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被人发现了她不在家,只怕要怀疑起来。
更何况,昨天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是否还逗留在她家附近,继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念及此处,她便也不再耽搁下去。
胡乱的清理了下脚印,背上背篓,拎着柴刀,一路走走停停的,摘了些织布染料跟菌子。
回家时,倒是没有惊动方婶子跟隔壁那两兄弟。
村里甚至也还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
她小心的翻了墙回家,绕到前面,方才知晓,外头竟然是发了大水一样。
要不是她家房子垫的高,只怕这会儿,也已经是被泡在水里了。
想了想,她找了个板凳,爬上挨着方婶子家的墙头,往方婶子家招呼了声:“方婶子,婶子?”
过了好一会儿,方婶子家里头,才传过来声音:“在呢!”
“婶子,你家里咋样啊?能过来不?要不来我家里吧……”
姜安宁看着墙下,方婶子家几乎没过人腰的积水,担心的不行。
想过昨天晚上的雨可能很大,却根本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大。
是了,她回来时,路过之前去捞鱼虾的小溪,那里已经涨水涨的,比之前宽出了三倍有余。
倒是她疏忽了。
她家这院子房子,当初都起势的非常高,又做了斜坡,排水也是根据她阿娘留下的手札,重新修整过的,如今一夜暴雨过去,倒是没有什么积水留下来。
方婶子家就不一样了,房屋倒是还好,就是院子里的矮墙、鸡窝什么的,都被积水给泡了起来。
院子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断了一截的桃树上,此时正排排站着好几只淋湿了毛的老母鸡。
还有两只鸭子,这会儿倒是蛮高兴的在水里头游着。
时不时还要扎个猛子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瞧见了什么能吃的东西。
同样被泡起来的,还有方婶子家的厨房。
还能不能用,这会儿倒是不好说。
但肯定,屋子里的人,是没办法过去了。
院子里的积水太深了。
且柴禾什么的,肯定也全都被泡起来了。
“我这里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惦记了!”
方婶子此时,约摸是站在自家炕头,推开窗朝外面喊了一嗓子,方才注意到坐在墙头上的姜安宁。
她“诶呦喂”了一声:“你怎么还跑那上面去了?快下去,快下去!多危险呀!”
“等会儿你再脚滑掉下来……诶呦,我呸呸呸,瞧我这乌鸦嘴了,你快点下去。”
方婶子没有因为屋子里面发水而担忧,倒是看着上了墙头的姜安宁,担心的不行,恨不能立刻飞出窗去,把人给送回屋。
“要不婶子你们还是来我家吧?”
姜安宁道:“我刚刚在后面瞧了,积水不多,应该是可以走过来的。”
“不用不用,等差不多过了晌午,这水退下去就好了。”
方婶子用力的挥着手:“你快点下去,别在那墙头上坐着了,刚下过雨,指不定多湿滑呢。”
“可你们这样,也没办法开火做饭呀。”姜安宁还是不太放心。
方婶子就道:“少吃那一顿又饿不死,没事的,你甭惦记,快点回屋去吧!千万要离那房檐儿、墙头儿什么的,都远一点儿。”
“那行吧。”
姜安宁实在也是拗不过人,索性暂时的应了下来,从墙头上爬了下去。
见人下去,方婶子这才安心,张望了会儿,没听见什么不好的动静,这才关上了窗。
她也是担心。
昨个儿,姜根山和跟姜大壮都没有回来。
这么大的雨,她怕丈夫跟儿子会出什么事儿。
唉!
姜安宁蒸了一些包子花卷,装在油纸袋子里,用绳子扎紧了,又重新的爬上了墙头。
“方婶子!”
再次听见姜安宁喊她,方婶子从担忧中回过神来,推开窗,又看见了趴在墙头上的人,顿时急了:“你这孩子,怎么又爬到墙上去了?”
“婶子,我蒸了一些包子、花卷,你先将就着吃点儿。”
姜安宁说着,拿起手里扎紧的油纸包:“婶子,你让一让,我给你掷进去!”
方婶子下意识的让开,等回过神,还来不及出声阻止呢,姜安宁就已经把装着包子、花卷的油纸包给丢进来了。
“诶呦,你这个孩子,可真是……”
她赶忙过去把油纸包捡了起来,避免掉进水里头,糟蹋了。
“好了,好了,我收到了。”
“你也赶快下去吧。”
“别再爬上来了,你家的院墙那么高,这要是摔下去了,多危险呀!”
方婶子趴在窗户上,大半个身子探出来,很是着急。
生怕姜安宁不听劝,等下又爬上来。
“知道啦,我这就下去!”
“那婶子你自己也小心些,有什么事儿了就大声喊我。”
姜安宁朝人挥了挥手,倒是没有犹豫的爬了下去。
方婶子又好气又好笑,无奈急了。
低头看着手里热气腾腾的包子,又觉得不光是手上热乎了,心里头,也是热乎乎的。
“这孩子……”
她微微湿了眼眶,轻嗔了一声。
雨后果然天晴了起来。
临近晌午,太阳终于从云后跑了出来,不遗余力地炙烤着大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