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多日紧锣密鼓的准备,终于还是迎来了这一日。
暗红色的阔衣中,金线勾勒出一朵朵或盛开或含苞的牡丹,深色的布料更衬得南嘉奕肤白如雪,眉眼如画眼含星辰,软唇不点自红。本属于男子眉目间的英气与冷峻此时也尽显柔媚之色,让人看到心向往之。
当然,这样的南嘉奕王特是看不到的,南嘉奕也不想让他看到。他不想,王特看到他被当成商品“售卖”的样子。
他被嬷嬷搀扶着亮相时,扫视了一下座下之人,无视着那震耳欲聋的呼叫和求爱声,睥睨了一眼便心无旁骛地回到了等候的香房。
他的袖中,已准备好了匕首,不论今日是谁拍到了他,都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他从发间抽出那支簪子,用手细细描摹着上面的纹理。这簪子简陋款式又旧,但却是王特攒了好久才给他买来的礼物,他一直都带着。仿佛带着这簪子,王特也能在他身边一样。
门外,叫价声此起彼伏,却在某人抬价后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南嘉奕走出香房,看到一位身穿绫罗绸缎的大肚子老爷正豪迈地往外掏着银票,花娘看到银票后也仿佛笑颤了花枝:“潘老爷,您可真是豪掷万金为蓝颜啊,今日南倌遇到您也算是走了大运了。”
那姓潘的老爷见自己抱得美人归,瞬间心生喜悦,又赏给了花娘好些银两,让花娘嘴巴更像是抹了蜜。
南嘉奕站在香房门口,没有表情。
但他不知道的是,除了许些带着炙热眼光看他的人外,还有一个蒙面人正在暗处悄悄地盯视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终于,找到了。
是夜,一顶小轿正从倚翠阁火速奔至万府。
南嘉奕到了那仿若“新房”的房间后,顿时心生不屑与嘲讽,不屑的是这世上腌臜人如此多,嘲讽的是今日之事自己把握也不多。
他在房里端坐许久,看着满院的奴仆和打扮得红彤彤的房间,心中的不安不断滋生。毕竟是才15岁的少年,遇到这种事说不怕,仍是假的。
他手里紧握匕首,但面上还是一派沉着冷静。
“走水啦,走水啦。”铜锣声伴随着人声渐行渐近,院里的奴仆听到后面面相觑,随机便打开大门四散去找水具。
“南倌,我们老爷今日有事,怕是短时间内难睹您的风采。”眼前这人支支吾吾得厉害,浑身都颤抖着:“您先歇着,我们明日一早便送您回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倒不像是仅仅走水了这么简单。南嘉奕点了点头,便将人屏退了。
他一向浅眠,在这危机四伏潘府更是难以入眠。突然,他感觉到有人蹑手蹑脚地潜入了进来。
刚睁开眼,便看到了一双晶亮的眸子:“你是废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人是谁,还有这语气着实令人不快。
南嘉奕看这人虽蒙面且身上带着浓浓的血气,但却未有杀气:“不知这位仁兄有何指教?又为何半夜爬窗,来此处?”
那蒙面人嗤笑一声,动作随意又带着痞气,他捏住南嘉奕的脸:“啧啧啧,温室花朵怎知风寒。”
南嘉奕受不了这人没完没了地挖苦,便趁其不注意,翻身撤下一角面巾:“你?”
他趁着月光,看着面前人面目,一时间心如坠冰窟,丝丝凉意从后背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