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胡土养在校长室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呑云吐雾,听着庄主任关于半期复习考试巡视情况的工作汇报。
也就在这时,听得上面那声话语,再加上从门口探进的个脑袋,不由得令胡土养皱紧了眉头,脸一下沉了下来,这讨厌的苍蝇又来了。
庄主任知道这双胡见面,定准有一场好戏,刚好他也是汇报完了,便掩嘴偷笑退出了校长室。
“说,又有什么事了?”胡土养显得很不耐烦,鼻子里哼了一声,“要工作也给你解决了,你还能又有什么事?”
“我要说的就是这工作。”胡汉三道,“叔公您安排了我工作不假,不过这工作也太寒碜太累得慌了。”
“寒碜?累得慌?”胡土养冷笑了一声,
“学堂会有哪项工作不寒碜?不累得慌的?”
“有,比如和我争夺勤杂工位子落败的那朱先生,听说他现在还当了副组长,过得顺风顺水,又光鲜又惬意,我哪点不如他呢!我就只要求和他对调下岗位。”
这一刻,胡汉三发现自己的脑子变得惊人的诡异和好用,对学堂的人事操作的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调一下岗位不就是叔公一句话的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什么鬼话?难道我这是在做梦?
闻听胡汉三此言,胡土养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脑子里一片茫然,心跳都变得忽快忽慢了。
这还是他此生第一次听到的这么惊世骇俗的话,虽说他对那朱煜一向看不顺眼,但也不至于拿学堂武学科的教学和自已头顶上的官帽开国际玩笑吧!
有能者居之,这听起来是个十分先进的理念,但问题是世界上的事并不都是那么简单,还需考虑到各个方方面面的因素。
虽然那朱煜武学能力出众,可以说一入职开局便是大好,但却总是不那么讨人喜欢。
不过,这不是说自已愿意让两人调岗。
胡土养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年代虽然野蛮黑暗、兵纷马乱,但毕竟还是一个讲究知识的时代,教书匠虽然社会地位不高,但入职却要很高的起点,需要一定文化水平的,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有幸吸上粉笔灰的。
退一万步说,万一这武学科的教学砸锅,和自已头顶上的官帽掉落谁来负责?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负得起吗?
胡土养很快知道了这小子是个什么德性,念头刚想至此,胡土养脑中的记忆仿佛被突然接通了一般,答案几乎在这一时间浮现在眼前。
他是一名自以为是,能够被利益诱惑而不知自已有几斤几两的傢伙,
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让这种人胡搅烂缠,跟这种人实在是沒什么好谈的了。
“叔公,怎么样?决定了吗?”胡汉三小心翼翼的催促道。
胡土养瞟了胡汉三一眼,“就是真的把人家这项工作交给你,你担得起吗?还有这事事关重大,我也得和庄主任、李副主任商量一下,是不?”
胡土养这么做并非鲁莽行事,而是要将自已那种慎重的行事风格表现出来,没错,对付胡汉三这种想到一出是一出的操、蛋,别指望着跟他对话的人会有多好的修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