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身量纤纤,步步生莲。”叶闵秋挽起身前人的手,夸赞道:“这手生得也美,指如葱白,皮肤柔润细腻。真好,夫君我看这就不错。”
许阳坐在正中椅子打量着叶闵秋所说的人,暗暗思量着要不要留下。
叶闵秋放下男人的手,挪到身侧的另一位男人面前。
“器宇轩昂,不愧是将门之子。夫君我看这个也不错,到时候一起驰骋骑射,岂不妙哉。”
他的视线又转向另一位,惊喜地用双手拉着男人。
“诶呦呦,这个更好。”他瞥了眼许阳,故作羞答答的姿态娇羞道:“常听人言鼻梁中正者欲望更强,不知小哥儿您怎样,日后你若进府,可要常来找奴家说话。”
许阳盯着被夸的男人咬牙切齿,在心里给他打了大大的一个叉。
叶闵秋一排一排地看下去,各个他都喜欢,每个都能夸上几句。哪怕貌若无盐,他也能点评夸赞对方知书识礼,神采飞扬。不仅小手全都摸了一遍,遇见极好的还眉目传情,贴在一起嬉笑。
“混蛋,是给我选妻还是给你选,不许再动手动脚了。”许阳终于忍不住命令叶闵秋回来。
叶闵秋恋恋不舍地松开最后一个男人的手,三步一回头地走回许阳身后站着。
他拢了拢小羊的头发,娇嗔道:“这不是帮您掌掌眼嘛,日后若有人进府,我们也好和睦相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阳觉得这话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又好像哪里不对。
他们是和睦相处了,可若自己出门,叶闵秋这架势难保不会后院着火搞在一起。真是混蛋,怎么当初花了大价钱买了这么一个活祖宗回来,这都快半年了,他连半个姨娘都讨不到。
他心中带气,自然看谁都不顺眼。
将那群待选的人从头看到尾,不是觉得模样不如叶闵秋就是觉得对方看上去也像飞扬跋扈的,总之没一个中意。
“罢了,时和你去回了爹娘,就说我都不喜欢。”
他冷着脸起身扬长而去。叶闵秋也跟在后面笑吟吟地走了,留下一屋子争奇斗艳盛装而来求嫁小王爷的公子哥们。
“小羊你怎么不选啊,到时候多一个人服侍您,也是奴的福气。”叶闵秋明知故问道。
许阳赌气不答,穿过王府院落围墙径直回到他的院中。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香味,他深嗅了几下,口水莫名分泌。
许阳寻觅肉香的源头,走了几步见到顾沛架着烤架在院中烧烤,铁板上烤到半熟的肉正滋滋冒油。
小羊为人大度乐观,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只剩下对美食的欣喜。他蹲下身研究了一下被穿在木签上的肉,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鸽子。”顾沛阴恻恻地笑道,仰头视线却盯着叶闵秋。
叶闵秋站在原地没动,冷汗却冒了出来。
三天前他正拿信鸽飞鸽传书将忠亲王谋反的实证交到皇宫,按时间正是鸽子该送回信的时候。他这两天一心想等着回信,要不是小羊非想搞什么选妻,他也不会离开这院子。
身份暴露,他被忠亲王杀人灭口还是小事,倘若逼得亲王直接造反,京城必将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生灵涂炭。
鸽子正好烤熟,外皮焦脆酥香,顾沛用刀割下去内里透明的热汁便流了下来。嫩肉肥厚,他剃了一块最香的放在盘中递给许阳。
“全给我吧,我想用手抱着啃。”小羊一口咬了大半,唇齿留香。
“老祖宗的规矩,非到饭时不可多食荤腥油腻。”顾沛一本正经地说完,又挑起一侧嘴角呵了一声:“想吃自己弄去,我很像火夫吗?”
许阳点点头,宽慰道:“我知道你见我今天选妻吃醋,这原是我的不是,这样好了,找个好日子我迎你进......”
话还未说完就被顾沛打断,“没完了?说了多少次不干你还提?少爷你再提一次,我当你面自宫。”
小羊被吓得咬住下唇,半个字都不敢再说。
内心将这消息自动消化成:顾沛对他情深义重,就算做了太监也想要服侍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盯着顾沛啃完剩下的鸽子,满嘴流油地擦了擦嘴。他才小声说道:“我要是收你进房,其实用不着你那根东西啊,我又不是没有。”
顾沛甩来一记眼刀,小羊连忙改口:“算了,算了,不提了。”
“岁稔不是更好看,小羊你总盯着顾沛做什么?”叶闵秋在身后问出那个一直纳闷的问题。
小羊看了看四周,极严肃地说:“岁稔脸上那颗斑,我看面相上说克夫。我娘生我前曾梦见龙凤祥瑞,我命这么好,外一被方了就麻烦了。”
顾沛在自己脸上轻触,计划着要是能在这里长个斑就好了。
小羊笑呵呵地又去逗了逗门口的鹦鹉,惹得鸟烦到要啄他才离开回房。
叶闵秋惦记着那只鸽子,但又不能主动搭话,只好用视线余光一直盯着顾沛。他摸不准顾沛的意思,这半年来他日日接触,可顾沛既像是极烦许阳,但又兢兢业业地恪守本分。
“少爷,你说有不有趣,咱们这院子里飞进来的鸽子还戴首饰。”顾沛手指勾着鸽子的脚链,链圈绑着胶囊般的小圈。
许阳好奇接过,防水胶囊才打开里面就掉出一小张纸条。
叶闵秋知道那是皇宫给他的回信,他眼疾手快地将掉出的小纸条抢走后迅速塞到了自己的嘴里,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连忙吞咽下去。
硬纸硌得他喉咙生疼,他尴尬笑笑:“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是真饿了。”顾沛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从袖口又掏出一张折叠到皱皱巴巴的薄纸。
小纸条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叶闵秋心知中计,但又无法故技重施再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见许阳接过薄纸摊开上面的密信。手摸到身侧的佩刀,如果实在没办法,他只能绑架眼前的小王爷。
许阳看信的脸色颇为精彩,无法形容的表情大概属于震惊,但那震惊里又让人难以捉摸。
叶闵秋心一沉,长出一口气后便抱着坦白的决心。
“你都知道了。”他声音冷漠。
许阳倒吸了一口凉气,拽着信的一角:“你骗我?”
“我...我不是...不是有意的。其实无论你父母怎样,我都会护着你。但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随你处置吧......”叶闵秋还是松开了捏着佩刀的手,苦笑答道。
“我懂,这种亲人还不如没有,你不肯坦白我也不怨你。”
叶闵秋眼神发亮:“你想通了,如果你愿意和他们划清界限,我向你保证不会牵连到你。”
“我?”许阳有些莫名其妙,他将手中纸递了过去。
叶闵秋伸手接过,警惕地看了看顾沛,他担心是不是信被换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拿起细看,上面的字迹遒美健秀,确实是那人亲笔。
【秋弟,信已收到,我已经将消息全部转述令兄,勿念。
信中听闻你已嫁为人夫,我听后不胜欢喜。万望你今后恪守本分,三从四德,恭敬礼让,孝敬公婆,切不可再耍小性子。身为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谨记男德,柔顺谦卑才是夫夫和睦的前提。你姓氏尊贵,不好随夫姓,我会劝主人将你踢出族谱,这样你也好踏实做妾,少再妄生非分之想。我是过来人,听我的不会有错,近日来我已经深深领悟到男人长逼就是下贱的道理,你哥夸我有悟性,特赏我可以跪侍左右。你看,这便是无条件取悦夫君就能得到的福报。希望你也能早日顿悟,踏实侍奉夫主,争取早日为夫家绵延子嗣,相夫教子。——令嫂,秦氏】
叶闵秋总算是知道小羊表情为什么那么精彩了,就信谁看了不觉得有病?
他写了那么多重要的,只顺手提了一嘴他在小王爷这儿卧底,怎么秦知汀那家伙就能想到这么多,合着国家大事只有第一句话概括了?
不过也万幸没有多提,否则今日暴露身份后患无穷。
他讪讪笑道:“是的,我还有个哥哥。”
“理解,理解,你家里人这样怪不得你不肯认。”小羊很是体谅:“虽说你嫂子言之有理,但我也不会对你那么苛刻,禾姓很好,你也不必改了。”
“呵呵,那奴还真是谢谢夫君了。”
“不客气,谁叫我宠你呢。”许阳认真回应道。
叶闵秋盯着小羊,在心里暗自气恼小羊那句“言之有理”还有上午的选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盯着我做什么,不会在生气刚刚的鸽子肉我没给你吃一口吧?”凝视的目光强烈到没法忽视,小羊扭头说道:“就数你小气,一会儿赔你个手镯也就是了。”
“拿来,现在就给。”叶闵秋直接伸手。
小羊本就是随口说说,指望叶闵秋能谦让一下,不成想他还真要。
他又不好反悔,招呼岁稔让他把新得的一对玉镯拿了送叶闵秋。
通体翠绿的一对玉镯价值不菲,小羊买了原打算今天选妻中意谁,再送他用作定情信物的。
叶闵秋接了手镯也没谢恩,手指捏着:“你戴上。”
虽然不解其意,不过小羊和叶闵秋相处久了,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他竟总是不自觉地听从少年的指令。他拿过镯子一边一个戴在手上,还抬起来欣赏半晌。
叶闵秋从他未曾绣完的寝衣上拽了几股细线搓实,站起身将小羊的两个镯子用线连接到一起。
“乖,听话。”叶闵秋将绳打了个漂亮的结。
一直在修剪花枝的顾沛回头用嫌弃的目光看着二人,对屋中的岁稔冷笑道:“走吧,有点眼力见,别在这碍眼了。”
二人离开时顺手关上了房门,许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一抬手,另一只手也随着线绳的连接一起抬起。
“诶,小秋你这是做什么?”许阳有些纳闷,他仰头望向叶闵秋。
他方才进屋时直接坐在外间的床榻,这床之前是方便时和与岁稔轮流守夜睡的。可自从叶闵秋来了之后,便独变成了他的床,夜夜笙歌之下也再也未曾用小厮守夜。
他双手被禁锢在一起,叶闵秋掐住手腕逼他将两手举过头顶。
许阳乖乖照做了,少年又拿起针线筐里的剪子。
剪子尖离他越来越近,小羊不自觉地有些害怕。他缩了缩脖子,试探问道:“你要玩那个吗?就是...主人和奴隶那个游戏?”
叶闵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一剪刀插进他的衣服,沿着胸前剪了两个小圆。铁制剪刀贴在小羊胸前,他紧张到发抖,生怕叶闵秋一个不留神就扎到他。
双手抱在头顶,他又没办法阻拦男人,只能任由叶闵秋将衣服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