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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久被霜迟带走了。
之后十年里,他一直和霜迟,他未来的师尊待在一起。
霜迟本身事务繁忙,当然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花在一个孩子身上,但好在,带走程久的只是他的一缕神念化身。
小孩子那时候又哑又迟钝,霜迟也不是话唠的性格,一大一小住在一起,远比不上普通的三口之家来得热闹。
但这种平静,却让程久感觉到了安稳。
最开始的时候,他必须要有霜迟守在身边才能睡着,过了一两年,他不再每晚都梦到父亲含笑的脸,但对这个人的依赖,却成了一种刻入骨髓的习惯。
他们的相处就和世间许多父子一样,沉默却温馨。
到了十四岁那年,程久已经恢复正常,除了脸上总也摆不出表情,其他方面和常人无异——甚至比大多数同龄人更聪慧懂事。就在这时,霜迟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
霜迟的这缕神念化身,本是为了找寻一味灵药而来的,那天意外察觉到魔修的踪迹,便循着魔气将那几个作恶的魔修斩落刀下。也正是因为程久身上沾染了魔气,他才会找到他。
霜迟告诉他,他之所以会养他这么多年,是因为他的天资异常出众。他希望程久能修仙。但他自认为只是一个陌生人,不能随意左右别人的人生,所以才等到了今天,让程久自己做决定。
若是修仙,就做他的弟子;若是无意此道,那他这么多年传授给他的诸多技能,也足够程久衣食无忧地过一生。
程久当然是选择了前者,他问,要怎么才能最大地打击到魔道。
霜迟当时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回答:“你若有此决心,我会帮你的。”
于是两年后,程久拜入了玉华宫,成为了霜迟仙君的关门弟子。
这一开始,就是针对魔道设的局。
魔君狡诈多疑,心狠手辣,却有一点不算秘密的秘密:他喜欢任用堕入魔道的仙修。
而霜迟和魔君有不共戴天之仇。
几十年前,霜迟结婴,便是以魔君的独子来祭自己的本命剑。
全天下都知道程久在霜迟那儿受尽冷眼,只有程久自己知道,师尊对他的教导从来没有落下过,从来都是倾囊相授。每一次他在人前挨了打,晚上师尊必然会亲自给他上药,在修行资源的供给上,更是从来没有吝啬过。
人人都说,倘若他换一个师尊,不知会有多耀眼。只有他明白,这世间不会再有哪个师尊比他的师尊更尽心。
他们为了同一个目标,演了一场持续了十二年的戏,骗过了天下人,也骗过了魔君。
所以程久一堕魔,就被魔君收入麾下,又在短短十年内,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这十年里,不知道多少魔修都在嘲笑霜迟仙君目光短浅,而霜迟从来不解释。
他的师尊用自己的名声,给他铺了一条路。
而他在多年久别重逢后回报给他的居然却是,却是一场众目睽睽之下的……强暴。
程久狠狠一闭眼,感到心脏再次被激烈翻涌的愧悔抓痛了。
他想起自己和师尊度过的那些时光,那时发自内心的孺慕和崇敬依然能回想起,不掺丝毫杂质;可当他睁开眼,看到师尊的真正的样子,脑海里却无法抑制地闪过他把这个人按在地上强制侵犯的情景。
那被迫敞开的身躯,他的性器顶进去时肉体摩擦带来的强烈快感,他射进去的精液从师尊的雌穴里流出来的淫靡景象……
所有他不该记得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想忘记,反而记得更深,一幕幕鲜明得让他恨不能杀了自己。
霜迟之前的从容淡定是在假装,他告诉霜迟这只是权宜之计时的平静又何尝不是装出来的?
与人交合在他这里当然不能算事,可当对象变成他的师尊,他便无法不在意。
这个人是他的师尊,他的父亲,他的兄长,他黑暗世界里的唯一神明。他本该一直崇敬他,仰视他,把他捧在高高的神龛上。
而不是一见面就把他按在冰冷的地面上贯穿,让血和精液弄脏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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