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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的脸色立刻如同火烧一般,他不说话,越仪也不说,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
接着少年仿佛极不好意思似的,嗫嚅着说道,“我叫樊钰。”
见到越仪没有任何表示,才接着问道:“你呢?”
“李浅浅,”越仪见樊钰这幅样子不由得更想逗逗他,于是说道,“我们那儿有个习俗,如果一个男子要问一位姑娘姓名,就表示他要娶她。”
越仪见樊钰一下子愣住了,尽管心里乐不可支,面上却还是一派正经的说道,“若是姑娘也说出了她的姓名就表示愿意同他定下终身。”
樊钰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越仪简直可以听到他脑内的轰鸣声。
“我……我不是……你……我……”
越仪听他结结巴巴说了一通也没明白他要说什么,于是佯装生气道:“难道你不准备负责吗?!”
樊钰悄悄看了他一眼,立马将视线移开,低声道:“我会负责的。”
越仪这才显露满意的模样,“那就这么说定了!可不许反悔哦!”
樊钰微不可计的点点头,又快速吐了一句,“不会反悔的!”
走在前面的谢荣白回头扫了一眼,樊钰立刻闭了嘴。
越仪见状,撇了撇嘴,原本他还打算哄骗这呆瓜悄悄放了他呢,没想到这少剑宗威势这么深,如今看来,就算再怎么哄骗,这樊钰也不可能私自放他走,估计还得想个别的法子。
这大殿里明珠作星,鲛脂为烛,轻纱帷幔层层笼罩,笼住了直射的光芒,只剩晕晕光影。
一般修士居住的宫殿都在地上,而这宫殿却在地下,又瞧这殿内种种摆件陈设具是冥器,便可知这里是处墓葬,还是个有钱的修士墓葬。
越仪在心底冲前面的谢荣白“呸”了声,瞧这道貌岸然的样子,还不是干的鸡鸣狗盗之事!偷的还是死人钱!
他们一路走过正殿,路过偏殿,穿过回廊,一路向里,明显是冲着墓主人寝宫去的。
寝宫也是颇为奢华,然而除了摆设外空空荡荡,防尘法阵过了千百年仍然在运转,因此连灰尘都没有。
谢荣白皱起了眉,探出神识笼罩整个地宫,神识掠过越仪身上后,越仪不舒服的挣动了一下,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接受别人神识探查自己。
神识扫了一圈后,谢荣白眉头皱的更深,越仪心底暗笑,看他这样,估计是没找到要找的东西。
“其他人随我去各处搜查,樊钰你留下看着他。”谢荣白发号施令完后就匆匆带了人离去。
越仪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这床榻好像是灵玉雕刻成的,具体是什么灵玉越仪认不出来,床榻上铺着层层锦缎,人一坐进去,就像是陷入了锦绣堆里一样。
越仪长舒一口气,“走了半天可累死我了。”接着又招呼樊钰,“你也过来坐呀~”
“不行!”樊钰立即回绝,接着又好像害怕越仪不高兴似的,解释道:“男女授受不亲。”
越仪乐出了声,继续逗弄他道:“可我们都已经私定终身了呀~这也算得上是夫妻了吧?既然是夫妻,又有何坐不得?”
樊钰辩不过他,也不肯坐下,只是站在他身边,任由这恶劣的人调戏。
忽然间外头突然响起了打斗声。
越仪和樊钰对视一眼,都看到双方眼中的惊疑不定,樊钰是没想到这地方除了越仪竟还有人跟来了,越仪没想到的是,有人跟在他身后进来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樊钰一把提起剑就要冲出去。
“唉唉唉!”越仪立刻出声喊住了他,“你赶紧给我解开!不然若是有人来杀我,我岂不是逃都逃不走?!”
樊钰犹疑了片刻,咬咬牙,还是给越仪解开了锁链。
“你在这里等我!”说着就提着剑冲了出去!
越仪哼了一声,在这里等他?谁在这里等谁就是傻子!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越仪立刻就要溜出门,然而一只脚刚踏出门槛,一道耀眼似雪的剑光袭来,越仪立即缩回了脚,就见到谢荣白警告的瞥了一眼。
越仪气得一把拍上了门,怎么办?此刻走不出门又如何逃命?
随后他又想到前世看电视剧的经验,这种寝宫里绝对有墓主人留下的暗道!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越仪开始在寝宫内四处摸索,在摸到床榻处时,越仪眼神一亮,有救了!
灵玉床榻最深处有个花样文案,越仪越看越眼熟,随后捞起自己的紫色大袖一看,大袖上用金线绣着朵朵缠绕而生的并蒂莲,越仪拿着大袖和灵玉上的花纹对比,发现竟然一模一样!
没想到这还是个合欢宗前辈的墓!真是天不绝我!这般想着,越仪细细观察起这朵并蒂莲。
他下山前最后一次见到师父还是在十二书楼里。
师姐师妹们都不愿去书楼里,毕竟看书实在是太过无趣,哪有学些魅惑技巧有意思?所以那天他是一个人去的书楼,恰巧就见到了他神龙不见首尾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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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行了个礼便想离开,却被师父喊住,那是他唯一一次单独同师父呆在一起,那天师父讲了好多好多,有些他听得懂,有些听不懂,到了戌时,便被师父挥开送出了门外。
越仪隐约记得当时师尊好似说过如何解开合欢宗印记的方法,仔细回想了片刻,越仪掐了一个法诀将灵力注入进去。
“轰”的一下,一道极强的灵力从那莲花印记中炸开,接着随着“咔哒”一声脆响,玉床渐渐移开,露出一道向下的玉阶。
越仪立刻翻身下去,刚才打开的动静那么大,外面的人一定发现了!这个印记他只会开却不会关,如今只能郁闷的逃跑。
长长玉阶旁点着千年不灭的鲛烛,昏黄的灯光隐隐绰绰,透着森森鬼气。
外头的两拨人在灵力弹出的刚刚那一刻都收了手,抵挡住蓬勃的灵力场后,双方俱是向寝宫内赶去!
此刻越仪已走完了玉阶,玉阶尽头又是一间大殿,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大殿最北面中间靠着个高台,上面似乎摆了什么。
越仪四面看了看,都是墙壁,想来是没有门从这里出去的,唯一之计只能看看那高台之上到底是什么了。
一个轻跃跃上高台后,越仪才发觉这上面竟然摆了面镜子,手刚刚触碰到那面镜子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
“别碰!”
接着一个人影突然撞倒在越仪身上,越仪被撞的一个踉跄,竟直接将这面镜子拿起!
霎时间一阵刺眼光芒亮起,等到光芒熄灭后,哪里还见高台上的两个身影?
谢荣白收回看向高台的视线,转头冷冷地望向那波人,缓缓抬起了剑!
仿佛被人塞进了洗衣机里开了强劲档一般滚来滚去后,越仪终于和这个撞到他的人一起被吐了出来。
摔的七荤八素之间,越仪感到有人在抽他手中握着的那面镜子?!他立刻睁开了眼,想看看是谁这么不要脸,结果没想到是个熟人!
越仪翻身坐起,双手握紧了镜子,调笑道:“段大人好要脸!同我一介小女子抢东西!”
段乌没有理他,浑身灵力向着越仪攻去!
越仪被迫撒开手,趁此之间段乌直接将镜子收回了乾坤袋中。
越仪气极,到嘴的肉竟被人生生夺了,这让他如何甘心?
他指着段乌鼻子骂到:“你要不要脸?!我跟踪的人!我开的密室!我拿的镜子!”
段乌嘲讽的盯着他,“我给的令牌。”
越仪一下子就哑了火,但还是强词夺理道:“一码归一码!”
段乌“哦”了一声,接着说道,“既然一码归一码,我凭本事拿到镜子有什么不对?”
越仪彻底没话了,其实他也知道,若是他拿到了镜子,以他的实力不仅保不住还容易召来杀身祸事。
但是越仪也咽不下这口气儿!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再给段乌个教训!
不过此刻最要紧的是他们现在到了哪儿了。
越仪踢了踢段乌,“虽然你抢了我的镜子,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你要带我安全出去才行!”
段乌见他没有闹,也是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于是答应道,“只要我能出去,就会带你安全出去。”
“好!君子一言!”越仪举起手看向段乌。
段乌将手覆在他掌上,“驷马难追!”
越仪收回了手,笑盈盈的望着他道,“既然已经击掌为盟了,那就请段大人仔细研究一下如何出去吧~”
段乌没有理会他的贫嘴,而是仔细打量起他们所在的地方。
这座宫殿和之前那座地宫在建筑上同出一辙,不同的是那座地宫像是会客之地,这里则像是墓主人的私密之地。
家具用品一应俱全,某处还能看到生活之气,似乎主人只是离开了一小会这样,而不是千年来都无人踏足。
不同于地上的建筑是以砖石瓦木建造,这处宫殿估计也是在地下,全是用石料打造的。
在一架屏风后,段乌发现了一道闭合的石门,门上还刻了一首词,越仪也凑过来看,一边看一边念到:
“天际朗月不愿看,红尘落叶久长埋。
明月吐光,阴风吹柳巷。
夜深雾寒,游魂踏遍,
何人偷拜月光?
深宵红烛两拜堂,窗贴双喜觅情郎。
含笑睇兮,冤鬼风里荡。
被红纱绿,姻缘露水,
无人陪伴鬼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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