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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着西式羊毯的走廊上,各个长相漂亮的仆从手里端着鲜美的食物穿梭其间。
尽头某间房间,正缓慢烧着浓烈的玫瑰香油。经久不散的香气交织着里内淫靡之音,惹人遐想。
等声音稍微散去,那名漂亮的男孩才礼貌地敲响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先生,您下午约了约翰先生相谈。他已经在楼下等您了。”
门内没有声响,过了一会儿才传出女人的娇嗔:“何必管他,先生我们都多久没见过面了?”
男人站到镜子前,他拿过一旁的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他很有耐心套上那件繁复的束腰马甲,一颗颗扣子从底下直扣到脖颈。优美的肌肉线条在不经意显示,柔顺的金黄色头发盖住耳廓,眼眸像盛了一汪爱琴海,目光流转间温柔优雅。
如果忽略掉他周身无形的威压,会让人觉得很好接近。
“德可亚,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男人走到一边衣架拿起外套,那有前夜omega给他留的信息素味道。
很甜的味道。
他拎着它,随手甩到还在燃烧的火炉里。昂贵的薄金外套瞬间化为灰烬。
“如果还有下次,”男人的声音始终温和,“我不介意你也尝尝火的滋味。”
女人有点后退,嚅动了下嘴唇没有说话。
艾利克斯不会像他表面那么好说话,坐上那把交椅的人,都不是善茬。
…
“先生,麻烦您快一点。”男孩又敲了敲门,轻声提醒。
他才第一天在庄园上班,不知晓这位主人的脾气。
艾利克斯拉开那扇沉重的门,循着视线看见一个男孩。身体有点瘦弱,身上是庄园统一的深咖啡色制服,眉眼清秀,有几分稚气。
男孩有点慌乱看进他的眼睛。
这让他想起春季打猎的麋鹿,眼睛很纯粹。还有一些往事,以前也曾经有个这样的男孩,他傲慢且漂亮,技法精湛,会煮正统的德国牛排,也会依偎在他身边求欢。
他燃起了一点热情:“没有被标记过?”
男孩下意识摇头。
随之而来的是拽进一片迷香中。男人的吻富有技巧,他的嘴巴被封条封住,只余温热的性器强行地在他体内抽插。
血液迅速染红腿间,男孩的眼泪滴落下来。
艾利克斯近乎施舍般吻过他的眼睛:“不许叫,就这样看着我…很好…就这样听话就好了…”
他的主人似乎在透过他看谁,有点落寞和悲伤。
约翰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糜烂的生活,等艾利克斯收拾好下楼,已经是晚餐时刻。
桌上陈列着可口的食物,约翰切起一块薄薄的肉放进盘子:“老伙计,你是不是得反思下你天天混在情色的堕落?”
“你说得对,”艾利克斯笑,“也许应该把庄园里的omega都送给你,我只管做生意就好。”
这是玩笑话,艾利克斯花名在外,换omega比换衣服还快。清空庄园的omega,无异于大换血。
斗篷人推开门,室外的雪呼啸地涌进来,带来一丝冷意。他疾步走过去,虔诚地行了个礼:“礼物已经送到了。”
“嗯,”居于上位的男人开口带着浓重的英伦口音,“麻烦都解决了吗?”
“米勒伯爵手里还有一条枪支产业链,”斗篷人迟疑几秒,“如果做掉他,不知道会不会不值得…或许可以留着他,关起来就是了。”
“什么时候我们庄园还需要顾忌这种事了,”艾利克斯面上不动声色,眼底沉了一层冰霜,“这点事还要来问,让人把车准备好。”
庄园外种了一片浓烈的红玫瑰,但是如今近冬,大多衰败。仆人正在细心清理枝叶的薄雪。
高骨架的伞被撑开,稍稍映照出艾利克斯金发碧眼的面容,他弯腰进车前不放心问了句:“他真的收下了?”
“收下了,没有退回来。”
也许他还能借此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想到这里,男人的脸色好了一些。
艾利克斯做的是远销全球的枪支生意,历代侯爵年轻时都为国际alpha军队效力,和他国开战时,艾利克斯家族出钱出力,明面都要称功臣。由于货物运载数量庞大,来往都是采用海运方式。路过东南亚时,那批要运往中国的货物却遭遇凶袭。对方半夜派好几名技术熟练的海员用工具凿穿船肚,百万货物全泡在水里,损失惨重。
发生这种事让家族震怒,彻查后艾利克斯给出结果:为艾尔家族如今的掌权人所为。
一行人到时,米勒正在院子里逗鸟。一回头就看见高大的男人优雅地戴上白手套,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米勒伯爵,好久不见。”
米勒嗅到不对劲的气息,勉强回笑:“怎么您…劳烦您大驾光临?”
院子里很安静,平日里俏丽的侍女似乎都不见踪影。艾利克斯挑了个椅子半靠软垫,指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米勒连忙道:“那批货真不是我做的,侯爵大人,
', ' ')('您一定哪里弄错了。我们是最忠实的生意伙伴,触犯您利益的事,我是万万不会去碰的。”
米勒心里发苦,最近为了家族的琐事焦头烂额,哪里有功夫做这些。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对外只能称艾尔卧病,让他代劳伯爵掌权。
他派去中国寻找艾尔的人,均在抵达后就丧失了联系。
“没必要对我发誓,这太严肃了。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你也知道的,我最讨厌说谎的人。米勒伯爵若是知道什么,请不要隐瞒。”艾利克斯倒了一杯茶,轻描淡写道。他眉眼温和,安静下来像个有书卷气的教书先生。
也许被他的口吻迷惑,米勒也坐下来,神经放松了一些:“最近艾利克斯的订单堆叠成山,其他家族的人…”他压低了声音,“也想横插一脚啊。”
米勒依次说了几个耳熟的名字,察觉到对方的表情凝重,暗暗得意小艾利克斯到底年轻。
果然对方下一秒看向他,询问道:“您认为应该怎么处置他们比较好?”
米勒往额头做了个枪毙动作,眼底满是谄媚。
“砰!”
…
辽离昏迷了两天,直到第三天中午才有苏醒迹象。
护士赶忙去叫医生。对方下手很有分寸,如果再靠近一分,大动脉就会被割破,无力回天。
赵鳞几乎奔跑着进病房,急促按着他的手腕问:“小辽,是我。你看清楚袭击你的人是谁了吗?”
男孩嘴唇干裂,断续吐出几个音节:“信…信息素…是…唐原。”
…
在警察搜查到他们的住所前,叶路早已打点好一切离开了小镇。
山路颠簸,艾尔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他手里捏着一张鉴定结果单,经过检测,这个叫秦实的人,曾经与温闫,也与他要找的东西密切接触过。
“秦实他在出国前,把东西交给了谁?”艾尔翻来覆去看着地图。
“确切来说,不是交,而是被抢了吧?”叶路开玩笑似的道,“一个负债累累的人,肯定要东躲西藏。一个能拍出高价的东西留在身边,肯定想卖个好价钱…也有可能…去见了买家?”
“买家?”艾尔稍微抬起眼皮,静静思考了几秒。
秦实这个人,无依无靠,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他能把东西交给谁呢?
如果带出国外,以艾利克斯的手段,肯定能把东西找出来,一起交给他。
那么…还在国内。
但是秦实死了,线索虚无缥缈地断了。
艾尔揉揉太阳穴,他从盒子里拆出那颗脑袋,试图看出点儿蛛丝马迹。为防腐烂,水洗后就加了大量防腐剂。头颅被捧在手里,毛发似乎还根根分明。
车里开了暖气,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叶路紧张地跟什么似的,一边靠边停车一边找药箱。
“没事。”他把贝雷帽放高一点儿,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查看着头颅。
头颅翻转,他的目光停住,就在靠近耳朵的位置,有个模糊的图案。因为过于隐蔽,差点忽略过去。他拍拍叶路的肩,语气认真:“手电筒给我一下。”
男孩子的身躯探过来,带着淡淡的香味。
他懒得让叶路打光,干脆用牙齿叼过来,换了个角度压低了照亮。
很正常的动作,叶路却止不住想,要是那唇含的是他的…
“叶路。”艾尔咬着手电筒,含糊喊了声,对方却没有反应。
他耐不住用膝盖顶了下他后背,叶路才一惊一乍回头:“怎么…怎么了?”
“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在想…”叶路拼命想理由,最后正经道,“在想你。”
艾尔的视线在他精神抖擞的老二顿了顿,语气不置可否:“别满脑子黄色废料。”
“…”
“你看,这里有只眼睛。在温家的仓库门上,有相同的图案。你认为是什么?”艾尔拿过来一点儿,只见一只小小的血红眼睛正栩栩如生浮现在皮肤上。像是最优秀的艺术家的作品,下一秒就要活了一样。
他看见图案的第一眼,隐隐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感知到了,东西所在地。
“恶趣味?”叶路倒没什么感觉,他目不转睛看着男孩子露出的一截锁骨,咽了咽口水:“画得挺好看的。”
“不是画,”艾尔摁上去,表面有细密的凹凸感,“是烙印。我估计,所有没有资格碰它的人,接触到都会被打上烙印,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但是印记很淡,说明在他拿到东西后,很快就移交给了别人,”艾尔声音有点沉重,旋即转了话头,“你有没有门路搞套警察制服?”
“要干什么?”
“去打劫。”艾尔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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