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别害羞呀,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嘛。”许阳坐在叶闵秋怀中,手中拿着画眉的青黛描摹在少年的眉间。他笑眯眯道:“你又不丑,更不用担心了。”
叶闵秋面无表情地接受着小羊的打扮,满脸愁容。
脑中想了许多借口,但没有一个能用上。
等一会儿他要是见到忠亲王,那他的身份必暴露无疑。找借口不见,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都得有碰面的时候,早知道就应该昨夜趁许阳睡着跑掉。
他怀着心事,面带愁容,也懒得计较小羊将他像装扮娃娃般的肆意摆弄。
许阳捻了张口脂蹭在少年唇瓣,殷红胭脂将薄唇染上艳丽颜色,他心满意足地打量着面前唇红齿白的美人。无论是脸蛋还是腰身都漂亮得不得了,不愧是他一眼相中的宝贝。
他又从首饰盒中拿了一朵素白的绸花,斜插向少年披肩长发的头顶。
“诶,白的,这不行啊。”叶闵秋眼尖躲避,连连阻止。
他身为当今圣上亲弟,若无国丧怎可戴白花,这要是被人看见怕是会谣传他诅咒皇兄殡天,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你戴好看。”许阳极为热情地插上,“你不是说你全家都饿死了,只剩你一个流民跑到京城躲避饥荒吗?都没了,你戴一戴也算尽孝。”
叶闵秋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暗暗后悔乱说的身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摇头阻止:“戴过了,奴现在只有夫主您一个亲人,再戴不吉利。”
“没事,我不忌讳那个,俏不俏一身孝,你戴白花好看。”许阳按着叶闵秋的头,硬是把白娟花插在发间。
叶闵秋讪讪地敷衍笑笑,内心疯狂向远在皇宫的皇兄道歉。
“真漂亮啊,我之前自持美貌觉得当今天下唯我独尊,现如今遇见了你,勉强也可将你列在第二。”许阳极为欣赏道:“你眼红哭起来最疼人,不知与西施相比孰美?”
“你美,你美。”叶闵秋哭笑不得地哄道。
“你捂胸口试试,病西施美就美在眉心微蹙。”
“我胸口又不疼。”
许阳思量着,突然抬手一拳擂在少年胸前。
猝不及防的拳头砸在肉里,痛得叶闵秋咳了两声,眼圈瞬间发红。他条件反射地捂上胸口,委屈的双眼瞪了一眼小羊。
“你看,这不就疼了吗?”许阳理直气壮地说道:“夫为妻纲,你别不懂事。我对你赏也是罚,罚也是赏,今天小惩大诫,以免你得意忘形乱了尊卑。”
叶闵秋勾起嘴角,竟是被气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好,好,好,您是夫主,我倒是谢您赏我。”
许阳面对面坐在叶闵秋大腿上,低下头扯着衣角,又极小声地抱怨:“知道规矩就好,那下次就不许插那么深了......真的好痛,屁股要坏掉了......”
“昨晚是谁啊,骑着我往下坐,吞到根了才抬屁股摇,是我主动插的吗?”
“不许说了,你真淫荡,青天白日地说这些。”许阳双手遮住叶闵秋的嘴,脸颊满是红晕。
不害臊的话语羞得两人间气氛暧昧,视线相接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唇瓣竟贴在一起相互轻碰。刚抹上的胭脂蹭在小羊嘴角,舌尖很快又将那一抹红混着口水吃进嘴里。
才穿好没多久的衣衫弄出褶皱,已经有过身体密切交流的两人烈火干柴,喘息声变得粗重燥热。
“俩少爷,你俩能不能走了?”顾沛带着火气推门就进。
房门大开,许阳一时紧张,脑袋埋进叶闵秋怀里。
顾沛看见二人搂在一起咬牙道:“没完了是吗,鸡还没起我就爬起来,寅正我叫你俩起床,你俩莫名其妙睡了一次。少爷,卯初我催你,你俩洗屁股又在水里搞一次。看看几点了,隅中都到了,再过一会老爷夫人都要吃午饭了。你俩猜猜去晚了,老爷会打谁?”
“知道了,马上就好。”许阳扯着脖子满口答应。
顾沛摔摔打打地将房门“嘭”地一声关上,门框上的琉璃窗都震出裂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叶闵秋咋舌道:“他这...脾气这么大的吗?”
“他平时不这样,我想应该是因为他看见我宠幸你,他嫉妒了。”许阳美滋滋道:“真好啊,看见你们为我争风吃醋,我心里说不尽地欢喜。”
“不,我觉得他挺烦你的。”叶闵秋无语道。
许阳拉住少年的手:“你不懂,他就是这样嘴硬心软,不图回报的人。我和他说了八十多次抬他做姨娘,他都说心甘情愿只做侍从服侍我。”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根本不想和你睡觉。”
“没有这种可能,我可是小王爷。”许阳从叶闵秋身上下来,得意洋洋:“这世上万事万物就该为我所有,所有人都应为我倾倒,难道你不是也臣服我的光彩之下了吗?”
叶闵秋不得不承认小羊的傲慢看起来并不讨厌,反而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夺目耀眼。
过往所读圣贤书里谦卑恭谨的教导被眼前人的光芒击碎,似乎这人就该永远这样恣意妄为。
“呃...行吧......快点走吧,你再不走,我真怕你那预备役美妾进来抽你。”
他催促着许阳穿衣,又很是配合地跪在地上为小羊系上腰间玉佩香袋。许阳被拽着一边走还一边嘟嘟囔囔:“你得多学点刺绣,到时候我赏你给我缝贴身寝衣的机会。”
走进忠王府正殿内厅便能感受到气氛威严,大殿内十几名仆从站在老爷和夫人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叶闵秋在门口深深呼了口气,咬牙跟在许阳身后迈进厅中。
便是来了又怎样,就算忠亲王谋逆造反,总不至于现在就把皇上亲弟谋杀了吧。他只要咬死不认,就算认出来又能怎样?再不济,许阳...他总会护着自己吧......
叶闵秋想通这些,便也坦然进去,跟着许阳一起躬身行礼。
“顾沛,你就是这样照顾你主子的吗?几点了,还知道来请安?”许翊果拍桌道:“去吧,自己领二十板子。”
“啊,娘......”
“好了,那顾沛你去领四十。”
“娘你别,他......”
“八十,去吧。”
许阳还要开口,叶闵秋拽了拽旁边的手阻止。他斜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许阳,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顾沛对这小少爷嫌弃至极。好不容易安定下的心又紧张起来,要是指望这家伙能护着他,还不如指望忠亲王脸盲不认人更靠谱。
顾沛不卑不亢地作揖退下,许翊果和身边忠亲王小声耳语。
说是耳语,实际上屋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死鬼,这就是你那招瘟的儿子花五千万两买的人呦。就你这儿子和你一个熊样,我都不想多说,那可是五千万两啊。”
“走近些,我看看。”男人启唇低语,语调不怒自威。
叶闵秋呼吸局促,紧张得额头冒出细密汗珠。他攥紧拳头向前移步,手指轻贴胯间私藏的匕首。
“再走近些。”
叶闵秋无奈只得继续向前两步,直到距离忠亲王座椅不过一臂距离。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和男人接触过,更不知离得如此近是合意,怕不是准备杀他灭口?
手指轻沿腰侧匕首轻划,他只待忠亲王有所行动后便立刻反击。
常听闻忠亲王虽是世家承袭的爵位,但此人少年时上阵杀敌身先士卒,有万夫不当之勇。眼前人虽已上了年纪,眉眼间的锐利不减当年。
男人眯着眼睛露出笑意,脸上却晦暗不明。
叶闵秋只知道朝堂臣子个个都是老狐狸,却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亲王。他甚至无法推断出男人下一步是要缉拿谋杀他,还是想要虚与委蛇地故作不认识他。
忠亲王仰头轻笑,一把扯住叶闵秋的衣带向他的方向拉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再近些啊。”他那浑厚沙哑的嗓音听不出喜怒,压迫感笼罩住叶闵秋。
叶闵秋几乎快忍不住掏刀自卫,男人力气奇大,他定了定身体才没有扑向男人身上。忠亲王依旧眯缝眼睛,脸上笑意却比刚刚还要更放松些。
“好,好一个妙人,这姑娘模样也值些银子。”忠亲王欣慰地点点头,扭头冲许翊果说道:“夫人,咱们阳阳开枝散叶有指望了。”
“那是个男的。”许翊果手撑在桌子上冷冷说道。
笑意并未完全消失,忠亲王叹了口气:“也无妨,反正做个填房绰绰有余。”
“你先别拽人家腰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收了做小的。”
忠亲王大惊失色,连忙松开所拽叶闵秋的腰带。
“呵,我还以为是小姑娘衣帽上配饰的球。”他向夫人解释完,又对许阳说道:“你也算成家的人了,从今以后啊......”
“我不读书。”许阳打断父亲没说完的话。
忠亲王摇头继续说道:“你从今以后啊,屋里伙食记得多添一副碗筷,别饿着人家。我瞅这人脸煞白,怕不是饿坏了。得配素,人家戴孝呢,你别忘了孝期满了才能圆房。”
“那是你儿子给他抹的妆粉和白簪花,你可别再丢人现眼了。”许翊果杵在桌上的手掌遮住半边脸:“算了,算了,你俩退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叶闵秋长出一口气,后退两步跟在许阳身后告辞离开。
走出很远脸上才恢复血色,刚刚确是被吓得,还好早上任由许阳抹了脸,要不然无法交代。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些猜测,却又不敢相信。
他诧异问道:“你爹?”
“哦,他眼神不好使。”许阳从始至终都没觉察出发生了什么,他开朗地笑笑:“从小他学人家练箭看跳蚤把眼睛看坏了,近些年倒愈发严重了。”
想说的话太多,叶闵秋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眼睛不好就不要看跳蚤啊......
为什么眼神差成那样还要造反啊......
你家不是富可敌国吗,倒是找个大夫治病啊......
他想了想,捡个最要紧的问了:“那上朝怎么办?”
“全皇宫不是只有一个能穿明黄的吗,他又不盲。”许阳继续解释:“其他无所谓咯,反正群臣都说他飞扬跋扈不与人亲近,他也不用认出谁是谁。”
“这个王朝的臣子还真是...都蛮有个性的呢。”叶闵秋无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阳慢悠悠晃悠两步,一拍脑袋:“诶呀,顾沛他还在挨打呢。快,禾焱你去取点金疮药,终于到了我雪中送炭可以给他屁股抹药的时候了。”
“你...要给他抹药?”
“之前他都不让看,这次正好我来送温暖。”许阳兴奋道:“这是最能增进感情的事了,你想想,软乎乎的屁股用手轻轻揉,他一定感动得恨不得撅屁股求我让他做姨娘。”
叶闵秋暗戳戳地吃醋,又不好说些什么,拽着小少爷回了房。
他接过许阳翻箱子找出的药膏,眼睛转了转说道:“你想想他是为了你挨打,现在再见你一定不好意思。”
“那我不是更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