《男绘》发行,她大不了再
去买一本回来观赏嘛!
但是她的脑袋和身体像是分了家,完全没有办法妥协,所以,她才说自己中
了邪。
「见一次才拿回一幅……」她站在门口,扳着葱白的十指。「绘影到底画了
几幅呀?我到底要见他几次面才够?」
恋喜低头算着时,上方的光线忽然像是被挡住,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身
旁。
「不是见我愈多次,愈是能够满足你的期待吗?」那温和又好听的声音忽然
响起。
她抬起小脸,一张比女人还要美丽的俊颜落入她
', ' ')('的眸里,她一惊,脚步连连
往后退。
这么一后退,她看见他的颈子上戴着一块玉佩,玉佩则垂落在他衣襟半敞的
胸膛上。
「你……」一见到他那邪气的俊美脸庞和肌理分明的胸膛,就教她几乎又无
法呼吸。
唉,他真是她命中的克星!
若不是他,她现在应该是舒服的待在自己的房里,吃着点心、喝着茶,欣赏
着画册。
现下,他衣衫不整、大剌剌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比画像生动,还会与她
对话,但就是……太过刺激了呀。
他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很有杀伤力啊?恋喜的喉头又一阵干涩,连胸口也跟着
发热。
自从遇上她之后,凤旭日的心情一直很不错,因为每回瞧见她那为难的表情,
他就觉得有趣得不得了。
她欲拒还迎,渴望的表情明明写在脸上,却要硬逼自己说「不」,那煎熬的
模样,教他怎么看也看不腻。
恋喜,她另一个名字就叫作「有趣」。
因此每见她一回,他就故意模仿他在画里的样子——出浴图、裸胸图,以逗
她为乐。
「我依约前来,画呢?」算了、算了,她就认了!就当作自己也赚到,至少
不必只能看画册乾过瘾,可以看到实实在在的人,有什么不好呢?
虽然是刺激了一点,不过能满足她的眼睛,她总会习惯的。
害羞归害羞,但是攸关她的权益,她当然懂得把握大饱眼福的机会。
「恋喜呀恋喜,我本人当真比不上画中的模样吗?」凤旭日摇头,口里发出
啧啧声,一步步逼近她。
两人的距离原本就已经很近了,当他脚一跨,她的鼻尖几乎就要碰触到他的
胸膛。
她还没有回神,他的大掌便扣住了她的下颚,抬起她圆润的小脸,与她的眸
子对视。
「你……你……」不要那么靠近她呀!她怕这画面太过刺激,等会儿她又要
流鼻血了。
「没想到你对我而言还挺顺眼的。」凤旭日轻声道,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小
脸上,眸中充满了勾人的邪魅。「恋喜,你真可爱。」
她倒抽一口气,胸口快速的怦跳着。为了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她伸出小手贴
上他的胸膛。
那柔软的掌心温热的贴放在他的胸口,他能感觉到她的小手微微颤抖,小脸
别向一旁,企图推开他。
但他凤旭日一旦看上的猎物,岂会轻易让她从手中溜走,她愈是想逃,愈是
勾引他征服的欲望。
「恋喜呀恋喜,我是否曾出现在你的梦中,像现在这样,你能够触碰着我,
甚至与我耳鬓厮磨?」他使坏的将唇靠近她圆润的耳垂,在她的耳旁轻叶热气。
她一颤,这下子不仅是她的小手直发颤,连身子也开始颤抖。
他是怎么一回事?刻意压低嗓子说话,还在她的耳旁吐气,像是在她耳里下
蛊,蛊虫钻呀钻地,钻进她的心窝。
她觉得全身别扭,动都不敢动,连两排贝齿都直打颤。
这男人好危险!她的本能这么告诉她。
「你的反应真教我沮丧,真的将我当成不会动的画像了?」凤旭日的大手硬
是将她的小脸扳回来,让她的双眸与他对视。
他是要她有什么反应啦!把他推倒,还是饥渴的将他吃掉?恋喜心里直嘀咕,
可是心底深藏的欲望就像沸腾的热水正咕噜咕噜的冒着烟。
「你……不要逼我喔!」她天生就对男色没有办法抵抗,加上眼前的男人还
是极品中的极品,她一再压抑,就是不想失去矜持啊!
「将你逼至绝境会有怎样的结果?」凤旭日倒是好奇的想知道她的反应,毕
竟太过害羞的女人很快就会让他失去新鲜感。
她咬咬唇,望进他深邃的黑眸,觉得那像是漩涡般将她卷进去。
下一刻,凤旭日眼前的那张小脸忽然靠近,清秀的脸庞在刹那间放大。
恋喜主动将粉嫩的唇贴上了他的薄唇。
这一刻,时间似乎停止了。
二十年来,恋喜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的唇并没有味道。
而且唇贴着唇时,她只觉得一阵冰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恋喜的唇仍停留在他的薄唇上,但一双大眼从慌乱恢复了镇静,之后又满是
疑惑。
原来,与男人唇与唇相贴,并不会燃起什么天旋地转的火花呀!
她想起自己看过的通俗小说,里头描写男女唇贴着唇后,便像是天雷勾动地
火,还会激起不知名的感
', ' ')('觉……
接着,就是靠阅读者的想像。
也许是幻想的总是比较美丽吧。恋喜微微皱起眉,认为此刻就像自己的上唇
与下唇碰触,一点也不让她惊诧。
之后,她离开他的唇,脸上彷佛写着「失望」二字。
凤旭日挑眉,看着她由一脸疑惑转为失望,诚实的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怎么,我的味道不好?」他还以为她接下来会有其他动作,没想到只是蜻
蜓点水的吻住他的唇而已。
她抿抿唇,抬起圆眸小声地道:「原来吻你……就像我的双唇相碰,淡然无
味。」
淡然无味?这四个字如同针般扎进凤旭日的心窝。
她竟说吻他淡然无味?他还是头一回听见女人给他这样的评论。
原来,长得好看的男人,尝起来的味道并不像他的外表如此令人头晕目眩呀!
她确实是很失望。
看见她这样的表情,不禁让凤旭日有一丝不悦。
这女人……他轻嗤一声。
接着,他将唇吻向她的樱唇。
这一次,他成了掌控的一方,不同于方才她那如木头人般呆板的吻,而是探
出舌尖轻舔她的唇瓣。
恋喜忽然感觉到唇上有一道湿热的软物抵着,而且充满了侵略性,强而有力
的欲撬开她的唇。
「等……」她一惊,急着离开他的唇,想探究那湿热的异物从何而来,但却
被他紧箝着脸颊,刚出口的话又被他吞进嘴里。
刹那,她的小嘴完全被他的舌占有,灵活的舌尖穿梭在她檀口中,挑逗着她
青涩的小舌。
她那句「淡然无味」的评价,此刻完全被推翻了,取代的是难以形容的滋味。
尤其当凤旭日的舌尖反客为主的占据她的口内,还吸吮着她时,她的脑子开
始昏眩。
就像通俗小说中所描写的那些男欢女爱的暧昧画面,这个吻让人全身燥热难
耐,口干舌燥,甚至让她开始觉得天旋地转。
她的身子随着他的吻而变得有些飘飘然,像是被他带往一处弥漫着白雾的地
方。
周遭似乎只剩他们两人,而她的眼前就只剩他一个,瞳眸中映着他那张俊美
的容颜。
恋喜看见他眸里带着邪气,魅惑人的目光一瞬也下瞬的凝望着她。
若不是他的大手扶住她的腰,她的双腿早就瘫软,根本无法好好站立。
直到她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窒息,他的舌尖才离开她被吻肿的红唇,好整以
暇的望着她。
她不禁屏息,一时之间忘了怎么呼吸。
凤旭日见她小脸涨红,发现她正屏着气,当下轻笑出声。
还未等她回神,他的唇又覆上她的红唇,不同于刚刚的吻,他只是撬开她的
唇瓣,轻吐温热的气送往她的口中。
「呼吸。」他不忘提醒道。
恋喜眨眨眼,回过神,这才大口呼吸着空气。
片刻后,她的双腿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往他的怀里跌去。
「我出乎你意料的美味吧?」他将唇抵在她的耳旁低声轻诉,带着一丝使坏
的语气。「遇上我,你只会被我迷惑,然后无可自拔。」
因为,他是女人永远无法拒绝的凤旭日。
第三章
恋喜确实已无可自拔。
那罂粟般的男人,一日一迷恋上他的俊美,就再也挣脱下了他的诱惑,只能
不断坠落。
她,就是犯了「凤旭日」这毒瘾的女人。
那天,他吻了她,奖赏是一幅画。
她明知道这男人很危险,但上了瘾的人根本没有自制力,嘴上嘀咕着不再犯,
可是她的身体一向很诚实。
隔天,她又去了凤府。
隔天的隔天,她也去了。
更别说隔天的隔天的隔天……连十根手指都快要不够数,她听话得像是他豢
养的宠物,时间一到,就乖乖的出现在凤府大门口。
恋喜总是低着头来到凤府,同样被领进大门,同样的穿过那她已算是十分眼
熟的庭园、回廊。
同样的地方,要见的人也是同一个,可是,每一回见到他,她的心总是悸动
不止,难以平复。
恋喜一直要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每次来到凤旭日的面前,她就会破功。
她的心就像是怎么也管不住,甚至只是即将见到他的面,就开始一卜通、卜
通的狂跳,她压抑不住,只能任由它不断加快。
此刻,凤府的仆佣将她领至后院的湖畔,指着前方湖中的八角石亭,要她自
个儿往那儿走去。
', ' ')('她的双脚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脑袋瓜子怎么阻止也没有用,明知前有虎…
…不,是邪恶的男人,却还是自愿落入人家布下的陷阱。
凤旭日根本是挖好了坑,但她就是笨,呆呆跳下去,所以今日她又来到他的
面前。
眼前的凤旭日依然衣衫不整,那肌理分明的胸肌仍旧大剌剌的映入她的眼里,
就像今天的阳光,炫目得令她忍不住眯起眸子,却又舍不得离开如此美好的景象。
今日的他,放下了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配上他那张倾城的容颜,在日光下
显得充满光彩。
「恋喜。」他侧身坐在栏边的椅上,回头朝她一笑。
她常想,这就是所谓的「一笑倾城」吧,若不是她的心脏够强,之前恐怕早
就因为太过兴奋而暴毙。虽然最近已比较不会被他的笑容影响了,但她的心还是
会不由自主多跳一拍。
哎呀呀,这男人可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她的心脏要再坚强一些,不可以因为
他表面上的淡笑就被迷得团团转才成。
「来。」凤旭日见她盯着他猛瞧,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于是伸出手向她勾勾
指头。
见状,恋喜便乖得像是他养的狗儿,只差没有摇着尾巴扑向他。
她是很想扑倒他啦!谁教这男人的长相完全击中她的死穴,若不是他太邪恶,
她早就想伸出魔掌……喔,不,是表达自己的好感。
「干嘛?」自从那回被他吻过之后,她对他就带着些防备,因为他的吻实在
太教人刻骨铭心。
然而这几天他又恢复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总是带着温和的笑与她东拉西
扯,就是不提两人曾经暧昧的时刻。
「晒晒太阳呀。」他笑得无害,见她走过来,便一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将
她拉往怀中。
反应不及的她就像纸鸢般扑往他的怀里,他身上那抹淡香立即笼罩着她。
恋喜以为只有他们续香楼的男倌身上才会有香气,可是凤旭日身上的与男倌
们不同,那是种阳刚的味道,像是被阳光晒过的气息。
她扭动身子想离开他的怀抱,但因为他身上的味道而顿了顿,忘记了挣扎。
每回见到他,她就觉得自己中了他的毒,直至将她所有的知觉吞没。
像这样被他静静的抱着,她竟然觉得也是一种享受!喔,她真的是天生的色
女!
只恨这男人她没有办法出手染指,反倒是两人角色互换,她成了他随时可逗
弄的小宠物。
静谧的下午,和煦的暖风拂过湖面,她甚至能够听见湖中的鱼儿游动的声响。
但这份宁静维持没有多久,湖畔响起一阵脚步声,往八角亭传来。
那步伐并不急促,反倒显得有些从容。
恋喜抬眸欲回头看时,凤旭日摆在她身上的大掌忽然扣住她的腰,硬是不让
她转身。
这时,她背后响起一道男声。
「原来大哥在这儿。」
「二弟有事?」凤旭日勾起唇,声音不冷不热。
凤旭云是凤旭日同父异母的弟弟,他那比起兄长略微逊色的俊脸也扬起一笑,
走进八角亨里。「难得见大哥在家中待了好一段时日,所以来与大哥聊聊。」
「我向来不知道咱们还有话可以聊。」凤旭日虽然是笑着这么说,但是声音
里却没有任何温度,比对陌生人还不如。
凤旭云一愣,一时之间没有接话。
气氛挺怪的。待在凤旭日怀里的恋喜轻易察觉出异状,就算她没有看见凤旭
日的表情,也相信他现在肯定冷如冰山。
「我还将大哥视为兄长。」凤旭云显得不以为意,勾勾手,示意身后的仆佣
将手上的漆盒往凤旭日面前送。「大哥为了咱们凤府在外奔波,身为弟弟,偶尔
也该为大哥的身子顾虑,所以特地留下这长白山的千年老参,让大哥补补元气。」
凤旭日笑了笑,接过漆盒。「为兄就谢过你的好意。」
凤旭云笑得不露痕迹,又接着道:「大哥不打开来瞧瞧吗?可先嗅嗅参气,
必定通体舒畅。」
凤旭日挑挑眉,将恋喜一搂,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大手紧箍着她的腰,在众
目睽睽之下,两人的动作非常亲密。
「二弟,为兄正在忙。」他像是打太极般婉拒。「你总得要为兄先」消耗
「一些体力,才有理由补身。」说着,他指指怀里的恋喜。
凤旭云转了转眼珠子,再傻的人也知道他是暗指何事,因此只好道:「那么
我就不打扰大哥的兴致了。」
转身之前,他的黑眸深深的
', ' ')('打量了恋喜一眼,才领着仆佣离去。
凤旭云走远后,凤旭日的大掌才离开恋喜的腰,让她够恢复自由,离开他的
双腿。
「你……」这下可好,她和他的关系,在旁人的眼中看来是多么的「不正常」。
凤旭日倒是不在意恋喜瞠目瞪眼的气愤模样,只是面带淡笑盯着她瞧。
可是他的笑却显得冰冷,让她浑身冒起一阵寒颤。
两人之间像是流窜着冷然的气息,虽然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但他周围却似乎
结了霜,让她不敢将到口的抱怨说出来。
但为了打破这样诡异的沉静,恋喜只好找了个话题,小手指着他身旁的漆盒。
「那千年老参,你不打开来看看吗?」
她欲上前替他打开盒盖,但手背却被他用力一拍,漆盒则很快的落入他的手
中。
「干嘛啦,看一下也不行?」这么小气,连碰都不给碰?
「在我对你还有兴趣前,是不会让阎王收留你的。」
「什么?」他这是咒她死吗?
「恋喜,记住这句话,以后若不是我亲手交给你的东西,千万不要收啊。」
凤旭日说着的同时,长臂伸出栏杆外,大掌随即一松。
漆盒打了开来,里头的老参就这么掉落,扑通一声与盒子一同沉入水里。
恋喜皱眉,连忙来到栏杆边,只见湖里的鱼儿以为是主人喂食,连忙挤成一
团争食着那根老参。
「你……」她才刚说出一个字,下一刻便倒抽一口气。
湖面浮现一波波的银光,那是阳光照在鱼鳞上反映出的光芒。
那些鱼儿,一只只的翻肚朝上,仰躺在湖面上。
人参有毒!
***
这天,凤旭日很早就让恋喜回去。
当她离开时,他依然坐在八角亭里晒着太阳,笑望着她离去。
恋喜离开前问了好几次人参为什么有毒,他依然只是沉默的笑着,并没有回
答她的问题。
因此,她的心里像卡了一根刺,即使她想拔除也没有办法。
好奇如猫的她,将疑问放在心上,之后只要每天前来凤府,她便带着一点银
子在身上,企图收买为她开门、领路的仆佣。
幸运的是仆佣小三只差没将凤家的族谱倒背如流,才没几天,她所问的,他
都回答得很详细。
凤旭日的父亲这辈子娶了一妻一妾,偏房的小妾出身卑微,是外头流浪的歌
妓,被凤老爷娶进门后,隔年生下儿子,就是凤旭日。
但歌妓出身的她一养好身子便抛夫弃子与情郎私奔,至今下落不明。
凤旭日由凤夫人扶养,隔了三年,夫人也怀了身孕,之后陆续生下二少爷与
三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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