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泅水牢作为摇光教关押重犯之地,自然不会是什么山明水秀,风景宜人的地方。
山谷幽深不见天日,经年累月下来简直阴寒湿冷得叫人难以忍受,四周除了遮眼的嶙峋黑石便再无其他,甚至连外界遍地都是的杂草在这儿也是一根皆无,能感受到亦唯有一片死寂罢了。
眼前景象让韩渠心惊肉跳的同时,更让他对那寒潭中的人多了几分在意。
由潭水凝结而成的层层水雾侵占了前方的视野,而其中勾勒出的那道身影却是不知为何让他在看见的第一眼,就从心底泛起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他以前在摇光教的时候都不怎么和别的弟子来往,认识的人也就那么零星几个,还都是些和他一样普通都不能再普通的底层弟子,显然都没什么被抓进泅水牢的可能。
所以潭中那个人会是谁?韩渠心下不解。
正当他准备上前一探究竟时,垂首浸在水中的男子也捕捉到了这处的动静,骤然抬头朝这边看来。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看清彼此面容的刹那,眼中皆是说不出的难以置信。
韩渠更是忍不住失声叫道:“教、教主?!”
眼前惨被囚于潭中的男子,赫然便是那已有半年未见的晏明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而一旁的奚悬见此神情中虽有几分讶异,但眉目间更多的则是若有所思。
这一幕对韩渠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惊,因此也分不出心思去关心奚悬的表情。
教主怎么会出现在泅水牢?而且……余光掠过晏明空浮在水面外的上身,这时他才发现竟有数根细长的漆黑锁链将那具苍白劲痩的躯体紧紧缠绕禁锢。
显而易见,曾经的摇光之主,如今已沦为了此处的阶下囚
韩渠呆愣地望着眼前这一切,直到再度对上那双如鲜血一般猩红暗沉的眼瞳,其中翻涌着的复杂情绪随着两人交汇的视线传递过来,他才匆匆转开头,不敢再面对晏明空。
饶是如此,他也能感到那股噬人的目光一直集中在自己身上,久久未曾离去。
不知为何,在场三人似乎都没有开口的打算,纷纷沉默下来,使得周遭空气都有些许凝滞。
然而没过多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奚悬陡然往后方看去,略一蹙眉,抬手往潭边扔出了一样小到近乎看不清的东西。
韩渠也注意到了奚悬这番动作,正要开口询问却被人直接搂入怀中,往远处一块较为隐蔽的山岩后飞了过去。
他们落在一处狭窄的石面上,前面正好有一块凸起的大石,足够遮蔽住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方一落地,奚悬便朝附近几处黑石打出几道法术,瞬间拉起无形屏障将他们罩入其中。
韩渠正想问奚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耳边便响起一阵清晰的、仿佛就在不远处向他们走来的脚步声。
他登时一惊,迅速看向四周。
近处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反倒是……余光划过来时的路,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闯入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这是……将教主关在这里的人吗?是摇光教的人?
韩渠努力睁大眼。
走在前面的那人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身着一袭云纱青衫,瞧起来清俊文雅,有一种文人墨客的气质。
这人是谁?
韩渠一愣,仔细回想以前在教中可有见过此人,但脑中却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遂将目光移向另一人,试图从其身上寻找出端倪。
那是个身量极高的男子,浑身衣装皆是玄黑,唯独脸上覆着一张琅玕面具,色泽犹如天青之色,将其面容遮住大半,只露出一截瘦削下颌,衬得那肤色愈加白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比起前面那人,这种不愿暴露真面目的人倒是让人心中生疑,韩渠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眼中疑惑渐深。
为何这人的身形……看上去如此熟悉?
正当他陷入思索时,那两人已经去到了寒潭处。
那青衫男子并未发觉远处还藏着人,望着眼神冰冷的晏明空,斟酌了片刻道:“这段日子,你可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你说呢?”晏明空不答反问,言语间满是不屑。
青衫男子对他这般态度倒不觉意外,继续道:“此次前来,教主有话让我转告,若你仍不肯改变主意……”
“那他也不会再因往日情分而留你一命。”
然而面对这以性命为要挟的话语,晏明空有的只是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上一下。
显然,他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
青衫男子见状也知晓再说无用,只得无奈摇头,准备回去复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料他刚一转身,身后便响起晏明空的声音:“虞里祁。”
青衫男子——也就是虞里祁脚步一顿,稍稍偏过头道:“难不成你改变主意了?”
不过想也知道这不太可能,因此他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果不其然,晏明空直接忽略了前边那句话,开口提出了一个令虞里祁颇感意外的要求。
“让他留下,我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