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把鸟羽放在鹰武士头领的胸口上后,太阳王无言地站了起来。他再度环视了战场一眼,所见之处全是阿兹特兰人的尸体,一时竟找不到一个敌军。
太阳王身体的颤抖愈发剧烈。大风刮起,云层被吹散后,太阳一时变得刺目起来。望着那逐渐升高的太阳,他大张双臂,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没有声音的嘶吼。他的拳头在嘶吼的过程中逐渐握紧,显是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你们说——”
太阳王把声音拖得很长
“如果我把军营驻扎在河边,是能顺利抵挡住敌人的进攻,还是会像这样被轻易地抹杀掉?”
无人胆敢言语。太阳王的随从们知道太阳王正在生气。在生气的时候,一听到不顺耳的话,太阳王就会杀人。
人群之中,唯一没有这种顾虑的人就只有特索索莫克。
“很难说。”他回答道,“但至少我的盟友对敌人进攻方式的判断是正确的。敌人擅长眼河流发动进攻。虽然是耻辱的大败,但如果昨天在这里没有这样一支军队,我们会面临更为困难的境遇。”
说话时,特索索莫克也没有什么精神。太阳王损失了一员大将,他倒是很庆幸。但仔细想想,他依旧还在太阳王的控制之中,难以脱身。如果死在眼前的不是鹰武士头领、而是太阳王莫库特索玛三世,他会高兴的多。
处于话题中心的艾拉已然完全处于茫然的状态。如果她不给太阳王献上防备河流的建议,以这一次海斯泰因的登陆点来看,恐怕太阳王的后勤路线会被完全切断。眼下虽然阿兹特兰人遭遇了大败,但比起海斯泰因本该取得的战果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太阳王、特索索莫克、海斯泰因,这场战斗的结果,让三方都不能满意。
“仔细想想,神明早就给了我们暗示。几十年前,当那艘神奇的船只从大海的东面飘来、停靠在阿兹特兰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太阳王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神明给我们数十年的时间进行准备。而我们却领悟不到其中的深意,反觉得船只没有什么大用处,只用零星的几个人手草草地仿制了一小批。如果提前动员百倍的工匠,仿制出千百艘同样的舰船,又怎会让这群入侵者在阿兹特兰的河流里如此地肆无忌惮。”
说话间,他的眼睛又睁了开来。保持着仰望太阳的状态,他忽然严厉地喝问道:
“特索索莫克。你说在大海的东面遭到了失败,那帝国以举国之力仿制、交付给你的舰队,可还安然无事?”
“所幸安然无事。”特索索莫克低着头回答道,“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带我们走的陆路,我就把舰队停泊在了原地。不过太阳王,这些舰队只能坐下我和我的鹰武士、豹武士,载不了太多人。”
“那也比没有要好。调集这些舰队守卫河口,不然,我们沿河的堡垒永远不可能建成。对了——就让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来指挥这些舰队。他想撤回阿兹特兰,我就偏要把他给拉回战场!”
“是个好主意。”特索索莫克回答道,“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魔法水平,多少能给对面一点震吓。”
“继续驻留在这里只是白白地挨打。我的阿兹特兰武士可不是工匠,把各邦领主的军队从前线掉下来,让他们来施工。我要向北推进,寻找敌人的主力决战。”
“是个好主意。”特索索莫克回答道,“对于流寇,最好的方法还是打击他们的窝点。”
“我会谨记这次的教训。重要的驻点要设立在远离河流的地方,用水渠引水。唯一应当驻扎在河流旁边的就只有我自己——我会做好充足的戒备、带上最精锐的部队,如果敌人从河流上过来,正好就和我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