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夏天的雨来得急,天才刚暗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雨水落到灼热的地上掀起一层热浪,没有带来丝毫凉意。
安允川进了居民楼,站在楼道口将身上打湿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
老旧的楼道狭窄逼仄,灯光昏暗,他个子高,总是要低着头走。
五楼,门没锁。
他直接推门进去,看见了沙发上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
颇有年代的木门和地板摩擦,发出尖锐的刺啦声,左侧的人身形一顿,瞬间拉开了和旁边那人的距离。
安允川沉着眼眸走过去,把书包丢在夏云身侧,视线毫不避违地落在两人身上。
夏云衬衫上面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锁骨和大片肌肤,那点隐秘的红色藏在布料下,从安允川这个角度看过去,一清二楚,乳头像刚被人掐过一样,硬生生地挺着。
夏云始终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没动,掀起眼皮看了安允川一眼,才象征性拢了拢领口,淡声道:“放学了?”
安允川没说话,眼神冷冷地扫了旁边那人一眼,那人随即抓着外套起身,对夏云笑道:“那今天就先聊到这,后续工作电话联系。”
关门声落下。
夏云伸脚踢安允川小腿,裤腿上沾了灰,安允川也没动,夏云啧了一声,毫无情绪地开口,“滚去做饭,别像个傻逼一样站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说过,让你别把男的带回家乱搞。”
夏云嗤笑一声,“神经。”
安允川猛地俯身攥住夏云衣领,两双眸色相同的眸子逼近,夏云平静无波地看着安允川眼里凌厉的寒意,最后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关你屁事。”
他推开安允川,力道很大,安允川没站稳,被脚边的啤酒瓶绊了一下,整个人朝后面的茶几上摔去。
东西散落一地,发出巨大响声。
安允川被打碎的玻璃划伤了手臂,满是鲜血,夏云冷冷看他一眼,越过他走了过去。
暴雨在这一瞬下到最大,浓厚的黑云铺天盖地,房子本就采光不好,此时更是黑沉得跟夜晚没有区别。
安允川半张脸藏在黑暗中,漆黑的眸子始终盯着夏云,一言不发。
夏云去开灯,灯亮起的瞬间又被突然从背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按上,安允川整个扑上来,把他往卧室拖拽。
狭窄的空间,简陋拥挤,安允川和夏云都睡在这个唯一的卧室里。
夏云睡床,安允川睡旁边的折叠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允川随手扯了一条长布,将夏云两只手腕和床头的铁架子绑在一起,夏云被迫跪在床沿,挣扎着骂安允川神经病。
安允川起身,在衣柜里翻找半晌,最后拿着两个泛银光的铁制品朝夏云走去。
手铐锁得牢。
头顶的灯光乍然亮起,夏云跪在地上,两只手腕都在挣扎中被擦得通红,少有的狼狈姿态,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你哪来的这种东西?”
安允川没打算回答,蹲下去掐住夏云下颌。
夏云看着安允川锋利的眉眼,惊觉安允川已经长得比他高出好多,肩膀宽厚,肌肉结实,早已褪去原先的稚气,长成一头凶狠的狼,那只手很用力地掐着他,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落下红痕。
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弟弟。
安家早些年因贪污受贿倒台,父亲入狱后选择自杀,母亲也因承受不住打击跳河自尽,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夏云当时不过十八岁,刚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要带着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安允川,因为没钱,他没去上大学,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一个人把安允川供到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